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暮倾城雪
是的,仅仅一个小瓶子,记得当年那位漂亮的姨娘就是拿着那个会发出五彩光芒的瓶子才能靠近的,若不是当年为了救他,那么那个漂亮的姨娘肯定就能消灭云水之巅了还有那个极恶的人了。
“什么样的瓶子?”白邪问
“就是一个很漂亮的瓶子,那个瓶子在半空中会发出五彩的光芒,很漂亮的,但那些光束有极大的杀伤力”虽然那时的墨沥还只是个孩子,但那生死攸关之时,却将一切都刻在脑海里。
白邪从自己怀里拿出五彩琉璃瓶,“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小瓶子?”
墨沥接过五彩琉璃瓶端详了一会儿才非常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瓶子,当年那个姨娘就是拿着这个瓶子打算消灭那个坏人跟云水之巅的。”
“姨娘?”白邪微微有些好奇,仔细盯着墨沥,这五彩琉璃瓶可是母后给他的,难道说这个墨沥与母后有一段渊源?
“嗯,你怎么会有姨娘的瓶子?”
“一位仙人所赠!”白邪与涂山有着千丝万缕的牵绊,可却不能以自己真实的身份坦诚,这时只见他收好五彩琉璃瓶,同时也再一次确认了这王大狼与涂山定是有些纠葛,不然母后也不会断然出手,看来这一次的问题比想象中棘手,白邪夜观天象,突然正色道,“慕华师妹,拔剑,引星辰的力量,破结界”
“好”
只见上官慕华腾空而起,直入天际,摘星剑经过的地方,星星都变得黯淡无光,瞬间电闪雷鸣,狂风肆虐,上官慕华举着摘星剑直接往结界飞去。连挥三剑,结界虽然有轻微震动,却一点裂缝都没有,反而将上官慕华给震飞。
白邪见状,飞升而起,将上官慕华轻轻搂住,并缓缓落地,“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一刻看向白邪的脸也如同晚霞一般绯红,虽然说着没事,却吐了一大口鲜血来。
“慕华师姐......”众人见状纷纷上前询问。
“这明明就是涂山的五行阴阳术所设的结界,为何摘星剑都破不了呢!”白邪小声嘀咕着,按理说是没错的,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我说就凭你们这几个小娃娃,还想破这个结界,简直是痴心妄想”樾冀笑呵呵的从空而降,虽是个孩子的模样,但行为举止宛如一个长者。
“前辈,你怎么来了?”白邪看到樾冀出现,一则欣喜,然更多的是担忧,欣喜的是有了樾冀前辈的加入,说不定能破了这个结界,可担忧的是舒漓一个人在客栈要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
“我来看看你们几个死了没有啊”樾冀一脸笑意,“还好,战斗力还不错,没怎么受伤,该不会是毫无对策才按兵不动的吧?”樾冀观察了一下结界,淡淡一笑,看来这白邪这个傻子还是没找到方法,殊不知破解结界的方法其实就是......
“前辈?就这么一个毛头孩子,这算哪门子的前辈?”蛟鲮一脸不屑,如果这都算前辈的话,那他岂不是前前辈,哦,不,是前辈前辈的前辈了。
“不过就是一条火龙,委身于东海而已,话说这东海蛟王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没有教养的儿子了?”樾冀用鄙视的眼神看了蛟鲮一眼,“既然你们这边有骨气,有能力,那你们就慢慢耗着,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前辈且慢”白邪飞身拦住住樾冀,别人不知道樾冀,但白邪是清楚的,虽然是个活了几万岁的孩子,那关于云水之巅,肯定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也许能找到破解这个结界的方法也是必然。
樾冀冷哼了一声,扔给白邪一个小瓶子,瓶子里盛着红色的液体,那暗红的液体里还夹带着丝丝腥味。
“前辈,这是?”
