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 第34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女配 甜文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那皇后之位,只会是属于她的!

  就算今日沈楚楚能侥幸逃过一劫,往后她也有千万种法子,可以让沈楚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后宫之中。

  云瓷从院子外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面上还带了一丝惶恐,她穿过人群,跪在了太后面前。

  “那,那个宫人,方才当着奴婢的面,撞墙气绝了……”云瓷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衣袖下的手臂都在轻轻颤抖。

  后宫之中死人是常事,可今日已经接二连三的死了不少人了,那宫人还在云瓷面前撞墙身亡,这给人的冲击力的确太大了。

  沈楚楚愣了愣,那宫人为何要撞墙?

  虽说污蔑嫔妃偷人是死罪,可若是那宫人咬死了说她偷人,也能为自己换来一线生机,何必试都不试便撞墙自尽?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紧张起来,那宫人死了,他们在场的人就算是再怀疑她,也拿不出证据定她的罪。

  但狗皇帝和太后却不是傻子,他们定然会对她起疑心的,毕竟本身今日之事就已经有很巧合了。

  现在那宫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多个巧合撞在一起,怎么能令人信服?

  负手站立的司马致,抬眸用目光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每个人听到云瓷说这话时,面上的神色似乎都不太一样。

  有疑惑的,有不解的,有质疑的,有呆滞的,这些反应都还算是正常。

  楚贵妃被沈丞相挡住了,是以他并没有看清楚贵妃的神情,绕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姬六将军和武安将军时,他的眸光顿了顿。

  他们久经沙场,早就见惯了生死,所以他们的面上全然是麻木的神色,这倒也没什么不对劲。

  只是那武安将军垂着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似乎是在看楚贵妃的背影?

  司马致挑了挑眉,武安将军驻守边关也有两年多了,这期间并未回过京城。

  而楚贵妃被接回京城,也只有两年多的时间,是以他们两人相识的几率并不太大。

  他倒是不知道,武安将军还有这般童心,喜欢盯着旁人的影子看。

  看来今日的事情,应该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那楚贵妃和武安将军,只怕也不是半路遇见的。

  “皇上怎么看今日之事?”太后低声询问道。

  司马致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皖嫔的尸体,而后不咸不淡道:“楚贵妃有武安将军和姬六将军作证,想来此事与她并无关联。”

  “至于那宫人撞墙气绝,许是做贼心虚,知道诬陷贵妃乃是死路一条。”他三言两语便将此事盖棺定论,而后对杨海吩咐道:“将皖嫔和那歹人的尸体安置起来,待查明歹人的身份后,再定罪处置。”

  太后点了点头,面色疲惫:“皇上这般处置也好,哀家身子有些乏了,便先行回慈宁宫歇息了。”

  司马致没什么异议,太后吃斋念佛这么久,本身前几日常嬷嬷去世的事情,便已经给了太后不小的打击,今日又出现这种事,想来太后也是撑不住的。

  他叮嘱了云瓷几句,命她晚膳前再请去一个太医,给太后请个平安脉。

  云瓷连连应下,搀扶着太后回了慈宁宫。

  杨海留下善后,其他的人纷纷从钟楼离去,一想到皖嫔死不瞑目的样子,他们的后脊椎都发凉,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司马致走到沈楚楚身旁时,眸光深邃的瞥了她一眼,而后甩袖离去。

  沈楚楚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总觉得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沈丞相和相夫人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经历过今日之事后,他们和她像是打开了一个肉眼看不见的心结,往日的隔阂也消失了一大半。

  嘉嫔走在后面,她望着他们和睦的背影,感觉像是有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心脏,令她苦闷的喘不上气来。

  那原本该是对她的宠爱呵护,如今却都给了沈楚楚,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她一眼,仿佛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不,他们会看到她的,如果沈楚楚死了,这一切就还会是她的。

  嘉嫔眸中闪过一丝疯癫之色,沈楚楚以为这就完了?

  便是皖嫔死了又能如何,若是想陷害沈楚楚,她还有千千万万种法子,总有一天皇上会厌弃沈楚楚,沈楚楚也会被她踩在脚下!

