我和我娘重生了 第8章

作者:挽剑添星 标签: 天作之和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叶无霜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但是也没有戳穿她,看到曲望南闭上眼后,她下床吹熄了蜡烛,俩人一起睡去。

  第二天一早,曲望南就去了学堂,这次的夜市,还是何冉冉约的她,正巧她也很感兴趣,于是便应了下来,散学的时候,俩人约了时间地点,便各自回家了。

  这一到家,刚走进内院,就听见了一阵嚎啕哭声,曲望南看了眼翩若和惊鸿,满脸的问号。

  正当三人发懵的时候,顾嬷嬷迎面走了过来,说是叶无霜叫她一起去西院。四人快步来到西院,只见满地狼藉,曲鸿峰抱着哭的泪眼婆娑嚎啕不止的钱白梅,而站在旁边的方静箩黑着一张脸。叶无霜站在一角,冷眼旁观。

  “我说了,是她叫我来的!我一到这,这里就是这幅样子,怎么?将军,你怀疑是我过来砸了这屋子,欺负她们母女么?”方静箩声音嘶哑,一只手指向邹宁欢,一只手不停的挥舞。

  邹宁欢也缩在一角,双臂抱着自己,浑身发抖,满脸也是眼泪。

  “方姨娘这话,是在诛我心么?”邹宁欢听了这话,哭的更加厉害,声音都颤颤巍巍,我见犹怜“我和我母亲正吃着饭,姨娘就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掀桌子撂凳子,只是因为曲将军晚上一直陪我们母女二人吃饭,您便如此心有不满么?”

  这话倒是说得有理有据,方静箩确实经常找钱白梅母女的麻烦,这方静箩有口难辩了。

  “你这个小妮子,果然是坏到骨子里去了,先是陷害大小姐不成,现在又来害我,你可真是,好心机啊!”方静箩整个人气的都在发抖。

  曲望南倒是相信方静箩的,一是她知道钱白梅和邹宁欢是什么样的人,二是方静箩虽然口无遮拦,但到底不是什么大坏人。

  “方姨娘,方姨娘不就是想要我们母女走么,我们马上就走。”钱白梅哭着从曲鸿峰怀里挣扎着走出来,做势要往里屋走,拿行李。

  “都别闹了!”曲鸿峰大吼了一声,这几天,他是知道,钱白梅母子每天都被刁难,叶无霜和曲望南自视甚高,方静箩年纪小,也不是个能忍的,这他都知道。

  他也知道,这两次的事情是有些蹊跷,曲望南虽然顽劣却从不撒谎,方静箩心直口快却不屑用小心机。

  但是他实在是无法苛责钱白梅和邹宁欢,就算这两件事情,真的是她们母女的构陷,他也不忍心责怪。

  她们刚刚被赶出家门,接着就进了将军府,但是无名无分,就算有自己做靠山,还是难免下人们的白眼,这样的情况下,她们想一些过激的方式自保,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么永无止境的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心下有了决定,但是又有点犹豫,于是下意识的朝着叶无霜看了一眼,只见叶无霜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好像这事与她一点瓜葛都没有,这一刻他内心竟然冒出了一股火气,以前最烦叶无霜老是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现在她这幅冷眼旁观的样子,却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他心中有气,再一想,这内宅,被叶无霜控制实权之后,他也没有再拿回来,这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但是你看看,到最后这内宅是怎么样的光景呢?鸡飞狗跳,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如今他也不必在客气忍让了。

  他向前一步,揽住钱白梅,对着众人宣布:“谁都不要闹了,我已经做了决定,我要娶梅儿进府!”

第十四章

  曲鸿峰说的坚决,正妻叶无霜还未做表态,方静箩就气的跳了脚,她用手用力的安抚了几下胸口,然后向前几步,冲到曲鸿峰面前。

  “她?你说你要纳她进府?”方静箩指着钱白梅,手指微微发抖“你为了她,礼义廉耻都不顾了是么?她刚死了丈夫,就要嫁人,孝期之内,就不怕遭天谴么!”

