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暮倾城雪
这场相思雨终是与众不同,红色的泪雨下了很久很久,似乎是造梦之人正在发泄某种情绪,这情绪让人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应有尽有。
舒漓慢慢的伸出手,接住从天而落的血雨,那些落入掌中的雨,像是一把尖锐的刺刀,刺入舒漓心脏深处最柔软的部位,随后只见舒漓吐出一大口血来,看着镜像中舒漓吐出的血,浸染了整个镜像,白邪不顾周遭的一切飞到厄陀镜前,试图跃入镜中。
“白邪,你想做什么!”天枢急忙制止,一掌将白邪击退好几步。
“师父,你让我去救舒漓,她肯定会支撑不下去的,师父,你让我进去!”白邪苦苦哀求,倘若舒漓出了任何意外,那他的人生......他不敢细想,这一刻只想进去将舒漓救出来,能不能做瀛洲的弟子能不能修成上仙,已经不重要了!
“稍安勿躁,进了这月华妙境,只能靠她自己领悟才能出来,如果你强行将她救出,会有损她的真元,为师自有分寸!”
镜像中血雨褪去,舒漓原是被血水浸湿的衣衫也恢复如初,好像刚才的悲伤与难过都不复存在,只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喊,“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舒漓一步步像声源处走去,可就在这时厄陀镜破碎,关于里面的一切却再也看不清明......
第二十三章
“舒漓师妹,你怎么了?你已经正式通过瀛洲的测试,成了天枢师叔的弟子,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希芠一早就来了长清殿,此刻正陪舒漓聊天。
舒漓半躺于床榻,整个人无精打采,虚盖着厚实的被褥,气色也不太对劲,从月华妙境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一点点东西,像是受了一场巨大的惊吓!
那日厄陀镜粉碎后不久,天空瞬间下起一场暴雨,电闪雷鸣之间,白邪不顾一切跳进月华妙境,强行将舒漓带出,可两人却因此身负重伤,白邪是九尾狐之身,又修炼到仙乘之境,只是身子虚弱了点,调养休息片刻就恢复如常,可舒漓却足足昏睡了五日,这五日白邪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榻前照顾,好几次流觞来轮班时,都被白邪给生生拒绝了。
这日趁白邪去长白殿找上官慕华要疗伤灵药时,希芠便偷偷的溜到长清殿,刚到就看到舒漓半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手脚还不时哆嗦一下像抽筋一般。
舒漓轻声长叹,想不到这做了人之后还是改不了这经常抽筋的毛病!
“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舒漓冲希芠笑道,“对了,天英师伯一向严厉,你怎么来了?等下回去不会挨骂吧?”
“放心吧,没事的,师父也知道我经常来这儿,最多回去的时候就给他做顿好吃的,熬大补汤!”希芠从锦色食盒中取出一碗汤,“这是我刚熬的人参鹿茸汤,你快趁热喝了吧!我可是熬了很久,很补的!”
舒漓还是朵花时就经常看到希芠熬各种汤过来,那时白邪倒是一次也没喝过,不是给了流觞,就是用来浇灌冥花,也得亏了这些补药,要不然她也不会养的如此健康。
舒漓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饿了!”
“嗯,好,给!”
“希芠,你在干什么!”白邪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正看到希芠递给舒漓一个琉璃碗,于是他并步走去,抓起希芠的手猛然甩开,那琉璃碗应声落地,碗里的汤也一一撒了出来,“你不好好在你的长白殿呆着,跑到长清殿来做什么!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白邪面若寒霜语气僵硬得不带一丝感情,与平日里对舒漓时完全不同,很多人都说白邪温柔细腻,又成熟稳重,做事果断,当然前提是那人没有伤害过舒漓。
想到那时舒漓还是一朵冥花,就曾被希芠所伤,当时白邪气急败坏说让她不要再入长清殿之类的话。
希芠倒吸一口冷气,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见这时舒漓开了口,“你别凶希芠师姐,是我找她来陪我的,这长清殿都是些臭男人,我也没一个姐妹,好不容易希芠师姐愿意陪我,你就不要摆着一张臭脸!”
