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风清水
——至于他们会不会反抗，是不是能乖乖听话，林莹倒是不怎么担心。
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员并不少，总不至于所有人都不怕死吧？她要他们研究的回收刀剑付丧神分灵的办法对他们来说应该不会太难，总比他们目前正在攻克的那些她连命题都看不懂的研究要简单。
萤丸跟在林莹身后，忍不住小声问道：“主公，就把那些时之政府的官员丢在那里不管吗？万一他们把放在那里的刀剑付丧神转移走了，又或者使用其他手段该怎么办？”
林莹扯了扯唇，轻笑一声：“我也在那个房间里留下了封印，要想转移走那些刀剑付丧神，先得打破我布下的禁制，然后还要想办法与世界意识沟通协商，解开世界之力的封印，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情。”
说回来，她的封印术和绘符的本事，还是跟着安倍晴明学的呢，是人类阴阳师的手段。
“在无法彻底消除刀剑付丧神身上的隐患之前，将他们留在那里是最好的选择。”林莹也不顾忌前面带路的中年女士，自顾自地和萤丸这一道的分灵交谈，“我有的是时间，不着急，慢慢来。”
从萤丸口中，她知道自己回到七百年前时，时间线已经在她穿梭时间的时候往前走了五十年。她错失了七百年前的五十年，但谁也不知道她消失的那五十年里，她在其他的时间线、其他的世界度过了多少年。
林莹现下已经佛了，并不急着找出返回正确时间线的办法，也不再审问四魂之玉——好吧，主要是因为她对此事完全没有头绪，而四魂之玉所说的向它许愿的办法着实有些不靠谱，林莹不打算踩这个坑。
跟在中年女士的深厚在这座明净敞亮的大楼中行走了一段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研究所所在的楼层，林莹正要穿过被中年女士打开的玻璃门，突然脚步一顿，面色古怪的停了下来。
在她耳边响起了一个神秘晦涩、莫测难言的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极古老的时间传来：“我可以答应你带走这些刀剑付丧神，作为交换，你要帮我一个忙。”
第125章 交谈
林莹只愣了一下, 就反应过来，这个在她耳边响起的苍远而神秘、古老而浩大的声音来自谁，来自哪里。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这应该就是世界意识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祂竟然能够直接降临自己的意识到林莹身边, 直接与她进行对话, 而且听祂的意思，祂似乎并不怎么反对林莹从时之政府抢走刀剑付丧神。
……难怪, 那些封印着刀剑付丧神的世界之力并没有强到让人完全无法反抗，反而有种外强中干的感觉, 甚至于林莹去抢膝丸时，封印膝丸的世界之力根本就没怎么阻拦她, 就好像世界意识是故意放水一般。
林莹对世界意识没有任何恶意，甚至非常的亲近和尊崇——祂毕竟是这个世界的意识, 主宰着整个世界，而这个意识孕育出了她，孕育出了妖之森和她的伙伴, 是她们永远的家园。
虽然，林莹是能带着自己的伙伴跑去魔界定居, 不必随着这个世界的毁灭而毁灭, 但如果有办法能够拯救世界，她也是愿意的，她也愿意为了拯救她的母亲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若是时之政府没有那么剥削践踏刀剑付丧神的性命, 没有赤.裸裸、明晃晃地摆出他们对刀剑付丧神的轻蔑和不屑来，林莹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一步，不至于直接动用暴力。
林莹一直都希望人类和妖怪能共存，哪怕不能和平相处，至少也能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人类和妖怪这两方真的起了冲突，闹到无法开交、势不两立的地步，林莹的立场只会站在妖怪的那一边。
她没有前世的任何记忆，只是隐约记得自己曾是人类，这样微末的感情和对人类的认同感，并不足以让林莹将立场倒向人类，她转生成为妖怪，以妖怪的身份生活、行走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七百年了。
人类和妖怪于她来说，孰重孰轻，清晰明了到一目了然。林莹不可能为了残存的那一点点微末不足道的“前世是人”的认知，就把她今生作为妖怪真实度过的那七百年完全忘却。
沉默许久后，林莹终于回应了世界意识：“你想要与我合作？是为了自救吗，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情，应该不简单吧，是什么？”
世界意识想要自救，这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情，没有生灵想要彻底消亡于这个世界，哪怕是世界意识也不例外。
而世界意识对于祂选出来的代言人时之政府的一些行径，未必完全清楚，甚至也很难干涉，毕竟祂光是为了维持住自己的生机就要竭尽全力地挣扎了，林莹并不怪祂没有发现时之政府之中隐藏的黑暗面——祂甚至未必能理解。
“是的，我想要自救，我不想毁灭。”世界意识很直白也很直接地回答，祂态度十分坦然，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我可以帮你解放那些刀剑付丧神，也保证其他的魑魅魍魉、妖魔精怪不会再被践踏压迫。”
