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妖娆
反倒是觉得二夫人是个搬弄是非,调拨离间的妇人,故冷落了他。
吴维脸色全然黑了下来:“你们竟然敢!”
不仅背叛了他,还给他戴上绿油油的帽子!
身后的刘杨立马反驳:“我与夫人从未逾越!”
二夫人做梦都想着能当正室,现在又听说吴维要造反。若是造反成功了,就算是当不上皇后,那也是皇贵妃。
“放下刀,不然我真杀了她!”手中的匕首凑近了几分,伤口顿时裂得更大,鲜血猛然喷出,总兵夫人的脸色瞬间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鲜血把她的衣领染得触目惊心。
刘杨握着的刀有些颤动。就在这个时候,吴维抓准刘杨失神的时机,忽然抬手拍开了刘杨的手。
刘杨瞬间反应过来,立即和吴维打斗了起来。
见吴维挣脱,二夫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但下一瞬间,一支羽箭直接从她的肩膀处穿过,尖叫了一声,随后府外边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
也有好些人从围墙翻过,这些人中,有百里寒。
趁着二夫人匕首落地,莫子言先一步的把总兵夫人给拉了起来。
而这时不想成为反贼的武将也纷纷拔了刀。趁乱之时,有些官员也从地上捡起刀来防身。
这时百里寒插进刘杨和吴维其中,二人一块攻向吴维。吴维见到百里寒的时候,一瞬间便明白她之前是奸细。
吴维怒急:“三娘你究竟是谁?!”
百里寒并未搭理他,只与刘杨道:“你先把夫人送走,我来断后!”
刘杨一声“谢谢”后便利落退出了其中,立马去寻总兵夫人的身影。寻到后,让莫子言捂住夫人的伤口,扶着她离开,他来开路。
总兵府瞬间乱了。
总兵府现在的人数不过是两千人左右。除了相继去绑架各官员的家眷外。大部分的人都在城中各处巡视和围着整个淮州,避免有人暗中出去传递消息。
百里寒人少,但在于精悍。
且百里寒的身手不差,与吴维较量起来也不相上下。
吴维与百里寒交手半晌,按照她藏拙的招数来看,隐约猜出了她的身份。
眼眸一眯,有寒意迭出,“你是百里寒?!”
百里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说着要他咬牙切齿的话,“你现在才知道,似乎有些晚了。”
看到刘杨与莫子言他们已经顺利突围,百里寒也不恋战,大喊了一声“撤!”
随即一个个将士都往外突围。
吴维就算难缠,但百里寒也在伤了手臂后摆脱了他。
吴维看着百里寒离开的方向,下令:“追!别让他们活着离开淮州城!”
下令后,有人匆匆来报忽然有人攻城,城外也不知从何处出来了许多人,现在也在往里攻,而领兵的人似乎是那本应该在锡锭平叛的淮南王!
吴维闻言,整张脸因怒焰而扭曲,咬牙切齿的挤出“淮南王”几个字。
再说刘杨他们出来后,一直有人追杀,莫子言道:“往城门的方向去!”
刘杨直接背上了总兵夫人。
趴在他背上的总兵夫人气息虚弱的问:“你方才为何不直接一刀了结了他……”
刘杨如实道:“我是因夫人而威胁大人,若是让我想选,我必然选夫人。”
总兵夫人一时沉默了下来,眼眸低垂,接下来二人无话。
一路上皆是追兵围捕。
后来百里寒也与他们会合,一块往城门而去。
七拐八拐才邻近城门,百里寒道:“莫子言你带他们去密道入口,我去帮我兄长。”
不待莫子言说话,她直接转身与几人一块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趁乱到了密道的巷子,见这安全了,刘杨把昏迷过去的总兵夫人交代给莫子言:“莫大人,夫人劳烦你了,我也得去帮助寒少将军。”
莫子言扶着总兵夫人,点了点头,看着刘杨转身离开,而后与一个将士扶着人入了密道的小院。
理应外合,城门攻破了。
一身黑甲的人裴疆骑着战马领着将士一拥而入。
手中一柄长枪,骑在马背之上,长枪一扫涌上来左边叛军,继而利落翻转长枪至另一面,勾住一个叛军的盔甲,随后提起这人直往涌上的叛军甩去。
一时瞬间倒了几人。随而朝着一众将士高声下令:“活抓叛臣贼子吴维!”
说罢,领着骑兵以势如破竹悍猛之势往总兵府而去。
城破得比吴维预想的还要快。
前方而来的探子道:“大人,那淮南王领了许多人进城,有副将已经投降,我们得赶紧撤退才行!”
也不知那些副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有可能是早早被刘杨策反了,所以在淮南王一入城后便高举投降大旗,反过来打自己人。
吴维怒得直接把面前的桌子翻了。
“大人,如今保留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吴维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道:“传我命令,撤出淮州城!”