“可你的身子还没好?还是要多休息休息!”白邪温柔的吹凉碗中的汤药,正一勺一勺的送到舒漓嘴边。希芠看着白邪如此对舒漓,心中醋意大发。但她内心始终是个善良的孩子,接近舒漓也只是想多看白邪一眼,从未生过歹心。虽然此刻心中难受,但还是将眼中的酸涩强忍。
“我自己来就好!”舒漓身为女孩自然能感受到希芠内心的感受,昔日在公司时看到有恋人相互喂食的一幕,心中多少都会有些羡慕,可她与白邪又不是恋人关系,再加上这样做无疑是在给希芠心上撒盐,她不想让希芠难受,于是主动接过药碗一口将汤药全部喝完,倒扣着碗笑道,“白邪,我已经喝完了,我想跟希芠出去走走,可以吗?”
“不行,你才刚醒,前几日又在月华妙境中元气大伤,等调养好了再说!”白邪扳着一张脸十分严肃。
“既然如此,那舒漓妹妹就先好好养伤,改日我再来看你!”希芠低下头缓缓起身,却在离开之前用手抹掉眼泪。
“哎,我说白邪,你也太不懂女人心了,你辜负了希芠这么好的女孩,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其实我奉劝你一句,娶上官慕华还不如娶了希芠,希芠可比慕华那个心机girl好多了!”舒漓微微叹息,顺势舔了一下苦涩的嘴唇,这药也太苦了,要是有颗糖吃就好了!
“你听谁说我要娶上官慕华的?”白邪有些委屈的问,“今日我会去找她,是为了给你取药,且我已经亲自试过药了,药没有问题才敢端来给你喝的!你怎么会说我要娶上官慕华呢?你要是不喜欢我与上官慕华见面,那日后我就让流觞去取药,我再也不见她就是了!”
“我亲眼看到的啊,八十二只比翼鸟,三十六只凤凰,整个涂山张灯结彩,九州大地欢声笑语,三界之内对于那场婚礼无人不称赞,不过这都是数百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了!但是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我真的奉劝你一句,还不如娶了希芠,而且这希芠来头可不小,论家世背景不一定输给上官慕华,那上官慕华不过就是一个药师的女儿而已!”
白邪邪恶一笑,微微抬手,将舒漓圈在其中,然后慢慢的向舒漓靠近。
“白邪,你想干嘛!你不会是受不了一点刺.激吧!”舒漓试图推开白邪,虽然那小拳头拼命抵在白邪的胸口,可白邪却是纹丝不动,更是往舒漓靠近,二人鼻尖已抵在一处,甚至白邪从口中流出来的气流在舒漓身边乱窜,沉光香味越来越浓。
“你说呢?”白邪歪嘴坏笑,猛力拍了一下舒漓的后脑勺以示惩戒,尔后又将脸颊贴在舒漓的额头上,喃喃道,“你这丫头也不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你要是想娶上官慕华的话,你自己去娶好了,可别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
“我要是个男人,我肯定娶希芠!”舒漓冷哼道,她整本书里最讨厌的就是上官慕华了,让她去娶?她莫不是疯了吧?
“你要是男人?”白邪阴笑,突然放开了舒漓,“不如让我来检查一下,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白邪说完,便直接将舒漓给扑倒,双手死死地钳住舒漓,娇小的舒漓,似那砧板上的鱼肉,那只老狐狸如同刀俎。
“白邪,你要是敢欺负我的话,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师世被困地狱,再无生门之路!”舒漓死死地咬紧牙关,做好了随时与之拼命的准备。
谁知这时白邪突然放开舒漓,笑了笑,“你放心,我若真想对你怎样,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过现在我对你可没兴趣!”
笑话,想他堂堂九尾狐神族,就算要一个女人,那也要等那女人心悦诚服于他,不择手段可不是他白邪干的事儿。
看到白邪起身离开,舒漓轻抚胸口如释重负一般长长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老狐狸脾气还挺大,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刺.激他了。
白邪从舒漓房间出来后就去了天枢的书房,这是第一次踏入长清殿的神秘之地,书架成倒梯形,以五行八卦位置而建,白邪刚踏入便自行启动机关,顺着梯形楼梯往下走去,就能看到一条深邃的隧道,隧道两边布满机关,白邪小心翼翼的进入生怕触动机关,沿隧道走到底就能看到一间密室,密室内昏黄的灯火照明,面壁上皆是挂着一些古老的珍玩字画,有些字画都已蜡黄失去光泽。
白邪一眼就看到正在翻阅古籍的天枢,他深知天枢的性子,此时定然不希望被人打搅,索性就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多动。
约莫一炷香后,天枢才放下手中的古籍,抬头看了默不作声的白邪一眼,“为师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白邪闻言,心中一紧!