“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寻找一些世界之心——不需要完整的，只要含有世界之心的一些力量，或者蕴含有世界运行的规则就可以了。”世界意识坦然道，“我需要世界之心的力量，它们能增强我的力量。”
眉头紧蹙，林莹下意识地觉得这世界之心不是什么常见简单的东西，能够被世界意识称呼为“世界之心”，必定是一个世界极为珍贵、连世界都要追逐的宝物，那绝不是常人能够轻易得到的。
沉默片刻后，林莹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你需要世界之心增强你的力量，提高你存活下去的可能……那么，要去哪里找世界之心？我在那个人类的记忆中没有看到有关于世界之心的只言片语，时之政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世界意识很快回答：“要去其他的世界，才能找到世界之心。原本我也能凝聚出世界之心的，但我即将走向毁灭，不仅再也无法凝聚出世界之心，还把以前的存货全都用掉了。”
“我确实没有把世界之心的存在告诉时之政府，他们都太弱小了，根本没有能力前往异世界，并顺利地带回世界之心，我不能白白让他们去送死，我要节省下所有不必要的损耗，积攒力量度过毁灭的难关。”
这可……真是直接，就是不知道时之政府的那些高层官员在知道世界意识其实是这样看待他们的，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因自诩为万物之灵、世界中心而感到羞惭。
林莹琢磨了一下，觉得对于一方世界来说，世界之心可能就是祂们力量和规则的结晶，每个世界的世界之心都不相同，但都能给其他的世界带去一点力量——虽然并不合用，但那力量的层次毕竟是世界这个层次的。
扬了扬眉，林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饶有兴味地问道：“我唯一去过的异世界就是魔界，那么魔界也有世界之心吗？若是找到了魔界的世界之心，你能不能用？”
冥界虽然与人界是两个世界，只能通过特殊的办法才能互相沟通，但说到底，冥界是伊邪那美命女神开辟出来的，它本身相当于人界的附属世界，不能完全算作异世界。
世界意识顿了一下，才带着几分似畏惧似羡慕又似惋惜的感情叹道：“魔界没有世界之心，就算有，我用不了。祂与我相邻，却比我强大得多。可祂虽然层次比我高，永远都不会消亡，但却也永远无法诞生出自己的意识。”
林莹“嗯”了一声，不算太意外。世间之事大多一饮一啄，魔界如此特殊，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总不可能什么好处都占了却什么代价也不用付出吧，那岂不是太美了？
神色一正，林莹皱眉说道：“除了魔界以外，我没有再去过其他的世界，并不知道该如何前往异世界，而想要在异世界找到世界之心，就更不简单，甚至于，就算我侥幸找到了世界之心，我该怎么回来？”
这些全都是问题，全都是麻烦，而且其中一步有所差池，很可能就是送命的下场，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愿意去做，舍生取义什么的……在又选择的情况下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吃饱了撑的吗？
世界意识绕着林莹盘旋了一圈，祂在沉默片刻后，传来的声音越发幽深苍远了：“确实很难，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把世界之心的事情透露出去，也没有让时之政府的人帮我寻找世界之心。”
因为他们去了就是一个死，何必白白耗费他们的性命呢，孕育一个人类所需的力量也许不多，可死在世界之外就是白白浪费了，祂不干这种白白损耗力量的事情，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浪费。
“但是你不一样，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世界意识的语气很认真，“你很强，你能前往异世界，能够保卫自己的安全，也能成功地带回世界之心。”
“我想与你做交易，你想救那些刀剑付丧神不是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带回一点点蕴含世界之心力量的珍宝就可以了，我不会撒谎，也不会食言，答应了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林莹没有立刻回应世界意识，她心里乱哄哄地想着前往异世界的路上会遭遇的危机和时空风暴，想着完全陌生的异世界会是何等情况，她如果真的去了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能不能顺利带着世界之心回来。
这些都是完全无法保证，她自己也没有半点信心的事情。只听世界意识的只言片语，听祂单方面的说辞，似乎根本无法做出决定……没有人想死，世界意识不想，林莹当然也不想。
沉默了许久，林莹方才声音很轻地问道：“你只是打算与我做个交易……可是，你是主宰这个世界的意识，我在这方世界诞生，是你孕育了我，你不仅是我的恩人还是我的‘母亲’，你为什么不直接命令我、要求我呢？”
无可否认的是，这个世界所有活着的生灵全都欠了世界意识一份情，如果这个世界不存在，他们根本不可能诞生，不可能活着。他们被世界孕育出来，原本就是此世的生灵，合该去保护祂、拯救祂。
但是世界意识却并没有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祂向林莹提出的是交易，拿好处换取林莹的帮助，甚至林莹还可以选择拒绝这个交易！
