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地走上人生巅峰 第87章

作者:一七令 标签: 种田 系统 穿越重生

  身在兴元府的陈司农也是如此。

  他这是天天数着日子,指望着朝廷来了消息告知他们可以回去了。陈司农不甘心地想着,等到他们回去,一定好好团结他们司农司里头上上下下所有人,整死唐璟那个龟孙子!

  这回别说是殿下,就是圣上发话了,他们也要使劲儿欺负唐璟。

  太气人了!

  折腾那些东西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告诉他们,名声都是他一个人担着的,苦力活却是他们来做的。好比这次的踏犁,他们辛辛苦苦的带着人去乡下推行,结果那些人就只记住了唐璟的名字,全然忘了他们的功劳。

  话说回来,朝廷这回虽说是下了血本,可那本都是从各个藩属国里头赚回来的,算是没花什么了。

  本来按着朝中几位大臣的意思,是要酌情收些钱上来的,富裕的地方便多收一点,穷苦的地方便少收一点。

  可是这法子,却被皇上被驳回了。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可是等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未必能有这样的黑白分明。只怕富贵的地方收得极高,穷苦的地方,又会借着这个名头横征暴敛。

  百姓苦矣,何必再增添他们的负担?

  有了圣上的话,故而这回的踏犁都是朝廷白送的,朝廷出钱出力,将那些农具送到百姓手里,还顺带教会他们如何使用。

  这些日子,陈司农忙活得就没有停下来过。

  一整天忙活下来,终于能歇息了,再一看天色,天早已经黑了。

  陈司农一边儿走,一边儿骂:

  “那姓唐的着实可恨,让人没个歇脚的时候。他这么有能耐,怎么不自己下县去挨个儿推行啊?

  就知道在京城里头坐着高板凳,指挥着咱们这些他看不过眼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以为自己有几番本事了,可笑!”

  他骂骂咧咧,却也只敢在人少的地儿咒骂,不敢叫旁人听到了。皆是因为之前陈司农一个没注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唐璟的一句不好,结果被一个老农给听到了,追着他骂了好几条街尚不解气。

  那一次,都把陈大人这张宝贵的脸给丢尽了。

  他只能烦闷地想着,这乡野村夫一贯如此蛮横,分不清到底是谁对他们好,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兴元府,亦是沈家的族地所在。

  自打离了京城之后,沈玉琼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她大手大脚惯了,又自视甚高,因而看不上这些族人。沈玉琼的手段够阴毒,却不够高明,来了这不过三五日,便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再之后,被瞧不起的,被排挤的,反而是沈玉琼了。

  她身上带的那点银子,如今也被抢的七七八八,被逼无奈之下,沈玉琼便是不想跟京城那边低头也不行了。可她几番写信送到京城里头,都被人拦下了。唯有一封,因为是送到贺家,且说得又是不知所谓的事儿,所以才被放了过去。

  这信送出去之后,约莫大半个月后,贺家那边总算是收到了消息。

  贺岚州从小厮手里接到了信,等看到来信之人后,拆信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信纸展开,里头单只有八个字:

  七月初八,山崩而亡。

第93章 再次冷战

  小厮将信送过来的时候,赵家小娘子也在。

  今儿贺夫人请了赵家母女两人前来做客,赵夫人没给面子,不愿意过来,可赵家小娘子却过来了。

  贺夫人对赵家小娘子再客气不过了,毕竟前头的事也算是他们贺家对不起赵家,如今还有机会弥补,她自然要多照顾一下。

  赵家小娘子还在里头跟贺家几个亲眷说话,贺夫人却注意到自己儿子站在屋外,已经站了多时了。

  她放下东西,起身几步走到外头。

  “大郎,你在那儿做什么?”

  贺夫人突如其来的一声,叫贺岚州被惊了一下。慌忙之间,手里的信也落到了地上。

  贺岚州正想要去捡,可是贺夫人却先他一步,将那封信给夺了回来。

  信上只有这么几个字,没头没尾的叫人看不清楚。可是信封上头,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沈玉琼三字。

  贺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撕毁了那封信,团成了团还不够,又狠狠地扔在地上。若不是顾忌着仪态,她恨不得上前再踩几脚。

  贺夫人忍着火气将儿子拉到了一边,扫了一眼旁边没人,才厉声责备: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如今赵家才给了几分好脸色给你,你便又不知天高地厚,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

  贺岚州心烦道:“娘,我不过就是收了表妹一封信罢了。她人已经被赶出了京城,难不成现在我连她一封信都不能收了?”

  “不能!她被赶出京城是她活该。”贺夫人发狠地点了一下贺岚州的脑门,“还有你,你也是活该!”

