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小团
越喝越兴奋,连一向谨慎自持的独孤辽舌头都喝大了,竟然拿着鼓当众跳起舞来,萧策也是哭笑不得。
王冲喝多了拽着他不放,要不是蒋远拦着,就要趴在他身上了,非要让他赐婚,嚷嚷着要娶琼枝。
这萧策心想自己说了也不算啊,又不是他的侍女,心里吐槽,你自己在阵前夸下的海口,你自己去求啊,让他赐婚做什么。
“主公,我感觉琼枝姑娘不喜欢我。”王冲酒气熏天的抱着萧策大腿叽叽歪歪的,谁也想不到威风凛凛的常胜将军如今跟个小儿一般委屈。
“去去去,那是你表现得不好。”萧策无语,让人把王冲架回去睡觉,要是如自己般会讨妻子欢心,人家娘子怎么会不喜欢。
翌日天亮,萧策才从大营往回赶,回到宣德殿时崔妙之都在梳妆了。
“夫君,你回来啦!”一进门就见妻子如小鸟一般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萧策都僵住了,赶紧把人拉开左看看右看看,吓得都结巴了,“你,你怎么能跑呢!”
崔妙之刚还疑惑有什么好看的,闻言噗嗤一笑,开玩笑逗他,“大夫们都说胎像稳着呢,有什么不能跑的,我还能跳呢!”
“胡闹!”萧策板起脸来,他还真怕妻子头次怀胎没有经验,要是伤着了如何是好。
“瞧把你吓的,快去洗澡,跟从酒缸里捞出来似的。”崔妙之一笑两个梨涡就若隐若现,如今有了身孕说笑间另有一番风情,萧策心里痒痒的,顾忌着妻子身子,不过干忍着罢了。
怕把妻子再熏着,萧策足足洗了两桶水,把身上都快搓掉一层皮,崔妙之等得不耐烦,奇了怪了,这人以前冲个澡不过半盏茶功夫,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里面只有主公一人吧。”崔妙之扶着肚子与琼枝说悄悄话,别有不长眼的这会子混进来,萧策素了好几个月,万一一个把持不住。
琼枝失笑,大夫交代过孕期多思,一定要顺着夫人的意思来,“夫人想什么呢,主公何时沐浴时让别人近过身,您这是患得患失了。”
的确,崔妙之也觉得自己想法可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宫中人多,别真有起了攀龙附凤心思的,一定都看住了!”
纵然皮糙肉厚,萧策这次从头到脚洗得自己都觉得疼了,方才觉得够了,神清气爽的从净房出来。
“过来,坐下!”崔妙之看见披散着头发出来的人故意板起脸命令道。
萧策乖乖的坐在妆台前,享受着爱妻亲自替自己绞干头发,还体贴的问,“累不累,站的这么久了。”
哪有累的,前些日子大夫说她身子弱要静养滋补,豫章公主和安夫人见天的送各种汤水来,她闻着味都要吐了,还不许她下地走,天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崔妙之一肚子怨言,就等萧策回来替自己做主了。
“好好好,咱们不喝了,就喝自己小厨房炖的,行了吧。”萧策看崔妙之潸然的样子心都化了,把人抱在怀中,吩咐说以后其他人的汤都他喝,不要再往夫人面前送了。
这把人抱在怀中自然能更直观的感觉到妻子的变化,崔妙之怎么会不知道萧策在想些什么,伸出莲藕般的手笔抱住宽厚的脖颈,娇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胖了。”
佳人在怀,巧笑嫣兮,眉目如画,在糙汉子中呆了多时的萧策要是没有反应那就不是男人了,俯身在嫣红的唇瓣上重重一吻,手下是凝脂般的雪肤,比上好的缎子还滑不留手,“这样难道不是刚刚好。”
“你想不想?”崔妙之在萧策耳边吐气如兰,眉目传情,故意拖着尾音,“想的话,就给你。”
萧策见如玉的面庞上双瞳剪水如满含了一汪秋水般,差点就要神魂颠倒,还好他一向自持,迷惑了一瞬就反应过来,在娇臀上轻轻一拍,“胡闹,现在哪里能够,以后连本带利给你讨回来!”