祂从来，没有打算强求，哪怕事关祂的生命。
世界意识没有停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即使是我孕育出了这方世界的所有生灵，也不代表我拥有主宰权。”
“你们并不欠我什么，孕育生灵也是我自我进化的方式。”
第127章 回归原初
“我要考虑一下。”林莹最后也没给世界意识一个准确肯定的回答，因为她并没有下定决心, 也没有做出选择, 所以现下也就给不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这个话题只能到此时暂且打住。
前往异世界, 在异世界得到世界之心，又或者蕴含有世界之心力量、蕴藏着世界规则的宝物, 这是一件谁都说不清楚有多艰难, 一旦出发是否还能活着回来的苦差事，林莹就算没有直言拒绝, 其实心里也开始打退堂鼓了。
林莹并不想前往异世界，她只想回归正常的时间线。
一旦前往异世界, 很可能她会回不来——世界意识说得很清楚, 就连祂自己也不确定林莹能否成功，祂只是觉得林莹很有可能成功，而祂的感觉，谁能保证就一定是对的呢？
抬手拨了拨有些散乱的刘海, 林莹抬步朝着研究所的大门走去, 等候在研究所旁边的西装女士连忙验证指纹、音纹帮她打开防护门, 没有对林莹刚才突然停下，不知与何人交谈的事情做出任何询问，好似对此事一无所知。
林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大步直接踏进了研究所，在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响声中朝研究所内部走去，她要去找当初研究出从刀剑付丧神本体中抽出分灵办法的研究员, 看他能不能研究出回收刀剑付丧神分灵的方案。
之前林莹用蒲公英暴捶办公大楼前面的广场，致使整栋大楼左右摇摆的时候，研究所内部曾短暂地陷入到混乱和焦急中，不过等林莹停止动作，摇晃的大楼重新恢复平稳后，研究所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仅仅是恢复到平静，研究所甚至恢复到了往日高效、专注和效率的研究状态。研究所里性格纯粹研究狂们根本不去操心外面发生了什么，当他们确定此刻研究所内很安全后，不会想着逃出研究所，只想留在所里继续做研究。
也是非常敬业了︿(￣︶￣)︿
看过那位时之政府领导者的全部记忆，又有一位权限不低的时之政府高层员工帮她打开门禁，林莹在充满科技感的银白研究所内转了半圈，就成功找到了那位一手主导了刀剑付丧神充作战力的研究院加尔索。
加尔索是研究所内部的一位水平颇高的研究员，在研究所内地位不低，身后还带着一串助手。当然，加尔索身上顶着不少高大上的名头，不过因为林莹并不懂那些职称、名号意味着什么，所以加尔索对她来说就是个研究员。
还是一个她不太喜欢的研究员。
加尔索现在手中研究的项目当然不再是有关于刀剑付丧神的研究，而是有关空间和异世界的研究。时之政府压根就没考虑过负责刀剑付丧神的后期维护，研究所内部自然就没有相关的研究项目。
一把将正在研究数据的加尔索从座位上拎了起来，林莹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把他往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银白地面上一丢，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我现下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加尔索虽然研究出了抽取刀剑付丧神分灵的办法，但他其实并没有参与进时之政府内部的争斗。和大多数研究员一样，他也是一心扑在研究上面的研究狂，心思相对简单和纯粹。
但不能说加尔索就是无辜的，他是做了时之政府手中的刀，可他到底不是死物，也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智慧，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研究代表着什么吗？
他知道，可他并没有反抗，反而推波助澜，那就是有罪，也并不无辜。所以林莹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善，虽然没有像对时之政府内部的那些政客那样厌恶憎恨，但也绝对没有亲近友好的意思。
俯视着被她丢在地板上、一头鸡窝似的头发乱糟糟的加尔索，林莹言简意赅地将她的来意说明，告知加尔索他接下来要去研究什么，末了冷冷威胁道：“你要是研究不出来召回刀剑付丧神分灵的办法，我就让你也尝试一下灵性被分割的感觉。”
虽然说加尔索是人类，他没有灵性只有灵魂，但偏巧林莹知道好几种把人类变为妖怪、又或者变为半妖的办法，而半妖和妖怪，是拥有灵性的，也饿能像刀剑付丧神那样被抽出灵性。
加尔索是害得刀剑付丧神灵性有损、近乎破损的一柄刀，林莹不介意让他也感受一下刀剑付丧神被抽出分灵后的感觉。自己做过的恶，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感受过，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在林莹的威胁下，加尔索并没有坚持太久就全面妥协了，因为带着林莹来到研究所的那位中年女士很“好心”地代林莹说服加尔索，为了加强说服力，这位女士把时之政府高层差点死在林莹手中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加尔索抖抖索索地向林莹表示，他会在最短时间内研究出回收付丧神分灵的办法。他以前其实研究过相关的内容，也有了一些眉目，只是那个项目最终被时之政府的高层叫停，没有继续下去。
