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情敌成眷侣 第91章

作者:七杯酒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沈语迟傻眼了:“你这是干嘛?”

  裴青临淡定地把锦带抛到一边:“不如就罚我好好在床上伺候大娘子吧?”

  沈语迟:“...”

  他含笑飞了个眼神过来:“还要不要罚了?”

  沈语迟认怂:“...我今天开始喝白粥。”

  两人又鸡飞狗跳地在船上过了几天,终于抵达了登州的河岸港口,裴青临对登州是极为熟悉的,所以先带着沈语迟下船,打算在登州休整筹谋两天,然后再向北蛮出发。

  他不欲闹出太大动静,自己静悄悄地下了船,便携上沈语迟去往青霜园住下。

  没想到他还没安置好,卫令就来传话:“王爷,有人上门求见。”

  裴青临略一挑眉 ,他才来,风声就传出去了?他随口问:“是谁?”

  卫令神色略有古怪:“登州同知,江同知。”他补了句:“就是当初的蓬莱县令——江渥丹,这些日子山东战乱频发,他帮着剿匪近千人,原来的同知又死在战乱中了,所以他连升了两阶,如今已经是从六品同知了。”

  裴青临面色一沉:“他为何而来?”

  卫令道:“当初沈千户和沈侧妃失踪最先发现的就是他,折子也是他递上去的,要不是他反应及时,京里头只怕还不知道沈千户和沈侧妃失踪之事。”

  他说完又道:“据他自己说,他这次来是为了沈千户失踪之事,好像...他知道沈千户和沈侧妃如今的下落。”

  裴青临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语迟这时已经走了进来,惊喜道:“ 江探花过来了?他知道我哥的下落?”

第104章

  老实说,顾星帷都没有让裴青临觉着有太大威胁, 独独江渥丹, 他毕竟是这小傻子亲口承认过喜欢的类型, 他听到江渥丹的名字从她嘴里蹦出来就感到不快。

  他不悦地蹙了蹙眉, 冷冷清清地哼了声:“小江探花?叫的倒是亲热,你想去就去吧,我难道会拦着你?”

  沈语迟完全没听出他话中深意,瞬间眉开眼笑:“那我就去了啊。”她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就知道爱妃你最贤惠了。”

  裴青临:“...”

  她急着问出她哥的下落,抬腿就要娶问话, 被裴青临一臂搂回来了, 他伸手在她屁屁上重重拍了下, 她那颗火疖子还没下去呢, 疼的‘嗷’叫了一嗓子,差点没蹦起来,两眼当即飙泪。

  “知道疼就对了。”他两指重重捏了下她的脸 :“你还真敢去?”

  沈语迟总算能觉察到他微妙的心思了, 忙哄他:“我和江探花多久不联络了,他说不定都已经有了家室, 这回来必然是为了我哥的事儿,爱妃啊, 你可不能胡思乱想。”

  裴青临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小混蛋, 你就是这么哄人的?”

  沈语迟不解地眨了眨眼,他也不厌其烦地教她:“你是谁的?”

  她愣了下,忙不迭地道:“你的你的。”她还自发买一送一地赠了一句:“我心里只有你。”

  裴青临唇角微勾,这才终于松口:“让江同知进来吧。”

  不过片刻, 江渥丹就被人带了上来,沈语迟为了避免麻烦,换了一身男装,还让裴青临给自己易了容,他倒是没认出沈语迟来,目光一下落在裴青临身上。

  他自然是见过裴青临的,这回又见他一身男子装扮,瞳孔都地震了,表情万分惊骇:“你是...”

  裴青临勾了勾唇:“怎么?江同知认识我?”他不等江渥丹回答,悠悠然调转开话头:“江同知特地前来,是为了告诉我沈千户和沈侧妃的下落?”

