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想开了 第31章

作者:凭栏远望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 婚恋 穿越重生

  “不,很可爱。”

  江余脸颊微红,接着刚才说当时只抓到几个不重要的角色的事。野兽般的直觉告诉江余,接着纠缠,陈明轩会说出更令她难为情的话。

  两人一顿饭便吃边聊,直至月上枝头。

  陈明轩洗漱完回屋时,江余已经睡着,将旁边被踢开的被子替江余盖上,他走到廊下,静静反思自己这几日的不妥。

  除了他今日清晨在江余的质问中顿悟自己喜欢大包大揽的毛病,还有被大长公主点出的多思。

  多思本是好的,但他有时思虑过多,便容易误事。朝堂上,他显得太过稳妥,胸有成竹,致使当初皇帝在孟丞相的几句挑拨之下,将他放置冷淡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明知整顿暗卫营对阿余是挑战时,他自认为对阿余好,让她自己面对,在每日的信件中也未曾提点一句。

  多思,容易走入一个怪圈,觉得对比所有方案后,认为选择的是最妥善的死胡同之中。

  但有时候需要的不是最妥善,而是不完美。

  可就算是陈明轩想通后,也认为自己很难改掉这个毛病。

  少年贫困,多思以省下不必要的开销是他的常态,那场大火更是他抹不去的阴影。在提前阿余回来时,他望着青涩到有些稚嫩的娘子,每晚都后悔于自己为何不多考虑一些。

  为何连累一家人惨死!

  直至阿余和宝儿也回来,他才不再每晚失眠,但那种刻骨铭心的悔恨,一直影响着他。

  他是这个家中,最难摆脱那场大火之人。

  两人之后并未再谈论反思这个问题。三天过后,院门打开,看见候在外面的丫鬟侍女,向她跑来的宝儿,江余顿时懂了大长公主的用意。

  她需要沉淀。来京城后,各种事令她应接不暇,她经历了很多,但若是不从中获得经验教训,她也只是白经历一番。

  管家引着他们去和大长公主一同用饭,路上宝儿腻在江余怀中,诉说好久不见娘亲的思恋。

  “我还以为娘亲不要我和猫猫娇娇了。”

  “怎么会不要呢,你们都是娘亲的宝贝呀。”江余又是亲又是哄,还答应了许多条件,比如每天都要去看宝宝,给宝宝做好吃的这些不平等条约,才安抚好宝儿。

  待到宝儿离开,大长公主笑道:“宝儿很有做兄长的担当,每日都去瞧猫猫和娇娇,我瞧着两个孩子得先学会叫哥哥喽。”

  江余觉得自己确实对不住两个孩子,生下他们后就没怎么管过,算时间他们快要过百日宴,到时候就得取大名……

  大长公主笑着看两人精神许多的模样,不再像三日前憔悴,开口:“这几日腾出手来,已将府上的奸细全部拔除,剩下没问题的暗卫名单你拿着,到时候让他们协助你清理暗卫营中的奸细。”

  “嗯。”江余感到一丝羞赧,都是她应对不当,错失了暗卫营那边拔除奸细的良机。

  “不必自责,暗二应是他们安插的最大底牌,你将她找出已有了大功,之后的慢慢来。”

  大长公主安抚完毕后调转话头:“想必你们也认识到不足,我为你们安排了针对你俩的特训。”

  “明轩每日下衙后,来府上的训练场进行格斗训练。阿余你去禁军中参加沙盘演练。”

  江余和陈明轩对视一眼,同时坚定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写的有点急,导致双胞胎宝宝的名字现在才出现ORZ

OOC小剧场

猫猫:因为我出生时像猫崽子一样弱兮兮,小名就叫猫猫~

娇娇:因为爹爹认为我是他的娇娇宝贝,就取了这个名字!

第41章

  这次特训显然才是大长公主为他们特地准备的反思, 那三日不过是留给他们休息和养伤的缓冲罢了。

  江余瘫坐在京城外的禁军大营里,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明明她未在丛林中负重训练,也未与人格斗对练, 却仍旧觉得身心俱疲。

  为什么只是在帐中动一下沙盘,也这般费力。

  而且还是越来越费力。

  原先她什么都不懂, 只知道规则,那时她的沙盘阵营很快全军覆没, 也没觉得什么。

  后来被一一告知细节,并被要求下次不许再犯同样的错误时,她开始觉得沙盘演练的每一刻, 都是折磨。

  明明一旬才演练讲解一次, 她却需要用剩余时间看兵书,做总结,将所犯错误的修正办法列出至少三条以上。

  太折磨人!

  “小姐, 快到时间了, 得去赴宴。”

  江余睁开眼, 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

  暗九一边替江余穿戴赴宴的裙装,收拾妆容发型,一边唠叨:“这次是张夫人牵线,在凤泰楼举办的宴会, 都是熟悉的人。”

  江余闭着眼, 任由暗九收拾。

  来京城后, 熟悉商铺的墨竹被她派去管理胭脂铺子,小桃去照顾宝儿她们,现在跟着她最多的是暗九。

  暗九暗卫营出身,熟悉京城里各家间的关系,自从桐柏山事件后, 就一直做侍女打扮跟着她。

  京城宴会多,今儿这家赏花,明儿那家品茶,名头虽不同,但都是拉进关系的重要场合,轻易不好拒绝。

  更何况这次是张夫人亲自攒的局,宴会地点还设在大长公主的凤泰楼。

  “今日又是什么宴?”江余按压着太阳穴,缓解胀痛。

  “是佳肴宴!”暗九语气自豪。

  “张夫人一直未办什么宴会,这第一次就不同凡响。佳肴宴可是京城头一遭,听说不止是各府的夫人赴宴,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老饕呢。凤泰楼平日的菜品已被夸上了天,现在又专门办佳肴宴,难怪那些人忍不住……”

