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风清水
等到大楼晃动的动静终于停下, 他们颤颤巍巍地聚集到了一起，正讨论如何接触林莹这个强者, 用什么样的章程才能化敌为友，把林莹争取到拯救世界的这一方，就突然发现有人进了供奉着刀剑的房间。
而更让时之政府的高层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居然有人可以打破这个世界的意识亲自布下的禁制，打破封印刀剑的世界之力在他们眼前硬生生的抢走刀剑, 而且还不是一柄刀，是三柄刀！
——亲眼见证林莹手撕世界之力这一幕的时之政府高层立刻醒悟过来，眼前这位强者绝非他们能够抵抗的存在，如果与对方彻底交恶，在场的这些人很可能一个都逃不掉, 哪怕他被世界意识守护着。
颤抖了好一会儿，站在所有精英人士最前方的黑色西装男子抹了一把脸，把脸上怂怂的表情抹掉，换上了恭敬顺从的表情，嗓音略微颤抖，但还是颇为平稳地开口问道：“敢、敢问大人，想要谈什么？”
西装男子神情一凛，满面肃然，他半弯下腰，语气无比诚恳地认真承诺道：“大人无论想谈什么，我们都将尽力满足大人您的一切要求——若是大人愿意赏脸，我们可以移步前往会客厅谈话。”
这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就是时之政府目前的领袖，他觉得，实力如此惊人的强者在出现后，并没有二话不说的直接发起攻击、毁灭时之政府，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也许这位来历不明、实力莫测到能打破世界之力封印的强者确实对时之政府抱有一定的敌意，但他们之间绝对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不像时之政府和溯行军之间，那是有着无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双方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那他们就还有商量的余地，还有调和的矛盾可能——只要有一方愿意让步，愿意让出自身的利益，愿意妥协，那就有化敌为友的机会。
很显然，面对林莹带来的压迫，西装男子已经决定要让步了，不求多一个帮手，只求少一个敌人。
眯了眯眼睛，林莹抬眸看了眼面前这群身上大写着“怂”这个字的人类精英，拍了拍腰间悬挂的两柄太刀，略显讥诮地笑了一声，她漠然道：“那就先谈被你们欺骗利用的刀剑付丧神吧。”
手中握着蒲公英的茎部，林莹缓步穿过一个个展示架，来到了挤挨站在门口的时之政府高层面前。随着她的靠近，这群挤着站在一起的西装精英们又一次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战术后仰了上半身。
深深看了站在最前方的西装男子一眼，林莹扯了扯唇，露出一抹微凉的冷笑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抽出刀剑付丧神的分灵会对他们本体的灵性造成极大的伤害？
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脸色一僵，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惊愕和慌乱，他脸色苍白，抿紧了唇没有回答林莹的问话。
林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变化的神色就已经是答案了，所以林莹只是嗤笑一声，又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刀剑付丧神暗堕后的分灵在碎刀回归本体后，分灵所挟带的暗堕之力会污染本体纯粹的灵性，使得本体也暗堕？”
西装男子脸色一白，这一次他连垂在两侧的手都颤抖了起来，眼中目光更是复杂至极，像是愧疚，像是懊悔，像是心虚。可是再深深揣摩研究一下这些情绪，却又觉得这不过是惺惺作态的伪装，下面沉着的是冷漠和自私。
“看来你是知道这两件事情了。”从西装男子的反应知道了他的答案，林莹微微笑着，只是这笑容极冷，“你明知道这些刀剑付丧神承受的伤害，明知道他们经受的伤亡，但却仍是欺骗他们、利用他们，践踏他们的性命，把他们当消耗品丢出去。”
林莹甚至轻轻鼓起掌来，曼声叹息道：“真厉害，真有本事，真够狠心的啊。论起压榨和践踏，你们人类排在头一个，就连妖魔也没有你们这么狠的心肠，也干不出来这等恶心至极的事。”