  江渥丹心里惊骇至极,他哪怕远在登州,都听到了隋帝太子被封襄王的消息,因为和沈南念是至交好友,他隐约知道些隋帝太子和沈家的纠葛,但心里惦念沈南念的安危,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上门求助,其实心里没存多大希望。

  不料这一来竟有这般惊人的发现,他几乎可以断定,襄王就是当初沈家的女先生,可他为什么要男扮女装?他蛰伏在沈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但既然来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回禀王爷,微臣确实知道一些消息。”

  这里不得不夸赞沈南念一句,他的朋友不算多,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错的人。像顾星帷愿意在他走之后帮他照料家人,百般奔波,江渥丹因他失踪,也是千方百计向朝廷上折求援,又想方设法打听他的下落,堪称十佳好友了。

  裴青临扯了扯唇:“方才还说已经知道沈千户的下落,现在怎么又成了只知道一些消息?”他不欲和江渥丹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我要沈南念如今的确切下落,江同知若是知道,大可直接告诉我,我必有重赏。”

  江渥丹来见襄王,本来也是为了和盘托出,但见到裴青临的一刹那,他却是完全不敢信任此人。

  他贸然上门求见,完全将自己置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只好硬着头皮问:“此事非同小可,我若说出来,王爷一定会去救千户和侧妃吗?”

  “看来江同知是不信我了?”裴青临眯了眯眼,若是搁在以往,对付江渥丹这种磨磨唧唧的矫情货色,他早让人把他扔出去了,但现下...他看了眼旁边站着,神色紧张的沈语迟,硬是按捺下心中冷意:“自然。”

  他又淡淡补了句:“沈千户随太子出使北蛮,于国有功,我自会出手救他。”

  江渥丹却不敢信他,又问一句:“那沈侧妃呢?据我所知,沈侧妃和沈千户现在被关押在一处。而侧妃一直侍奉太子,周旋北蛮王室女眷,同样劳苦功高,王爷何不顺手将沈侧妃一道救下?”

  他这话一出,可是踩上了大雷,屋里的气氛骤然一冷,沈语迟心里砰砰直跳,不由吞了口口水,紧张地去看裴青临。当初沈霓君出事落水,他可是差一点动手推她一把了,如今他又凭什么去救沈霓君?

  裴青临见他敢在自己面前这般咄咄逼人,神色漫上一股冷意,于冷意同时流露的还有极淡的厌恶。

  沈语迟瞧的更是手心冒汗,不等裴青临出声,自己先开了口:“江同知。”

  江渥丹被她这一声唤的懵了下,沈语迟直接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江同知,我知道我哥出事之后,心里惦记得紧,所以乔装改扮之后随王爷一道来此,为的就是想找机会救出我哥,你信不过王爷,难道还信不过我这个亲妹妹吗?还请你说出我哥的下落,我自会全力营救。”

  江渥丹脑子都卡成死机状态了,慌忙之中一把攥住她的手,语无伦次:“沈姑娘,你,我...你怎会?”

  裴青临的脸色简直难以形容,沈语迟也给吓个半死:“...你你你你撒手。”她都感受到后背刮过一阵冷岑岑的阴风,她十分有求生欲地转头向裴青临喊了一嗓子:“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啊!”

  裴青临:“...”

  江渥丹也被这一声叫的回了神,他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下,神色复杂又错愕地来回看了两人几眼,但对着她,江渥丹毫不犹豫报出了沈南念的踪迹:“他和侧妃如今应该被关在越城。”

  他又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倒了出来:“越城是山东边界,和北蛮相连,战事一起,北蛮的叛军就攻占了越城,但后来被山东驻兵夺了回来,但越城这地方情势复杂,它现在被作为交战缓冲之地,由山东驻兵和北蛮的叛军同时把守,你们千万要小心。”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伯念和侧妃不算十分重要的人物,凭王爷的身份,只要出面交涉,想要讨回他们应当不难。”

  裴青临略略颔首,直接道:“多谢江同知,送客。”

  江渥丹本也没想多留,只是深深看了沈语迟一眼,欲言又止,似乎又千言万语想问,最后只摇头叹了声,垂着头走了。

  沈语迟叹了口气:“我觉着江同知这下肯定要有心理阴影了。”

  裴青临斜睨她一眼:“那就好。”

  沈语迟:“...”

