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掌珠 第47章

作者:看泉听风 标签: 天之骄子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穿越重生

  郑家有校武场,但那个校武场郑家所有男丁的校武场,不适合王珞过去。王珞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后花园一块相对僻静平坦的地方,让人挂了几个靶子,让他们在这里练习。这里环境也比校武场好,四周绿树成荫,凉风习习。王小四手里拿着王珞特别给他定制的小弓,兴奋的对着大靶子比来比去。王珞见陈敬想先教王小四射箭,她对陈敬说:“你先教大郎,让小四自己玩一会。”

  王珞带王小四出来纯属是放风放电,省得他晚上精力太旺盛。射箭并不强求,毕竟他还小。陈敬笑道:“陈忠那小子也会射箭,夫人可要让他来教小郎君。”就陈敬的私心来说,郑大郎是郎君的儿子,王小四只是小舅子,郑大郎肯定比王小四要重要。但是夫人是郎君心头肉,郎君为了夫人才把大郎送走,陈敬哪里敢怠慢王小四?

  王珞点头说:“好。”王小四只要有个人能教他正确的握弓姿势就够了,水平太高也是浪费。

  郑赢沉着气认真的听陈敬教导,比起王珞,他更信任陈敬,因为陈敬是父亲最信任的心腹。而王珞也放心的把郑大郎交给陈敬,自己安心的陪着王小四玩耍,他是郑玄的心腹,他都看不好郑大郎,也没人能看好了。

  王小四跟着陈忠学了如何射箭后,就兴奋的举着小弓箭对着靶子射空箭,嘴里还发出“biubiu——”的声音,郑赢听得眉头紧皱,他这位“舅舅”蠢得就跟傻子一样,也不知道父亲为何这么看重他?郑赢双手不由握紧了弓箭。

  王珞则担心王小四拉空弦次数太多,明天手会抬不起来,让他玩了一会,便带他去一旁看鱼儿玩。王小四只要阿姊肯陪他,玩什么都行,他抓了一把鱼食往水池里一撒,看到鱼儿争相跃出水面夺食,开心的咯咯直笑。

  “喵——”一声喵咪的叫声想起,王小四和王珞同时抬头望去,却见一名抱着一只黑猫的玄衣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不远处,他目光沉沉的看着王珞和王小四,玄衣男子容貌颇为俊秀,只是蒙着黑布的左眼遮挡了这份俊秀,让他凭空多了几分阴森。

  如果说这玄衣男子已经很吓人的话,那他怀里的黑猫就更吓人了,这只黑猫本该有一对碧色的眼睛,但它目前只剩了一只右眼,左眼却好像被人挖走了一样,只在脸上留下一个黑洞洞的洞口,看着极为吓人。王小四看到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猫一人,已经吓了一跳,再看到男子怀中的黑猫,他小嘴张了张,“哇——”一声被吓哭了!

  王珞也被这名玄衣男子吓得不轻,尤其是看到黑猫那只黑洞洞的眼睛时,她下意识的联想到玄衣男子的左眼是不是也是如此?她双手握拳,控制自己不去碰自己的眼睛,这人是谁?为何可以在郑家的内院?

  陈敬听到王小四的哭声,吓得连忙拉着郑赢走来,看到站着的玄衣男子时,他神色微沉,上前一步,拦在了王珞和王小四面前,他躬身行礼道:“七郎。”

  七郎?王珞一怔,她跟郑玄在新婚第二天见礼时曾见过郑玄的兄弟,她不记得郑玄有独目的兄弟。

  陈敬对王珞解释说:“夫人,这位是长房小七郎。”

  王珞暗忖原来是萧氏的孙子,比郑玄低一辈,难怪自己之前没见过。王珞敏感的发现陈敬对这位七郎莫名戒备,她下意识的抱起了王小四,万一遇到什么情况,她可以抱着小四就跑。

  七郎看到王珞,轻轻的一笑,上前对王珞行礼道:“不知十七婶在此,不慎惊扰了您,冒犯之处还望见谅。”他语气温柔、举止谦和,如果不提那只独眼的话,也是一个风度绝佳的世家子。

  王珞抱着王小四还礼说:“七郎客气了。”

  七郎看着王珞,对她古怪的笑了笑,“十七婶很喜欢自己阿弟?”