说这些话时，林莹的语调平淡又轻松，面上还带着浅淡的微笑，好像只是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吃什么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而不是字字诛心地逼问眼前时之政府的高层，把他们的罪行摊开来逼问。
可是，在林莹语气淡淡的话语之后，却有凛冽杀意和灼灼怒气升腾而起，一股强大至极的气势弥漫开来，气氛陡然变得凝滞僵硬起来，连带着附近的空气也好像变得稀薄起来，让身处周围的时之政府高层如上岸的鱼，无法正常呼吸。
就在这些时之政府的高层满脸青紫，就快要在林莹毫无保留的气势压迫下窒息而亡时，一道玄之又玄、古老晦涩的力量突然出现，绕着这群直面大妖威压的政府官员转了一圈，为他们抵消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巨大压力。
身周宛若实质的威压被抵消，时之政府的高层官员浑身一松，满身大汗、浑身无力地跌坐了下去，在门口狼狈地坐了一圈，个个大张着嘴巴努力呼吸着空气，生怕自己真的就这么窒息死了。
“世界之力……”在那古老晦涩的力量突然出现后，林莹不禁眯起眼睛，轻声呢喃了一句，她面上的神情越发冷然，眼神讥诮而轻蔑，“就算你们被这方世界的意识护着又怎么样，难道我还杀不了你们这些孱弱至极的人类？”
林莹右手微抬，长达一米有余的蒲公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头顶的硕大蒲球，她嗤笑一声：“你们到得还算齐，把你们全都杀掉的话，应该很难立刻选出人来主掌大权，那我应该有机会带走所有的刀剑付丧神。”
眼前林莹真的要动手，无力跌坐在地上的西装男子抬头朝林莹看来，急切万分地大声叫道：“等等！我知道我们欺骗利用那些刀剑付丧神的行为很卑鄙，可我们那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西装男子生怕林莹一言不合蒲公英就直接挥了下来，生死危机面前，他急得满头大汗，来不及措辞就大声喊道：“我们也是被逼的，溯行军的数量越来越多，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们需要足够的战力抵抗溯行军的进攻！”
“我们也不想这么对待刀剑付丧神，可是现今信仰不存，神祗大多陷入沉睡无法醒来，唯有末尾付丧神还保持神性，没有陷入沉睡，能够作为对抗溯行军的主战力。”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满面苦涩地大声说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刀剑付丧神拥有战力！”
“哪怕分灵对付丧神来说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至于刀剑付丧神暗堕……拥有灵力的人类数量到底太少，哪怕灵力者人品不足，我们也只能选他们做审神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借口！”林莹打断西装男子的话，根本不想再听他说废话，她满面冷意，眼神讥诮而嘲讽，只冷笑道，“你说得再好听，再怎么有苦衷，没有别的办法，都是借口，都是谎言，都是骗人的。”
看着这群劫后余生后大口喘着气的政府官员，林莹冷笑数声，鄙夷轻蔑、愤恨厌恶地质问道：“怎么，因为你们打着拯救世界的大义，因为世界意识站在你们这一边，你们就可以肆意利用刀剑付丧神？”
“这些刀剑付丧神就活该为了拯救世界贡献出自己的性命，就活该被你们利用践踏，被你们伤害欺辱？”林莹神色陡然转冷，咄咄逼人地质问道，“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是他们经受那些伤痛和折磨？”
“这个世界之所以会走向毁灭，明明是因为你们人类发明出时光机作死，才会引来溯行军，凭什么要让刀剑付丧神牺牲自己的性命替你们人类上战场，与溯行军战斗？你们人类惹出的烂摊子，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去收拾？”
西装男子辩解的话被林莹打断，脸色在林莹接下来如狂风骤雨一般的质问中刷得变得青白，他神情空白了一瞬，抖着嗓子解释道：“人、人类中灵力者所占的比例太小了。”
