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森夏葵
“关盈。”她自报姓名。
杨经理拍了下脑门:“哦对,就是你。”
关盈不解:“是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经理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现在回去吧,明天不用来了。”
这话让关盈一愣:“您…什么意思?”
杨经理原本在家陪老婆孩子,结果上头突然来一通电话让他今天之内把一个叫关盈的小职员给开除了,否则他就别干了。
妈的,又不是他得罪大老板关他什么事?
他心急火燎赶回公司,对这个殃及到他的小职员十分不爽,对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什么意思?你耳聋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被开除了!赶紧收拾东西!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滚蛋!”
这是托了倪姗的关系才找到的好工作,让她得以在大城市立足,现在说开除就开除,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杨经理,您能不能告诉我原因?是我工作上出了什么错吗?”她着急地要一个理由,因为她完全想不出理由。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杨经理火大得很,“是上头亲自打电话交代的,准是你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得罪了大老板!我就说,小三的闺蜜能是什么好货色?”
轻蔑的眼神和嘲讽的字眼让关盈感到强烈的羞辱,她大声否认:“我没做过不要脸的事!更没得罪过老板!一定是弄错了!!”
杨经理懒得跟她扯:“行了,别跟我哔哔,赶紧滚蛋,不然我让保安请你了。”
不甘心好工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关盈急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她哀求道:“杨经理我求求您了,再帮我确认一下好不好?一定是搞错了!我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
见她真的屈膝要跪,杨经理吓了一大跳,赶紧拉住她,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行行行,我帮你问,但是你也得答应我,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别再跟我来这套!”
关盈点头应下,她百分百确信这件事一定是弄错了。
她根本就没得罪过大老板,就算倪姗风光不再,也不至于对她一个小职员落井下石!况且那场婚礼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秋后算账也不是这么算的。
杨经理帮她给上头打了电话,开的免提。
就听到那头的男人用打发叫花子的语气,轻飘飘道:“还来问原因?得罪了顾公子的女人她心里没点b数?别说是我这家小庙,顾公子下了死令,现在沛城…哦不止是沛城,全华国任何一家大点的公司都不敢要她了。”
杨经理听了这话,立刻向关盈投去看死人的目光。
她和倪姗这俩闺蜜还真是作了一手好死,得罪谁不好干嘛非跟秋家那位过不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爹死了也还是沛城首富,是她们这种小虾米能随便踩的?
搞明白原因,关盈颓然地跌倒在地,耳畔一阵嗡鸣。
居然是秋念那个恶毒心机婊!在顾迟面前装柔弱无辜,结果背后就给她来一刀!
害完姗姗就来害她了是吗?贱人!她不会就这样屈服!
*
接下来几天,顾迟都来秋氏帮忙肃清陆景深在公司的残余势力,大部分的活都是他在干,饶是如此,秋名唯这个新任董事长还是签文件签到手酸。
重新聘用了总裁顶替陆景深的位置,在顾迟的帮忙下完成了工作交接,秋名唯总算可以松口气,当个不定时查账、坐等盈利的甩手掌柜了。
解决了这么一桩大事,不请顾迟吃顿饭聊表谢意怎么都说不过去,秋名唯定了市中心好评如潮的餐厅,和他相约饭点。
一座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很容易就遇到熟人。秋名唯刚进餐厅,便和前些日子登门拜访过的卓雪碰了个正着。
和她一身干练职场女性的打扮不同,卓雪从头到脚都显露出极其用心的精致感,瞧见秋名唯和从前大相径庭的风格,不由愣了一愣,才堆起假笑打招呼:“你也来这儿吃饭?”
秋名唯客套地点头:“好巧。”
她说完这话就准备去包间等人,卓雪哪舍得放过这一炫耀的机会?忙拦住她:“你一个人来?”
秋名唯不明所以:“约了朋友。”
“这样啊……”卓雪腼腆一笑,话里透着得意,“我跟未婚夫一起来的。”
她跟谁来秋名唯根本不感兴趣,便回给她毫无波澜的一个字:“哦。”
卓雪:???
