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蛋挞/前方有个鬼
与慕景逸的沉稳比起来,对面红了眼睛满身戾气的小辈崔火乌显然不够看,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又是砸杯子又是踹桌子的怒吼:“你们北庭月宫就是铁了心要包庇那个贱货私生子!”
慕景逸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月宫大长老怒声道:“他是我月宫的少宫主,哪能容你这般羞辱!”
岐山的长老也怒道:“可不就是你们月宫的少宫主,犯下如此大错,却还妄想全身而退!今日圣剑宗仙首令也在此,定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崔掌门身上的伤口与我月宫剑术不符,少宫主也不会此剑术,怎么能肯定就是他做的!”
“你就是在狡辩!”
两边又开始了。
白藏看着吵闹的双方说:“诸位都静静,既然各执一词不相信对方,便请东岛天极的范堂主,以三缄问话辨真假。”
这话一出,月宫的人愣住,岐山的人脸色却变了变。
崔火乌因为丧父一事有些失去理智,怒而上前道:“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我岐山与东岛天极关系交恶,尤其是那三掌门云守息——”
“少主!”岐山长老慌忙把朝白藏走去似要怒踹他椅子的崔火乌拉回去,
“人与人之间会交恶,三缄却不会。”白藏不见动怒,依旧笑眯眯地说着,“可岐山少主若是不同意,也无妨,再换别的就是。”
慕景逸却道:“我们问心无愧,以三缄问话也好还他一个清白。”
说着抬手,身旁的弟子便去拿了月听来,
慕景逸给东岛天极掌门传文此事。
崔火乌怒道:“你们两家就是要串通好了来保那个贱货!我岐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月宫听楼里满是岐山少主的打砸骂声,似乎谁也劝不住。
被慕景逸派去叫宫主的侍女紧赶慢赶地到了齐合居,入庭院后遍地湿热雾气,小径两旁的石灯亮着,走到深处时有弟子拦住侍女去路。
侍女道:“奉慕尊主的命令,请宫主去听楼商议。”
女弟子垂首道:“宫主沐浴中,烦请居外稍等。”
庭院深处是一汪温泉,山石花树造景精美,雾气氤氲,宛如仙境。
圆月高悬,可月色似乎透不过这雾气。
女人从温泉水中浮出,黑色的长发在水中温柔散开,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脖颈,一滴又一滴。
姜妙抬手轻揉眼睛,等候在旁的女弟子拿着衣服上前为她穿衣。
长发湿漉漉,滴着水滴,女弟子们安安静静地伺候完更衣后退下。
姜妙手中拿着擦拭头发的长帕,却有一道黑色的劲风掠过,将她发上水汽散去。
“他们请来了东岛天极的三缄。”
花树石灯旁,雾气氤氲中,一抹黑影若隐若现。
在月宫内姜妙不戴面纱,素颜依旧带点妩媚,她抬起右手,皓腕自衣袖中露出,引诱黑影上前咬住从中吸吮血液。
姜妙神色静默中还带点乖巧。
黑影说:“你若是想救他,我可以带他走。”
“他如今哪也去不了。”姜妙目视前方,轻声说,“现在走了,岐山不会放过他,天涯海角也要追着,一辈子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黑影低声戏谑,“你倒是很为这便宜儿子考虑。”
“慕家将他关在红雪门也好,千丝路难走,岐山想抓人也找不到。”姜妙收回手,衣袖滑落遮掩,手腕处的伤口愈合很快,不留丝毫痕迹。
黑影在雾气中模糊,他说:“姜家那些老东西不能理解你想做的事。”
姜妙顺着长发,穿上软底的鞋,漫步朝外走去:“不能理解没关系,可若是拦我去路,就都杀了。”
第82章
红雪门内,千丝路。
小白狐在孔洞中转来转去也找不到人,很是气恼,维持画皮灵消耗的灵力较多,铃萝现在散形必定能出去,但这就放越良泽一个人在里边。
要是有人趁她不在对越良泽动手动脚她又忍不下这口气。
于是找累后就在墙角拿爪子刨雪画画堆雪人。
千丝路的变化多半是巫旭搞得鬼,想要挑衅一下圣剑宗弟子,结果他自己用画皮灵偷听被抓到,得不偿失。
等越良泽找到铃萝时,白狐正姿态优雅地蹲坐在足有两人之高的大雪怪头上,瞧着姗姗来迟的男人,白狐勾着眼尾,神色睥睨。
越良泽打量着它的杰作,视线缓缓往上,对白狐说:“你堆的?”
