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堰桥
“爷爷,您宠着自己小老婆,把大老婆和儿子扔在家里。我奶奶和爸的死,你没有责任吗?你为了能够在心灵上好过一些,想尽一切办法把我从国内带出来,带出来了,你想要补偿的事情,都做了。心里舒服了就好!现在为什么要来控制我了呢?”阎易文苦笑着说,“我读高中的时候,是穷的叮当响。家里粮食不够,我的饭盒里,就底层薄薄的一层饭,还是籼米,很糙很难吃。
阎易文看了一眼黄聆:“自从咱俩一起读书,她见我饭盒里饭少,分过我一半饭,她总说自己吃不掉,分饭给我,她讨人喜欢,别人看见了,也跟着她一起分饭给我。”
“我放学之后出去做小工,晚上再看书。第二天上课睁不开眼,她拿着小纸团扔我,督促我背书。我那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跟她一起考T大,我们一起读机械,毕业以后进同一个单位。跟她结婚,有个家庭。这是我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梦。”
“您来了,要带我走。我知道关山万里,从此天各一方。选了有钱的生活,那个梦也就该丢了。没想到,她被单位选派过来培训。我以为是天定的缘分。可人家有未婚夫,在装修房子,打算结婚了。连做个普通朋友,她还要避这避那的。这一切,告诉我,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阎易文呼出一口气,在那里笑了一声,看向黄聆,“黄聆,你看,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人。我爸和我奶奶为人很正直。你放心,在你跟你男朋友分手前,我不会追你!”
黄聆瞪了一眼:“滚!”
阎易文看向老爷子:“你把奶奶和爸爸留在国内,他们遭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想弥补,爸爸和奶奶已经死了,你弥补得了吗?无非就是在他们坟前说一声,你把我们母子找到了,现在我们母子很好而已。现在是禁驱期,外面不好借房子,等过了3月31日,房子容易找了,我们会尽快搬走,应该不迟于6月底,好不好?!”
“易文,我真的是为你好!你的脑子为什么那么僵化呢?我赚下的家业,肯定有你的一份。我希望你在法国能过上好日子,你真的不懂我的一片苦心。”老爷子在那里老泪纵横。
“你是我爷爷,这个不可改变。但是你那些子子孙孙,我没兴趣应酬,也不愿意被你摆布,去娶了人家那个独生女,谋人家的家产。我未来的路怎么走,那是我的事。”
老爷子看向何小妹:“你就让孩子说这些没脑子的话?”
阎易文一把拉住何小妹:“请你尊重我妈!我说得够清楚了,您回去好好歇歇! ”
阎易文把老爷子送出了家门,进来说一句:“继续吃晚饭吧?”
“好!”
第56章
这顿火锅吃到半夜, 幸亏多准备了点水饺,吃多了,喝多了, 说得也就开了。
他们这个年代的人, 从小到大出岛的机会都没几次,更何况是穿越欧亚大陆,从东边飞来了西边?巨大的文化差异, 何小妹本身的性格。他们家还有二房的一堆子女, 给阎易文使了不少绊子。出来都出来了,也不是他想回去就回去的, 在家的时候唯一一条路是读书。出来依旧是读书。在他们眼里,成了一个只知道捧着书本的傻瓜,已经被国内教傻了的失败品。
那群人没有想到地是阎易文靠着自己收集资料, 没有问过家里任何一个人,也确认了方向, 进入BS理工,实际上老爷子希望他能读工商管理, 老爷子时常说他的脑子已经被国内给带偏了, 互相之间时不时有小冲突, 老爷子索性把这套房子给了他, 眼不见心静。可他那自以为是的控制欲却半点没有少。
“今天这样也算是把我憋了这么多年的气, 全部都发泄了。我还他的钱, 他在心里永远欠着我爸爸和奶奶。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不按照他的路, 我会走得更高更远。”
“肯定的!”黄聆给他倒了半杯,自己倒了点,“哥们, 咱们碰一个!为了我们永远的友谊。
这辈子基本上没沾过酒,喝了酒,昏昏沉沉睡着了。等到醒来,窗帘缝隙中已经投入了白光,天已经亮了?P市寒冬日长不过8小时,这都快中午了。黄聆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银装素裹,一团雪被扔到玻璃上,碎裂开来,外面阎易文大叫:“黄聆,出来打雪仗了!”
