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阳葵
明明方才还在屋里吃茶的啊?
子晋站在窗边探头说:“我刚看见道长上楼了,你上去看看。”
上楼吗?
姜杏之仰头看了眼二楼,她还不曾去过呢。
姜杏之微提着裙摆,踩上楼梯,一眼便瞧见楼梯末端挂着一幅古画。
踏上二楼,姜杏之转头瞧了瞧,左边是堵墙,同样挂着一幅画,右边是屋门。原来二楼是只有一间房间的。
屋内静谧,姜杏之可以听到心口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跳声,和浅浅的略微有些不稳的气息声。
不过二十个台阶便这样了,暗叹一声,自己真没用。
姜杏之望着雕刻繁琐精密花纹的木门,抬手叩响。
结果姜杏之不曾等来他开门,反而听到一声“进”。
姜杏之犹豫着没进去,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许是里面没有等到人,又传来一声:“进来吧!”
姜杏之这才放心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动作轻巧,并未发出大的响声。
脚步声被厚厚的地衣吸附,姜杏之不敢四处打量,往屋内走,穿过帘幔,姜杏之浑身一僵。
陆修元正站在离她五六步的地方。
姜杏之只瞧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刚还穿着的灰色右衽道袍此时搭在他身后的圆凳上,他身上穿着白色里衣。
里衣的衣襟大开,露出他修长的脖颈和一大片胸膛,姜杏之以前都不曾发现她的视力竟如此的好。
姜杏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男子的胸口是这样的啊!
她目光停在他平直的锁骨上,肌肤白皙细腻,胸口并不像他外形看上去那般清瘦,反而是紧实有力,很漂亮。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
平日里几乎不可听见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子里仿佛放大了四五倍。
连姜杏之都听到了自己好大的咽口水的声音。
一片浆糊的脑袋中陡然冒出一个念头,姜杏之想,自己的面颊应该可以烫熟阿渔爱吃的煎鸡蛋了。
姜杏之忙调开视线,才发现元蕴道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缠着系带,俨然是在穿里衣的样子。
“怎么是你?”
这时姜杏之才听到他开口,姜杏之将目光移到他脸上。
陆修元隽秀的眼睛里满是意外。
姜杏之心里一慌,这对她而言也是意外啊!她也不曾想到她进来会撞上他换衣服的场景。
想必是他把自己当做子晋了吧!
“蹭——”的一下,姜杏之紧张地转过身,慌里慌张地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说:“我不是故意的。”
陆修元眼里闪过笑意,朗声喊住她:“等一下。”
他不出声倒好,一出声姜杏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说:“在,在外头等你。”
陆修元眼看着她抖着小手关上屋门。
轻笑一声,慢斯条理地系好衣带,悠哉悠哉地走去衣柜拿了一件道袍穿上。
动作优雅矜贵,眼里笑意荡漾。
门外姜杏之生无可念耷拉着小脑袋,背对着门站着,像个做错事情,被罚站的小孩儿。
仔细看她,会发现她娇容羞红,连带着耳朵和脖子都红成一片。
姜杏之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陆修元的声音在姜杏之的头顶响起:“要回去了?”
姜杏之还未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来,垂着头,看他道袍整齐。
软软地应声:“嗯。”
偏陆修元还要开口道:“怎么不看我?”
姜杏之咬咬唇,这才抬头看他。
她的发髻荡秋千的时候被风吹得凌乱,碎发黏在鬓边衬得她的脸精致小巧,水濛濛的眼睛睁得圆圆地看他,红唇微抿。
强撑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陆修元弯着腰,对上他的眼睛解释说:“刚茶水洒在了袍子上。”
姜杏之呆呆地点点头。
“送你回去?”陆修元温柔地说。
姜杏之又飞快地摇摇头:“不了,不用了,道长留步。”
说罢,便转身往下跑,仿佛背后有猛兽在追她。
陆修元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皱眉道:“跑慢点儿,看着脚下。”
姜杏之跑得更快了。
“噔噔噔”的脚步声更响亮了,那银铃声更是叮铃响得清脆悦耳。
陆修元轻啧一声,抬步跟了上去。
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是她的脚步声呢!
阿渔提着灯笼,挽着姜杏之的手腕,行走在树林中,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姑娘,元蕴道长在后头呢!”
姜杏之不敢回头,支支吾吾的应声。
阿渔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当回事儿,只当元蕴道长不放心她们姑娘走夜路。
当夜姜杏之做了个梦,半夜醒来时,月光下她满脸通红。
厌弃地揉着自己的脸蛋,仰躺在床上,四目放空。
她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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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到四章全部重写过了,麻烦看得早的小天使重看一下,记得清除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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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也有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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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日光洒在廊檐下,阿渔和香净坐在窗下做着绣活,小声说着话。
初夏来临,这会儿已经能感受到一丝炎热,阿渔伸手扇扇风,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屋内:“姑娘这是怎么了?”
香净含笑说:“等你再长几岁就明白了。”
少女春心萌动,多情自扰,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可不就是整日为着这些发愁吗?
笑过之后,香净又隐隐有些担忧,算一算,她们也来玉霞观好些日子,等到了回去的时候,还不知道她们姑娘要如何伤心呢。
床幔轻轻飘动,床上趴着一个小姑娘。
姜杏之小手托着腮,不施粉黛的小脸柔和温秀,纤眉微蹙带着轻愁,红唇被她咬出浅浅的牙印,黑发披散在脑后,细白的小腿时不时地晃一下。
忽而垂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泪眼朦胧,伸手揉揉困倦的眼睛,小声嘟哝:“不能睡。”
这个时辰她该午睡了,她已经连着好几日都不曾有过好眠,午后正是补觉的好时候,可她却不敢入睡。
梦中的场景着实令她害羞,但害羞之余又有几分悸动。
姜杏之暗暗唾弃自己,她可不能做个不知羞的登徒子。
·
“太子上书,请圣上立二皇孙为皇太孙,圣上病体未愈大怒,连夜宣了医官,太子听后领着太子妃和几位皇孙长跪福宁宫殿前。”
来人刚说完,就察觉到自己额间有冷汗滑落。
陆修元斜靠在凭几上,目光落在手中的书册上,听着当朝太子的糊涂事,神情不变,眼皮都不曾抬起:“继续盯着太子,让他少做些蠢事。”
世人皆知,东宫皇太子平庸无能,而其与第一任太子妃高氏所出的皇长孙陆修元年幼敏慧,天资聪颖。
五岁便被册为皇太孙,太子地位稳固有大半原因都是因为圣上极其喜爱皇太孙。
以至于皇太孙十一年前遇刺失踪后,太子被斥,罚俸十年,闭门思过一年,直至四年前才重新开始参理朝政。
来人口中的二皇孙,乃太子继妃陈氏所出,二皇孙陆望裕年十八,只比陆修元小三岁。
听到陆修元的称呼,来人默了默,低头应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陆修元合起书册放回桌案,手指搁在书册上,敲了两下,沉思片刻,起身往外走。
“主子要去玉霞观吗?”子晋问。
陆修元轻笑一声,小姑娘这几日怕是不愿意看到他,不过存在感还是要刷的。
“让厨房做了晚膳送过去。”
这便是不去的意思,子晋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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