  此话一出,下人们神色各异,此前大多数人对此事都不知情,那天半夜,曲望南和邹宁欢的争执,只有几房贴身下人,都是些嘴严的,此时,就不一样,不多时,这消息,就要传遍整个曲府了,保不齐,这全京城都要知道了。

  “你胡说什么?”曲鸿峰上前一步捏住方静箩的手腕,然后对着下人们呵斥道“都给我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下人们看见曲鸿峰的脸色,再看看这件事,都快步的走了出去,顾嬷嬷拉着曲望南进了房间,她资格老,并且又不是将军府的人,再加上她又十分看不上曲鸿峰,自然也就没有出去。

  曲鸿峰上前把门关上,邹宁欢扶着钱白梅坐了下来,虽然俩人都还是一脸凄苦,但在场的谁都知道,她们处处营造的被针对的景象,不就是要的这么个结果么?

  “静箩,我和白梅是有情义的,我对你也是有情义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呢?”曲鸿峰拉着方静箩也坐下,叶无霜此时已经坐到了一边,曲望南站在她旁边,只是曲鸿峰至此没有朝这里再看过一眼。

  方静箩坐下之后,还是一言不发,抿着嘴看着曲鸿峰。

  “我知道你最近受了冷落,那是白梅刚来,人生地不熟,我总归是要多照顾照顾”曲鸿峰伸手去摸方静箩的脸,被躲开,他也不恼,自己柔声柔气的安慰到“我以后一定多多陪你,莫生气了好不好?”

  这时,方静箩的脸色才好一点,她埋怨的看了曲鸿峰一眼,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可是将军,你要把这个女人抬回来,被外面知道了,要怎么说我们?”

  “我会下令让下人们守口如瓶,她们母女已经被邹府赶了出来,就和那边再无干系了”曲鸿峰看了看钱白梅,然后转头看向方静箩“我也是无奈之举,无名无分待在府里,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静箩,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多陪陪你。”

  话已经说到这了,方静箩也不好在说什么,况且她已经得到了曲鸿峰的承诺,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您可真是好打算,她还没个名分,就如此做派,搞的府里鸡犬不宁,等真有了名分,还不是要上天去?”曲望南没忍住,她实在是厌恶这三个人,两个心机下作,一个包庇纵容,上辈子她不知,这辈子却看得清清楚楚,太令人作呕。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了?”曲鸿峰瞪了一眼曲望南,他现在已经对这个女儿,彻底的失望,这幅不识大体的样子,就算是进了周先生的学堂,也是没有半分长进。

  “怎么没有?您要是没失忆,应该还记得,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曲望南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中间,还翘起了二郎腿,颇有一种纨绔子弟的感觉,她语气不屑的开口道,“这府里,我说话的份多了去了!”

  “对了,您是装糊呢?还是包庇纵容这对母女啊?”曲望南笑了下:“她们之前陷害我,现在又来陷害方姨娘,您真的不知道实情?”

  曲望南越多说一分,曲鸿峰和钱白梅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曲望南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看向了方静箩。“方姨娘可莫给骗了,她们现在可以为了一个名分来构陷于你,下次呢?比如姨娘和这个女人同时怀了孩子,她们为了自己,保不齐她要害姨娘你一尸两命呢!”

  闻言,方静箩心里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曲望南此话说的不错,现在为了一个名分,可以行构陷之举,如若以后,钱白梅生了个男孩,为了这府里的财产,保不齐又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来。

  “大小姐不喜欢我们,我们能理解,我们这样的人,能和大小姐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共处一处已经是天大的荣耀,委实不敢再奢求很多”钱白梅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但大小姐大可不必如此揣测诬陷我们母女二人,我们虽然无处可去,但是也有骨气!”

  边说又边做势要往屋子里走,曲鸿峰连忙站起来拉住她,然后等着曲望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曲望南只觉得可笑,曲鸿峰不知道钱白梅这是装腔作势?他知道,可是每次都还如此配合,这感情实在是感人肺腑啊“你们在这演着一出,不觉得好笑?”

  曲望南站了起来,指着钱白梅:“你以为她真会走?这里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她巴不得赖在这呢?我话就放在这了,她要是走了,我还佩服她有骨气,走啊!”

