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彩
“不急,再看看。”老夫人不知想起什么,嘴角带笑:“没想到蠢归蠢,倒是个泼辣的,还挺能逞威风!”
“是啊,今儿老奴一听,登时就觉得夫人这劲儿有点儿像您当年呢!”林妈妈也笑了。
“哼!我有她那么蠢?”老夫人不愿意了,冷哼一声,接着又说道:“不过那看上一样东西,非要得到的劲儿还挺得我心的。且看着吧!日后她在府里如何,且由着她。这侯府死气沉沉太久了,闹腾点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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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芝兰醒来,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李幽林的床上,吓得她垂死病中惊坐起!
看着李幽林靠在床头,气定神闲地看书,林芝兰嘴唇哆嗦了两下,愣是没敢问出口。
侯爷他那么嫌弃她,定然又是自己爬了上来。
她不能问,打死不能问,要是李幽林再冷笑着来一句“你自己爬上来的”,想想那个画面,那简直是自取其辱!她那本就几近于无的脸面将不复存在!
林芝兰攥着手里的破布条子,眉头紧锁,黯然神伤!
没想到她还真有这梦游的毛病,好像病得还不轻!
这都绑上了,还是叫夏朱给她打的结,结实着呢,她都能闭着眼睛解开?
病到这程度,怕是得请大夫,开药了吧?
不是,她就算有梦游这毛病,她也认了,可为啥她非得往李侯爷的床上爬?
她就不能爬去外间?
哪怕她四肢并用,爬去院里,绕着院子爬上那么一圈两圈,也好过爬他李幽林的床啊!
人家侯爷那么嫌弃她,还非要往人家床上爬,还能要点儿脸吗?
李幽林百般嫌弃她不说,弄不好,人家李侯爷再误会她贪图他的美色,对他生了不可告人的心思,那她就冤枉死了。
她林芝兰内心可纯洁着呢,她得为她那英俊的上门女婿守心如玉!
看着蠢女攥着破布条子,愁眉苦脸呆坐着,纠结不已,李幽林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连忙把书往上挪了挪挡住脸。
这可咋整?
林芝兰偷偷瞄了一眼李幽林,要不要道个歉?
第一次可以说她睡糊涂了,那这接二连三的,要怎么解释才好?
要不就说,侯爷其实我内心深处垂涎您的美色?
那估计李幽林直接就得上手把她掐死!
要不,李幽林不主动提起,就当无事发生,直接略过去?
行!就这么干!
扫了一眼李幽林,见他专注看书,林芝兰悄悄摸摸起身,想从李幽林脚底下绕下床,可走了两步发现走不动。
低头一看,那绑在自己腿上的破布条子,像个尾巴一样被压在李幽林的身底下。
林芝兰伸手往出拽,可没拽动,李幽林五大三粗,跟个大石头把她那破布条子压得死死的。
扯了两扯,没扯动,林芝兰偷摸翻了个白眼。
得,既然侯爷他这么喜欢,送给他得了!
林芝兰背过身去,低头弯腰,开始解自己腿上的那头,可吭哧吭哧抠了半天也没解开。
这夏朱那傻丫头,怕不是打了个死结?
“夫人在做什么?”李幽林实在看不下去,明知顾问。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全神贯注抠布条子的林芝兰吓了一跳,猛地转身,脚下一个不稳,直直朝李幽林栽过去。
李幽林把书一丢,伸手欲接。
但电光火花之间,也不知李侯爷经历了怎样错综复杂的心理历程,他把手改了方向,两手一张,腾出路来,任凭林芝兰那娇软的身子硬生生砸在他身上。
李幽林年轻力壮,又常年习武,肌肉紧实,身上硬梆梆。
林芝兰这一砸,砸得她龇牙咧嘴,娇呼出声。
眼睁睁看着李幽林那狗男人对她见死不救,林芝兰怒气横生,脑袋一抽,出言不逊,咬牙怒吼:“李幽林!~”
林芝兰咬牙切齿直呼了李幽林的大名,喊完傻眼了!