  王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对他歉然一笑:“我阿弟吓坏了,七郎不要见怪。”说完王珞就想离开这里,这七郎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就算身边有不少下人围着,王珞也觉得危险,还是早点走比较好。

  七郎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对王珞说:“小孩子胆小是常事,不过十七婶还是别太亲近自己阿弟好,毕竟我十七叔可不好说话。”

  陈敬闻言脸色微变,上前一步对七郎说:“七郎,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莫让大夫人为您担心。”

  七郎又是一声冷笑,他独目死死的盯着王小四,片刻之后他拇指又在自己左眼摸了摸,别说是王小四,王珞都被他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感觉眼睛很疼,王小四再次被吓到,抱着王珞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郑赢被王小四哭得头都疼了,他大少爷脾气上来了,对着陈敬抬腿就是一脚:“没脸色的奴才,还不把人拉下去!”什么七郎八郎的,在郑赢眼里也就王小四和他大伯、二伯家的话需要忍,别人都是不起眼的尘埃。

  郑赢这一脚陈敬求之不得,他忙吩咐下人将七郎拉了下去,七郎临走前还不忘扭头对王珞说:“十七婶想不想知道我跟这猫的眼睛是怎么没的?”

  王珞:“……”

第110章 郑大郎(下)

  “夫人您没事吧?”陈敬让人拉走了七郎,转身看着王珞, 见王小四抱着王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再看看满脸戾气不耐的郑大郎, 跟郎君幼时有五六分像, 他暗暗感慨郎君怎么就不喜欢大郎呢?

  他上前温声哄道:“四郎莫怕, 奴已经把人赶走了。”要是换在禁龙司, 陈敬早把七郎拉下去了,岂容他对王珞大放厥词, 可是现在在国公府, 他一个奴才如何能对主人以下犯上?也亏得有大郎在, 不然今天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王珞心疼坏了, 她抱着王小四温柔的安抚, “囡囡不怕, 阿姊在,阿姊舍不得了。”那个男人她看了心里都发慌, 别说是五岁的孩子了。

  王小四哭声稍停, 小脸埋在王珞颈脖里,抽抽噎噎。陈敬见状想要接过王小四, 他倒是好心, 毕竟王小四已经是大孩子了,王珞也没那么大的力气长久抱着他。但是王小四跟陈敬又不熟, 看到陈敬要抱自己,他再次发出大哭,王珞对着陈敬摆摆手, 一路抱一路哄。

  幸好王小四不是喜欢长时间哭泣的孩子,除非是真弄疼了,不然长时间哭泣,等王珞抱着王小四回院落时,王小四已经不哭了,但小手依然紧紧抱着王珞的脖子。崔氏听说儿子受惊,慌忙的奔出来,看到王小四就要抱,王小四哽咽的说:“要阿姊!”

  崔氏没好气道:“你那么胖,让你阿姊抱了这么久,赶紧让你阿姊休息一会。”崔氏还惦记着女儿的身体,她这两天可被郑玄折腾不轻。

  王小四大眼含泪的看着阿娘,“我不胖!”明明阿娘总说自己不胖,让自己多吃点的,现在又说自己胖,大人全是骗子!

  王珞无奈,她的确有点累了,她坐在软榻上,让王小四坐在自己腿上,先哄着他洗手,然后给他擦脸,“要不要吃牛奶小方?”

  王小四听到自己最爱的零食,眼睛一亮,“要。”

  王珞招呼郑赢过来跟王小四一起吃点心,她对郑赢说:“这些点心好吃,但不能多吃,不然就吃不下正餐了。”郑赢默默的瞅了一眼王小四,他一手抓着牛奶小方、一手看着麻花,吃得十分欢乐。王珞补充道:“小四今天是特殊情况,平时不会如此。”

  因为被吓到了?郑赢嗤之以鼻,天下怎么会有王小四这么蠢的人?既然觉得害怕,那就赶紧跑,要不就让人弄死那人,他却只会抱着阿姊哭。郑赢看着被王珞哄着、被崔氏呵护着的蠢货,暗暗撇嘴,老天太不公平了,居然如此善待一个蠢货。

  陈敬等王珞安抚好王小四,才跪下请罪:“奴才办事不利,让夫人受惊,请夫人降罪。”

  王珞摇头说:“是我要去花园的,谁也不知道七郎会突然出来,这不关你的事。”她见陈敬还要说话,她偏头问陈敬:“七郎的眼睛是郑玄弄瞎的?”