  听着暗九絮絮叨叨,江余才想起前阵子张夫人送过来的各色美食,还拉着她问改进的法子。

  那时张夫人提过要办佳肴宴的事,但她实在太忙,又奔波在新平山与禁军大营之间,连进城的次数都少,这事被她很快忘记。

  “趁着这次进城,给宝儿他们带些礼物,快一个月没回去,得好好哄哄。”

  “属下备着了,但是您自小小姐他们的百日宴就不曾回去,小少爷约莫……要缠着大长公主去凤泰楼寻您。” 

  “先回大长公主府一趟!”江余的头皮有些发麻,宝儿缠起人来虽不闹人,但那和他爹相似的眼睛里盈满泪水,就这么盯着她,她实在遭不住。

  还是先回府好好哄哄。

  果然,才刚进大长公主府,一个肉团像炮弹一样撞入她的怀中,哭唧唧地说:“娘亲还喜欢弟弟妹妹,只是不要我了,只在猫猫和娇娇的百日宴时在家,之后就不回来了。”

  “宝儿乖!你是娘亲的宝贝,怎么会不要你呢。”江余将小孩抱起,往里走去。

  “我要跟着娘亲,娘亲去哪儿都要带着我!”宝儿的胳膊圈紧江余的脖子。

  江余腾不开手,亲亲宝儿鼓起的脸颊,心中也同样有这个想法。

  宝儿与猫猫娇娇不同,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那时她一直陪着宝儿从未离开,因此宝儿不习惯于太长时间的离开她。

  省去上辈子不提,江余将这想法说给大长公主听,大长公主沉思片刻,同意了。

  “你带着他出去多见识见识也好。”

  江余明白这是要开始培养宝儿,有些不忍地摸摸傻乐呵的宝儿,担忧道:“宝儿这般小,见着……”

  “莫要浪费他的聪慧。”

  “我不小啦!”

  宝儿与大长公主同时道。

  江余见两人都有意,想反驳,忆起最近训练的项目,每个决定下达之前至少列三项理由。

  第一,宝儿才两岁,跟着她去禁军大营还有新平山,太枯燥艰苦了些。

  “娘亲,娘亲,我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让我跟着你吧。”宝儿拿肉乎乎的脸颊在江余颈边狂蹭,像一只小奶狗。

  江余的第二怎么也列不下去了,败在了宝儿软乎乎的撒娇中。

  在去凤泰楼的路上,江余叮嘱宝儿:“在外边不要随意吃陌生人的东西,遇见有人缠着你,叫我或者九姨……”

  宝儿捧着脑袋,听一句点一下头,乖的不成样子,萌化了旁边跟着的暗九。

  “小姐,我会一直盯着小少爷的。”

  江余瞥了眼满慈爱的暗九,抬手按压眉心:“等小桃从金陵回来,就可替你分担一二。”

  到了凤泰楼,才下轿,就见门口宾客众多,张夫人在接待女客,张鑫阳接待男宾。

  江余愣怔的功夫,就见张鑫阳已经快步到她面前,似模似样得吩咐下人拉马车,并引着她去里面。

  “我认得路,你别留何玉一个人在这替你招待客人。”

  此时已经走到里面,张鑫阳立马恢复江余熟悉的单蠢模样,笑道:“我和他谁跟谁,就差拜了把子了,他招待客人我放心。”

  江余感觉太阳穴又疼了起来,她虽未怎么教过何玉,但她仍旧是何玉名义上的老师,现在她弟弟要和她徒弟拜把子?

  见着张鑫阳虽然笑的傻乎乎,但比以往开朗许多,有了这个年纪的朝气,江余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他们年轻人闹腾。

  到了专门给江余留出的屋子,江余问张鑫阳:“今日你母亲请了多少人?”

  张鑫阳一边揉搓着外甥的小胖脸,一边列举道:“秦国公和国公夫人,六公主,卢夫人,郭夫人和郭尚书……”

  江余无视宝儿泫然欲泣的眼神,沉思片刻,问:“没邀请黎王妃以及宗室的人?”居然连与大长公主素来交好的康平郡主都没来。

  张鑫阳停下揉搓宝儿脸颊的手,小心偷觑江余的面色,见没有厌恶反感,这才小声道:“母亲觉得你讨厌黎王妃,便未给那边送帖子,整个宗室也都未……”

  见到江余越来越凝重的面色,张鑫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与无。

  “我的态度是我的,你们无需因为我而做下这得罪人的事,更何况我和宗室也不是全然对立的关系。”江余说不出自己是何心情。

  她其实一直压抑着她对张馨宁的厌恶,甚至连与张馨宁的交谈也少的可怜,因为她怕她一出口,就将那些恶意全部暴露出来。

  她现在还不能暴露,张馨宁现在是黎王妃,而黎王旗下的势力,远不止一个蒋府。

  “才,才不会!我和母亲,当然是和你的态度一致,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不支持自家人的道理。”张鑫阳越说越坚定,“我从今年初就未曾去过黎王府了,我是你的弟弟呀。”

  江余没想到张鑫阳说出这一席话,久久说不出话。

  门外陈明轩停下欲敲门的手,对守门的暗卫挥挥手,离开了。

  他还是不要打断阿余最开心的时刻。

  但陈明轩没想到,他未打断江余的感动,他儿子打断了。宝儿捂住自己的小胖脸,瞧瞧娘亲,又看看身后力气大到可怕的人,眼珠子转了转,大声道:“弟弟。”

  张鑫阳猛地低头,见可爱的外甥萌萌哒地捧着自己的小脸,清澈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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