黄聆穿了衣服,走到客厅里。何小妹在厨房:“早饭和中饭一起了?”
“好啊!”
推开门,一个雪团砸在她身上,高波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黄聆抓起阳台下栏杆上的雪还击过去,刚刚投掷雪球出去,没想到身上被阎易文的雪团给砸到了。
黄聆冲出去畅畅快快地跟两人打了个雪仗,进门的时候,何小妹在那里笑着叫:“看看,弄得湿成什么样儿了!”
“等会儿烤烤就干了!”
吃过午饭,反正也没事儿干。黄聆继续进行摩托车图纸转化,阎易文索性开了他自己的电脑帮忙,高波进来也看公司里的事情。三个人电气设备和摩托车混着聊。
“我跟你一起去接你男朋友吧?机场在郊区,跑来跑去没车不方便。”
“太不好意思了!”
“还说不好意思是不是见外了?”阎易文笑看着她。
“那就不见外了!”
聂修谨29号下午到达,阎易文送了黄聆去机场接聂修谨,原本黄聆还胡思乱想聂修谨第一次乘坐国际航班,英语又不会,会不会半路上走丢了,直到他从到达口出来。
里面一件白色衬衫,没有领带,第一颗扣子解开,外面一件棕红色休闲西服。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加上身高跟边上的欧洲人差不多,那张脸又是顶级配置,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毕竟这样气场的华人不多。
聂修谨一出来就在人群中寻找黄聆,想了N种和老婆见面的方式,没想到在她身边会站着一张上辈子见过的脸,那张脸还更年轻,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老婆。一口老血恨不能从嘴巴里喷出来。
黄聆看他出来,快步走过去,被聂修谨一把勾住胳膊。聂修谨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黄聆在那里叫:“这么冷,羽绒服穿上。”
聂修谨听了她的话,套上了羽绒服,对着阎易文点头笑了笑。
阎易文有些不明白,自己出来五年了,为什么不如一个一直在国内的人穿衣打扮看上去有味道,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的气势就是差了一大截。
黄聆跟聂修谨介绍:“我同学,阎易文。”
又对着阎易文说:“我男朋友,聂修谨!”
阎易文不认识聂修谨,聂修谨却是上辈子看着在融景楼下等黄聆的阎易文就来气。
两人握了握手,聂修谨不免手上力气重了点:“谢谢这些日子的帮忙!”
“我跟黄聆是老同学了。她一直说等你过来请客!”阎易文抽回手,还略微甩了甩。
黄聆看见阎易文的小动作,在聂修谨的手背上掐了一下,人家这么帮忙,他这是干什么呢?
“要的!”聂修谨转头问黄聆,“定好时间了吗?”
“嗯,大家这几天都有空的,明天晚上在你住的酒店边上,阎易文说有家餐馆很不错。”
阎易文带着两人去停车场,跟在他身后的黄聆瞪着聂修谨,轻声说:“人家很帮忙的,你干什么?”这人还没闹明白就开始喝醋。
聂修谨拍了拍黄聆的手,安抚一下老婆,心里却是有点堵。
路上聂修谨揉着黄聆的头发,却是跟阎易文在攀谈,大部分都是关于QY的内容,尤其是摩托车的核心,他最近把心思放在摩托车上,摩托车的细节了解很透彻。
阎易文却是对这个是爱好了,两人聊起这个话题倒是一路没有停,丝毫没有冷场。
到了酒店黄聆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拿了起来,阎易文帮忙把箱子取下来。
“小阎,我给阿姨和你带了家乡的特产,你略微等等,我给你拿出来。”
聂修谨拿出一个行李箱,递给阎易文:“黄聆妈妈做的草头咸齑和雪菜咸齑,还有家里的米糕啊!她上次电话里说,阿姨和你很想念家里的东西吗?我找了食品厂的朋友帮忙抽真空包装了才拿出来的。”
“一箱子啊?”黄聆叫。
“也有你的份儿!”聂修谨亲昵地拍了拍黄聆的脸,对着阎易文笑着说,“你别一下子吃完了,给她留点儿。”
黄聆伸手掐了一把聂修谨,聂修谨呵呵傻笑。
阎易文笑了一声:“剩下多少,算多少!我不保证量。”
“阎易文,我告诉你,别过分啊!”