“你去问黄大夫,我问过了,你轻点就是了。”崔妙之撇撇嘴,有点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宽阔炙热的胸膛中。
这话她怎么可能问出口,自然是郑妪关心,生怕萧策一个忍不住伤了自己,舍了老脸把黄大夫问了个面红耳赤,不过真是得了些方法,悄悄的传授自己而已。
“你不想啊,那就算了。”崔妙之看萧策没有反应,赌气的撑着他大腿要起身,不要白不要,以后想要还要看姑奶奶乐不乐意呢。
腰身被禁锢住,哪里起得来,一双秋水剪瞳瞪过去,表达心中的不忿。
“看来不是只有我想,夫人也想得紧啊。”萧策坏笑,胸膛一阵一阵的,把崔妙之闹了个满脸绯红。
“只许你们男人想,女人就不能够啊,不跟你玩了。”崔妙之气哼哼的,面庞如春桃般让人忍不住要吃一口。
“传黄大夫,快!”萧策扬声吩咐,与崔妙之咬耳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为夫要亲自问问黄大夫方能放心。”
崔妙之觉得脸都烧起来了,趴在萧策怀里不肯起来,倒是郑妪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她一直紧张的在外殿听候着,一听传黄大夫就觉得不好,哎呀,主公别是一个没忍住弄伤夫人了吧。
黄大夫战战兢兢的跑来,也以为小夫妻年少情热久别重逢,一时间没忍住所以动了胎气,结果一看夫人笑盈盈的坐在榻上等着他诊脉。
这脉象没有问题啊,黄大夫都有些怀疑自己了,就听崔妙之说,“先生,我无事,是主公等着你呐。”
萧策与黄大夫密谈许久,走的时候黄大夫都步履不稳了,头一次见个大男人问得如此仔细,他又不是女人,如何能说得那么清楚。
到了最后绞尽脑汁也说不出来了,干脆建议主公找个后宫管侍寝的嬷嬷吧,以前郭茂时期妻妾众多,这方面她们更有经验。
萧策回了内室时,崔妙之都等得快睡着了,被人亲醒了,呵呵笑着往被子里躲。
“都问清楚了?”
某人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诉求,管他白天晚上呢,颠鸾倒凤了许久只觉得每个毛孔都畅快极了。
二人皆是如鱼得水,崔妙之也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渴望过,舒展了身心迎接萧策的和风细雨,为了孩子,萧策也不敢大动干戈,汗如雨下,还不忘了嘱咐妻子,“觉得不舒服就说啊,千万别忍着。”
崔妙之娇哼两声,哪里会觉得不舒服,只是觉得不够,但是顾忌身子,这样子也就满足了。
一场□□过后,萧策怕忍不住不敢继续腻在床上,穿了衣服起来趴在妻子肚子上听动静。
这孩子不给他爹面子,睡得呼哈呼哈的,半天没有点响动,萧策哪里知道,不明所以的紧张起来,“你说会不会我刚才伤到他了?”
崔妙之笑他傻里傻气的,那手指头戳戳近在咫尺的脑门,“你怎么比郑姑姑还小心,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睡着,偶尔动一下罢了。”
“有声音,有声音了!”萧策惊喜道,差点跳起来手舞足蹈,崔妙之无语的泼了他一碰冷水,“那是我肚子叫了,我饿了。”
萧策小心服侍着崔妙之起身,心中只觉得郁闷至极,儿子,你也太不给为父面子了吧。
第99章 生产
待到秋高气爽的日子, 长乐宫的众人都喜气洋洋,无他, 萧策此前说过孩子满了三个月要大肆赏赐, 不过那时还在征战, 所以就搁置了, 如今凯旋,更要大张旗鼓的让宣扬。
“宫中所有人月钱翻倍,军营中每人多做一件冬衣, 多发两贯钱!”萧策大笔一挥, 说得容易可让独孤辽等人苦了脸。
这银钱若是从公中出可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况且如今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这话一说萧策原本笑盈盈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难道女孩就要比男孩低一等。
真是迂腐,实在是为自己闺女鸣不平, 若不是看在独孤辽中年得子的面子上,他就要翻脸了。
“本侯自己出钱!”反正是一定要大肆庆祝的,这是打完仗以后最大的事, 这帮老臣竟然推三阻四的,让他不爽极了。
最后还是独孤辽求到了崔妙之那里,说财政吃紧钱要省着花, 孩子还没有生呢就这样,要是生了还要怎么赏赐, 掌管收支的官员都愁的睡不着觉了。
“夫人快看,这些鸟儿都往南飞了,看来是要回咱们扬州过冬去了。”琼桃扶着崔妙之在殿前散步。
她月份大了肚子也沉, 听从黄大夫的指示多走路,到时候生产的时候顺些。
是呀,都往南飞了,一晃她都来了北境两年多了,此时此刻父母亲和幼弟不知道在做什么呢,想到此处崔妙之不禁有些想家。
“夫人是想家了吧。”琼枝替崔妙之加了一件披风,“前些日子主公不是说咱们扬州海军把剩下的交州人打得落花流水,已经在交州登陆了,大人及夫人一定也高兴着呢。”
“对了,崔掌柜送来了账本,我念给夫人听听吧。”琼枝赶紧转移话题,正好也起风了,便扶着崔妙之回了殿中。
这厢平帝的旨意刚刚到长安,崔文就打算着去益州开分号,他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敢想敢闯,从来不将眼光仅仅拘泥在一处,崔妙之自然是应允的。
话说如何处置李晗等人,还是要平帝发话,毕竟李晗反得是朝廷,而不是北境。