这时候不是应该问她未婚夫是谁吗?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减肥人士”的地.雷~
第37章
见天被她聊死了, 卓雪连忙补救,自顾自地介绍说:“我未婚夫是乐城来的,我特意带来他尝尝我们沛城的特色菜。”
秋名唯:“那你们慢慢吃, 我先……”走了。
“诶,难得遇见, 别急着走嘛!”最后两个字被卓雪直接给堵了回去,女人撩了下头发, 一副人生赢家传授经验的模样, “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所以选一个靠谱的好丈夫很重要, 念念你当初多好的条件,全败在了跟你前夫的婚姻上,所以啊,有了你这个前车之鉴,我和我妈就特意做了不少功课, 终于选了一门好亲事。”
听出她言语里的暗讽,秋名唯眉心轻轻蹙起。
秋念的婚姻确实失败, 可当着人面儿掀伤疤外加炫耀是几个意思?豪门男人有钱有势, 把感情看得比纸都轻,真情实意爱老婆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商业联姻还联出优越感了?
“聪明的人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卓小姐,我也奉劝你别把所有赌注都押在婚姻上。”秋名唯微微眯起眼,缓声回敬, “免得最后翻车。”
之前大家明嘲暗讽,秋念只会狼狈地低着头不做声,哪可能像现在这样反驳!她消失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卓雪错愕地张着嘴,愣了好几秒才找回声音,慌慌张张地把底牌全亮出来,生怕被低看:“是男方长辈亲自点的亲!我未婚夫这回专程过来谈这件事,打算这个月就把婚期敲定,态度很郑重,一点都没轻慢。”
“长辈亲自点的?”秋名唯笑了声,“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挑选商品?”
卓雪气得一噎:“什么挑选商品?这是正儿八经的谈婚论嫁!”
“可不就是把条件摆在台面上谈?男方中意你,两家明码标价地谈妥了,这婚事就成了,跟谈生意有什么区别?”
秋名唯这是实话,可在卓雪听来就是嫉妒的酸水,她不服气地说:“念念我知道有过婚姻失败的经历,但别把所有的婚姻都看得那么悲观。”
“那你也别把所有女人都看得跟你一样,需要靠一段好婚姻一个好丈夫才能彰显自己的价值。”秋名唯指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车钥匙,“我的靠山不是男人,是我自己。”
这番话把卓雪怼得无地自容。
从小母亲就教导她要如何做一个优雅得体的淑女,将来又要如何才能驾驭住自己的丈夫,圈子里的女孩也大多和她一样,就等着家里谋一桩好婚事,然后美美地嫁过去。
直白点说,男人就是她们的靠山,出嫁前靠父亲,出嫁后靠丈夫,晚年靠儿子。
可这样又有什么不对?她们只是女人,把自己弄那么累做什么?咸鱼着躺赢有什么不好?那些嫁不出去婚姻失败的女人才会成天叫嚣不靠男人靠自己吧!
心里的声音拼命反驳着,可面对秋名唯的注视,那种羞耻的感觉根本难以消退。
不对!该难堪的人不该是她!
这时,一道身影从餐厅外走了进来。
卓雪眼睛猛地一亮,立马给自己找回场子:“念念,我未婚夫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乐城贺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没等她说话,对方已经疾步走到跟前,却是一把推开她挽上去的手,猛地拽住了她想要打脸的人,声音透出不可置信的惊喜——“秋名唯?!”
卓雪被推得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待她勉强稳住身形再朝二人看去时,立刻露出震惊不已的表情。
因为这桩婚事的原因,她也算跟贺鸣也有过多次接触。不愧是乐城巨头贺氏的未来继承人,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气魄,更让人心动的是那张英俊得超乎想象的脸,在豪门圈那帮公子里可以称得上数一数二。
所以,这样一个男人傲慢点没什么,对她冷淡她也完全能接受,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还能在他脸上瞧见这样的神色——一瞬不瞬注视着一个女人,仿佛她是全世界最不可错过的珍宝!热切得,推翻了他原先所有的不可一世。
这到底怎么回事?!