阎易文把箱子放好:“小气吧啦的!走了!”
“好啊!”聂修谨跟他很客气地挥手道别。两人一起进了酒店,办理入住。推开房间,把门给关上,聂修谨迫不及待地抱住黄聆,着急上火,咬住黄聆的唇,猴急得顾不得脱了身上的外套。
撬开了牙关,黄聆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的舌头搜刮自己的口腔,等黄聆发现自己快喘不过气来,已经被他压在床上,他的头埋在她的脖子里,细细密密地咬着,放开在她耳边说:“老婆,想死我了!”
黄聆被他闹得心头发痒,嘴巴里吐出来的却是:“知道了!要不先吃饭去?早点回来洗澡倒时差?”
把老婆压在床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按照小说的说法不就是该意乱情迷,水到渠成吗?为什么老婆还在说先吃饭?如果自己继续下去,会不会被她嫌弃,说他不尊重她?聂修谨只能从黄聆身上下来。
黄聆起来,带着他一起出去,找了个小餐馆,吃个简餐。看他第一次吃欧洲的饭菜,似乎也非常适应,跟上辈子第一次出来,吃什么都一堆吐槽完全不同。这辈子的聂修谨相比上辈子同期那个,应该称之为成熟的聂修谨了,气质要好,适应性强。
黄聆都有点怀疑,现在这个剧情是不是另外一本穿书文,自己成了书里的女主,作者按照她心里的愿望改造了聂修谨?
“真的不要我出来?你现在缺人啊!还有谁比我更适合替你管内部事务?”
“让我再想想,你一出来,下面的人天然带着有色眼镜看你,忽视你本身的能力。所有的功劳,都变成我的。你那么出色,还是在别的地方发光发热,成个小太阳。”
“你说我是电灯泡?”黄聆问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聂修谨笑着说,“那个阎易文,你和他走得很近啊?”
“吃醋了吧?我们说开了,我们是好朋友。不会你连朋友都不让我交了吧?”
“那不会,不过他对你有想法,作为你老公,我肯定会泛酸。”
“是这样的……”黄聆把这些日子跟阎易文接触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想要自己的事业?”两人结账来到大街上。
“是啊!”
“你觉得拉他做合伙人怎么样?他无论是学历,还是能力都不错,更何况他喜欢摩托车,听下来是半个专业人才。如果跟着Marco一段时间,成专家也是有可能的。塑胶产品我这次去德国的两家厂商,还会来法国的一家厂里拜访。我需要一个对欧洲市场能够快速切入的人员,也要培养一个可以陪着融景一起长大的管理人员。你觉得他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与其让阎易文跟黄聆在同一个集团内,朝夕相处,不如索性招安过来,成他的左膀右臂。老大的老婆,看他还敢肖想吗?
黄聆没想到聂修谨有这个想法。也是!上辈子阎易文可是国际知名集团亚太区的老大,能够爬上那种位子,本身就说明了能力绝佳。更何况他喜欢摩托,他在华国长大,在欧洲待了这么多年,两边都熟悉,还有他也有想要创一番事业的想法。让他替代自己上辈子在融景的位子,倒是个好人选!