不过有关研究的资料都被完整地保全了下来，加尔索保证他很快就能重新开展这个研究，并且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的成果。看他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样子，林莹也就姑且信了他的承诺。
林莹踏出研究所后，熟悉的，亘古又渺远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其实你完全可以选择和我交易，你想解放那些刀剑付丧神对吗？我可以做得更好，绝对不会让刀剑付丧神留下任何隐患。”
“你很需要世界之心吗？”林莹脚步一顿，继而毫无停顿地往前走，边走边闲聊式地和世界意识说话，“异世界蕴含有世界之心能增强你的力量，那蕴含有异世界规则的宝物于你有什么用处？”
世界意识：“每个世界的核心法则是不同的，世界从无到有的成长经历也不同，衍生出来的规则也不相同。如果我知晓了其他世界的运行规则，也许我能从中获得启发，自我进化，跃迁到更高的层次。”
换句话说，世界也是可以成长的。只不过，相比于世界中的生灵，一整个世界想要成长、想要变强，实在是太难了，难到几乎完全没有希望，只能等待奇迹的降临。
世界意识一直以来展现出来的坦然态度让林莹很是满意，对祂的态度也越发温和友善起来。
至少世界意识从不欺瞒，问祂的问题只要是能回答的，祂都会给出正确的答案，并没有故意隐瞒危险。而且世界意识没有逼迫林莹达成合作的意思，更不曾试图用拯救世界的大义进行说明道德绑架。
不得不说，世界意识的态度让人舒心，和时之政府一对比，就越发觉得世界意识的行事很给人好感。不过有好感归有好感，该问的事情还是不能漏下。
林莹稍作沉吟，便问道：“我想不管是世界之心，还是你想要的蕴藏有世界规则的宝物，对于一方世界来说都是珍宝，外来者想要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些宝物，并将之带回原来的世界，怕是很不容易吧？”
“非我危言耸听，但更严重的后果很可能就是外来者在异世界直接被世界意识针对！”
一双妙目微眯，林莹沉声说道：“你也是世界意识，应该很清楚自己在本世界所拥有的能力，哪怕你已衰弱至此，但若有异界之人来到这方世界，并试图抢夺你的宝物，只怕你也能以雷霆手段将外来者除去。”
世界意识听出林莹言下的质问之意，连忙说道：“世界意识并不会将所有外来者都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除去，我也没有让你从世界意识手中抢夺世界之心的意思。”
“世界之心、蕴含有世界之心力量的宝物靠暴力是拿不回来的，需得异界的世界意识心甘情愿的送给你，你才能将它们拿到手，并且将其带回来。”世界意识细细解释，绝无隐瞒的意思。
祂很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不干涉世界的进展，任何一个异世界的世界意识都不会去针对你，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一点。我也不需要很多，只要有一个世界的就可以了。”
林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心中却想到：她虽然忘了前世的所有记忆，但也算是外来者。可是这些年来，她过得不能说是事事顺心、一帆风顺，但绝对没有被特意针对，可见世界意识所言为真。
“其实前往异世界，对你来说其实也是一场机遇。”在林莹微怔之时，世界意识又开口劝道，“你一直无法跨过成年期的门槛，已经困在成长期五百年了，不是吗？”
林莹愣了一下，下意识就问道：“您知道我一直困在成长期的原因？”
世界意识就很坦然地说道：“当我注意到你的时候，顺便查看了你的情况——你毕竟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只要我想看，你在这个世界曾度过的所有岁月、经历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因为我查看过你的来历，所以我很清楚，你的灵魂并非出自这个世界，你的灵魂来自异世界，可身体却是这方世界的源力演化而来，两者无法完美贴合，所以你迟迟无法踏入成年期。”
眼眸蓦地睁大，林莹很是吃了一惊：“我无法踏入成年期……是因为我的灵魂并非从这个世界诞生？”
迟迟没有进入成年期，和大多数大妖怪大相径庭的经历让林莹一直有些忧心。她想过数种迟迟没有踏入成年期的原因，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因为她的灵魂来自异世，哪怕她已经没有前世的记忆。
“我并不能完全确定，你的情况很罕见，我只是推测。”世界意识的语气很诚恳，并没有就这一点欺骗林莹，骗她前往异世界搜寻世界之心，“但我隐约感觉到，你步入成年期的契机并不在我所主宰的世界。”
世界意识甚至对林莹感到抱歉，语气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很抱歉，我没有能力构建出你可以蜕变至成年期的环境，即使你一直在这个世上活着，可不管经历多长时间、多少事情，你可能都会一直保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