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斩白
没门儿。
林小牛也道：“我跟她说了，她不听，那我也没办法了。对了，你身后是谁？”
林沐心把潘如珠牵过来，给她介绍了林小牛是谁。全程潘如卉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跟在林沐心身后。
接着林沐心又给林小牛介绍了潘如卉，刚说完，林小牛就张大了嘴，半晌才道：“老板，你带她来干什么……？她也不能去后厨做事呀，再说潘如卉不是、不是……”
“因为她自首了，所以我才把潘如珠带回来的。我也没想让她去后厨啦，她在柜台后，跟你一起。正好陈丽华走了，让潘如珠给你打打下手。”林沐心笑道。
林小牛满脸都是不赞同，试探着对潘如珠说了几句话，又苦着脸道：“老板你看她，根本听不懂我说话，这怎么办？”
这件事不是一两天就能办成的，林沐心把潘如卉牵进了柜台后，开始认真地给她讲解。
“这个店是我家开的。你的姐姐就在这工作，知道吗？”
潘如珠点点头，眼神移到了各种糕点上面。
她知道，因为姐姐经常会带这些东西回来给她吃。这是林氏糕点的员工福利，当日没有卖完并不耐储存的糕点可以让员工带回去。
林沐心见她看，就拿了一块蛋糕给她吃。
潘如珠双手捧着蛋糕慢慢咬着，忽然主动问道：“姐姐呢？”
林小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林沐心道：“你姐姐出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都不能回来。但是以后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好。”潘如珠乖乖点头。
而一边，林小牛看了会儿，明白了：“姐，她是不是只听你的话？”
“是啊……”林沐心无奈道，“先让她在这里看几天吧。然后等我周末教她看秤，她以后就给你打下手了。”
“好吧。”林小牛无奈地点头，半晌又道：“姐，你太心软了。”
“没有。”林沐心否认道。
她哪里是心软，只是做生意罢了。
既然潘如卉付了报酬，她就要尽力的完成她的要求。
但林小牛脑海里却是其他想法，他想着，幸好里林沐心是个心肠软的，不然他还在挨家挨户卖牛奶，而且说不定这时候，爷爷都已经去世了。
林沐心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又对他道：“你接下来几天卖东西流程慢点，卖东西的时候跟她讲一讲怎么做。虽然她不会多说话，但她应该也会记在心里的。”
“没问题。”林小牛一口应下。
林沐心叮嘱潘如珠坐在后面看林小牛营业，潘如珠就点头，开始盯着林小牛不放。
之后，林沐心便去后厨帮方晓梅做糕点，中午吃完饭，就赶去了学校。
曹玉见她来，给了她一瓶豆
浆。
“哪来的？”林沐心愕然。
曹玉无奈道：“我爸看见你送来的豆子可开心了，买了个小石磨，天天早上都起来磨豆浆，我妈为了那个石磨骂了他好几天呢。”
林沐心听着笑死，道：“喝豆浆好，多喝点。”
“是啊，我妈说是你送来的豆子，一定要我以后每天带点给你。”
曹玉说着，又告诉林沐心：“你堂嫂子真的怀孕了！她们家今天早上挨家挨户送了红鸡蛋呢，结果我妈系啊都笑死了，你知道为啥吗？”
“为什么？”林沐心也被勾起了一点好奇。
“因为，是金美她妈来送的红鸡蛋，见人就喜气洋洋的说什么，金家的第一个孙子要出世了，大家同喜同乐。”曹玉说起来，又嗤嗤笑了起来。
今早她就嗤嗤笑了一顿好的，这会儿说起来，又想笑。
林沐心愕然片刻，道：“真的是这么说的？”
“真的，就是说他们金家的孙子。”曹玉肯定道，“我妈一开始还以为是金美她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了要生孩子，结果一问，人家说是金美怀孕了。”
“……那五楼那一家，说了什么没？”林沐心又问。
“能咋办啊？今天我下楼来上课，碰上你大伯，那脸黑得跟涂了墨汁一样。”曹玉笑嘻嘻道。
林沐心好笑摇头，林爱国一家子真的是天道好轮回。要他们强横一点，也不会今天被儿媳妇一家这样羞辱。
金美真是厉害，有她在，林爱国一家子好久没有蹦跶了。
等下课回家，方晓梅又乐滋滋的朝林沐心说了这事儿，林沐心则道：“去送了礼没？”
“去了去了，林爱国瞧见我，脸都气歪了呢！”方晓梅说着哈哈大笑。
送了礼就好，这礼也不是送给林爱国他们家的，是送给金美的。
这样一来，林爱国更是要气歪脸。
这件事让他们家上下乐了好几天，林沐心也从系统里兑了一些营养品，以个人名义给金美送了过去。金美收到的时候很是意外，因为林沐心送来的东西真的很难得。
期间两人说起村里砖厂，自从食盐厂那单过后，渐渐地，各个订单都纷至沓来。这里面既有金家运作的结果，也有因为完成了食盐厂订单后，其他承建
商徐翔通消息后的结果。
总而言之，砖厂算是正经开始营业。
等林沐心走后，金美又回了娘家一趟，告诉他们，真的不要小看林家，并特别告诫她弟弟，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也投了钱，就在砖厂里搞事情。
金瀚自然是点头答应，金美她爸更是唏嘘：“你怎么不是嫁给林茂国他们家呢？”
“那人家家里现在也没儿子啊。”金美翻了个白眼。