第二十四章
“师父请说!”其实白邪也猜到了几分, 从他那日潜入月华妙境时就看得出来,师尊与师父是想借助月华妙境探究舒漓的真元,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 他从不知道所谓的拜师之典,不过就是一场虚伪的谋划。
可令他惊讶的是他体内竟有两半真元, 而舒漓体内别说真元就连心都只有半颗。
“那日你进入月华妙境后,到底看到了什么?厄陀镜在你进入之后就破碎了, 里面的幻象无法察看!我与师尊试图修复, 却是枉然。”天枢紧蹙双眉, 一边同白邪谈话,一边继续查阅古籍,看来他要的答案,这书房的古籍中并未寻到,倘若寻到了自然也就不会把白邪召过来了。
白邪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缓缓道,“那日我进去之后,里面一片混乱, 有几千只走兽争相恐后扑来,但那走兽似乎并不想加害我,只是想将我赶走,后来我便用阵法控制它们。
但我与舒漓仿若隔着不同时空, 我能看得到她,却没办法跟她沟通,我看着她正越过一条冰河, 冰河上皆是白鹤,还有用拂尘布的阵,不过这拂尘阵倒是没什么威力,那些佛尘似乎认识舒漓一样,当舒漓靠近时就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无数拂尘驾成一道天桥,天桥由南跨北,舒漓走过天桥后就来到一个光怪陆离还喷着火的山洞,洞口是用阴阳八卦所设的石门,石门上有一块棱形水晶石,当她把手放在水晶石上时,指尖突然被刺破,鲜血染红了那块水晶石,随后便能看清自己的真元。”白邪故意停顿了片刻道,“只是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为何我有两半真元,而舒漓不仅没有真元,连心都只有半颗?是因为她本就是冥花,所以心脏缺失跟正常人不一样吗?”
这种荒谬的情况,天枢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月华妙境可是上古时期九州唯一的神尊所创设,想不到用过一次之后就失效了,就连那能监察的厄陀镜也当场破碎,如果说这舒漓只是寻常女子,恐怕普天之下无人相信吧?再者那三清水可是洗髓塑骨,即便是太上真人进入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可是对舒漓来说却跟平常的泉水并无二样,这让天枢越加感兴趣了!
“你说她本是往生海旁的一朵冥花?后被你带上瀛洲?”
“确是如此,弟子不敢欺瞒师父!”
“那这就更奇怪了!”天枢托腮苦思,“按理来说冥花本身就生于浊气阴气极重之地,进入了月华梦境定不会安然脱身的,除非......”
天枢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原是愁苦的脸上突然展露笑颜,见白邪在场又收起这份难得的笑颜。
“可是什么?”白邪自然也看出天枢似乎知晓什么,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为了防他么?师父于他好比再生父母,怎的就如此不信任他么?白邪微微有些失落,但又不想表现的过于明显,便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心绪,面上依旧是冰若冰霜。
但这小小的情绪,也被柔和的天枢所捕捉,天枢缓缓道,“白邪,不是为师不相信你,为师现在还只是猜测,况且这种猜测实在是无稽之谈,为师也不敢妄自断言,不过如今舒漓既然已是你的师妹,你身为师兄一定要保护好她,不可让为师失望!”天枢是真心喜欢白邪,虽然从白邪第一次来瀛洲时,就已猜到了白邪的真实身份,如果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狐狸,怎么会劳烦涂山的狐帝亲自送上岛来呢?
但他也明白一点,当时太上真人将白邪交给他时也是因为他没什么心机与欲.望,养养心性而已,而他当时一看到白邪也非常喜欢,只因白邪这双狐狸眼里始终是一片清明,后来当白邪以一人之力拯救瀛洲万千生灵时,他更坚定了自己当初的想法,所以如今不管舒漓真元是什么,他也坚信由他亲自教导,定会像白邪一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能身扛重任匡扶正义除魔卫道!
“师父,你放心,就算你不交代,白邪也会誓死守护舒漓的,在白邪心中,没有人比她更重要!”
天枢会意一笑,轻拍白邪的肩膀,“为师相信你能做到!也只有你能做到!”
这时天枢转过身开启一个机关,只见墙壁上出现一个小暗格,暗格里有一个小锦盒,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枚鹅蛋大小的黑色仙丹,“这枚固本培元的丹药是早些年师父飞升上仙时太上真人所赠,但当时为师心性冷淡,对飞升一事也看的淡然,所以就没用上,如今你将它给舒漓服下,至于你与流觞,为师日后再寻别的丹药来弥补吧!”