  裴青临是雷厉风行之人,他带着沈语迟在登州略休整了一晚上,第二日直接带人出发赶往越城。他临走之前,还留下了卫令的助手闫怀在登州,似乎特地命他查些什么东西。

  沈语迟瞧的纳闷:“你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留闫怀在这儿做什么?”

  裴青临啜了口茶:“我命他去沈家祖宅。”

  沈语迟更愣了:“我们家?我们家有什么好查的?”

  裴青临捏了捏眉心:“我跟你说过,我当初假死遁走之后,分明给你寄了一封书信,后来那书信却不见了踪影...”他沉吟道:“我特地命闫怀留下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事。”

  他假死遁走,可以说是两人信任破裂的根源,那么这封留书就至关重要了,即便是现在,他能感受到她的亲近和心喜,但在亲近之中仍留了一份本能的疑惑,他越发地想修补好两人间的裂痕。

  他假死遁走的事儿,两人一向是能避则避的。

  沈语迟没想到他这时候提起来,不由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不用找了,我信你。”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信你当初是给我留过书信的,也是考虑过我的。”

  裴青临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若是真的全心信我,今日江同知问我能否救下沈南念和沈侧妃之时,你就不会出声拦住他了。”他摩挲着她的眉眼:“你是怕江同知激怒我,我两个都不再出手相救了,对吗?”

  沈语迟张了张嘴:“...你好矫情。”她,她当时真么想那么多。

  裴青临笑了下:“就让我把这事儿查清楚吧。”

  他看她还有话要说的模样,想了想,又补了句:“再说书信上写了不少关于我的筹谋计划,若是落入他人之手,被有心人散步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实情,不过他略微夸大了几分。

  沈语迟这才不说什么,她心里虽然对他抛下自己假死遁走的事一直有个疙瘩,但她已经决定试着接受裴青临,当然不会再纠结于过去的事儿,但裴青临这般看重,让她多少有些动容,咕哝了几句,被他轻拍着背,在宽大的马车上睡了过去。

  她入梦一向快,裴青临拍了一会儿,就听见她发出几声梦呓:“先生,你...真好...”

  裴青临不觉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脸:“我哪里好?”

  沈语迟半梦半醒,居然还答上来了:“你做的...烤鱼...特好吃,绣的花...也好看。我就喜欢...你这种贤妻良母。”

  裴青临:“...”

  ......

  跟裴青临和沈语迟这些日子的浓情蜜意相比,沈南念作为阶下囚,过的可谓是度日如年。

  当初太子要对北蛮王下手,他立时就意识到不对,当即劝了几句,不料太子颇为刚愎自用,压根不听他劝阻,一意孤行,他的官阶在出使北蛮的队伍里连中上都不算,说话也没多少分量,劝了几回太子就把他打发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结果北蛮王一病,北蛮果然大乱,战事四起,沈南念对太子也没多少忠心,反正太子身边自有人护卫,他能劝的都劝了,罪责也不在他身上,所以带着几个心腹便要逃跑,哪里想半路遇上了和太子一行走散的沈霓君。

  太子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对他这等上位者而言,女人不过是后宅用来调剂点缀的物事,他对沈霓君再如何宠爱,情分也有限,更何况沈霓君的身份是侧妃,是妃妾,她就是丢了他也没顾得上找。沈南念却不似太子一般凉薄,当即救下这位堂姐,多般照料,便带着她一路往山东跑。

  结果才跑到越城,北蛮叛军就攻下了这里,他和沈霓君也被叛军抓获,暂时关押在了越城。后来山东驻兵和北蛮叛军同时把守越城,可他和沈霓君都不算什么要紧人物,山东驻兵也没想着把他救回来,毕竟现在朝里的心思都放在太子和战事上了。但他好歹也抓住了机会,送信到江渥丹手里,这才给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

  但如今...他看了眼脸色苍白,昏昏欲睡的沈霓君,轻轻推了她一下:“二姊,快到用饭的时候了,起来吃饭吧。”两人虽然是嫡亲的堂姐弟,也是讲究男女大防的,只是现在顾不上那么许多,他想法儿贿赂了负责关押的叛军将领,这才能和沈霓君关在一处,方便她照料。