一周后，林沐心去公安局打听了消息，争取了探视的机会。
因为潘如卉还在看守所里，只有直系亲人或者直系亲人委托的人才能进去探监，所以林沐心打了个包袱，让潘如珠自己去看。
听闻是去看姐姐，潘如珠终于有了情绪表现，没怎么纠结，就跟着警察去了。
在这段时间，林沐心又打探了一下潘如卉的事情，得知再过半个月就要进入公诉期，暗道这也太快了。
第91章
警察却告诉林沐心, 这么快完全是因为潘如卉十分配合, 另外就是那个老鳏夫根本没有家人, 其他亲戚根本不愿意沾染这事儿, 倒是也有人来公安局找，但他们都是觉得可以捞到一笔赔偿金，所以来打探消息的。
一筛查，全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公安局那边根据籍贯信息也去找过死者的亲属，直系的都没了，不是直系的一听是凶杀案, 忙不迭把门关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林沐心万分庆幸——这个老鳏夫在公安局那边有案底, 也是□□案。
这无形中又为案件起到了推动作用。
李律师来了好几趟, 越到后来，他的脸色就越是轻松起来。
律师轻松, 林沐心就也觉得轻松。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 就是潘如珠。
让潘如珠在店里看着林小牛做事看了一周，她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有林沐心在的时候，让她帮忙装一些东西，她才会慢吞吞动作。
等林沐心走了, 林小牛试探着跟她说话，潘如珠又是一副放空的样子。
甚至有好几次，她都会做出无法令人理解的行为, 甚至突然狂躁又突然安静，惹得林小牛有点怵她，也不愿意同她多说话了。
反正说了也没有回应, 那干嘛要跟她说话。
林沐心也是无奈，只好从系统里兑换了几本有关特殊人群心理学教育的书籍，开始抱着啃。
她是真的想让潘如珠变得能和人正常交流。这样封闭内心的她，离开了潘如卉就没有任何应对外界突发事件的能力，就算潘如卉出来后可以一直照顾她，可人生百年，又怎么可能没有意外。
一个平安喜乐的未来，不光是吃饱穿暖才对。
等林沐心的学习笔记做了厚厚一大本，潘如卉的判决也下来了。
因李律师在庭上的极力辩护，潘如卉最后被判过失杀人，因被害者有明显对他人施害行为，潘如卉被认定是情节较轻，处两年九个月的有期徒刑。
时间尘埃落定，林沐心被李律师带进去看过潘如卉一次，她精神状态稳定。在听说林沐心试着让潘如珠去跟着林小牛学习营业时，她便有些紧张起来。
潘如卉是知道潘如珠偶尔会有
狂躁表现的，从她敢举着凳子砸老鳏夫就看得出来。
这样的妹妹，如果让她去当营业员，会不会吓到顾客？
林沐心只是安慰她：“这个你放心，其实我们只是不懂阿珠的行为而已。她目前住在我家，和我小侄女一起住，她现在会听我小侄女说话了。”
潘如卉又惊又喜，却又怕：“老板，还是按我说的让她住在仓库吧。”
她实在是怕妹妹哪一天犯了病，突然伤害了林沐心。
对此林沐心只是抱以一个微笑。
她们之间的交易不为人知，但这不影响林沐心履行义务。
这次探望过潘如卉后，林沐心终于收到了章豫的回信。
这信不知是他在哪写的，信纸倒出来时连着一些干燥的沙土，簌簌落下。
“展信佳。”
“心心，你的问题我朝认识的律师咨询过了。有一些信息还不完善，所以律师也只是说，如果能找到案件切入点，结果会好很多。最主要的是，需要有一名懂法的人来帮你分析，最好咨询当地的律师。”
“不过我这边律师说，因为是事实犯罪，所以无罪恕免也不可能，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刑期。当然，要做成这个需要一个专业的律师为她做辩护。有时候，钱还是能解决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情，例如当你犯了罪，钱可以为你请到一个好律师。”
“另，看你语气，你要插手这件事吗？你家的糕点师傅我见过，我认为她并没有那么高的价值，值得你为她奔波，当然，如果有我不知道的缘由在其中，我还是支持你的。”
……
章豫带着安全帽，跨过围墙。他的左手边跟着公司里的总工程师董业，右手边，则是首都设计院的老大徐进仁。
徐进仁看上去三十多岁，奈何早生华发。他手里卷着一本设计图纸，四处看着，一边批评着远腾的总工程师董业。
“这都多久了？”徐进仁道，“还没开始推地，下面走地铁的地方跟市城建局还有地铁局沟通好了没有？排污管道和走电的设计图呢？”
董业讪讪道：“还、还没……这不是，小章老板回来了，发话说等一等么……”
章豫瞥了董业一眼，凉凉道：“我可没说，你们设计图都没给出来，怎
么开工？你以为这是搭积木？”
徐进仁接口道：“董业啊董业，求求你出去不要说是咱们设计院出来的好不好？丢人！”
董业被骂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低着头接住徐进仁摔在他胸口的设计图，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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