  “行,我活该。”贺岚州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那些日子以来,他人还是那样的人,可是精气神却已经变了。贺岚州从前也是少年意气,凭着一股劲儿劲硬是往上爬了好些天年,可是他跟表妹的事儿被捅破了之后,贺岚州却再没了从前的劲儿了。只因他知道,自己再努力,也抵不过赵家的权势富贵。

  ——人家的一句话,便能让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彻底付诸东流。

  人总是要认命的,哪怕他根本不愿意认命,也不得不对赵家低头,对权贵低头。他这一身脊梁,早被人打断了。

  贺夫人还不放心,念念叨叨道:

  “你需得记住了,如今你的未婚妻是赵氏,沈家那个二姑娘已经被赶出了京城了,同你再没有什么干系。你往后就一心一意地对着你未婚妻好就成了,外头的人,一个都不许放在心上。”

  贺岚州还是那句有气无力地回应:“我知道了。”

  “不仅知道了,还得放在心上。”念叨了这么一会儿后,贺夫人这才作罢,吩咐道,“没别的事儿就赶紧过去吧,你未婚妻还在里头等着呢。你也是,方才说话竟都不注意着点儿,又惹了人家生气,还不快去哄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好话怎么说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以后你同她说话,都捡着好听的来……”

  一句句的叮嘱,本是贺夫人的关切之语,可在贺岚州听来,却叫他厌烦腻歪。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受着赵家的摆弄。

  一时间,他又想起了沈玉琼。大抵得不到的都是最美好的,如今沈玉琼在他心中,已经越来越叫他珍惜了。只可惜,佳人已不在京城,他们二人,如今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思及方才那封信,贺岚州脸上又多了一抹沉思。信上面的话,他都已经记在心里了:七月初八,山崩而亡。

  可这亡的,到底是谁呢?

  贺岚州怎么想也想不通,不过好在如今年七月初八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等到那时候,总能知道真相的。

  贺家这边,不论贺岚州是否心甘情愿,可最后还是耐着性子去哄人了。

  赵家小娘子被哄得高兴了,也自然将先前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别的地儿都安安稳稳,镇国公府也一样。不过镇国公府是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应该却是暗流汹涌。

  镇国公自打被孙氏冷待了之后,便总想去找长子说说,让长子帮忙劝一劝,逮了几次没逮到人,后来有一次,终于被镇国公给逮住了。

  他也不管唐郢乐意不乐意,直接发话,让他帮忙将孙氏这个不讲道理的人给劝回来。

  镇国公想得倒是挺好的,无奈唐郢听完之后,竟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他。任凭镇国公怎么说,唐郢都是保持同一副表情,不理睬,也不回应。

  与孙氏毫无二致。

  镇国公说了半天,就得了这么一个反应,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生气:“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联合起来排挤我是不是?”

  唐郢头一回给他父亲回应了一声:“父亲难道就没想过,我们如今排挤您是为了什么?”

  人贵自知,可他父亲偏偏没有这份自知。

  这话,唐郢只是在心里说了一遍,并没有真正说出来。

  “不知道,没想过!”

  “那今儿就没得说了。”唐郢冷冷道。

  镇国公吸了一口气,知道这地儿他也是待不下去了,便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反了天了,这一个个的。

  镇国公走后,唐郢看着他的背影,出神许久。

  楚氏从外头进来,停在他身边,见他神情难辨,问道:

  “夫君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若一开始我与母亲便如此坚定地站在二郎身边,咱们国公府,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呢?”

  楚氏笑了笑,这谁知道么。或许,这样会把她那个小叔子给惯得无法无天,又或许真的如丈夫所想,公爹改了他的急性子,小叔子早早地学会上进。

  可这莫须有的事儿,楚氏是压根不会多想。

  在长子那儿得不到回应,镇国公便故意去小妾的屋子里,打算借此激怒孙氏。

  可这回,孙氏竟全然都不在意这些了,不论镇国公去谁的院子,孙氏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连他放言要接柳姨娘回来的时候,孙氏也丁点儿回应都没有。

  镇国公不信孙氏不知道他的打算,可她即便知道了,也无所谓了。

  闹腾了这么久,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反而是身为一家之主的镇国公。

  与他相对,孙氏每日过得体体面面,梳着精致的妆面,今儿会友,明儿去小汤山看望唐璟,若是偶尔跟镇国公碰上面,也不觉尴尬,只是一味的冷着。

  若只是一天两天也就算了,可孙氏这回是铁了心想要跟镇国公斗到底,连晋阳侯府的人出马,都没能将孙氏给劝回来。

  且他们来了之后,反而被孙氏给策反了,对着镇国公也不似从前客套。

  镇国公别提多郁闷了。

  若只是孙氏一个人冷着他也就罢了,可如今是一家人都冷着他,就连朗哥儿对他都是嫌弃多于亲近。

  明明是在自己的家,自己的府里,镇国公却愣是有一种萧索冷漠之感。

  这一天天的日子过下来,真的快要把人给逼疯了。

  在家里被压得处处透不过气来,镇国公便只能跟朋友寻个安慰,可他那些朋友听了他的念叨之后,竟然一个个都开始数落起了他,尤其是那老李,竟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活该,气得镇国公两天都没有跟他说话。

  后来还是觉得太孤单了,实在熬不住所有人都远着他,这才拎着两壶酒,神情倦态地跑去了李尚书的府里了。

  李尚书看到他也是头疼不已。

  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还真的没办法放着这事儿不管。可是要他劝吧,他又该怎么劝这死性子倔脾气的牛呢?

  李尚书接过他的酒,真心劝道:“我要是你啊,早就过去道歉了。”

  “不道。”镇国公说得斩钉截铁。

  李尚书叹了一口气:“那就这这么硬抗着?”

  “难道不行?”

  行吧,李尚书想着,受得住的话,那就没有什么行不行的,关键是这人真受得住吗?

  真要是心宽至此,也不会烦到来他这儿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