“那女娃娃的血,或许你能用得上”樾冀说完想趁机开溜,倘若再不溜的话,恐怕白邪会把他给捏碎了。
“女娃娃?你是指漓儿,你把漓儿怎么样了?你说过会护好漓儿的,你把她怎么了?”白邪抓住樾冀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晃动着,如果舒漓有事的话,此刻的白邪恨不得将他捏碎。
“你别晃了,晃得我老眼昏花,那娃娃还在睡觉,我只是要了点她的血,她是至纯至阴之体,正是这结界的命门克星,我是来帮你的们,还那么凶,跟那个女娃娃一样凶巴巴的!”樾冀忍不住抱怨了几句,不过就是要了几滴血,反正也死不了,这女娃娃的血不用白不用。
听到樾冀这般说,白邪这才放开了他,握住那个小小的瓶子,就如同将舒漓握在手心,可心里却也生出很多疑惑,为什么舒漓的血能破这个固若金汤的结界,这个连摘星剑都破不了的结界。
舒漓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心中闪过无数的问号,可当下却不是寻找答案的时机,白邪将瓶子丢了出去,瞬间天空出现一道亮光,同时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而那股强大的力量,竟然将白邪等人推出十丈开外。
结界被破之后,便出现一座村寨,寨子里那群狼人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丝毫不知道危险已在慢慢靠近,但结界之外的人,迎接自己的又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呢?还有舒漓再次进入素心梦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三十六章
“你们这群畜.生, 竟然又在吸食人的精血,这次一定要让你们魂飞魄散。”屡次战败的蛟鲮心里非常愤懑,直接丢过去一簇火苗, 而片刻之间清风寨染红半空。
“原来又是你们几个小毛头,上次一群人都打不过, 这次是来送死的吗?不过听说吸了修仙之人的精血,能功力大增, 我们吸食过人与妖, 唯独这仙么, 今日看来有口福了。”其中有一个正端着碗喝酒的狼人,看到有客人光顾,借着酒劲,竟显得异常兴奋,上次一役已经在这结界困了有好几天没有尝到肉的味道了。
“好狂妄的口气,看来今日不让你魂飞魄散,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不晓本太子的厉害了。”蛟鲮本就是东海的太子, 在家都是养尊处优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即便是在东瀛,也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讲话,再加上之前战败的羞辱感, 一时间涌上心头,只见他从嘴里吐出一个火球,瞬间将那个狼人给消灭, 只剩下一堆灰烬,随风飘荡。
“你竟敢伤我兄弟,小的们,一起上!”
蛟鲮伤了狼人后,随后狼人一齐疯狂的扑向白邪他们,于是场面陷入了一场混战,不一会儿叫喊声厮杀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刀光剑影电火交至处,一身红衣的白邪站在人群最后,虽未曾出手,但那气场强大到无人敢靠近。
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仍然僵持不下,白邪这才衣袖轻舞,将狼人击退,他淡淡道,“交出我师弟,今日便饶你们不死!”
那群狼人估计是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强大的仙法了,一瞬间竟然都吓呆了,白邪也从未在瀛洲显露自己的仙法,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他初登仙乘,却一直未曾见识过。
以此惊呆了的不单单是狼人,还有瀛洲的数人。
上官慕华看着白邪周身凝聚的白色的仙气,高兴的试图拥住白邪,眼神中流窜的光波十分温柔。
白邪巧妙躲开上官慕华,看着那群狼人,“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交出我师弟 ,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此时一个哈哈的笑声从天而降,只见一身棕色衣衫的王大狼立站在白邪对面,獠牙凸显,红毛灵光,“瀛洲终于出了一个有能力之人,不过即便你修成上仙,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白邪轻轻挑眉,“你这自以为天下无敌的结界都能被我攻破......”
“能破结界算什么?如果不是离魂珠跟至阴之血的力量,你是不可能破得了我的结界”只见那狼族首领,丝毫没有畏惧之心,“五彩琉璃瓶确实有不可预知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依旧无法击败我,当年涂山雪澜那婆娘都奈何不了我。”
“你与涂山究竟有何种渊源?”
