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病娇太子之后 第110章

作者:三生糖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赵杰亦在一旁劝道:“公主,太子所言极是,待周公公为先帝打理完,您再进去也不迟。”

  清河伤心不已,转身扑进赵杰怀中,紧紧抱着他痛哭起来。

  一旁盛煊眸色暗了暗,英俊脸庞浮起几许苦涩。

  盛欢见到自己阿兄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不忍,欲抬手将他拉到一旁说一些体己话,手才伸到一半,人就被凌容与拽回怀中。

  “这是盛煊自找的,你别管。”凌容与垂首低声道,话虽说得十分有理,酸味却毫不掩饰。

  盛欢无奈,细白的柔荑轻轻盖上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殿下真不想见先帝最后一面?”

  凌容与冷漠的看了寝殿门口一眼,目光再回到盛欢面上时,已是一片温柔,“不,孤先送你回东宫,先帝驾崩,要处理的事极多,孤今晚恐怕很晚才能回去陪你。”

  他一面说,一面将怀中人揽着往外走。

  就算凌容与即将继位成为新帝,与盛欢说话时,依旧那般低眉顺眼,小意柔情,温柔得足以令天下间女子皆嫉羡不已。

  ……

  帝王驾崩,丧钟还未响起,整个皇城与京城却已纷纷陷入戒.严之中。

  景成帝病重之时就已下令太子监国,凌容与不止代景成帝处理朝政,手里更握有军权与虎符。

  被带回去幽禁于揽月轩的沈嫔,原本还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放在自己的亲弟弟沈陆身上,盼着身为禁军大统领的沈陆能在帝王初驾崩之时,带着禁军造.反,将太子首级取下拥三皇子为帝。

  可沈嫔却忘了,当初她曾如何为难自己弟弟的妻子,当年沈嫔未进宫时曾害得沈陆的妻子滑胎,她的亲弟弟因而与她断绝关系十多年。

  如今,又怎么可能为她轻率举兵造.反。

  更不知,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早在她不知不觉中已成了太子一系的人,更在景成帝驾崩之后,为太子将偌大的皇城守护得固若金汤。

  沈嫔恐怕如何也想不到,当年一时的意气用事,却成了斩断她儿子皇位之路的关键之一。

  至于三皇子凌朗,他本就对皇位无心,再加上景成帝驾崩时,赵舒窈未到临盆时间却突然发动,他整个人已陷入慌乱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太多。

  赵舒窈这一胎生了两天两夜,就与当初的牧婉清那般凶险。

  凌朗可说是在景成帝驾崩的一日后,直到宫里丧钟响起,一下接着一下,连响个不停时,才与京城百姓们一样惊觉帝王驾崩了。

  只有帝王驾崩,丧钟才会响得这么久。

  京城早在丧钟响起前就布满重军,戒备森严,听见丧钟的百姓们虽无法随意出门,却也纷纷换上丧服,家里有挂红灯笼的更是立刻替换成了白灯笼。

  景成帝年轻时犯下的荒唐事有许多,可大梁在他的带领之下国泰民安,盛世长荣却也是不容质疑。

  皇帝驾崩,举国哀伤,哭声漫天四起。

  有些人却不一样,心底那叫一个痛快;有些人,则是百感交集。

  丧钟响起时是在深夜时分,景成帝整整离世一日,凌容与才让人敲响丧钟。

  牧逸春早就知道景成帝病重,活不了太久,听见丧钟声,当下就清醒过来,下榻换上素服准备进宫,带头表明自己支持新帝的立场。

  先帝离世,新帝继位,仅管凌容与之前已做足一切准备,却不代表朝廷就不会再有所动荡。

  不论大梁的帝王为谁,他都会倾全力守护山河,令她一世无忧。

  何氏见牧逸春准备进宫,看着他利落更衣的动作,心头莫名一慌,急急忙忙下榻,红着眼抓住自家夫君的手腕。

  “老爷,你进了宫可千万、可千万……”

