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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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方才被姬慎景抱入净房,清洗后又清醒了稍许,她趴在软枕上,深情呆滞,一动也不动。
姬慎景上榻,从背后抱住了她,倪裳的手腕已被松开,但细嫩肌肤上留下了醒目的勒痕,姬慎景揉着她的细腕,吻细细的蹭在了她肩头,恰好落在了那朵最艳红的红梅上,“裳儿,你我若天天这般,该多好?”
倪裳开不了口,没有任何动作。
若是天天日此,她大概很快就要“英年早逝。”
姬慎景没有得到回应,但餍足的男人心情甚好,完全不介意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他给倪裳捋了捋耳边微湿的发,两人肌肤相贴,他轻易又动.情了。
他倒是还想继续,但后来两次明显察觉到了倪裳已经到了极致,男人仅剩的一点良心都给了她,但嘴上却是不放过,过剩的精力使得男人还意犹未尽,唇贴着怀中人细嫩的耳珠,“你上回中了.毒.,在我身下热情似火……”
“你不要再说了!” 倪裳使出全力制止可恶的浪荡男子继续说下去,可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不行,仿佛是历经数日不曾饮水,一喊出声就破了音。
倪裳:“……”
姬慎景又是一阵愉悦的低笑,邪性未减,“裳儿,你生气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帷幔已被男人挂起,外面夜色逐渐浓郁,倪裳的身子动不了,她难免想到上次中毒之后的七次,她竟然还能活着熬过去,真是一个奇迹。
试图缓缓撑起身子时,姬慎景摁住了她,“不用急着回去,庄墨韩眼下不在庆王府,无人会管你。”
倪裳心头咯噔了一下,爹不在庆王府,还能在哪里,自她搬入庆王府,爹每日早早就回府,必会与她共用晚膳,她忍着嗓音疼痛,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春意飘然,潇洒无度的男人,“你不得伤我爹!”
明知她要说什么,但姬慎景还是稍显不悦。
他眼中只有她,他不想让倪裳心里还惦记着旁人,他可以不要爹,倪裳为什么需要一个爹?
男人眸色微眯,大掌滑至.娇.软.之处,不轻不重的惩戒了她一下,“裳儿,你有我还不够么?”
倪裳:“……”
她跟一个疯子讲什么道理?
“我要回去。”倪裳很坚持,起码此时她确定姬慎景心里在乎她,这是她手中能够掌控的唯一王牌了。
仗着他的喜欢,她方才能步步为营。
在男人骤然阴郁的凝视之下,倪裳道:“姬慎景,你若真在乎我就放我回去,你我尚未成婚,你却这般对我,你的行径……与当年我爹对我娘有何区别?”
姬慎景忽然拧眉。
他知道这是倪裳的计谋,但竟是莫名心虚,没错,他从今日就想开始就将倪裳占为己有,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从此往后,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只因他笑,因他哭,因他绽放。
“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你娘。你我是两情相悦,你愿意待在我身边。”他强势又霸道的说。
倪裳:“……”
“大婚在即,我迟早会是你的人,你若是眼下扣着我,让外人如何看我?”倪裳哭不出来,但她算是明白了,对付姬慎景,以硬碰硬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伤了她自己。
所以,她低低抽泣了几声,姿态放低,窝在男人怀里,拿着他对自己的宠爱赌一次,“我这十多年过的不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爹有了娘,也要嫁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我难道就不配风风光光的出嫁么?”
“嘤嘤嘤……”
倪裳的小脸贴着男人.赤.裸.的胸膛,卖力哭诉,她嗓子哑了,不久之前被他折腾的够呛,此刻眼眶还是微肿的,似乎哭的□□无缝,无可挑剔。
姬慎景身子一怔,捏起她的下巴,见她泫然欲泣的脸,男人的眉宇紧锁,仿佛真的被说服,片刻才低沉道:“好,我让你回去,但我会时常去看你。”
倪裳没有得寸进尺,她完全不敢低估了姬慎景的脑子。
如今,她与姬慎景的周旋,不亚于是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她就会输的猝不及防。
“今日太晚了,明日再送你回去。”姬慎景又把人搂紧了几分,像个缺爱的少年,脸埋入倪裳浓密幽香的发丝,“裳儿,我做梦都想每天晚上这样。”
两人肌肤相贴,倪裳像被暴雨摧残过的栀子,姬慎景却是轻易就能动.情,眼看着呼吸又不顺畅了。
“姬慎景!你不能再胡来!”倪裳怒嗔了他一眼。
姬慎景无奈,未再放肆。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红缨的声音,“主子,萧伯爷求见。”
继父来了……
那说明,娘那边还是自由的。倪裳暗暗的想着。
姬慎景起榻,倪裳实在熬不住,只能迷迷糊糊瞧见他站在脚踏穿衣,他走时在她面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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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淮在堂屋踱步。
他之所找到这里,也是因着宋颜所求。
原本,萧长淮也去了一趟庆王府,得知庄墨韩被困宫中,他便知事态严重了。
起初时,萧长淮以为,他被朝廷招安之后,最难对付的人会是庄墨韩,可谁知,这才不到几日,京城就已经翻天覆地。
姬慎景大步从廊下走来时,在萧长淮看来,他已不是区区一个大皇子那么简单了,男人身段高大颀长,肩宽腰窄,行走之余,王者气度尽显。
此前的姬慎景尚且遮掩了锋芒,然而如今,他的锋芒遮也遮不住。
待姬慎景一靠近,萧长淮就在他清俊白皙的脖颈上看见了一处醒目的牙齿印,印痕呈淡淡的红,是不久之前才留下来的。
看来,倪裳此刻就在姬慎景身边。
萧长淮作揖,“大殿下。”
姬慎景拂袖落座,浑身的霸者气息已溢满而出,他知萧长淮此番来意,思及倪裳方才所言,姬慎景的态度还算客气,“伯爷请坐。”
萧长淮一落座就言明来意,“大殿下,内人忧心裳儿,萧某可否将裳儿接走,毕竟你二人尚未成婚。”
姬慎景觉得太好笑。
他与倪裳之间的事,为何总有人插上一手?