  “曲!望!南!”曲鸿峰快步向前,抬起手来,要甩曲望南一巴掌。

  就在巴掌要落到她脸上的时候,她抬手就拦住了曲鸿峰,开口反问,“您又想打我?凭什么?凭我说中了你的想法?”

  她用力的甩开了曲鸿峰的手,然后看向坐在一边的方静箩:“还是希望姨娘脑袋清醒点,您这样的人,跟这个女人斗,怕是凶多吉少。”

  方静箩这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曲望南,她还是个孩子,但是和曲鸿峰对视的时候,气势竟然一点都不输。而她自己刚刚差点被曲鸿峰哄过去,曲望南却保持清醒,一语说中要害。这么看来,这个看似顽劣的曲大小姐,竟然也是有着玲珑心思的。

  曲望南说完,头都不回,打开门就走了,这样污浊的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她走后,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寂,曲望南已经把那些小心思,那些龌龊都摆上台面了,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未免显得假的很。

  “静箩,我可以像你保证,在这府里,你的地位永远会比白梅高,我也不会和白梅要孩子。”曲鸿峰看见方静箩又动摇了起来,赶紧给她吃定心丸。

  方静箩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如果曲鸿峰铁了心要纳钱白梅,就是她反对,那也没用。但是不反对,曲望南的话又跟一根针一样,插在她心里。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叶无霜,那才是正房,虽然没有地位,但是此时,却也比钱氏来的可靠的多。

  “这事,怕还是要姐姐来定夺的。”方静箩留了点小心思,她是不想钱白梅有个正式名分的,但是曲鸿峰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在驳了他的面子,总归是不好。她就不信叶无霜能这么无动于衷的看着钱氏进府?这个坏人,不如让叶无霜来做。

  这时候,曲鸿峰和钱白梅才看了看叶无霜,这人从事情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在曲望南讽刺曲鸿峰的时候,她也没有出声。

  “依我看,”叶无霜伸出手看了眼自己的指甲,语气傲慢“既然将军执意如此,就依着将军吧。”

  “姐姐!”方静箩没想到叶无霜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就答应了,如今她把话已经放出来了,便也不好再改。她看向叶无霜的眼神里都带了点不满,一家正妻,也太好拿捏了,真是指望不上。

  “就按照将军的意思办吧。”叶无霜站起来,看了一眼钱白梅,哪还有那要死要活的意思,你看嘴角的那点笑意,情难自禁啊。

  叶无霜没再看这几个人,起身带着顾嬷嬷就走出去了。

  俩人走出了西院,顾嬷嬷才低声问道“姑娘为何同意将军把那钱氏纳进来,这样下去,您和将军,怕是...”

  “怕是什么?我就要这府里闹得最大越好”叶无霜单手慢慢捏拳,眯起了眼睛“他曲鸿峰做的越离谱越好。”

  顾嬷嬷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对了,顾嬷嬷,府里的那些个店铺,田地,庄子都清点过了么?你拿着我的嫁妆单子核对一下,这我的钱,我总归要知道,她花到哪里去了。”该是她的钱,她就要一分不差的拿回来,总不能以后离了曲府,还让这些人花自己的钱吧。

  “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姑娘,那个姓李的偷盗过去的也都拿回来了。”

  “那就好!”

  俩人说着便一起回了院子,回到院子没有看见曲望南,问了下人才知道,她刚才回来换了身衣服便立刻出门去了。叶无霜愣了下,摆摆手便没有再多问。

  曲望南其实心里还是非常想吃了午饭再出门的,但是她哥哥叶楚河,又差人来信,说是请她去载人舟一聚,她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肯定又是哪个大人物要找她。平时没见他这么殷勤的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都是下午去校场的时候说,这么隆重,还特地要去那出了名有格调的载人舟,这也太明显了。

  她还是换了身衣裳,带上翩若和惊鸿便上了马车,往那载人舟去了。

  载人舟是一家饭馆,但是她和其他饭馆不一样,她伫立在水上,你可以选择在主楼边吃饭边眺望水面,也可以选择一艘小船,飘在水面,也是格外有情调。

  曲望南到的时候,是叶楚河亲自来接的人,把她带上了那河中间的一艘小舟上,踏上去的时候,窗身晃了晃,曲望南不习水性,下意识的轻轻惊呼了一声。

  一双手牢牢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抬眼一看,这不正是昨天的那位二皇子,曲望南下意识的转头瞪了一眼叶楚河,只见她那没皮没脸的大表哥,无奈的耸了耸肩。