“哪怕我们想尽办法，也没有增加多少灵力者的数量。灵力者数量不够，实力又参差不齐，根本无法形成战力，更不要说抵挡数量越来越多、攻势越来越猛的溯行军。”
闻言，林莹却是毫不犹豫地说道：“灵力者数量少，人类总人口的数量也少吗？难道不是灵力者，那些人类就不能上战场了？就算他们实力弱，当炮灰总没问题吧？”
林莹冷笑着，已经气到口不择言，冷酷至极地说道：“现在人类总人口几十亿，几十亿猪想要杀干净都不知道要杀多久，更何况是几十亿会反抗会躲闪的人！”
“把他们一起堆上去，总能阻拦溯行军的攻势，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林莹：气到口不择言，气到口吐芬芳，气到炸成河鲀……
第122章 选择
林莹环视了挤挤挨挨跌坐在门口的时之政府高层官员们一眼, 眼神冷酷漠然，被神性染成灿金的眼眸中彻底褪.去了如水的温和恬静, 只剩下大妖怪独有的桀骜无畏、残暴凶狠。
眼底深处有一抹晦暗的血色掠过，翻涌着暗堕、不详和血腥杀戮，林莹眼中的灿金神性不断翻涌，要抵消这些晦暗暗堕的气息, 可自有一股幽深绵长的暗堕之力不断从她背后渗进她体内，加深她眼底的晦暗。
“主公！”
就在林莹眼底翻涌着晦暗难言的眸光, 右手微抬就要打破这些时之政府高层身周游弋的世界之力时, 原本守在门口的萤丸分灵矫健而灵活地踩着跌坐在门口的一干西装精英男士的背跳到了林莹身旁，饱含忧虑地唤了一声。
这一声呼唤让眼底翻涌着晦暗血色的林莹一阵恍惚，陡然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眼底灿金的神性大盛，直接将眼底深处出现的晦涩血光一扫而空, 也将浸入她体内的暗堕之力尽数荡灭消除。
站在林莹身边的萤丸分灵脸色肃穆极了, 金绿色的猫瞳中满是愧疚和担忧，他语气郑重又认真地说道：“主公，我本体之上沾染的暗堕之力还未彻底清楚干净, 您还是不要随身携带我的本体，会被暗堕之力影响的。”
林莹和萤丸之间签订有主从契约，因为这份契约的原因，当林莹抢回萤丸的本体，并和他近距离接触后，萤丸本体上沾染的暗堕之力也会侵入林莹的体内, 刺激她心中的黑暗面变大，最终吞没光明的那一面。
不过，林莹到底是身具神性的存在，在她没有防备萤丸的情况下，她确实被暗堕之力轻而易举地入侵了，可那些暗堕之力却无法污染她的心，只是让她的情绪有些失控，陷入暴怒和充当当中。
而且，一旦林莹意识到暗堕之力对她本身的侵蚀，她的神性不再本能的防备，而是主动向暗堕之力发起进攻的话，她很快就能将那些从萤丸本体传递过来的暗堕之力尽数拔除，情绪重新恢复到稳定。
抬起的右手放了下来，林莹神情微有恍惚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左手按了按额角，低声说道：“我被萤丸身上挟带的暗堕之力影响，情绪有些激动了，差点就在理智被怒火淹没的情况下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了。”
林莹本来就为时之政府剥削欺压刀剑付丧神的事情生气，再加上时之政府的掌权者明明知道一切的真相，却还不停地为自己卑劣的行为找借口，假言欺骗她，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更何况，林莹抢回了萤丸的本体，被他身上附着的暗堕之力侵蚀，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而被暗堕之力诱引，她在怒火燃烧中说了很多口不择言的话，也差点真的干掉眼前这一群时之政府的高层。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很想干掉眼前这群时之政府的高层，这份心情绝对不只是一时激愤。
不过，要让这个时代那几十亿没有灵力的人类去直面溯行军，去当炮灰送死，那确实是一时气话，林莹冷静下来后当然不会真的那么做——不过，若是换成时之政府这些知道真相的高层，她才不管他们有没有灵力，只想把他们丢给溯行军。
微微蹙了蹙眉，林莹感知到萤丸本体上沾染的暗堕之力还不轻，眸中不由掠过一抹忧色：“看来必须早日唤回萤丸的所有分灵，并尽快为他举行拔楔仪式，否则后果难料。”
想到萤丸的本体会沾染暗堕之力，会落到如今灵性晦暗的地步，全是因为时之政府对刀剑付丧神的剥削和践踏，林莹神色一冷，恨恨瞪了面前的时之政府高层官员一眼，右手握紧了手中的蒲公英。