平帝深恨李晗,前面册封李晗之女为皇后,结果大婚之夜把他刺伤,大大的丢了面子不说。
后面李晗还把脏水泼他身上,起兵谋反,致使荆州不得不与扬州北境结盟,甚至还要将皇位拱手让人,所以旨意中没有给李家等人留生路。
还是萧策在崔妙之的劝说下才力保留下了李妍李曦等几位女子,只不过都要出家去不能成亲生子。
崔妙之嘘唏不已,曾经李晗也将她们逼到了绝路上,不过她还是不忍心让李曦那样的小娘子就这样折损了,不如青灯古佛平静的过日子。
听闻李曦剃度前还特意冲着长乐宫方向磕了头,托人说谢谢夫人求情,是个知道感恩的,崔妙之觉得自己没有看错这孩子十分欣慰。
萧策议了一天事,最后还被独孤辽等人把他的意思驳回了,气鼓鼓的回了宣德殿。
“不赏赐就不赏赐,何必与他们置气,孩儿是咱们自己的,还能指望外人去疼不成。”崔妙之笑着劝萧策,天冷了,二人坐在窗前吃锅子。
萧策亲自涮羊肉牛肉,嫩嫩的,沾点辣子和醋,放到崔妙之的小碗中。
人都说酸儿辣女,结果自己夫人既爱吃辣又爱吃酸,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生女生男他都一样疼,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
“二弟的孩子都赏赐了,咱们孩儿没有,会被人笑话的。”
萧策有自己的私心,他的孩子才是整个北境最最尊贵的,哪能还没有出生就比人矮了一头,不仅不能少,这次赏赐还要比之前多。
“又是先生求到了你面前吧,可恶!此事我主意已定,他们还是想想从哪里出银子吧!”萧策洞察秋毫,摸着自己孩儿承诺道,“咱们宝贝自然样样都是要最好的。”
崔妙之不管了,由他去吧,话说不能霍姿的孩子赏赐了,却要把她的孩子跳过去,孤独辽这阵子也是有了儿子被喜悦冲傻了,难免考虑不周。
但是考虑到这项开支消耗巨大还是劝了劝,“不若咱们私库里出一些,再减几分,公中的压力也不至于那么大了。”
夫妇二人正说着话,就听见有人来报,宫门口有人说崔刺史夫人到了,但是宫门已经落锁,他们不敢让人进来。
崔妙之惊得连碗都掉了,慌慌张张的扶着萧策要起身,母亲到了,怎么事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你别急,我亲自去看看。”萧策扶着妻子坐好,带着琼枝亲自去宫门,要真是岳母,这还是他第一次拜见呢,一定要留个好印象。
“是夫人,真的是夫人,那位该不会是小公子吧?!”琼枝在城楼上借着火把的光往下看,激动地大喊。
“快开宫门!”萧策命令,心里念叨着失礼了失礼了,竟然把岳母关在了外面。
一月前崔文回了趟扬州提及崔妙之的身孕,白夫人惦记这是头胎,当年她就生得不顺利,一直挂念女儿,如今战事已平,便和崔简商量她悄悄跟着崔文去趟长安。
担心事先告诉女儿,女儿担心路途遥远定然要劝阻,所以就瞒着她,一路倒也十分顺利。
白氏一到,整个长乐宫都忙活起来,萧策在宫门口就行大礼拜见,赶紧引着往宫中来。
“好好,真是佳婿,佳婿!”白氏一看萧策高大英俊,一生正气,与女儿信中形容相差无几,这才更是放下心来。
“本来宫门落锁不该打扰,不然坏了规矩。”白氏歉然,“但是这孩子一路上都好好的,傍晚进了长安就发起热来,烫的吓人!”
这才不得已扣宫门,毕竟最好的大夫一定在宫中。
萧策接过岳母怀中的小男童,这就是他的小舅子了,胖墩墩的还挺沉。
妻子常说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淘气的,这会子蔫蔫的,因为他也即将做父亲,将心比心,看到小孩子这般也觉得可怜,赶紧传大夫去宣德殿替小舅子诊治。
崔妙之等得心焦,不肯在殿中等,在院子中翘首以盼,远远地就听见琼枝欢快的声音,“夫人注意脚下,这就是娘子的寝殿了!”
“母亲!”崔妙之被一群人拥簇着,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白氏怀中。
白氏也是热泪盈眶,担忧着女儿身子,赶紧收了眼泪,拉着崔妙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够,“好好,胖了些,胖了些!”
崔印之不过是因为路途颠簸水土不服所以起了高烧,服下汤药就退了热,崔妙之看着弟弟肉乎乎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亲,两年多没见,竟然长了这么多。
“你不知道他这一路调皮的,结果一进长安城就蔫了,可把我吓坏了。”白氏握着女儿的手不松开,长女幼子都是她的心头肉,谁磕了碰了她都心疼着呢。
得知父亲也一切都好,崔妙之才放下心来,嗔怪母亲事先不告诉她。
“告诉了你,你还不整日里牵挂着,以前母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出海呢,有什么担心的。”
白氏笑言,白家世代造船,她们小孩子最爱去船坞里玩耍,略大点就被大人带去船上玩,船上颠簸可比路上厉害多了。
这时萧策却扶着崔妙之起身,正经八百的跪下,“三朝回门,我们也没有能够亲自拜见岳父岳母大人,这会子应该把礼数补上。”
白氏刚想要把人扶起,就被萧策拦住了,看着女婿这般体贴女儿,又懂礼数,丝毫没有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十分欣慰,觉得女儿可算是嫁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