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妻来世可妻 第16章

作者:砚心女官 标签: 甜文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舅母犹犹豫豫地多问了一句:“姐夫怎么突然不好,请郎中去看了吗?”

  崔氏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急着想打发她走:“你忙你的吧,府上事儿多,别叫人说你躲懒。”

  陈茗儿一听,用力拧开崔氏的手,终究还是开了口:“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见她开口说话,崔氏也不惊讶,反而朗然一笑:“我的好闺女,你终于憋不住了。”

  陈茗儿微微喘息,脑中却伶,直问:“闵源找你了是不是?”

  “你倒是聪明。我原先还不信,没想你真是出息了,把我们骗得团团转。”

  “你们俩这是?”舅母在一旁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一头雾水,“茗儿这病好了,是好事啊。 ”

  崔氏哼咛一笑,对这舅母抚掌:“当然是好事,这不就有人上门提亲了嘛。”

  果然被她猜中了,陈茗儿心下一沉,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按压下心头的惊慌,故作平静地问崔氏:“那你这次又挑的是哪家?”

  崔氏也不遮掩,坦然道:“是承恩伯家的小儿子。”

  “好,好,”陈茗儿一连道了几个好字,“鄂琛不到三年娶了两位夫人,两位夫人都是过门不到半年就暴毙而亡,坊间传闻鄂琛有隐疾,心里不痛快才往死里作弄女人,折在她手里的侍妾丫鬟更是不在少数。您这是要送我去死啊。”

  崔氏面上有一瞬的尴尬,转而恢复如常:“我是不愿意糟践你,可闵家那么好的婚事,你非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闵源给了你多少钱?”

  崔氏猛地瞪眼,“这话轮不上你盘问我,我管你吃,管你穿,还找丫鬟伺候你,你识字读书琴棋书画哪样不花钱,你跟我谈钱,你还不配。”说着话,又要伸手去拉扯陈茗儿。

  陈茗儿把手往身后一背,冷声止住她:“你别动手,我跟你走。”

  崔氏一愣,甩甩了手腕,清脆道:“那感情好。”

  陈茗儿侧过身叫了一声舅母,同她嘱咐:“茗儿多谢舅母这几个月的照拂,还想再劳烦舅母帮我带句话给念夏,就说我先回去了,叫她别惦记。她能去老太太那里不容易,叫她去道个谢,她知道同谁道谢。”

  她轻声细语地说完这些,朝着舅母行了个礼,水灵灵的眼睛如两汪映着月色的清泉,清澈动人,叫人不由心生怜惜。

  舅母欲张嘴劝说崔氏,被陈茗儿拦住,“舅母一定帮我把话带给念夏。”

  “行了,别啰嗦了,”崔氏心中莫名不安,急急打断两人,“还得回去梳妆呢。”

  “舅母,快去吧。”陈茗儿用力握了握她的小臂。

  -

  时隔三月,再次回到自己的闺房,谁能料想境况竟比离开时更不如。

  陈茗儿在妆台前坐下,手指轻轻抚过崔氏给她备好的头饰花钿,对着镜中的崔氏勾唇浅笑:“娘亲可知道,这是要送我上路的装扮?”

  崔氏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倒还不至于。鄂琛倾心你许久,这两年四处去找眉眼像你的姑娘,知道你跟闵家的婚事没成,老早就派人来问过,只是那个时候闵家没给个准话,娘也不好答应。”

  陈茗儿定定地望着她,直到崔氏别开脸,她才垂眸低笑两声,“事已至此,又何必说这么多。”

  崔氏往榻上一歪,翻了翻手中的绢子,也不怕把话说透,“我捡着你的时候,你就剩一口气了,没有我你活不到今日。”

  “我知道,”陈茗儿柔柔道:“可我真希望你当年没救我。”她伸手去抓金钗,崔氏忽然神情慌乱地钳住陈茗儿的手腕,颤道:“我来。”

  “你怕我自尽是不是?”陈茗儿盈盈一笑:“我不会,既然当年一口气都能活下来,我就不能轻易死了。否则,岂不是白费了。”她甩开崔氏,敛了笑意,慢条斯理地对镜篦发,细细上妆。

  美人楚楚,尖尖的小脸如瓷如玉,柳眉杏眼,乌发垂腰。崔氏收回视线,沉沉地叹了口气,“红颜薄命,下辈子别生得这么美了。”