在林莹以神性荡清她自身沾染的暗堕之力后，跌坐在地上的时之政府掌权者敏锐地察觉到林莹身上的气势缓和了许多，对他们的恶意和排斥也减少了很多，当下眼睛一亮，试探性的出言：“大人，您看……”
西装男子本想问林莹，她刚才所说的话如果都是激愤之下的气话，那是不是说明，其实还有商量的余地？
说实话，时之政府是绝对不想、也不可能放弃利用那些刀剑付丧神的，因为那些不断被抽出分灵的刀剑付丧神，只要稍加磨砺，很快就能拥有不菲的实力，跟随在审神者身后能形成足够威胁到溯行军的战力。
并不是所有身具灵力的人类都愿意成为审神者，光靠为数不多的审神者，确实挡不住溯行军的进攻，所以才非要以刀剑付丧神为主要战力——反正，这些刀剑由人类锻造出来，受人类供奉，合该为他们而战！
西装男子一抬眼，林莹就知道他打算说什么，当下她便扬眉冷笑一声，嗓音低沉地冷冷说道：“就算我刚才说，要推几十亿人类当炮灰去阻拦溯行军是气话，但这绝不代表我会妥协，继续放任刀剑付丧神被你们剥削。”
林莹脸色一正，秀美精致的面容上神情淡漠平淡，再看不出之前令人心惊的狂暴怒意，但对这些时之政府的高层，她的态度也绝对不是如沐春风：“解放刀账序列中所有的刀剑付丧神，这是我的底线！”
环视面前比她矮了一截、跌坐在地上的时之政府高层们一眼，林莹勾了勾唇，笑容不掩讥诮和嘲讽：“若是你们不同意我的提议，我们双方谈不拢的话，那就只好用更直接更简单的手段解决问题了。”
西装男子不禁颤抖起来，他不敢想象没了刀剑付丧神做主要战力，光靠人类审神者去与溯行军作战是什么样的局面，人类审神者数量不足，实力更是良莠不齐，必定会出现大量阵亡！
抖抖索索半晌，这西装男子急得满头大汗，终于想出一个还算听得过去的理由，连忙开口说道：“这些刀剑付丧神都被世界之力封印着，就算是我们时之政府，也没法将他们解放。”
面对他的推诿，林莹却只付以一笑，左手撩了撩墨蓝近黑的长发，她嗤笑一声，语带笑意地提议道：“你说你们做不到啊，不然这样吧，你们让我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打破世界之力的封印，将那些刀剑解放。”
西装男子：……
他抬头看了眼林莹腰间悬挂的太刀髭切、膝丸，再看看她背上背着的大太刀萤丸，当下满嘴苦涩，很想骂一声“MMP”。
这位大人真的不是在逗他们吗？她都已经在世界之力的封印下硬生生抢走了三柄刀，再让她“试一试”，怕是剩下的一百多柄刀也保不住，他可不认为这位大人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打破世界之力的封印了。
西装男子满脸苦涩，他虽然是时之政府的掌权者，但他不是灵力者，而是政治家，是个实力辣鸡的战五渣，当他直面这种不跟他讲道理只跟他讲拳头的强者时，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说服又说服不了，打又打不过，只能靠着世界意识的守护勉强维持生活、不被强者随手一巴掌拍死。
西装男子没了言语，跌坐在他侧后方的一位神情阴鸷、五官深邃的时之政府官员突而开口说道：“大人你怜悯那些刀剑付丧神的没有错，可不能因为怜悯他们，就放任这个世界走向毁灭吧？在这等生死危机关头，合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西装男子眼神一暗，眸中掠过几抹晦暗，继而大怒，侧头恨恨瞪了那妄自出言的阴鸷男子一眼：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冒头压过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是这家伙以为眼前这位大人很好糊弄，脾气很好，能被轻易说服？
林莹自然注意到了这两人的神色变化，扬眉嗤笑一声，她毫不客气地讥讽道：“说到齐心协力，你们先整合你们人类自己吧，自己内部都在争权夺利，还好意思要求旁人和你们合作，凭什么？凭你们脸大吗？”
西装男子心下一惊，神情愕然：什么叫“你们人类”……是了，这位大人的立场站在刀剑付丧神那一边，对人类的恶意虽然没有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但也绝对没有偏向人类、拯救人类的意思。
林莹瞥了他一眼，又是一笑：“对了，你们也别拿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义压我——我可不是人类，人类的死活，与我何干？我没有疯狂到要屠戮所有人类的地步，但绝对没有身先士卒、拯救人类的善心。”