  如今景成帝驾崩,何氏怕极了牧逸春会抛下她与女儿,不顾一切与裴娆旧情复燃。

  牧逸春见何氏欲言又止,沉默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手轻轻拉开,继续打理自己。

  就在何氏眼眶渐红的同时,穿戴整齐的牧逸春不咸不淡道:“当初我在先父灵前发过誓,你所担心的事,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话落,牧逸春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何氏低头抹了抹眼泪,整个人又哭又笑。

  牧逸春这个人,从不食言,得到他的亲口保证,甚至比帝王金口都要令人安心。

  另一头,本就为帝王监国的太子凌容与,已拿着景成帝之前清醒时早就拟好的传位遗诏,在裴皇后亲自宣读遗诏,与禁军统领及大梁丞相、许多文武官员的支持下,正大光明、完完全全接掌下皇城一切。

  原太子凌容与继承皇位,成为大梁新帝。

  而沈嫔就如凌容与当初所言,成为新帝之后,便要让她为先帝殉葬。

  赵舒窈难产,生完孩子之后虚弱不堪,那头的凌朗忙得团团转,听见自己二哥要他的母亲陪葬,又马不停蹄的赶来求情。

  “皇弟自知母亲罪孽深重,更不敢要皇兄看我的情面,只盼皇兄能看在您与皇后娘娘即将诞下皇子的情面上,为皇后娘娘与孩子们积福积德,手下留情饶她一命。”

  凌朗这几日完全没睡好,一张俊脸尽是憔悴。

  凌容与沉默几瞬,俊美的面庞忽地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皇弟真要朕饶沈太嫔一命?”

  凌朗与心力交悴,完全没发现自己皇兄脸上的笑容有多古怪。

  他原就跪伏于地,闻言更是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请皇上网开一面。”

  俊美的新帝闻言,原本正经的坐姿转为慵懒散漫,以手支颐,侧着脑袋,半倚在龙椅上。

  脸上古怪的笑容转为愉悦,低沉的嗓音中亦透着轻.柔的笑意。

  凌容与墨玉般的眸子闪烁着嗜血而病态的兴.奋,“若非沈氏在暗中对先帝下迷.情香,先帝的身子也不会衰败得如此迅速,此举可说视同蓄意谋害帝王,沈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沈嫔之前想威胁何氏,叫她与一直替盛欢诊脉的何太医勾结,欲要在盛欢生产时对她和孩子们痛下杀手。

  若非牧逸春早一步察觉到自己妻子被沈嫔威胁,恐怕他这一世又要像前世那样,痛失自己的妻小。

  凌容与只要想到沈嫔居然如此恶毒,便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

  他原想在盛欢与孩子出生之前将人解决,可如今听见凌朗为沈嫔求情的这些话之后,又改变主意了。。

  轻轻松松的死去,的确太便宜沈嫔,既然凌朗想要沈嫔痛苦的活下去,那么他便成全凌朗。

  在凌朗的百般求情,且频频拿出盛欢与她肚里孩子们,一再要凌容与看在盛欢临盆在即,大喜将近的面上,原本的沈嫔幸而保下一命。

  可却被贬出宫,不止要她削发为尼,为自己犯下的过错终身忏悔,更将她遣送至万苍山守皇陵。

  皇陵位置十分荒凉,偏僻非常,凌朗的母亲从小没吃过苦,送她去守皇陵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沈太嫔得知儿子拼死拼活却求来这样的苟活,当下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却被一旁的侍卫们拦了下来。

  “这是三皇子为沈太嫔求来的命,新帝有言,在娘娘到皇陵为先帝守丧的前三年,都得好好保下您的命,请您莫要让属下们为难。”

  “三年后,您若还是执意要随先帝而去,属下们断不会再阻止。”

  沈太嫔听到这番话,知得自己求死不能,当下整个人承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

  ※

  由于盛欢有孕的关系,凌容与并不想直接搬到之前景成帝所居的承干宫,而是命周正等人将御干宫清扫干净,待一切整理完毕,才带着盛欢从东宫搬过去。

  登基大典原本定在一个月后,由于有赵舒窈早产的前例,凌容与非常担心盛欢也提早发动,硬是将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双双提前了半个月,礼部登时如火如荼地准备起来,忙得人仰马翻。