  众人坐回了正殿之中,说是要将斋宴继续下去,其实发生了这种事情,谁还有心思再待下去。

  回了斋宫没多大会儿,司马致一走,便相继有人告辞离去。

  沈楚楚没有走,碧月还没有回来,她心中着急的很,又不能自己亲自跑出去找人,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姬七将军身上。

  武安将军似乎是知道她的心事,他和姬六将军两人对饮畅谈,一点也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殿内的人又走了一大半,皇贵妃施施然的,走到了武安将军的矮几前。

  “许久不见,表哥身子可好些了?”皇贵妃柔声问道。

  武安将军听到她的声音,懒散的抬起了眼皮:“多谢皇贵妃关怀,娘娘还是唤臣为武安将军罢,这声表哥,臣担待不起。”

  皇贵妃被他哽的有些尴尬,她原本不想找这个表哥说话,他性子向来淡泊,虽然身子骨不太好,说话却在姬家极有分量,姬旦舅父明显是将他当做了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

  可偏偏她今日有事想求他帮助,只能勉为其难的厚着脸皮来找了他,本想着先套个近乎,谁知道却被他不软不硬的一句话给打了回来。

  “武安将军说的是,是本宫疏忽了。”皇贵妃强忍着逃离此处的冲动,面色虚白:“本宫想……想找武安将军帮个忙。”

  武安将军神色淡淡道:“娘娘有事便直说好了。”

  皇贵妃吞了吞口水,语气略显紧张:“今日的斋宴乃是本宫一手策划,孰料会出现这种事情。本宫担忧皇上会责怪,便想请将军在皇上面前,替本宫美言几句……”

  原本她只是策划了那个侍卫陷害沈楚楚偷人的事情,谁知道沈楚楚得罪了那么多人,给她留下了这一堆烂摊子。

  若是无人伤亡也就罢了,可那皖嫔却还死在了钟楼,不管此事到底真相如何,皇上和太后都会将这些事归功在她头上,认为是她办事不利造成了这种后果。

  如今皇上还未立后,这掌管后宫的权利自打她入宫起,便一直紧紧的握在她手中。

  现在出了这种事,只怕皇上会一怒之下,夺了她掌管后宫的权利,将这权利移交到其他的人手中。

  可如果她这个表哥,愿意帮她去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那便不一样了。

  皇上就算心中再气愤,也要顾及武安将军的颜面,毕竟姬家这三位将军,刚刚打了胜仗凯旋归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也不会再剥夺她掌管后宫的权利。

  皇贵妃一脸期待的望着武安将军,便是武安将军天性不爱多管闲事,可后宫嫔妃和前朝紧密相关,若是她能在后宫站稳脚步,往后定然也能帮姬家不少忙。

  这个道理,想来武安将军不会不懂,都是互相仰仗,他帮她一次,她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姬家便是。

  武安将军放下酒杯,笑容略显漫不经心:“娘娘怕是找错人了,这后宫之事,臣自然是无权干涉。”

  皇贵妃听了他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什么无权干涉,分明是他懒得管吧?!

  见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她气的心里恨不得撕烂了他那张嘴,但面上却又什么都不敢表露出来,她得罪不起他。

  过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强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本宫鲁莽了,武安将军勿怪,本宫还有事要忙,便先行告退了。”

  武安将军微微颔首,也不管她到底走没走,自顾自的与姬六将军说笑起来。

  皇贵妃一出了正殿,便气的跺起脚来,什么狗屁武安将军,这么小的忙都不愿意帮。

  她气冲冲的坐上了步辇,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跑回去骂他两句。

  那边皇贵妃一走,沈楚楚便也耐不住了,宫殿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若是她一直杵在殿内不走,让人瞧见只怕又要落人话柄。

  碧月还未找到,藏在钟楼暗室中的血衣也没处理,她现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迟疑的走了过去,面色有些为难:“将军……”

  武安将军抬了抬眼,见是沈楚楚来了,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娘娘不用担心,一切有臣来善后。”