  陈茗儿正在涂唇脂的手一顿,又起沈则同她说的那一句——

  错不在色。

  红颜薄命,红颜祸水,这世间,不知有多少黑锅就这么一股脑地扣在了女人身上。

  外头的人进来在崔氏的耳边咬了几句,崔氏应了一句,起身拍了拍陈茗儿的肩膀:“走吧,鄂公子的人来了。你放心,该过明面的还是会过,他不过是担心夜长梦多,想先将你接进府里。”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高能预警

第18章

  鄂琛派了十几个家丁来接陈茗儿,这阵仗与其说是接,不如说是押解,就差直接拿绳子给捆起来了。

  陈茗儿一声不响地钻进马车里,面上端庄沉静,实则心慌的厉害。

  也不知道舅妈是不是找到了念夏,念夏有没有听懂她言语中的暗示,她甚至也不敢保证沈则还愿不愿意再蹚这趟浑水。陈茗儿心烦意乱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对付鄂琛 。

  就算今儿到底也没人来救她,她也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鄂琛留个心眼,没有把陈茗儿接进鄂府,而是接到了自己的一座外宅。

  陈茗儿下车一看,心里原本的期待噗簌簌的全灭了。

  “这是哪里?”她转头问身边的伺候婆子。

  鄂琛派来的人一个个都哑巴似的,只管带路,多余一句话都不跟陈茗儿说。

  没人理她,陈茗儿索性倚在门口不进去,怒道:“你们一个个什么话都不说,我怎么知道里头是谁?我不进去。”

  这些人竟也真跟木头似的,仍是一声不吭,陈茗儿不走,他们也不走,十几个人直愣愣地把陈茗儿围堵在门口。

  跑是肯定没办法跑了。

  僵持半晌,陈茗儿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指甲都快掐进手心里去了,看来不认命是由不得她。

  一道噙着笑意的男声忽然响起:“娘子怎么不进去?”

  鄂琛手持折扇,气定神闲,公允地说,长相上他也算是个玉面公子,仪表堂堂,但陈茗儿一想起坊间的那些传闻,就既恶心又害怕,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娘子累着了吧,快扶着夫人,”鄂琛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便一左一右地上来想要搀扶陈茗儿。

  陈茗儿抬手一挡:“别碰我,我自己走。”

  鄂琛极殷勤,赔着笑脸:“那我给娘子带路。”

  一听他叫自己娘子,陈茗儿手背上都是鸡皮疙瘩。

  “我有名字。”

  鄂琛无视陈茗儿言语中的嫌恶和冷漠,她这么一说,他就嬉皮笑脸应道:“好茗儿,都依你。”

  鄂琛的这座私宅建得是曲里拐弯,一会儿一道门,道道门口都有人守着。他这一路洋洋得意地带着陈茗儿走进来,意在告诉她,进了门,就别想出去了。

  也不知道绕了几道回廊,鄂琛终于摆了摆手,屏退了下人,对着陈茗儿做了个请的姿势。

  眼前的堂屋,喜字高悬,红烛燃燃,俨然是照着洞房布置的,还没进门就能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香味浓郁,似花香,又不似花香。

  “茗儿?”

  陈茗儿巧然躲开鄂琛伸过来的手,兀自跨入房门。

  鄂琛将落空的手收回,满不在乎地一笑,跟着进来,反手将门关上:“我叫人备了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你看看,若是想吃什么,我再叫他们去做。”

  陈茗儿警觉地同他周旋:“你能把门开着吗?热。”

  鄂琛转了转眼珠子,笑得玩味:“还是关上吧,有些声音叫那帮奴才听去了可不好。”

  被他占了口头上的便宜,陈茗儿面上烫红,心下嫌恶,只能极力忍着不发。

  “你坐啊,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鄂琛把扇子一收,色眯眯的眼神在陈茗儿身上滚了几个来回,最后停在她的胸口,喉间吞咽几口:“茗儿真是极品。”

  话说完,人像是再把持不住,猛地朝陈茗儿扑了过来,好在陈茗儿早有防备,一个转身,叫他扑了空。

  “你等等,”陈茗儿伸出一根手指横在两人之间,慢悠悠道:“你这宅子迷宫似的,我也跑不出去,你急什么?”