  “多谢二殿下。”曲望南退后行了个礼。

  “不用如此多礼,是长淅冒昧了,多次叨扰,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高长淅竟然也给曲望南回了个礼,让叶楚河都有点惊讶。

  其实他本来不想掺和这事,一看就是,这二皇子对自己这表妹暗生情愫,但这私下见面他也知道着实不好,可这二皇子这次是三催四请,保证是最后一次,他才无奈答应的。

  “姑娘请坐,也不知这菜合不合你胃口,不知道这庐山云雾姑娘喝不喝得惯。”高长淅侧了侧身让曲望南坐到椅子上,叶楚河也走了进来,丫鬟小厮们就站在一侧,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喝的惯的,劳烦二殿下费心。”曲望南喝了口茶,拘束的耸了耸肩,叶楚河倒是轻松自在,曲望南默默的又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二殿下此次是有何要事?”曲望南话说的漂亮,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二皇子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她现在才十岁,能做什么事情?

  高长淅没有说话,而是递过一副画卷,曲望南眼神晃了两下,还是接过来。打开的那一刻,她微微长大了嘴巴,画上的正是,她昨天骑马射箭的样子,只是见了那么一会,他竟然把自己画了下来。

  “姑娘可知,长淅的心意么?”

  作者:南崽:我不知道,请你不要对你的弟媳想太多。

  昨天收到了第一条评论,开心心,比心心~

第十五章

  这话说的太过孟浪大胆,曲望南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她维持着拿着画的姿势不敢动作。

  曲望南看着画,高长淅看着她,叶楚河端着茶杯,三个人一动不动,从外人看来,也颇为滑稽,好似在比赛,谁先动谁就输了一样。

  最终还是叶楚河咳嗽了下打破僵局,指望曲望南是不可能了,你看她看着画,头也不抬,最关键这么长时间,她拿画的手,竟然还是稳稳当当,也不得不让人佩服。再看看那个高贵的皇子殿下,眼睛里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满心满眼都是曲望南,更不能指望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觉得,今天这醋鱼做的十分可口,大家快来尝尝。”叶楚河放下杯子,拿起筷子,低下头又愣住了。

  曲望南顺着他的筷子看过去,这一桌子,什么河鲜都有,还就是没有醋鱼,这可真是,完犊子了。

  曲望南心里有点埋怨叶楚河,为什么非要叫她来,接下来又有点埋怨高长淅,为何如此步步紧逼,让她根本无法应对。

  “二殿下果真妙笔生花,这画怕是比我本人还要好看的。”曲望南轻轻叹了口气,放松了肩膀,然后把画收起来,放到了身侧。

  高长淅见她有意回避,也不再多追问,这时气氛才正常了起来。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是各有小心思,吃完曲望南就先推托家里有事就告辞了,留下高长淅和叶楚河,俩人坐着继续饮茶闲话。

  “我以为二殿下,应该喜欢的是知书达理,温柔典雅的女子,怎么我这顽劣的妹妹竟然入了二殿下的眼。”叶楚河是魏国公府的嫡长孙,打小和高长淅相识,说话起来也不生分。

  “楚河说笑了”高长淅抿嘴笑了笑,眼神悠长“心之所向,唯她一人而已。”

  “你可是要吓坏她了。”

  “你妹妹你还不了解么?哪那么容易吓坏。”高长淅想到曲望南吃饭时那隐晦的埋怨小眼神,就觉得开心“她啊,就是天空上的猎鹰,胆子大得很。”

  “这京城对她而言,总是束缚,等以后我做了那闲散王爷,陪着她四处游历,看遍这万里河山。”高长淅挥了下手。

  “我也不是在逼她,我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心悦于她,她那么好的人,以后总会有其他人追求她,我要的是,她想到嫁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叶楚河这才真的明白,高长淅看的准,做的事情看似大胆无礼,却原来是在织一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