“你猜?”狼人嘴角上扬,有轻蔑之意,“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无赖狂妄之徒”白邪拿出夺魂箫,转过身对同伴儿说道,“护住心脉,捂住双耳,心无杂念”
随后一阵箫声便在这个火光缭绕杀伐四起的夜晚响起,最开始是轻缓的惬意的,到最后反而变化莫测,声音也是杂乱无序,而周边那边妖力较弱的狼人,完全经受不住这样的追.魂夺命,一刻钟过后三分之二的狼人已扑倒在地,还有一些直接七.窍.流.血而亡。
“看来你也不是无名之辈,得到白渊的真传,但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你有多大的本事尽管使出来吧。”王大狼轻佻嘴角,似乎是在等待白邪的下步动作,毕竟能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实在是令人振奋的事儿。
白邪见狼人如此嚣张,加强了仙法,虽已修炼成上仙,毕竟实战经验不够,而那狡猾的狼人,竟然趁白邪不注意时开启了云水之巅,不一会儿白邪便被团团围在水中央,那一道道的水就如同刺骨的寒冰,虽有强大的仙力加上内丹的护体,还是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在水波的影响下,白邪的箫声越来越弱,当箫声削弱之际,那些狼人又恢复了斗志,于是一场厮杀再次展开。
被卷入水波中央的白邪,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与战斗力,可是挣扎许久还是未找到突破点,而体内那股乱窜的真气越来越强烈,白邪想要控制住,却是无能为力,只见那股真气一直在躲着,白邪丝毫没有靠近。
“白邪放弃吧,你是打不过我的,我只需要离魂珠,别的我都不需要!”其实讲真,王大狼并不想取白邪的性命,只是想困住白邪逼那红衣女子拿出离魂珠而已。倘若白邪就这么死了,说不定他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离魂珠是什么东西,就算有,我也不会交给你的。”被困于水中央的白邪一次又一次战斗,并无放弃之意。
“你若不交出离魂珠,你将葬身于水波里,只要你交出离魂珠还有那个倾城倾国的美女,你跟你的朋友都能得救”
如果没有提到舒漓,白邪似乎还能镇静,可提到舒漓,心头的那股怒火被瞬间点燃,他本来可与舒漓在瀛洲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云隐也不会被抓,希芠也不会死,还有舒漓,他的舒漓,此时不知是生还是死。
“啊......”白邪对着天空大叫一声,只觉体内有一股血气之力冲破,瞬间全身散发着一股红色的邪魅的光,随着这份冲击力与爆发力,已经冲破水波,瞬间立于云水之巅,那一头长发一身红衣,在空中随风飘散,在这个夜晚更显得魅惑诡谲,更是初步彰显半仙半魔之态。
“你,你不是白邪,你不是白邪.......你是他,你绝对是他。”王大狼看到此刻的白邪,竟然有一种恐惧害怕之感。
而那座水牢也瞬间奔溃瓦解,当水牢失去结界之力时就跟普通的牢房毫无差别,众人见水牢已经失去妖力的庇护,赶紧想办法救出云隐,竟然没人关注过白邪此时的变化。
“你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死了吗?他不是很早之前就灰飞烟灭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但你竟然敢欺凌我们瀛洲的人,今日我断然不能留你”白邪取出自己的锦鲤线,那些线瞬间编成一张网,将狼人尽数捆绑,随后用五彩琉璃瓶收了这群狼人。而之前那些被狼人吞噬的灵魂,也被一个个放逐出来,虽然无法复生,却能通往极乐,可免万世颠沛流离之苦。
而白邪也好像是一个突然膨胀然后又突然被泄了气的气球,泄了气之后的他,慢慢的坠落。
“白邪师兄,白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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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呀?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被带入梦境的舒漓,不知不觉走到一个陌生的城镇,而这个小镇上的人,好像都非常热情好客,街道上都是穿着上成品的衣衫叫喝的商贩,还有一些杂技团的人在表演,好不热闹。
对于这个城镇,有几分熟悉,但又异常陌生。熟悉得就像自己生活的地方,陌生的就如同从未见过。
“让一让,让一让”
只见有个骑白马的俊俏的公子哥,匆匆赶来,大街上的人急忙给让出一条道。舒漓于人群中,看着那个骑着白马的公子哥,那名公子哥竟与白邪长得一模一样。
舒漓高兴的挥舞着双手,不停的喊道,“白邪师兄,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舒漓一个劲儿叫着白邪的名字,可白邪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骑着马儿一路西行。
那一瞬间,舒漓只觉非常失落甚至能感受到心脏丝丝疼痛之感。
舒漓从街头逛到结尾,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路上行人纷纷散去,而商贩也收摊匆匆赶回家,舒漓一个人行走于清冷的街道,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在天未完全黑透之前,来到了一家农舍,可当她走进农舍之时,只觉心头隐隐作痛,似乎有几万只蚂蚁咬噬,那份疼痛之感,蚀骨钻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心口这么疼?”舒漓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仿佛松开手就会立刻疼死一般。
而农舍的老头好像能感觉到舒漓的存在一样,打开竹门,往屋外瞧了瞧,发现空无一人,又重新关上。
“老头儿,你在瞧什么呢?”屋内传来一个老太的声音。
“没什么”
“你是不是疑心病又犯了,以为是倾城回来了,倾城这孩子,都离开很久了,怕是不记得我们二老了!”老太的声音略带伤感,甚至还有丝丝无奈。
“入夜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去给倾城上柱香,天气渐凉了,明早我们去给她添置一些衣物吧!”