吴维一行人匆匆从府中出去,却不曾想才出了总兵府,裴疆竟然也到了。
左右两条路相继被堵了,吴维无路可退。
裴疆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吴维望向裴疆。一身黑色的冷甲,高高坐在马背之上,眼眸冷漠如冰,周遭皆是震慑的气势。
这不再是两年前在军营中那个身手只是中上之姿的玉家护卫,而是真正的百里家悍将。
百里家世代名将,吴维见过一回百里拓。是在四五年前,起义军兵临城下之时。
他第一眼见到那百里拓,便知道是他打不赢的人。
那种恢宏震慑的气势,便是称为战神也不为过。
而今日,吴维在裴疆的身上也感到了一样的气势。
吴维的眼神似乎是淬了毒的毒箭一般盯着裴疆,冷声问:“你一开始就算计我,是不是?”
裴疆面无表情的提枪下了马。长枪一扫,手执于背后,紧抿着唇一步一步朝着吴维走去。
看到裴疆走来,吴维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兵银色长枪,以戒备之势怒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目的,又是如何得知的?!”
裴疆自然不会与他说出实话,只冷若寒冰的问:“降,还是继续反抗?”
吴维“嗤”笑了一声:“无论投降还是不降都一个下场,那还不如……”长枪一扫,直指裴疆,冷笑:“反到底。”
顿时围堵的将士皆严阵以待,似乎只要吴维一反抗,便立即涌上去。
裴疆抬了抬手,示意其他将士不用搀和进来:“那我一人会你。”
吴维目光一遍,先发制人,蓦地攻上前。
裴疆手一转,以黑色长枪抵挡住了吴维的银色长枪,继而强劲的一挥,让吴维脚下微退了一步。
不再给吴维一丝进攻的机会,快、很、准招招强劲。
吴维从未与裴疆正面交锋过。他自认为与百里寒势均力敌,便也能与裴疆搏一搏,就是活不了,也要拉上他来垫背。
可真正交手后,吴维才知道自己又低估了裴疆。
铁制枪杆猛得相接。裴疆眼一眯,蓦地把长枪靠着吴维的银枪往上一滑,瞬间溅起火星,勾住了银枪的枪头用手臂的强劲一转,力道刚猛,那银枪猛的从吴维手中甩开。
银枪“哐当”一声落地之时,锋利的黑色枪尖已经抵在了吴维的脖子上。
裴疆漠声道:“你输了。”
吴维忽然仰天自嘲大笑,笑了几声后咬着牙,双目猩红瞪着前面的裴疆:“是呀,我竟然输了,机关算近,但却被所有人都当白痴一样耍!”
这个时候吴维才知道自己早已经拿瓮中的鳖,只等旁人来抓,根本没有一丝的胜算。
见吴维已经被擒,叛军纷纷把兵器扔到了地上,举起了双手以示投降。
裴疆不与他废话,吩咐其他人把人收押。待人押了吴维后,转身走向马匹旁,翻身上了马,下令:“其他人随我去平淮州城其它地方的动乱。”
再说玉娇他们从密道中出了城,随后到了城外一座山的半山腰上,那里有一处玉府别院,而他们就是暂时在这别院中避难。
玉盛来了后不久,莫子言也与总兵夫人一块来了。
好在莫子言也会一些医术,用了玉娇他们带来的药给总兵夫人止了血后包扎了伤口。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探子来说淮南王已经破了城门,入了城。
玉娇闻言却也没有因此松一口气,暗暗的祈祷着裴疆能平安无事。
许久后,那总兵夫人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问刘杨去了哪。
玉娇安慰她:“如今王爷已经带兵入了城,也有大部分的人投降了,所以刘杨不会有什么事的,待城中平定下来,他们会来寻我们的。”
总兵夫人脸色苍白,随后轻叹了一口气,虚弱一笑:“王妃你定然觉得我是个不贞不洁的女子吧?”
玉娇摇头,实话实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方才听了莫子言说在总兵府的事,还道刘杨与总兵夫人没有一丝的逾越时,玉娇便也猜测出来二人虽然有些情愫可大概从未曾想过要越过道德这条线。
总兵夫人淡然一笑:“我不爱吴维,我也知道吴维是因权势而娶我,可我还是依爹娘所言嫁给了他。那时在定亲后,吴维很是上道,每个月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风雪,都会在十五那日让人送信与我。”
玉娇猜测:“哪个送信的人是刘杨?”
总兵夫人“嗯”了一声,颇为费力的叙说着往事:“起初我也没注意到他,只是在那年入冬,金都大雪,我以为信不会准时来了。可他却是冒着风雪把信送来了,送来之后,人便倒了,昏迷了整整三日,那时候我在意的就不再是写信的人,而是送信的人。”
玉娇不知二人还有这样的往事,不说话,只静静的倾听。
“我虽在意,但我从未想过忤逆父母,所以在知道他对我也有意时,我还是嫁给了吴维,我们从未向对方说过彼此的心意,后来我父母因吴维而遭难,是我以死相逼求他帮我的,我陷他于不义,但他也应了。”
玉娇默了一下,才言:“有些感情不用说出来,但都感觉得到,那你们此后是如何打算的,我若能帮上忙,定然鼎力相助。”
总兵夫人笑了笑:“我答应过他,只要结束了,我就与他一块归隐田园,男耕女织。”
经历过了风风雨雨,最后的返璞归真才是最幸福的。
玉娇温声道:“待刘杨来寻你后,我会让人把你们平安护送离开淮州的。”
总兵夫人:“谢谢。”
“该说谢谢是我才对,若非是你给的消息,也不会这么准确的知道吴维造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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