白邪是九尾狐族,这九尾狐族本就是三界九州唯一的神族了,当年的四大神族,在那场神魔大战中都悉数灭绝,就只有这九尾狐族,更何况白邪如今修为已达仙乘,飞升指日可待,而这流觞倒也是出了奇,似乎来瀛洲就是为了弹琴下棋的,对修行也漠不关心,此时最为需要的便就只有重伤在身的舒漓了。
“师父,弟子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这枚丹药一定会亲自看着舒漓服下去的!弟子代舒漓谢过师父!”白邪道过谢后拿着丹药就退了下去。
白邪从书房出来后就先去了一趟厨房,厨房里还炖着梨花羹,此时回来取正好,这梨花可是灵山碧海湾福临山中的梨花,花开的时候常常带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俗称梨花带雨,若是将这带雨的梨花一并摘下做成这梨花羹,对调养身子可是大有益处。
灵山与瀛洲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白邪御剑昼夜飞行终是耗时两日就取了回来,甚至遇到在灵山修行的白凛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喊了一声“二哥”之后,就极速飞了回来。
“还好,总算做成了!”白邪盛了一小碗,锅中还留了些许,想让她晚上继续喝,随后又加了些蜂蜜,这才满意的去了舒漓的房间。
而舒漓自从白邪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回忆月华妙境中的一切,在月华妙境中虽然没有遇到危险,但却受了惊吓。
那人到底是谁?那个人没有头,只剩半颗心脏在跳跃,那半颗心像是被永世禁锢在黑暗炼狱,当她靠近时,只听得那半颗心竟发出了声音,似乎是知道舒漓会进入月华梦境一般,口中直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这儿来的,普天之下九州之内就只有你能找来!”,那声音浑厚有力却不辨男女。
这几日舒漓都不敢闭上眼睡觉,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那恐怖的一切,平日里虽然喜欢看鬼片,但那是因为自己知道所谓的鬼片不过就是特效是人扮演的,可如今自己真真实实穿到这个妖魔鬼怪仙侠神魔的世界中,说不害怕定是假的。
舒漓用被褥裹紧自己娇弱的身子,脑海飞速转动,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脑海中显现,可这些好像跟她有关,但她却从未经历过的事儿,想着想着,只觉眼皮很沉,竟不知不觉入了睡,可刚一入睡,梦中奇怪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出去?你什么时候能救我出去?你再不救我,我就会死的,我会死的!”
“不要,不要过来,你走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上我,你到底是谁?我跟你平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夜夜吓我?你到底是谁?白邪,你快救我,你快救我!”舒漓吓得大喊,额前冷汗涔涔,整个人不停的抽搐,双手死死的抓住被褥不肯松开。
“漓儿,别怕,我在这儿!”白邪破门而入,将梨花羹放置一旁,轻抚舒漓的背,并为她轻轻擦拭额前的冷汗。
“白邪,你终于来了,你知道吗?刚刚吓死我了,你不在,我害怕,我怕鬼,我又做噩梦了!我害怕,我梦到那半颗心又来找我了,心口上还淌着血!被一根很粗的链子五花大绑,它说它很痛苦,它希望我去解救它,白邪,你说我是不是中邪了?”舒漓扑进白邪的怀中,紧紧地抱着白邪,在他怀中小声的垂泣。
“乖,别怕,只是梦,不怕的,只是梦而已,我会保护你守护你的,再说了,你将来可是要斩妖除魔的,区区一个梦魇而已,怎么还能把你给吓坏了呢?”白邪耐心温柔的哄着,等舒漓慢慢平静,便将那碗梨花羹端了过来,“来,先尝尝这个,这可是我寻了很久才寻到的梨花带雨,你先喝喝看,说不定能帮你摆脱梦魇,调理身子。”
“苦吗?”中午喝的那晚汤药实在是苦得紧,若不是懒得起身,她肯定要去厨房找点蜂蜜来甜甜嘴,兴许是苦怕了,又见到这什么梨花带雨奇怪的食材,便担心的多了句嘴。
“不苦,我特意加了蜂蜜!”
“这还差不多!”舒漓果真是听话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将梨花羹吃了个精光,这几天吃的都是养生的食材,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好不容易吃到这么甜的梨花羹,自然一下子就吃光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很好吃,还有吗?”