原来你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听着屋内的对话,舒漓心口的疼痛感再次升级,而倾城这个名字,竟然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听到这个名字就能从脑海中幻出一张脸来,那张脸倾国倾城,甚至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晚舒漓守在竹屋外整整一晚,次日清晨才离开。
像是没有躯壳能寄托的孤魂,舒漓一个人在这个繁华的小镇上游荡着。
四季轮番更替,令人淬不及防,一直走到天寒动地的北冥极地。远远地看着一双男女正在这冰天雪地里练剑,剑气冲天仙气缭绕,尤其是那女子手中的剑更是威力无穷,如炎火中日,每一招一式都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感十足,舒漓就那样看着人家小情侣打情骂俏的舞剑,心下却生出许多的嫉妒,那男子虽未曾细看,但那一张一弛虽只是在教女子剑术,细微之处能感受到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再想想白邪,每天除了教她看书习字道法之外,就只是熬汤了,她从来就不想做什么贤妻良母,小家碧玉的巧媳妇,她想匡扶正义,斩妖除魔,可白邪总说女孩不要打打杀杀的,也许是因为自身武功不济,道基不稳,灵力微弱,才会一次次的任人宰割,将自己陷入困境。
如果她能从这个鬼地方逃脱,她一定要好好的修炼,最起码要有能保护好自己的能力,这样也就不会给白邪还有其他师兄弟们添麻烦了。
舒漓盯着那双男女瞧,当那个威风鼎然的男子转过头来时,舒漓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个人竟然是白邪。
该死的白邪,果真是个渣男!
舒漓回想起与白邪相处过的点点滴滴,此时只觉胸口处有微微怒火而她却不知为何会有怒火?提起那把废铁剑疾步走了过去,可当她靠近时,却始终没看清那女子的脸,倒是看清了那把威力无比的剑,那把剑正是舒漓手中的赤炎剑。
那一瞬间,舒漓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废铁,实在很难相信。
还有那女子到底是谁?为何当舒漓靠近她时,总觉得很熟悉很熟悉!
第三十七章
虽说白邪收服了狼人, 但自身也遭到了强大的反噬,在上官慕华的建议下一群人纷纷上了药师宫。这药师宫沿着岱屿山而上也不过半日路程,这是上官慕华离家后第一次回, 自然上官俊也是摆足了排场。
就光那药师宫的小药童就从宫门排到山门,繁文缛礼应有尽有, 而受伤的人也被一一安排在偏殿养伤。
“白邪师兄,你现在感觉如何了?”见白邪醒转, 上官慕华喜极而泣, 手中端着一碗药, 正慢慢的吹凉,舀起一调羹就准备往白邪口中送。
白邪伸出手一把接过药碗,一仰头就将碗里的药喝个干净,丝毫不给上官慕华献殷勤的机会,心中念的只有术漓,随后他看着门外,“漓儿在哪儿?她的伤如何了,还有云隐师弟, 还有其他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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