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棠
关锁一下就感知到,这是木仙根, 她的生息木在丹田蠢蠢欲动,连小苗也晃了晃自己的嫩叶。
生息木绝对是能压制她的木的,同属性压制最为致命,关锁若直接出生息木,这一场会打的比较爽,但是她不能出木啊。
压下想出头的生息木,死水元力附着于旋伞,虽说水养木,但是死水,那就是连根腐蚀了。
两边威压一出,关锁看起来有些弱势。
绿衣蛇蝎是货真价实的筑基中期修为,元力醇厚,关锁是全靠硬实力把筑基初期的修为提到了能抗衡中期的实力,这是不一样的。
“绿影。”
醇厚的木属性气息幻化成长鞭,在空中甩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
小苗一看见这长鞭,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论木系,你个小灵木在我这嘚瑟啥呢?
还耀武扬威的冲着我在空气中“啪”?
谁给你的脸敢打神木?
谁给你的勇气敢在生息木前叫嚣?
我还不知道你几分几两吗?
要做一只低调的木,不要太飘。
它在脑袋里把那小灵木批评教育了一番,听得关锁直想笑。
她的小苗也是有脾气的。
长鞭抽来,关锁跳开的同时旋伞飞出,伞尖冲着那绿衣蛇蝎的脸上去,心思这么狠,想看看你面纱下是不是真的这么美。
绿衣蛇蝎也躲了开来,刚想嘲讽,就见关锁手掌往前一推,伞尖掉了个头再次追上她。
长鞭抽不到关锁,她像抽泥鳅一样,滑溜无比。
“束缚。”
索性直接抽回去控制她武器。
旋伞被长鞭缠绕起来,死水与灵木终于直接接触,正面交锋。
滋啦滋啦。
灵木被轻微腐蚀的声音传到绿衣女的耳朵里,让她一时难以置信。
水不克木啊,怎么打破了五行?
死水的罕见,就如这位面飞升的修士,寥寥无几。
长鞭收回,她不再直接正面接触旋伞,而是靠修为压制关锁。
关锁躲得也心惊,修为高就是好,这长鞭啪啪的往她身上抽。
她手一伸,旋伞从空中收回撑开,伞面为盾,挡了对方的一鞭。
蹬蹬蹬。
她后退了好几步。
小苗在手腕上急的嫩叶直抖,“小灵木你太跳了!!!我要批评你!!!”
除了关锁以外,没人听得见。
“小苗,稍安勿躁,我撑不住了会让你出马教训你的小兵的。”
双手一合一伸,旋伞的伞面与伞柄分离,十根伞骨全部飞出,宛如关锁的十根手指一样灵活。
伞面为盾,挡在关锁的身前,上面附着的死水元力勉强能抵挡住蛇蝎女抽来的长鞭。
伞柄为矛为枪,深蓝色死水以伞尖为刃,冲着对方的面门杀去。
十根伞骨停留在半空中,占据着各个位置,在关锁的手势下,一根根带着死水去截那木鞭。
“你竟想将我的长鞭砍断。”
“错了,是想给你分成十截。”
那女子笑了声,带着些嘲讽,“不得不说,你的元力掌控和战术、反应都极其优秀,能控场,能把握主导权。但是--修为还是太嫩了点。
滚回你的筑基初期档位吧,中期还不是你能混的,小毛孩。”
关锁嘴角一撇,“阿姨还挺记仇的。”
长鞭夹着浓郁的木属性气息,十成元力灌入,“绿影无踪。”
赛场上已经看不到长鞭,只看到浓郁的一片绿色阴影以及不断响起的啪啪声。
只有身在局中的关锁看得清。
啪。
伞骨被抽下一根。
啪啪。
伞骨掉落两根。
天下招法,唯快不破。
在下一鞭冲着关锁抽来的时候,流云靴一闪,伞面翻飞护着她跑到了另一侧。
伞骨回。
掉落在地的关锁插回伞面,新的一鞭来了。
这一鞭比刚刚一鞭的力道还大,仿佛一鞭更胜一鞭,借着上一鞭的惯性,抽向关锁的腰。
这要是被抽到,会不会被抽成两半?
关锁后背爬上凉意,伞面飞旋挡了一下,直接把攻击出去的伞柄也招了回来。
她开始被动了。
一直在防御,会出问题的。
如果不能以攻破攻,早晚会被找到防御破绽。
搏一把吧。
旋伞灌入磅礴死水元力,大撑的伞面是护盾,露着的伞尖是利器,伞柄前推,让伞面回撤护在她身前,露出的伞尖更为锋利。
三寸、两寸、一寸...
观众席也仿佛预料到这是决定性的一招,屏息凝神,然后--
全场沸腾。
“打的好!”
“钱赢回来了!”
“四十四,四十四!”
关锁被抽飞起来,又重重落在地上,一旁是散架了的旋伞,伞面紧紧护在她身前,伞柄被抽在了半米远外。
她也在地上又滚了半米远。
关锁咳嗽了一声,腰间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她刚要爬起来,眼前就多了一层绿色的纱裙。
她抬头,对上绿衣女那双轻佻的眼,居高临下的、对她说:
“哦,不好意思,先前说错了,不是让你回档位。
地下赛场,从来不欢迎小白兔的到来,所以--
让我来送你轮回投胎吧。”
说着,长鞭缓缓绕上了关锁的脖颈,一点点收紧。
她开始癫狂了,观众席开始沸腾了。
又要看到有人被吊起来窒息而死了吗?
真是太爽了。
嘭。
仿佛炸弹炸在了观众席一般,那样激动、兴奋。
他们期待着欣赏场上人的呼吸倒计时。
毕竟,好久没见到四十四的招牌式结束了--
将人捆起来,不能动弹,脖颈环绕长鞭,不断收紧,安静地享受窒息挣扎、痛苦绝望的死亡盛宴。
死亡吧。
身体渐渐不再挣扎、血液凝固、呼吸停滞。
全场,只有两个人神情凝重,一位,是旁边有个空位的万绝。
另一位,是曾被得以喘息的王猛。
他红着眼睛大喊:“七十八!七十八!七十八!小白兔快起来啊!”
呵,关锁感受着脖子被缠绕收紧,笑出了声。
没等被长鞭吊起,她一个闪身站起来,忍着腰间的剧痛。
然后将目光投向观众席,扫了一圈。
很好,还有两个不想我死的。
窒息的感觉已经袭来,她感受到长鞭的用力,一抬眼,对上了那眼底含着癫狂的目光。
关锁嘴角勾起,对着她露出一个无比嘲讽又不屑的笑。
你一个玩木的,对着我说,送我轮回投胎?
这是关锁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怕是不知道我是干嘛的。
我上辈子、这辈子,都是能吹喜也敢吹丧的!
“唢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