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花绽月华
她今日忽然就生出了无限勇气,定要从八爷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突然,八爷笑了起来!
这一笑,池小河倒是有些懵了。
然而八爷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大,最后竟是笑出了声。
这下池小河彻底懵了!这人是被她刺激疯了么?
“福晋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八爷看着池小河,眼角还带着笑意,却并没有生气的模样,反倒是还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
池小河的神经却没有放松,依旧是盯着八爷,只为求那一个答案。
“福晋说的对,一个郡王确实满足不了爷!”八爷几句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而他的目光也没有半点闪躲,就那么直直的和池小河对视着。
其实这句话还是有歧义的。比郡王高一品级的是亲王,亲王还有封赏世袭罔替的,不一定就是想争皇位。但池小河这会却不想再追问了。她从八爷的目光里已经找到了答案。
第275章 真有大毛病了?
“所以,贝勒爷这次一定要去了?”池小河问道。这一次,她已经不再带着怒气,而是非常平静了。
而八爷面对这样平静的池小河,心里却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慌乱来。他下意识的回道:“也不是非去不可的。”
池小河微微挑眉,应了一声“哦”,便没再说话了。
而八爷这才惊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妥协了。
池小河重新合上了眼睛,道:“臣妾真的累了,要睡一会儿。贝勒爷自便吧。”
八爷本是想再说两句,见她这副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在床边站了会儿,默默地给池小河重新放下床帐,便回前院去了。
春桃和夏末看着八爷出了屋子离去,两人悄悄地打量了八爷的神色,又对视了一眼,都露出担忧的神色来。刚刚屋里近乎争吵的声音她们是听到的。所以是贝勒爷生气走了么?
而床上的池小河又哪里有睡意。在听到八爷的脚步声远去后就睁开了眼睛。
果然,八爷如她所料,是真的想争皇位的!那她是不是也要和历史上那个可悲的八福晋一样,最后落得个被休弃,然后自焚的下场?
大概是这一早上各种负面情绪太过折磨人。在一通胡思乱想中,池小河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前院里,八爷坐在书房里一下午没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而这一晚,八爷也未到正院用膳,也未招人侍寝,竟是又一个人宿在了前院。
其实这件事说到最后,八爷是不是要自荐出征的事并没有商讨出个结果。但两人却是默契的在之后的日子没有再提起。
没过两日,大福晋病故的消息便传了来。直郡王府办起了丧事,池小河也要同八爷一块儿去吊丧。
这是池小河来这个时空后见到的第二次丧事了。第一次是她这具原身的外祖父,老安亲王去世。虽说她是个外来的灵魂,但在和老安亲王短暂的相处中也体会到了温暖的亲情。那一次她哭得很厉害,心里明白在这个时空中又少了一个疼她的人。
而这一次,她在大福晋的丧事上却很克制。其实她心里也很悲伤,但却只是红着眼眶并未掉泪。这让旁人看到不由觉得她太过冷情。
四福晋果然还是最了解她的人,私下拉着她道:“你难过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那样更伤身。”
“姐姐,我想大嫂应该不想看着咱们太难过。我看见她嘴边的笑意了。她走的时候是开心的。”池小河勉强笑了一下,“大嫂其实挺幸福的。”
“小河,你怎么了?”四福晋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池小河,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同八弟闹矛盾了?”
池小河心里惊讶于四福晋的敏感,但这事并不是闹矛盾那么简单。她也不好同四福晋详说,便道:“姐姐,我没事。就是感叹了一下。你别多想。我和我们爷没事。”
“没事就好。”四福晋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道:“别太难过。就像你说的,大嫂走时带着笑呢。”
“嗯。”池小河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正常一些,但胸口还是有些闷闷的。
京城这两日的天气也是闷热的厉害,应该是要有雨下,但又一直下不下来。池小河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终于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福晋!”八爷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搂住。
两人这两日虽也有说话,也有一块儿用膳,甚至八爷还在正院留宿了一晚。但身边伺候的奴才们都明显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有一种冷战的感觉。
这会看到池小河脸色发白的靠在八爷怀里,春桃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连忙给她倒水。
八爷一边抚着池小河的胸口,一边柔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还想呕么?”
池小河闭着眼轻轻摇头。
“福晋,喝口热水吧。”春桃递过杯子。
八爷接了过来喂到池小河的嘴边,她就着八爷的手喝了两口,觉得心里那股子恶心劲要好了些,这才开口道:“许是早起吃的少,这会饿得胃不舒服了。”
“那福晋垫块点心吧。”春桃忙又拿出点心盒子。
池小河却摇头道:“这会不想吃。回去让厨房熬点粥吧。”
八爷看她脸色发白,不由担忧道:“回府让柳大夫来看看,你这脸色不太对劲。”
池小河这会身上乏力,也不想开口说话,重又闭上了眼睛,算是应了。
到了府门口下车的时候,八爷便没让池小河自己走,而是直接把人抱回了正院。
见八爷对池小河还如此上心,春桃和夏莲提了两日的心又放了下来。倒是池小河自己一点未察觉。
柳大夫来的时候,池小河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她自从生了弘旺就没断过药,去年又被马佳氏害过一遭,真是吃药吃怕了。这会看到柳大夫就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辩解,“我就是饿过了头,加上被那些香呛到了才会难受。没什么其他的了。”
八爷并不理会她,只对柳大夫道:“福晋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有些干呕,说是胸闷难受。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柳大夫哪敢怠慢,忙上前请脉。
池小河虽是不情愿,但也知道不让柳大夫看,八爷是不依的。便伸出了右手。
柳大夫一搭脉,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得八爷心里就是一惊。池小河因不在意,这会在闭目养神,便没看到这一幕。而一旁伺候的春桃和夏莲也都跟着变了脸色。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只有池小河浑然不觉,还玩笑道:“还没好么?柳大夫别又故意吓人!我自己都感觉没事了!”