“有是有,但这梨花性寒,不宜多食,我留了半碗等你用过晚膳后再饮。”白邪宠溺的揉了揉舒漓的脸,“现在感觉如何?”看着舒漓气色渐渐好转,白邪笑了笑,心情似乎很美。
“现在倒没什么事儿,就怕入夜,一旦入夜,就各种担惊受怕!”
“对了,师父今日给了我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对你修炼很有益处,你快服下吧!”白邪取出那颗鹅蛋大小的黑成一团的丹药。
“白邪,你确定这是仙丹灵药?这黑乎乎的一团就跟那个济公的伸腿瞪眼丸一样,而且还是超大版的伸腿瞪眼丸,不会是师父诓我的吧?”舒漓拿着那枚丹药左瞧右看,实在是很难将这东西跟灵丹妙药联系在一块。
“自古良药苦口,再者师父可是正人君子,我相信他肯定不会诓你的,你赶紧服下吧!”
舒漓看着那颗丹药,还是无处下嘴,良久她突然问道,“你知道长清殿有没有什么铁锤?如果没有的话,你帮我去厨房找把菜刀过来吧!”这么大的东西自然是服不下去的,不过可以削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搓成小圆粒,就像之前月经不调吃那个乌鸡白凤丸一样。
“你要这些做什么?”白邪不解道。
“这么大肯定服不下去,不如弄成小块的话,应该不成问题!”舒漓道,见白邪不起身,便只好用手去掰。
白邪拿过舒漓那枚丹药,微微一笑道,“服颗药而已,不用这么麻烦!”
舒漓“嗯”了一声,只见白邪张开嘴,那枚丹药便被白邪含入口中,未等舒漓反应过来,白邪微微抬起舒漓的下巴,将丹药悉数喂入舒漓的口中,二人双唇交合时一道道仙气与金光闪现。
“白邪师兄,不好了,出事了!”流觞这时正进来找白邪,好巧不巧的正看到此时在他眼中十分甜蜜的一幕,“抱歉,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要么我先出去好了!”流觞捂住眼睛正欲离开,可离开之际却又忍不住回头偷瞄。
“不用”两人异口同声道,白邪面不改色心不跳,而床榻上的舒漓则是将头埋得很深,不敢让旁人瞧见了她脸颊的那份红润。
“找我何事?”白邪淡然道,如此淡漠的性子,看不出半点情绪,其实瀛洲的很多小师妹都喜欢白邪,哪怕是白邪的眼神在她们身上多停留半刻都能激动个好几日,可在流觞看来这白邪除了舒漓能让他眼底有情绪涌动外,其他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且长期穿一身白,简直将“披麻带孝”这四字展现到极致。
“刚准备去厨房做晚膳,然后不小心将你从灵山取回来的梨花带雨给打翻了!你说过这是给舒漓师妹调养的,好不容易才取到的,可如今却被我......”流觞很是愧疚,旁人不知以为上一趟灵山取药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流觞却看到白邪身上的血痕,那明明就是被灵山的山兽—穷桎所伤,幸而白邪已到仙乘界,又有这九尾狐族的身子护体,若是换了他人只怕是有去无回。
“无妨,下次再去取一点就是,况且舒漓的伤刚刚已经被我治好了!”白邪淡然道,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东西没了就没了,主要是他现在心情很好,刚与舒漓四瓣柔唇相交融的一瞬,让他心旷神怡,若不是被流觞打断,说不定会深入探究,与其说打翻梨花带雨是大事,那么阻止他与舒漓进一步交流才是让他极度生气的可就是罪大恶极。
“这么快就治好了?是因为白邪师兄刚刚亲了舒漓师妹吗?想不到这亲吻还能疗伤。”流觞打趣道,其实白邪对舒漓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这丫头好像没心没肺,只怕是郎有情妾无意,但眼下看去,这丫头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讨厌白邪了。
听流觞这么说,舒漓的脸颊绯红一片,就如同那八月的流火一般,让人无限怜惜。
白邪邪魅一笑,一本正经道,“我是在给她渡气!”
流觞会意轻笑,“师兄说得对,那你们继续渡气,我就先去准备晚饭了!”
“我与你一同去!”白邪自然知道这丫头的性子,就算他留下来估计也讨不到半句好话,还不如随流觞一同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给这丫头炖点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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