扯了扯嘴角，林莹回头看了眼身后一座座展示架，不耐烦道：“做出决定了没有，是你们自己解放这些刀剑付丧神，还是由我亲自来？”
第123章 妖之森
湛蓝明澈的高远长空中, 杀生丸腾云自半空中飞过，他肩上搭着的白色绒毛披肩在风中摇曳鼓荡, 不时与他如丝绸一般光滑细腻、颜色如月华一般清冷明亮的银色长发交织在一起，在风中荡起涟漪来。
在天空中飞了一阵后，杀生丸远远就看到前方有一座布局整齐、街道横平竖直的大城，知道那便是古有平安京之称的京都城, 这座古城已有七百余年的历史，和林莹存于此世的时间相差无几。
在京都两侧, 盘踞有阴界实力极强、底蕴极深的两股势力, 一方是鬼王酒吞童子所统率的大江山，据传大江山上原本有妖魔鬼怪八千，但经过源氏阴阳师的进攻、大江山退治的劫难后，重建的大江山只有三千妖魔。
另一方则是妖之森，以京都之侧的一座面积广阔的古林为地盘, 目前阴界众多妖怪, 只知道妖之森的王者自称林莹（而且还是假名），是个看着很弱其实一巴掌能抽飞大妖怪的草木妖怪，除此以外, 对妖之森他们没有半点了解。
妖之森十分低调，这方势力只收心向和平的善妖，不分实力强弱，也很少与周边势力发生冲突，甚至很少与外界交流。更因着妖之森被大型结界笼罩，许多阴界妖怪只听过妖之森的名头, 却连他们所在的地方都不知道。
杀生丸也没有来过妖之森，只是听母亲凌月和林莹交谈时提起过妖之森的名头，此次他独身前来妖之森报信，其实冒的风险并不小：虽然妖之森一向低调，处事也平和友善，但谁也摸不清楚妖之森对外来者究竟是什么态度。
落到阴界众多妖怪推测的妖之森所在的位置，杀生丸左右环视了两圈，只看到一片荒无人烟的稀疏山林，林中只有一些小动物生活着，连妖怪都没有几只，也没有看到附近有结界的痕迹，更没有见到传说中那方古老的森林。
对，没错，杀生丸此时所占的位置就是阴界众人“推测”出来的妖之森入口的地点，因为妖之森常年被结界笼罩着，隐秘的藏起了自己的踪迹，除非妖之森大开门户迎接妖怪进去，否则就是大妖怪也找不到妖之森的所在。
杀生丸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找不出笼罩着妖之森的结界后，便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寻找了，他轻咳一声，妖力蕴在喉咙上，扬声说道：“西国杀生丸，此行前来，有事相告。”
顿了顿，杀生丸正想开口详细解释一番自己的来意，并说明他的母亲凌月仙姬和林莹的关系，便见他面前原本空无余物的荒地上凭空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透明门帘。
这透明门帘向两边展开，露出一方足够容纳一人通过的门，透过这扇光门，隐隐能看到门内的景象与光门两侧的荒漠沙地完全不同，是一片绿树成荫、茂密繁盛的森林，森林中灵气逼人，气氛祥和又平静。
透明门帘之后，走出来一个扛着狼牙棒的粉色长发的女妖，她身着华丽铠甲，身高不比杀生丸矮多少，肩上扛着的狼牙棒一米有余，其上尖刺锋锐狰狞，萦绕着血腥凶戾的煞气。
这女妖怪一头粉色长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大步走近杀生丸时英姿飒爽、英气勃发，她审视了杀生丸一眼，英气却又长相美.艳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热情灿烂的笑容来：“你是杀生丸，西国凌月仙姬之子？”
杀生丸并不识得眼前粉色长发的女妖，但看她身上的气势也知道她并非弱者，相反实力很强，而且妖之森由她出面，可见她在妖之森地位不低，便点头道：“是，我此行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知给你们，此事……”很重要。
“先别急。”杀生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粉色长发的女妖怪给打断了，她十分豪迈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来者是客，总不能让你在森林外和我说话吧，你先随我进入妖之森吧。”
扛着狼牙棒的女妖率先转身朝光门之后的妖之森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对了，我的名字是觉，你可以称呼我为觉老大！你的母亲凌月仙姬曾来过妖之森，是我们的朋友，那你就是我们的晚辈，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