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伍子橙
闻言,萧莫离眉心倏地一沉。
为了躲他,她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
就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诓骗。
一股明晃晃的森冷怒气充斥在周遭,这点阮想想明显感受得到。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就这范儿搁现言小说,绝壁妥妥的霸道总裁。
“爹爹不哭不难过,以后想想陪着你。”阮想想捧着萧莫离的俊脸顺毛道。
什么下山找爸爸抱大腿?
她现在分明就是在帮女主收拾烂摊子好吗?
处理完死尸返回来的冷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一定是幻觉。
千岁大人竟然笑了!!!
他跟了千岁大人三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虽然是稍纵即逝。
“大人,”冷竹哆嗦着上前,斗胆地问道,“小师傅真是您孩子吗?”
萧莫离没有作答,弯腰将阮想想放到地上,转身又要离开。
“爹爹不要丢下想想,”阮想想又抱住萧莫离的大腿,“想想一定乖乖听话,想想还会洗衣做饭,保证不给爹爹添麻烦……”
虽然还不知道萧莫离是不是楚昔洛的真爱,但阮想想有自己的坚持——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她偷偷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豆大的眼泪犹若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而下。
小肩头上下耸动着,就像一枝风中飘零的柳条。
萧莫离低头,小和尚的小光头亮堂堂,跟他现在的心情很像。
“走吧,先回客栈。”
冷竹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千岁大人竟然没有拔剑?!
阮想想从萧莫离身上滑下去,不小心踩到他的云靴,脚下一个踉跄摔坐到地上。
呆头呆脑,可爱得紧。
见人都盯着她看。
阮想想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想想得意忘形了。”
萧莫离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冰冷的嗓音从喉结溢出,“小笨蛋。”
乍一听,不带任何感情。
但你品,细品。
尽是宠溺。
阮想想圆溜溜的杏仁眼点亮,就像两盏小灯笼一样,而后眯眼一笑成月牙儿,露出两排细碎的贝齿,在阳光下明晃晃的。
“爹爹~”阮想想忙爬起来追上去。
萧莫离身高腿长,一步抵上阮想想好几步,又是习武之人,脚程更是飞快。
阮想想小跑着追赶,没走一会儿,小脸蛋已经通红,额上涔出细密的汗珠。
跟在最后的冷竹:“……”
小师傅好可怜。
千岁大人是故意刁难吧?
闻见身后喘气声,萧莫离站住了脚,却端着没有回头。
阮想想终于追上萧莫离,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蛋,“爹爹,想想不累,想想是大孩子,不用爹爹抱的。”
分明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还这么懂事。
真是要命。
萧莫离眸光微动,提了提自己的袖袍,“牵着。”
“谢谢爹爹,爹爹真好。”阮想想拉住萧莫离的袖袍,一脸满足。
四月的日光很温柔,一大一小就这么牵着走在悠长的青石板路上,冷竹跟在后面,莫名地觉得温馨。
回去客栈,萧莫离埋头立于窗前擦剑,阮想想寸步不离地黏着他,乖巧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小短腿天真活泼地荡着,“爹爹,那些人是坏人吗?”
空气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是夏王的暗侍卫,”萧莫离撩起眼皮,“夏王派来寻楚昔洛,所以我杀了他们。”
哇哦~
这该死的占有欲。
阮想想眼珠子溜溜地转了转,不记得渣女有撩夏国的皇帝。
难道是当年最得盛宠的太子夏烨熠?
“爹爹杀了他们,夏王不发怒吗?”
萧莫离冷嗤一声,不屑道:“何足畏惧?”
人质现在都这么刚的吗?
“爹爹好厉害,”阮想想星星眼地崇拜,欢呼一声,“比千岁大人还厉害呢。”
萧莫离拭剑的动作顿住,“我就是千岁大人。”
阮想想:“……”
萧莫离是千岁大人。
那他的那个把把?
不受控制地瞥向男子的裤、、裆。
晚上用过饭,街上的热心群众终于散去,萧莫离一行人打算连夜返京。
客栈后门停了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乡巴佬阮想想没见过世面,欢喜得不加任何掩饰地拍手,“这是爹爹为娘亲准备的马车吗?”
萧莫离往云清庙的方向看了眼,“上车。”
辛苦找了五年才收到书信,几经折腾赶来还是扑了空。
阮想想心疼萧莫离,踮起脚想拍他的后背,无奈个头太小了,她摸了摸他的后腰,“只要我在爹爹身边,娘亲就一定会回家。”
在旁的冷竹听了阮想想的话,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小师傅好暖心。
好羡慕千岁大人。
好想有这么懂事的闺女。
萧莫离却无动于衷,冷冷地斜了眼阮想想,“话多。”
阮想想:“……”
冷竹:“……”
阮想想鼓了鼓腮帮子,生气地别过去脸。
“上车,”萧莫离看着阮想想气鼓鼓的小脸蛋,没什么情绪的眸底难得露出点极淡的笑意,“不然不带你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给阮想想注入了生机一般,小丫头重展笑颜,撒娇地张开双臂,“爹爹抱抱。”
“得寸进尺。”萧莫离冷酷无情地转身。
冷竹急切地搓手,“小师傅,我来抱你。”
刚往前一步,一道高大阴沉的身影挡在面前。
冷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萧莫离弯下腰将阮想想抱上马车,一脸的不耐烦,“小孩子就是麻烦。”
阮想想:“……”
呼哧呼哧地爬进马车,萧莫离早有准备,车里点了一盏煤油灯,阮想想借着昏黄的亮光打量周遭,很快注意到软塌上窝着一团什么东西。
“那个……”阮想想歪头眨眼睛,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你是人是鬼呀?”
第3章 扮猪吃老虎
“那个……”阮想想歪头眨眼睛,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你是人是鬼呀?”
软榻上的那东西像是没听见,一动不动。
阮想想犹豫着提上煤油灯走过去,葱头似的小食指轻轻地戳了戳,“喂?”
夏瑾楚睡得迷糊,还以为是蚊虫在耳边嗡嗡,不耐烦地用手扇了两下。
手背从阮想想脸上擦过。
软乎,温暖,细腻。
就像母妃亲手所做的桂花糕。
他嘴馋地咽了咽口水。
“你摸我?”阮想想气鼓鼓地提了提声儿,圆圆的眼睛睁大,像极了一条金鱼,“登徒子!”
虽然是呵斥,但因为声线过于温软,根本不起任何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