  他的声音不大,像是春风一样不徐不缓的,不知为何,却特别有信服力,令沈楚楚不自觉的便想要相信他。

  沈楚楚感激的对他笑了笑,今日真是多亏了他帮忙,若不然只怕和那歹人一起摔下钟楼的,也会有她一份。

  看见她小脸上淡淡的笑容,武安将军眸中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微微一怔,随即扬起了唇角:“娘娘先回去吧,姬七将军找到婢子,会给娘娘送过去的。”

  沈楚楚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她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

  待到后宫的嫔妃都走干净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容易被人说闲话。

  武安将军望着沈楚楚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却久久不曾消散。

  姬六将军看到自家八弟这模样,仰头饮下一杯辣酒,不禁咂了咂嘴:“八弟不帮亲表妹,倒是对个外人很是上心嘛?”

  武安将军侧过脸,眸光冷然的瞥了他一眼:“何为亲?何为外?我想得到的就是亲,不屑得到的便是外。”

  “是是是,六哥说不过你。”姬六将军摇了摇头,饮完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

  沈楚楚回到永和宫没多久,便有人将碧月送了回来,看到碧月还活着,她紧紧崩住的一颗心,总算是舒缓了下来。

  碧月进了永和宫,便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哭了起来:“娘娘,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沈楚楚拍了拍她的头,将她扶了起来:“是本宫不好,本宫早该料到这其中有诈。”

  是了,这往身上泼水的桥段,都是宫斗戏里用烂了的套路,可当时她却没有多想,见侧殿没有人,便安心的换起了衣裳。

  说到底还是怪她太大意了,经过了皇贵妃陷害之后,她紧绷着的神经便有些松懈了。

  她总觉得那奸夫,不敢在斋宴上明目张胆的搞事情,事实上她错的太离谱了,他都敢在御花园给狗皇帝戴绿帽子,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说起来还有些奇怪,那钟楼里的歹人,到底是不是皖嫔奸夫的人?

  她听着那些人说话的语气,感觉应该是那奸夫的手下,可皖嫔的奸夫为什么要杀害了皖嫔?

  那歹人曾说过一句话,他说再过一刻,所有人都要变成尸体。

  也就是说,歹人当时便已经知道了皖嫔和他都要死。

  若是从头到尾的将事情捋下来,这件事情上似乎还有很多疑点和古怪。

  先是有人往她身上洒了茶水,弄脏了宫装的她自然要去更换衣裳,而后明明检查过没有人的侧殿里,在她换完衣裳之后,突然冒出了一个男人,从背后点住了她的穴道。

  通过那男人的同伙对他的称呼,她可以得知在侧殿里点她穴道的男人,就是皖嫔的奸夫没错。

  同伙还曾说过一句‘皖嫔那边一切顺利’,这便证明钟楼里强迫皖嫔的歹人,也是那奸夫安排好的。

  接着她被同伙扛上了肩膀,一路被扛到钟楼,可路上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存在。

  上了钟楼之后,同伙叮嘱过歹人几句,便命安插在钟楼的宫人跑去正殿报信,道是撞见了她在和男人偷欢。

  如果那奸夫只是单纯的想陷害她失去清白,大可以在侧殿中找人强迫她,但是他没有,还让人冒着风险将她抬到了钟楼里。

  在钟楼里,皖嫔已经被歹人强迫到流产,紧接着歹人便要对她下手,在她被武安将军救下后,歹人听到钟楼下的动静,拖着皖嫔冲上了三层。

  接着杨海带着侍卫奉命上了三层,亲眼看到歹人将皖嫔捅伤,歹人与皖嫔双双坠下钟楼摔死。

  奸夫害她还有理由,害皖嫔的话,她能想到唯一的理由,便是皖嫔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按照这种想法来推测,皖嫔对奸夫隐瞒了孩子的存在,但奸夫后来还是发现了皖嫔怀孕之事。

  或许是因为了解皖嫔,知道皖嫔不会心甘情愿的流掉孩子,所以奸夫决定对皖嫔痛下杀手。

  可直接杀掉皖嫔的话,难免会招来皇上的追查,所以奸夫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他想陷害她被皖嫔撞破奸情,恼怒成羞之下命偷欢的男人杀害皖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