  陈敬犹豫了一会,缓缓点头:“是。”这事国公府随便一个老人都知道,根本瞒不住。

  王珞问:“他为何要把人家眼睛弄瞎?”王珞隐约记得外祖父跟自己说过,郑玄小时候因为跟长房孩子起冲突,被镇国公打了一顿,差点夭折,才被郑皇后接到宫里去的,“就是因为七郎,郎君才被公爷打了一顿吗?”

  陈敬说:“郎君幼时曾养过一只波斯猫,那只猫儿是夫人留给郎君的,郎君视若珍宝,走到哪里都带着。七郎也养了一只猫,郎君的猫被七郎的猫欺负了,郎君就去教训了下七郎的猫,然后两人起了争执,郎君一时失手才伤了七郎。”

  王珞听完陈敬避重就轻的话,想了一会说:“夫君不会是把七郎的猫眼睛给挖了吧?”不然为何七郎会这么跟自己说,郑玄那时候几岁?五六岁?国公府的人都不教他吗?让他行事如此酷烈?还是古代教育跟现代不同?王珞在王小四身上已经彻底领悟到古今差距了。

  陈敬没想王珞这么聪慧,只消七郎几句话就猜到了始末,这顿板子是肯定逃不掉了,等郎君回来,自己起码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了,他辩解道:“郎君向来把夫人留下的那只猫当珍宝,甚至亲力亲为的照顾猫儿,从不假人手。”

  王珞默然,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能体谅郑玄,毕竟那是杨夫人留给郑玄的遗物,要是有人动了外婆留给自己的东西,王珞也不会原谅那人。而且郑玄那时候还小,幼儿是没有善恶的,全靠大人引导,如果他实施暴行时没有人阻止,他们往往会做出让成人都胆战心惊的残忍举动。

  这件事不能怪幼时的郑玄,可她还是不能避免的有点害怕他……他那时候才多大?居然就能挖了同龄人的眼睛,挖眼睛又不是弄伤眼睛,七郎也不可能傻傻站着任他挖,肯定要反抗,郑玄居然能在制止七郎的同时再挖了他眼睛,这行动力成年人都自叹弗如。

  作为将来会跟郑玄一直朝夕相处的人,王珞压力很大,她更从心了……古人又没有妇女保护,男人打女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要是哪天自己惹怒了郑玄,他会不会对自己动手?想到这情况,王珞突然觉得王朗是绝世好男人了,至少他没对阿娘动过手。男人花心、怀念前妻算什么?古代男人最要紧的是不能有暴力倾向!

  “夫人?”陈敬有些忐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王珞,他感觉自己小命快保不住了。

  王珞摇头说:“我没事,这件事不要跟郎君说。”说了还是一桩麻烦事。

  陈敬苦笑,怎么可能?即使他是郎君的心腹,他也不敢动这种小心思,他不说自然会有人说。他敢瞒着郎君,被郎君查出来,他就不求能活了,只希望能速死。

  王珞也觉得自己想法好像有点天真了,也讪讪的不说话。等陈敬退下,王珞看着陈敬的背影若有所思,眉绿上前悄声问:“姑娘,要不要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王珞犹豫了一会,“你派人慢慢问,问不上也不强求。”她回房问郑大郎:“大郎今夜可要在这里住下?”

  郑大郎摇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曾大母那里去了,不然曾大母该担心了。”

  王珞点头说:“我送你回去。”

  郑大郎了然,嫡母应该是去找曾大母告状,他心中暗忖,王小四蠢,他这位嫡母倒不是太蠢。

  王珞是准备去找临海告状,郑玄才走,她就被人欺负了,她不找临海做主,找谁做主?其实要说关系,她跟长乐更亲近,但这件事她找了长乐就告状就闹大了,长辈难免会觉得她不懂事。谁让公爷偏向长房呢?王珞其实挺不理解公爹的脑回路,要说守寡,临海不也守寡了?