姬慎景本想见萧长淮一面,既然他自己来了,那最好不过,“伯爷,有桩事还望伯爷配合我。”
萧长淮已得知皇帝与庄墨韩皆被软禁在了宫里,宋家也满门被囚.禁,姬慎景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这般行事。
萧长淮问,“殿下是想要我手中的江湖势力?”
姬慎景不喜夸拐弯抹角,“伯爷是个聪明人,还望伯爷在三个月之内收编手底下所有江湖人士,我不喜任何人超脱我的掌控。”
他饮了口茶,肆意的样子总有几股放荡不羁.邪意,所做一切皆是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我明日自会送裳儿回去,既然萧夫人放不下裳儿,那不如暂时去庆王府陪裳儿小住几日。”姬慎景剑眉微挑。
萧长淮握了握拳,他的妻子,当然不能去住庄墨韩的宅子。
眼下京城与皇宫皆被姬慎景所控制,一旦时机成熟,大梁江山就要易主了。
他之所以迟迟未动,一来可能是为了婚事,二来他还在顾及其他几股势力,可一旦掌控了江湖人士,姬慎景就能更加有恃无恐。
萧长淮是个聪明人,都到了这一步了,他当然知道选择站队,“萧某定全力辅佐殿下,但萧某有一请求,他日殿下一统江河,可否让给萧某夫妻二人一个安然太平。”
他以前有多介意倪裳的存在,眼下有多庆幸。
有倪裳在,他们一家三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平安。
萧长淮莫名担忧庄墨韩,那家伙脾气轴的很,也不知眼下在宫里如何了。
毕竟,庄墨韩与姬慎景,真真是斗了数年。
姬慎景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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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皇帝与庄墨韩都已酒过三巡。
皇帝的人皆被姬慎景所控制,庄墨韩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宫。
庄墨韩越想越是懊悔,“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他!可怜我的裳儿,眼下还指不定处境如何!”
姬慎景就一个狼崽子,他家娇娇手无缚鸡之力,又心善手软,根本不是对手,等他能出宫,保不成已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了。
这话皇帝就不爱听了,带着酒意劝道:“他二人迟早成婚,又是两情相悦,皇叔又何故固执?当年若非你对宋颜的手段无耻,又哪来的女儿?”
庄墨韩:“……”(⊙o⊙)…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两人都有些醉了,抱着酒坛子蹲在墙角发愣,皇帝发自肺腑,道:“朕这些年着实心累,若非皇嗣不争气,朕也不至于苦熬至今,眼下就盼着有个皇孙。皇叔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与朕还是不要瞎操心了。”
瞎操心?
皇帝是老糊涂了,搞不清眼下状况么?
他二人都被姬慎景囚.禁.了,是死是活全凭姬慎景喜怒,怎么还瞎操心了?
皇帝倒是盼着姬慎景能对倪裳这样那样,与皇位相比,他更担心老姬家会绝了后。
“你说,当年那个女人怎么就那么狠心?给朕的儿子都下了.绝.育.药,她这是逼着朕保下老大,她这是有多不信任朕?即便她不曾那样做,朕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儿子。”皇帝闷闷不乐。
庄墨韩未答话,一心记挂着倪裳。
女儿在他心里还是个孩子,一想到倪裳不久后就要嫁人,还会生育子嗣,庄墨韩一阵心痛。他还想要个孩子过继到庄家,此事似乎难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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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倪裳收拾好,就准备回庆王府,外面的形势如何,她半点不敢问姬慎景。
倪裳每走一步,都要经受撕裂般的疼痛,才走出两步,双足忽然离地,是姬慎景将她抱了起来。
寒冬腊月的天,姬慎景的额头却是溢出了汗,看着怀中面色涨红的人,低笑,“方才给你上药,你非不配合,这下知道疼了?”
倪裳瞪他,她现在完全处于劣势与被动一面。
她需得好生思量一番,再这样下去,下回不知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今晨这人非要缠着她总结昨日的心得。
她说不喜欢,他就变本加厉。
逼着她说了一箩筐的荤.话。
上了马车,倪裳窝在角落,不与姬慎景说话,透着车窗,她发现道路两侧,一路上皆有重兵把守,仿佛整个京城在一夜之间被人掌控。
倪裳不用细究,也知是姬慎景的手笔。
他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位,为何还没反?他在等什么?
到了庆王府,姬慎景亲自将倪裳送去闺院,临走之前,交给了一只瓷瓶,哑声说,“我晚些再来看你,若是疼就用药,你快些好,别让我等太久。”
倪裳:“……”
作者有话要说: 姬慎景:我不是禽兽,我只是提前享受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