秋名唯也没想到世上有那么多巧遇,瞥了眼被贺鸣抓住的手,懒懒提醒:“你确定要当着未婚妻的面这样?”
贺鸣这才想起一旁的未婚妻,眼尾轻轻扫过,并不放在心上:“本来就是家里自作主张点的亲事,跟我没关系。”
卓雪的脸霎时一白。
秋名唯收回手,淡瞥她一眼:“可卓小姐说,你们贺家很重视这门亲事,让你亲自过来谈婚期,怎么叫没关系?”
对贺鸣而言娶谁都一样,反正只是放在家里哄长辈高兴的摆设。唯一一次改变主意,是为了她秋名唯。
他兴冲冲提出要接盘,却被她一本正经地告知她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他当然没蠢到百分百听信她的话,事后又派人去查,没多久便听说顾迟给她立了墓碑,沛城上流都在讨论她的去世,而她幡然醒悟的前夫和娱乐圈小明星也相继自杀——这一切,让他没办法不信。
那是他二十几年来头一次心动,却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
之后他又换衣服似的交了很多女朋友,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秋名唯的影子,可惜却都提不起兴致。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就算出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也无法取代她。
因为惹他动心的,根本和美貌无关。
为此,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家里给他安排了亲事他也无所谓地应下,反正不是秋名唯,谁都一样。
他完全没想过还能再遇见这个女人!
——这样完好无损、无比真实地站在他面前。
他顾不上回答秋名唯的问题,反而急切问她:“你不是说得了绝症吗?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误诊。”秋名唯说完,牵着唇角玩笑地问,“怎么,我没死很可惜?”
还是熟悉的语调,是那个嚣张得敢往他头上踩的秋名唯!
贺鸣朗声笑起来,那双风流凉薄的眼显出从未有过的柔情,他单手插兜,唇角咧着痞气弧度:“你要死了我才觉得可惜。”
秋名唯挑眉看着他。
贺鸣又朝她走了一步,微微弯下腰,面容凑得很近,带着烟草气的呼吸暧昧地缠了过来,声音暗哑:“之前说要接盘的事,现在还算数。”
“接盘”两个字让秋名唯面露不悦。
意识到又不小心冒犯到了她,贺鸣改了口:“行,我不说那个词好吧?秋名唯,我是真心想追你,既然绝症是误诊,那就给个机会。”
他旁若无人地告白,丝毫没把卓雪这个贺家长辈亲点的未婚妻放在眼里。
秋名唯见她嘴唇都要咬破了,好心提醒:“既然是来谈婚事的,麻烦认真点,贺先生,我时间宝贵,就不陪你玩了。”
见她要走,贺鸣慌忙拉住她,灼灼目光写满认真:“喂!我没玩儿,我说真的!”
秋名唯想甩开他,被他紧紧攥着不放。
“你是在意她?”贺鸣看了眼卓雪,不耐烦地打发道,“你回去吧!两家的婚事作废。”
卓雪原想着靠贺鸣这个未婚夫扬眉吐气,好好奚落一【公/众/号:xnttaa】下秋念,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头脑空白了好一会儿,这才惊慌地挽回:“贺鸣!婚事是长辈们说好了的,你怎么能这样?说作废就作废,回去怎么给奶奶交代?”
“我要给什么交代?”贺鸣居高临下看着她,毫不客气地掐灭她最后一丝希望,“你以为我贺鸣是什么孬种?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之前答应娶你无非是为了哄奶奶高兴,随便谁都可以。识相点就赶紧走,死缠烂打很难看。”
这就是豪门里的男人,傲慢又薄情。
看着卓雪几欲晕厥的惨白脸孔,秋名唯承认有被爽到,她向来不喜欢主动挑衅,但要是别人非来她眼前蹦跶,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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