  两人现在被关在北蛮叛军临时扎的营帐里,到底是关押犯人用的地方,条件有多恶劣可想而知。沈霓君很快发起低烧,这些日子一直病恹恹的。

  她捂着额头醒来,看见沈南念便叹气:“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你这会儿只怕早就跑回邺朝了。”她指节按着眉心:“我方才睡着的时候就想着,若是现在能病死就好了,也省的给再当累赘。”

  沈南念正色道:“二姊莫要说这话,当初家里落魄的时候,没少靠你襄助,难道你富贵时我们就上赶着结交谄媚,你落难时我们就弃之不顾?你说这话,就是瞧轻了我。”

  沈霓君到底不是寻常妇人,也不再多说那些废话,自己静静坐了会儿,只盼着快点好起来。

  营帐的帘子被一把掀开,一个长相粗糙,身材高大的北蛮男子走了进来,这人是负责看押战俘的小头领,对俘虏极是苛刻的,但自打瞧见了沈霓君之后,来两人的帐篷就格外殷勤,时不时备些不错的饭菜送过来。

  这人进来之后,淫猥的目光在沈霓君身上扫了一圈,见她姿容妩媚绝伦,眉间还带了二分病态的凄美,他心下更是大动了一下。

  本来碍着军法,他暂时不敢对沈霓君如何,只不过最近襄王要来北蛮,军里很是乱了一阵,他又没见过沈霓君这等绝色,被勾的魂不守舍,就想趁乱把这美人俘虏弄上手。

  他恋恋不舍地从沈霓君身上收回目光,把手里的托盘放下,压根没把沈南念放在眼里,操着生硬的汉话呵斥他:“你,拿了吃的,滚出去。”

  沈南念心里一沉,面色一冷:“你想干什么?”他会些简单的北蛮话,所以这话是用北蛮话问的。

  小头目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指着沈霓君道:“本来将军是要杀了你们这些俘虏的,留着你们也是浪费粮食。把你姐姐给我当奴隶,我可以向将军求情,饶你一命。”

  沈南念早就瞧出这人眼神不对,这些日子一直防备着,听他这般说,他倒也不惊慌,沉声道:“她不是你能碰的,她是我们太子有名有份的妃嫔,你打她的主意,若是日后邺朝追究起来,你必然要被作为交代推出去,到时候你性命难保。”

  小头目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你们邺朝的太子现在都被我们俘虏了,他的一个小妾,还有人会管?我可从来没听过太子提起过他这个小妾,看来你们太子也没有多喜欢她吗。”

  沈霓君对太子的情分平平,但到底是她仰赖的丈夫,听他这般绝情,她不觉揪紧了手下的席子。

  他伸手要摸沈霓君的脸,发出几声沙哑的怪笑:“美人,你们那个太子,一看就是个没有卵子的玩意,小白脸!你跟他还不如跟我,我保管让你知道什么叫快活!”

  他欺人太甚,这般情势,沈南念若是再犹豫,沈霓君下一刻就要受,辱,他眸光一冷,伸手握住他的手,反手一拧,压的他跪在了地上。

  沈霓君轻叫了声:“伯念,万万不可!”

  小头目扯着嗓子唤人,瞬间营帐里涌上来七八个人,将本来就不大结实的营帐挤的直接垮了。

  沈南念当机立断,立即抽出小头目腰间的佩刀,劈手向他砍了过去,他也顾不上看砍没砍死了,拖着沈霓君趁乱冲了出去。

  小头目肩膀被砍的鲜血直流,不过北蛮人的身体素质要强过纤细知礼的邺朝人许多,他膀子都快废了,居然还能追上来,扯着嗓子喊道:“抓俘虏,他们要跑了,快追上去!”

  他边说,边抽出底下人腰间的佩刀,用完好的那只手向着沈南念的方向乱砍。他才舞出几刀,不知从哪里射出一只□□,直直刺进他咽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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