黄聆在沉思,聂修谨看见前边有家小超市,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买个什么东西?不过刚才她对接吻的态度,让他有些犹豫。她是不是还没准备好?如果自己去买这个东西,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婚前就成天想那件事,太过于那个啥?
就这么两人,穿过了小超市,回到酒店,黄聆把她之前买的衣服拿出来:“我给你买了好几件衣服,这次你出去拜访可以穿这几件。样子和做工都很不错,不过不算大牌。”毕竟他们还没有发起来,有些不必要的钱就别花了。
看他翘着脚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她,催他:“还不去洗澡?”
被她赶着去洗澡,聂修谨从箱子里抽了条内裤出来,拉了件酒店里的浴袍,进了浴室。
听着里面洗澡的水流声,黄聆脸红到了耳根上。她一直在做心理建设,这辈子爸妈也同意了,房子也在装修了,称呼上,他早就改口叫自己老婆了。有些事情该发生的,也该顺其自然发生了吧?
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了睡衣,又觉得不够,睡衣太单薄,又去拿了一件浴袍。
聂修谨边洗边在想,她不会等下要离开吧?他该怎么让她留下来呢?规矩一点?跟她说天色太晚,国外不安全?这个年代P市治安不知道怎么样?上辈子两千年后过来,挺乱的,盗窃抢劫都有。
然后,自己要正经一点,哪怕睡一张床上,初期也不要做一些不该有的动作。循序渐进,千万不能着急。她要是推开,一定不能强求。
聂修谨抽了毛巾擦着头发出来,黄聆见他浴袍胸口敞开,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好意思个什么?上辈子去的海岛度假,他穿一条泳裤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那个时候她不是坐在躺椅上看着他在池子里扑腾,对着他吹过口哨:“哎呦,半老头子了,一身腱子肉还不错啊!”
“男人四十一枝花。什么半老头子?”
没想到自己回到了年轻时,当年的厚脸皮居然变薄了,这个时候脸上热辣辣的了。黄聆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
聂修谨没想到自己没开口让她留下。她已经进去洗澡了。所以?他掀开被子,钻进去,躺靠在床头。听着里面的流水声,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
黄聆洗好澡,穿了新买的吊带睡衣。在镜子里擦着头发,这件吊带睡衣,实在太那个了!早知道不该带这件过来,等下被他拉开,搞得自己好像是故意来勾引他似的。会不会被他笑话?
吹干了头发,黄聆套上浴袍,系上腰带,领口好大,吊带睡衣又比较低。她抓着浴袍的领口,走了出去,见聂修谨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她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拉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聂修谨见她攥紧领口出来,躺进了被子,又侧着身体对着他。看得出她很紧张,她是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了?可刚才没买保险用品。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进卫生间抽开抽屉,这个酒店还真正规,这种东西还没有。
现在出去买,总归不合适了?安全第一吗!聂修谨回到床上,躺进被子里。先不管了!
聂修谨侧过去在黄聆背后搂住她,贴在她耳边:“老婆!”
“怎么了?睡觉啊!你飞这么久不累吗?”黄聆问他。
聂修谨贴着她问:“你今天怎么想要留下来了?”
这人问的什么话?意思上她是主动献身喽?黄聆侧过去问他:“你过来,我住在郊区,交通不方便,你总不会让我来来回回地走吧?或者你想让阎易文一天跑几趟?好意思麻烦人家吗?”
原来是这样,聂修谨暂停了自己继续的手。他关了电视机和灯,钻进了被子里。
黄聆愣了,他这是干什么?真的乖乖睡觉了?他就不能拿出死皮赖脸的劲儿来?
黄聆吸一口气,别管了,那就睡吧?
淡淡的馨香刺激着聂修谨,没一会儿黄聆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她最近一直很忙,毕竟公司里的事情。聂修谨的摩托车,她都花了很多的时间。很容易就睡着了。
聂修谨就没那么好受了,老婆在边上,他不动岂不是不是个男人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扑了过去,从她的额头开始落下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