  “急,我真急,”鄂琛哈巴狗一样,双目灼灼:“茗儿,你不知道,我想你许久,夜夜都能梦到你,我会对你好的,真的,你先叫我亲亲,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去扯陈茗儿的手,陈茗儿回身避开,在桌前坐下,手指轻叩桌面,舍了个笑给他:“你好歹也说要娶我,这合卺酒总该喝吧。”

  她这一笑,鄂琛的心肠都酥了,痴痴道:“茗儿,你可真好看。”

  陈茗儿斟了杯酒推过去,“我敬你的,你先饮。”

  鄂琛捏起酒盅,倒是一点没犹豫,这酒从她手里递过来,似比平时还上头。

  陈茗儿一连灌了鄂琛五六杯,自己却只抿了一小口,还都偷偷吐进帕子里了。

  鄂琛的眼神愈发迷离,醉眼之中,陈茗儿身上绯色的罗纱裙如一团火焰,看得鄂琛简直滴血,他颤巍巍地伸手去碰陈茗儿绾发的簪子,用力一抽,长发如瀑,划过鄂琛的手背,竟引得他全身颤抖不已。

  他也是御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玩物,唯独一个陈茗儿,他肖想许久,始终念念不忘。

  “茗儿,你总算是我的了。” 鄂琛吸了一口她发丝上的香气,伸出胳膊想把人拥入怀里,却被陈茗儿用一根手指抵住额头往后推了推。

  “这多没意思呀,”姑娘媚眼如丝,嗓音娇柔,“咱们得玩些花样。”

  陈茗儿起身拿起帐内的红绸,在自己白生生的手腕上缠了一圈,朝着鄂琛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原来你是个会玩的……”鄂琛笑得猥琐:“只是把你这细皮嫩肉的美人捆伤了,我还真是心疼。”

  “那就不绑我,绑你。”

  不等鄂琛反应,陈茗儿已经利索地绕过他一只胳膊,将红绸在桌腿上打了个死结。

  “你还真是不一样……”鄂琛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侧的姑娘,光是这样都已让他浑身滚烫,他自觉将另一只手递过去,舌尖舔着嘴角,“用力。”

  陈茗儿也没客气,使了全身的力气一扯,把他的另一只胳膊也死死地捆在了桌腿上。

  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鄂琛,陈茗儿暂时松了口气,瞬时浑身都有些瘫软。

  她挪到正对着鄂琛的小榻上坐下,呼吸微喘,头也闷闷的,心神迟钝,嗅觉又十分敏锐,房中的花香似乎比方才更浓郁了,这香味钻进五脏,酥酥麻麻,让人心驰摇曳。

  陈茗儿不自觉扯了扯领口,有股难耐的触感从下腹蔓延,她不是没经过人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看着她的小动作,鄂琛轻笑两声,“难受吗?茗儿。”

  陈茗儿陡然一惊,努力拉扯回几丝清明,无力道:“你用了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鄂琛被绑着,脸贴在桌面上,眼中的醉意散了几分,“不是你,我还不给用呢。”

  “下作……”陈茗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两条腿却似棉花絮子,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身体却越来越烫,有些让人可耻的念头在脑中炸开,陈茗儿用力咬住自己嘴唇,用金钗在手臂上划了几道血口子。

  “哎呦,”鄂琛心疼得只抽气,“你快住手吧,没用的,过不了一刻钟,你就会求着爷的。”

  心智渐渐软弱,手臂上的疼痛已经无法叫她清醒,陈茗儿伏在小榻上,死死地咬住嘴唇,不叫自己发出任何声响,混沌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沈则好看的眉眼,还有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腰间的绦带,他低声唤她:“茗儿,茗儿……”

  陈茗儿浑身一抖,滚落的汗珠眯了眼睛,她浑噩地叫着他的名字:“沈元嘉……”

  见陈茗儿已无力抵挡,鄂琛右手用力一别,崩断了红绸,他侧过身慢条斯理地去解另外一只手,肉到了嘴边,反而就没那么着急了。

  只是他这边还没把自己解利索,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紧跟着,咣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

  “哪个不长眼的坏老子的好事……”鄂琛都没看清来人,面上就已经挨了一马鞭,这一鞭子正巧抽在他左眼上,顿时满眼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