谁知柳大夫却开口道:“还请福晋把左手伸出来让奴才再试试。”
池小河猛然睁眼,这才发现八爷和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对。而柳大夫的神色也很严肃。
“不,不会真有什么大毛病吧?”池小河勉强笑了笑,在众人的目光中还是伸出了左手。
第276章 喜脉不喜
柳大夫抿着嘴并未回答,伸手便搭在池小河的左手上开始诊脉。
过了一会儿,柳大夫收了手,眉头却依旧皱着,脸色也不大好看。
八爷再没耐心等他斟酌,直接问道:“福晋到底得了什么病?”
“倒也不是病。”柳大夫道。
“别吞吞吐吐的!”八爷忍不住轻喝了一声,“不是病是什么?有什么为难不能说的?”
柳大夫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低头道:“奴才诊出来是喜脉!”
“喜脉?”八爷一愣。
其他人也都是一愣,既是喜脉,为何柳大夫是这个神色?
“可是脉象不好?孩子有危险?”八爷立刻问道。不然柳大夫的这个反应就说不过去了。
谁知柳大夫却摇了摇头,道:“从脉象上看,福晋有孕已经月余,脉象还算稳定。”
“既是脉象稳定,还有何担忧的?有什么直说!”八爷不悦道。这么磨磨唧唧的实在是让人着急!
“是因为我一直喝着药的缘故么?”此时池小河开了口,“药会对孩子有影响,对么?”
如今是在古代,孩子在整个孕育过程中除了通过脉象来判断,根本没办法像现代那样通过各种检查排除问题。若是药物导致生下来的孩子有问题,那不仅是孩子受罪,大人也一样。
八爷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也想起了一件事。之前池小河被马佳氏换了药导致身体出现问题,宫里的于太医来诊治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一两年池小河怕是都难有孕,还让他别着急,等调理好了还是能生孩子的。但如今才半年就有孕了,恐怕真不是喜事!
“奴才斗胆,还是让于太医来看看吧。”柳大夫跪在地上道。要他说,福晋如今的身子根本不宜有孕,这孩子最好是打掉!虽说小产也伤身,但后期还能调养起来。若是硬要生下这个孩子,整个孕期还不知道会有多凶险!最后一尸两命也是可能的。但他没勇气直说,还是宫里的太医来更有说服力。
池小河摸着小腹,那里还平坦的很。她没想到这具身体如此容易有孕。即便是在太医都说过难以受孕的情况下还能怀上孩子。她从柳大夫的话里也听出来了,这个孩子,来得恐怕不是时候。
为何把有孕的脉象叫作喜脉,就是因为新生命的到来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喜事。谁不希望子嗣丰盛,家族兴旺呢!
可此时屋里的气氛却因为柳大夫的这番话喜庆不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沉重。
“那福晋现在需要安胎么?”八爷在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
“暂时不必。”柳大夫道:“福晋今日干呕是因为早孕反应,并不是脉象不好。”
八爷轻轻松了口气,看向池小河道:“一会儿我便派人去于太医府上送帖子。明日大哥那,你就别跟着一块儿了,在府里好好休息吧。”
池小河点点头,她不是拿自己身体逞能的人。
柳大夫走后,八爷让春桃和夏莲也退下了,屋里便只剩了池小河和八爷两个人。
“福晋,若是,若是于太医说不合适,你也别强求,好不好?”八爷握着池小河的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道。
不合适什么?又强求什么?八爷没明说,但两人却心知肚明。
池小河这会闭着眼靠在床上,不用看也知道八爷这会一样不好受。会不舍,会心疼,会纠结。虽然肚子里的小家伙现在还只是一个细胞,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条鲜活的生命。若是生下来,不知道是像弘旺一样可爱的小阿哥,还是个漂亮的小格格。
本来应该是满怀希望的憧憬,这会却能咂摸出苦涩来。
见池小河一直没有回应,八爷握着她的手摩挲了一会儿,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这日于太医并在宫中当值。接到八爷的贴自己后便拎着医箱来了。
八爷也没瞒着,直接就把柳大夫的诊脉结果说了。
“喜脉?”于太医一听,眉头也是立刻就皱了起来。
八爷心下一沉,面上却还努力保持镇定道:“因为时间还短,有些拿不准,这才有劳你这边跑一趟。”
于太医自然不信柳大夫连个喜脉都拿不准。之前两人讨论药方的时候对彼此的医学造诣都心中有数。所以这会于太医也不戳破八爷的话,只是安静的开始把脉。
他同柳大夫一样,两只手的脉都把过之后才开口。
“确实是喜脉。”于太医道:“脉象也确实还算稳。”
这个结论和柳大夫是一样的。但八爷并没有因此而觉得轻松,因为他知道重点在最后。
果然于太医话锋一转,道:“但福晋如今的身子实在不适合有孕。若是坚持要生,孕期会相当凶险,很可能坚持不到最后。即便能撑到生产,也很可能会在生产的过程中出问题。微臣建议,还是趁早把这孩子拿掉。如今才月余,拿掉对身体的伤害比较小。”
“要,打掉么?”池小河几乎是神情呆滞的问了一句,覆在小腹上的手也下意识的攥紧了那处的衣裳。
“最好是打掉。”于太医道:“这样对福晋的身子伤害最小。再说了,就算是坚持要生,过程也很艰难,就是微臣住在府里,也难保证这孩子能顺利出生。”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是没有选择了。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这孩子都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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