  他怎么就不怜惜下自己生母,反而对自己长嫂多有同情?要不是萧氏那张脸看着,就知道年轻时长相就寻常,她都怀疑公爹跟萧氏年轻时有过一段不可不说的私密事。郑玄长相酷似其母,杨夫人应该很美吧?这么一个大美人,嫁了这么一个古板迂腐的男人也是可惜。

  临海并不知道长房小七郎去找王珞的事,见王珞领着大郎回来,心里十分高兴,虽说孙子不让孙媳养大郎,可在临海看来,王珞是嫡母,嫡母教养庶子是理所当然的,莫说是世家贵女,就是寻常寒门小户,女人嫁进门照顾孩子也是常见的,庶民或许没有庶子,但总有幼弟幼妹吧?

  她先同王珞寒暄了几句,又关心的问了郑大郎今天的功课,得知郑大郎已经用过哺食,并且连功课都做好了,她笑着对王珞说:“你辛苦了。”

  王珞道:“这是我该做的。”王珞在外人面前一向恪守本分。

  临海见王珞欲言又止,她眉头微扬,让傅姆把郑大郎领下去洗漱,她问王珞道:“今天大郎闹腾你了?”

  王珞摇头:“大郎很乖巧。”王珞顿了顿,“我今天带阿弟和大郎去花园射箭时,遇到了长房的小七郎。”

  临海闻言神色微变,她见王珞眼睫垂着,神色淡然,心中微松,她猜测道:“七郎自渺了一目后,性情就十分古怪,他吓到你了?”

  王珞微微颔首:“他还把大郎和我阿弟都吓哭了。”虽然郑大郎表现的很勇敢,但王珞很肯定他被吓坏了,不然他如此暴力,孩子性格不同,面对害怕的表现也不同。王小四选择了哭,而大郎选择了以暴制暴,这都是害怕的表现。

  临海面露愠色:“这事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王珞如实说:“我是小辈,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可是——”王珞犹豫了一会,低声说:“我是替夫君委屈。”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真不敢相信,在外面威名赫赫的禁龙司指挥使,在家里居然这么没地位。他才离开多久?就有人敢来挑衅自己,这不是打郑玄脸吗?

  王珞真不明白镇国公的想法,自己儿子是什么人,他能不明白吗?郑玄是他老来子,要是没有什么意外,他注定要比镇国公活得久,他对郑玄这么不留脸面,就不怕自己死后大房被郑玄灭干净吗?

  临海神色微沉,她轻拍王珞的手:“你是好孩子。”

  王珞可不敢居功,她今天就是来挑拨离间的,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再临海这里久留,而是离开了。

  临海等王珞一走,脸上笑容一敛,对下人吩咐道:“去把公爷叫来!”

第111章 郑玄的往事

  镇国公刚从军营回来,正准备洗漱了去书房休息, 自元配去世后, 镇国公已鲜少踏入后院, 即便是跟九江也只在成亲当月住过一段时间, 新婚满月之后他就一直长住外书房了。

  听到下人的通报, 镇国公微微一怔, 问来人道:“母亲可有别的吩咐?”临海知道镇国公公务辛苦,很少让他晚上过去, 母子两人也就在镇国公休沐时说话比较多。

  来人说:“贵主没有别的吩咐。”

  镇国公担心母亲身体不适, 连公服都没换, 就去了母亲院落, 临海原本一肚子怒火, 但看到满脸倦色、急匆匆走来的儿子, 心中的怒火又散了大半,她轻叹一声:“怎么也不换件衣服?”她吩咐下人伺候镇国公换衣洗漱, 镇国公给母亲请安, 比去后院勤快,故临海这里有镇国公的常服。

  镇国公见状就猜母亲叫自己过来, 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他倒也不急了,洗漱净面、换上常服后, 坐在母亲对面:“阿娘,您唤我何事?”

  镇国公这一问,又让临海心头火气, 她怒斥道:“都是你纵出来的蠢货!”