白狐:“我都堆到这么高了你才找到我。”
说完也奇怪,为什么就认定越良泽一定会来找她。
越良泽见它没什么事,便朝它伸出手道:“下来吧,上边冷。”
白狐优雅地纵跃到他肩上,拿着冰冷的爪子按他的脸。
这一片的雪都被它收集起来,铃萝按着他的脸说;“你知道我用狐狸把它们堆这么高花了多少时间吗?”
越良泽将它捞进怀里,握着白狐爪子帮它暖和:“下次一定早点找到。”
他带着铃萝离开,铃萝问:“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不知道。”越良泽说,“暂时不出去,回去找慕须京。”
“找他干什么,他想死就死呗。”铃萝哼道,“了他心愿。”
越良泽说:“若是真心想死,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三山和月宫的人说是他杀的,却只跟我讲。”
神识在画皮灵里时是共感的,白狐爪子因为堆雪而冰冷冷的,铃萝便往越良泽怀里扒拉暖爪。
它一边往上爬一边说:“麻烦。他简直跟你一样。”
心思要人猜,死活不说。
越良泽摸着它一身雪冷之意,闻言低声问:“跟我一样什么?”
麻烦?
白狐爬上去抱着他的脖子蹭他体温,越良泽被蹭的心里发痒。
铃萝没答他,而是高深莫测道:“那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越良泽:“做了记号。”
他另一只手拿出飞云听说:“千丝路虽然屏蔽了听简,却对飞云听不管用,我还是收到了师哥发来的消息。”
铃萝哼笑道:“这里怕是没关过圣剑宗的人,也没几个人有过飞云听,所以没能针对到。”
白狐探头去看飞云听:“你师哥说什么?”
越良泽:“月宫传文天极范堂主,以三缄审问真假。”
白狐没说话,只眨了眨眼。
又是三缄。
可天极这一趟来,云守息也该上场了。
“如果人真是他杀的,以三缄审问就能直接定罪。”越良泽说,“可还是要知道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才好。他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铃萝:“他不肯说你能怎么办。”
越良泽:“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想知道一个人的记忆有的是办法,光是咒律就上百条。”
回去又花了点时间,但总算顺利没走错路。
越良泽重新推开刑屋门,却不见慕须京。
“应该是被拉进法阵里受刑了。”白狐把爪子捂热乎后站在他肩头巡视屋子,“慕须京是生是死,对你来说有很重要吗?”
白狐静静地看着他。
越良泽站在门前淡声说:“稍微有些看他不爽。”
白狐一脸惊呆地表情。
“不、不爽?”
越良泽嗯了声,补充道:“他这种状态,让我很不爽。”
铃萝难得秒懂。
慕须京决定要走一条自我毁灭的路,谁也没法劝他回头,如此偏执。
尽管有人想要施以援手,他却不愿理会。
越良泽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他一开始在慕须京身上看见过去的自己,有所共鸣,这才多留意几分。
白狐眨了眨眼,心想难道他把上辈子对自己的怨气带过来了?
这话把小白狐嚣张的气焰灭了些,接下来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肩头不说话。
半晌后,越良泽道:“若是维持画皮灵累了,你先散形吧。”
小白狐炸毛,起身拿爪子糊他一脸:“你看不起谁呢!”
越良泽抓着爪子解释:“我看你不说话,以为你累了。”
白狐愤愤道:“我不说话,你就不知道跟我说?”
越良泽问:“你想听什么?”
铃萝:“你为什么会在天极当弟子?”
越良泽:“……”
“为什么从来只吃自己做的食物?”
“……”
“在天极那会为什么灵力那么微弱?”
“为什么要闯天极禁地半仙冢?大掌门跟你说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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