  若非这立后大典对盛欢而言非常重要,且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也是新帝向世人宣告他有多重视与宠爱皇后的证明,凌容与甚至想直接封她为后便好。

  无人知晓,随着盛欢月数与肚子越大,表面看起来淡定无比的新帝,内心有多惶恐不安。

  与他夜夜同榻而眠的盛欢,却是瞧出了他掩在漫不经心下的恐惧。

  如今太子妃临盆在即,太子东宫又无其他侧妃,且凌容与还是太子之时就与她感情极好,这皇后人选想也不想便知是盛欢跑不掉。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立后大典,也是安排在一个月内。

  凌容与虽然要求立后大典一切从简,但礼部还是得派人来替盛欢量身订制后冠、吉服及配饰。

  就在礼部派人来替盛欢量制衣物完毕,请示新帝之后皇后的宫殿要定在哪时,素来神色淡淡的新帝,却突然冷着脸将人赶了出去。

  周正连忙上前安抚:“皇上别生气,是奴才的错,奴才实在太忙,居然忘了通知礼部,说皇后娘娘将来要与您同寝御干宫。”

  皇后与皇帝同寝其实是不合礼制的,周正也知道,可是周正更清楚,这其实不是盛欢离不开他的主子,而是凌容与离不得盛欢。

  这礼制哪有比皇上的龙体更为重要?

  “只是皇上若坚持与皇后同寝,到时言官们恐怕……”周正小心翼翼道。

  “他们爱说便说,爱跪便跪,朕不止要与皇后同寝同眠,甚至后宫也不会再纳其他妃嫔,没有什么三宫六院。”凌容与哼笑了声,“到时,还有得言官们说和跪的时候。”

  凌容与似是想到什么,顿了下,吩咐周正:“提到此事,你顺道跟礼部的人说,往后的选秀大典也不必举行,要他们别再来跟朕提什么选秀。”

  前世凌容与称帝时,后宫亦无妃嫔,更未曾迎娶任何继后,任凭言官们如何长跪与劝谏皆不为所动。

  这一世,难道他还会不知要如何应付这些言官们么。

  周正听见凌容与不容置喙,无奈一笑,“是,奴才知道了。”

  盛欢与礼部的人忙了一早,量身完便觉疲累不堪,回到寝殿里小睡片刻。

  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小睡的这半个时辰里,在人前向来冷静的新帝就发了一次脾气。

  待盛欢醒来时,极其繁忙的新帝已不在御干宫。

  直到用晚膳前,他才又匆匆忙忙地赶回来。

  盛欢腹中胎儿越大,食欲便越差,因为挤压到胃的关系,近日来皆吃得很少。

  别人怀了孩子是越来越丰腴,可凌容与却觉得盛欢吃的营养都给了孩子们,除了胸与肚子及俏臀以外,她其他地方根本不长肉。

  四肢还是那么纤细,就连那粉妆玉琢、白里透红的脸蛋与下巴,亦是一样那般的清瘦。

  看了教他心疼不舍。

  是以凌容与再忙也会想方设法赶回来陪她用晚膳,怕的就是她吃得太少。

  膳桌上,甚至是连哄带骗的哄着盛欢,动不动就亲自夹菜或肉的投喂他的小娇儿,就算如今已成了万人景仰的新帝也未曾改变。

  盛欢看着凌容与温柔的眉眼,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

  “皇上──”

  “喊朕的名,别喊那些称谓。”凌容与淡淡打断。

  盛欢眉眼弯弯,如他所愿,又软又甜的轻喊了声:“容与。”

  “听说你下午时对礼部的人发了一顿脾气,还说以后不办选秀大典,不纳妃嫔,此事可为真?”

  盛欢有些紧张。

  她当然相信凌容与对自己的感情,可大梁的皇帝从没人有过这等先例,就算是当初景成帝后宫再稀少,也还是有一妃一嫔。

  更听说当时景成帝也允诺过裴皇后,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却几年不到,景成帝就扛不住言官及百官们的劝谏,再开选秀大典,选中了当初的沈贵妃。

  她有点害怕凌容与到时也会扛不住压力,步上景成帝的后尘。

  凌容与听见她的话,就知道她这是将自己和景成帝拿来做比较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