林芝兰:……
李幽林:……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林芝兰趴在那硬邦邦的胸口上,怯生生地看着李幽林,愣是没敢动。
李幽林沉默着,眼眸深邃看着近在咫尺的巴掌大小脸。
这还是头一次有个姑娘家直呼他的名字,感觉有些陌生,但“李幽林”三个字从她那小嘴里叫出来,还怪好听的。
但是谁给她的胆子,对着他大吼大叫的?
李幽林沉着脸,抬手就轻拍了下去,斥道:“没规矩!”
林芝兰一脸震惊,回手捂住屁.股!
这狗男人,刚才是打她了?就这么就打她了?而且打的还是那个地方?
疼不疼的不说,可那是一个男人随便打的地方吗?
士可杀,不可辱~!
林芝兰伸出两只刚摸了屁.股的白嫩小爪子,就要掐李幽林的脖子,想跟他来个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可一对上李幽林那深邃的眸子,立马怂了!
算了,还是可辱吧!
林芝兰嘟着嘴,腮帮子鼓鼓,憋憋屈屈指了指那压在李幽林身底下的破布条子。
李幽林抬身,让林芝兰把那破布条子扯出来。
林芝兰也懒得绕圈圈了,从李幽林身上直接爬到床边。
爬的过程中,也不知膝盖压到了李幽林哪里,压得他闷哼一声。
林芝兰撇撇嘴,活该!让你手欠!
李侯爷不是号称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吗?
都能接她接到一半中途改主意,眼睁睁看着她摔倒,那叫一个反应机敏!
被她压了一压,就躲不开了!
这点儿反应能力都没有?
压疼了活该!
林芝兰下了地踩上鞋,也不提,穿上外衫,腿上拖着那个破布条子,踏踏踏直接去了外间。
“夏朱,你快帮我解开……”
李幽林靠在床头,举起自己的大手,呆呆看了半天。
看着瘦不拉几,还怪好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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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李幽林和林芝兰两个人一同去给老夫人请了安。
闲聊了几句,老夫人打量了林芝兰两眼,也没问昨儿在后院的事儿,只是交代李幽林晚些时候去找她,就把两个人打发了。
李幽林去了外院。
林芝兰回到屋子踢了鞋子爬到榻上一歪,要死不活,闷闷不乐!
发现自己有半夜梦游往人家床上爬的毛病,还病得不轻!
又被狗男人莫名其妙拍了一巴掌,搁谁心情都不能好了。
这日子简直糟心透了!
“夫人,要去花园逛一下吗?”冬青心细,发现林芝兰有些蔫,小心问道。
“你去吧!”林芝兰挥挥手,没精打采。
“……”冬青一噎,随即又问:“那奴婢给您拿点儿糕点来?”
“你吃吧!”林芝兰有气无力。
冬青一脸愁容,和夏朱对视了一眼,朝她使眼色,你倒是说句话劝劝哪。
“夫人,您起来吧。您说过,吃了睡睡了吃那是……”夏朱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冷冷说道。
“你可闭嘴吧!”冬青伸手捂住夏朱的嘴,把她往外推。
“我就是猪!一个会爬床的猪!一个被打了屁股不敢反抗的猪!”
林芝兰气若游丝,生无可恋,低声呢喃。
“什么?谁敢打我家小姐,看我不劈了他!”
被冬青推着往前走,还没到门口的夏朱一听有人敢动手打她家小姐,那还得了,唰的就把刀抽了出来,冲着林芝兰走过来,“小姐,谁打了您?您说!”
“哎呦喂,夏朱你干什么?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敢拿着刀伤到小姐,我拼了老命跟你同归于尽!”
郭妈妈一进门,就见夏朱那丫头举着把大破刀,冲着她家小姐就去了。
这还得了,要出人命啊。
郭妈妈扑上去死死搂住夏朱的腰,拼了老命往后拖。
一边拖还一边撕心裂肺地喊:“小姐,你快跑,老奴拖住她了!”
林芝兰看着这跟商量好了似的三个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接着就跟打开了机关,一笑不可收拾。
林芝兰趴在榻上一边笑一边捶,就差打滚了。
冬青也笑得快抽过去,直接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郭妈妈:……
嗯?她错了?夏朱不是要杀小姐?
夏朱举着一把刀,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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