  临海一骂,镇国公立刻明白长房又惹到母亲了,他跪在临海面前说:“母亲息怒。”

  临海哼道:“怎么?还没问清缘由,就准备偏袒他们了?”

  镇国公恳切说:“不是,孩儿只是不想让母亲怒极伤身。”他顿了顿,又问临海:“是谁惹怒了母亲?”

  临海道:“还不是那不成器的小七郎!他没事去吓十七娘做什么?把十七娘吓得泪汪汪的来找我说委屈!连大郎和十七娘的阿弟都被她吓哭了!”

  “小七郎?”镇国公眉头微皱,“他又做什么?”对这个侄孙,镇国公始终有一份愧疚,毕竟他的眼睛是那孽子弄瞎的,而整件事他都是无辜的,全是那孽畜一人的错,孽畜只因一只猫就毁了他一辈子,所以镇国公对七郎一直多有纵容。

  没想自己这份纵容却害了他,这孩子因眼睛渺了一目,性情同那孽畜越来越像,镇国公看在眼里又不忍心对他下狠手教导,结果让他性子越来越左,现在都去吓唬孩子了。在镇国公眼里,王珞跟孩子也差不多,年纪比他孙子还小。

  临海见儿子满脸犹豫,就知道他心里还存了那份愧疚,她心头止不住的火气,“你又不管这事了?回头七郎再吓到十七娘怎么办?”当年十七的侍妾进门,他就挑拨离间过,结果害的她孙子后来连家都不回,现在他又要挑拨十七的夫妻感情吗?

  “我这就叫人打他板子。”镇国公飞快的说,不敢太过违背暴怒中的老娘。

  临海淡淡道:“养而不教,父母之过,你大哥死了,萧氏还活着!七郎会这样都是她的错,让她给我去佛堂抄经去!”临海光看儿子这样子就知道他不会惩罚七郎,她也只能拿萧氏小出一口气。

  临海揉了揉额头,说来七郎这孩子也确实无辜,只是当时的他无辜,现在的十七娘不无辜吗?王珞长得好、性子也乖巧,她这样的容貌和性情很得长乐、临海这种天之骄女的喜爱。

  镇国公沉默的任老娘发泄,抄经而已不算惩罚,“我会让看着长房的。”这是那孽畜造的孽,他不会认为十七娘是孽畜的妻子,就应该替孽畜受过。

  临海微微颔首,神色总算缓和了些,总算还没老糊涂。

  王珞第二天去跟长乐说话时,长乐见了王珞就问:“昨天长房的小七郎去找你麻烦了?”

  王珞说:“也不算麻烦,就是吓了一跳。”

  长乐眉头皱了皱:“你以后见了小七郎就离远一点,他眼睛是阿弟弄瞎的,对阿弟恨之入骨。”

  王珞乖巧的点头应是,长乐叹气说:“也是镇国公偏袒,不然我早让小七郎离京了。”长乐怎么会允许一个威胁阿弟安危的人存在?

  王珞问长乐:“阿姊,夫君为何会对小七郎如此?”郑玄是长乐最心爱的弟弟,她问长乐这件事,长乐肯定会跟陈敬一样,替郑玄说好话,但是谎话永远只是谎话,说的人多了,破绽也就多了,挑出破绽就是真相。

  长乐说:“还不是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阿弟幼时养的那只波斯猫儿是我阿娘特地选给阿姑的,浑身没有一丝杂毛,一双金银双瞳,漂亮极了,阿弟从小就喜欢,把它带在身边,片刻都舍不得离开。但凡给猫儿梳毛、喂饭、洗澡,他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人手。”

  王珞认真听得长乐的话,她跟陈敬说的差不多,原来这只猫是郑皇后送给杨夫人的,还是一只纯种波斯猫,在这个时代显然很珍贵。

  “长房见了阿弟那只猫就很羡慕,他们也想要只波斯猫,可是这种纯色双瞳猫儿何等罕见?谁能给他们?”长乐说的毫不客气,“也是阿姑和阿弟喜欢,不然我才舍不得送人呢。”

  王珞点头应是,她不养宠物,但也很喜欢小动物,绵软可爱的小萌宠谁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