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即十
小助理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临走前他向池见和姜霜投去了不经意的一瞥。
是他自己觉得自己是不经意的看了眼,其实他震惊的神情已经十分明显了。
池见和姜霜他是认识的,也是因此,他才感到震惊。
池见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爸爸是文阔。
文阔在圈子里的名气有多大,面子有多大?
打个比方,如果池见一开始就说自己是文阔的孩子,不用他父亲专门拜托谁照顾,就会一堆人前仆后继的想来和他搭上关系。再加这副样貌,不用选秀也可以分分钟达到现在的人气。
原本圈里就传池见家庭背景不一般,这下一看,简直就是娱乐圈最牛二代,而且他还那么有才华,做人却这么低调,真是家风颇严啊。小助理感叹到。
人比人气死人,想想自己还要搬砖,小助理就想捂嘴流泪。
……
然而小助理不知道的是,他走后,池见往旁边的躺椅上一摊,直接吐槽说:“你看他惊讶的样子。我就说没人能看出来吧。”
而池文阔也卸下刚才一本正经的表情,一脸无语:“咱们爷俩长得这么像,怎么就没人往这上面猜呢?这些年内娱的狗仔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们那时候,像这种问题一定给你扒的连底裤都不剩……”
突然,池文阔卡住了,因为他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小女孩,而且还是他未来的儿媳妇。
男人干咳一声,“呃,霜霜啊……叔叔平时就是这样,你要慢慢习惯。”
闻言,姜霜忍俊不禁,她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文导居然是这样的性格,确实是和任茵阿姨完全不同,也怪不得两人没能走到最后。
池见一脸嫌弃:“不是现在的狗仔退步了,是老池你不红了。不红了你明白吗,没人记得自然也就没人扒咯。”
姜霜:……这么揭自己老爸短真的好吗。你不怕被打屁股吗见哥?
池文阔果然炸毛,他嚷嚷道:“谁说我不红了,谁说的?等我这部电影拍完,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国民男神。你现在在我们那会儿就是个奶油小生,花瓶一个。”
池见呵笑,“我花瓶?当时是谁连着两次得不到最佳导演,然后负气退圈的?您知道我现在做音乐拿了多少奖了吗,您能和我比吗?”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被自己儿子专挑痛处戳的池文阔气得直哆嗦,他瞪了他半天,吐出四个字:“你个逆子。”
池文阔转过头,和蔼的问姜霜:“霜霜,你看过叔叔电影没,尤其是我的封山之作,你来评评理,那届奥斯卡评委是不是眼瞎?”
眼看战火波及到自己,姜霜点头如捣蒜,快速说:“对对对,那个电影真的拍的非常好。”
看她狗腿的样子,池见冷笑:“姜小霜你撒谎不怕鼻子变长?不会再有比那届评委更有眼光的人了。”他这么攻击的原因是实在被自己老爸那句“花瓶一个”给气到了。
池文阔“呸”了一声,不再搭理池见,转而温和地对姜霜说:“你最近正在上映的那个电影我看了,演的非常好。这个角色,我可以断定,就算不是最佳女主,最佳新人肯定是你的。”
池见插嘴:“人家三年前就拿过最佳新人了,稀罕你这点判断?”
“老子说的是戛纳柏林奥斯卡这种级别的电影节!”池文阔暴躁地说。
池见继续不屑:“影后提名了解一下?想象不到吧?都是说了是你不行。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老池。”
“你闭嘴!”
看着两父子独特的相处方式,姜霜抿唇微笑,还是继续道谢:“借您吉言。”
池文阔微微首肯,姑娘果然比混小子好。
他继续说:“不过追根究底,那是个商业片,能赚钱,也能拿奖,但给你的磨练不会再多。不知道小见和你说了没,我这次想拍一个文艺片,背景比较特别,是那个年代的故事。”
池见并没有说这些,于是姜霜仔细聆听。
“文艺片嘛,感情比较细腻,镜头不需要多么华丽炫酷,但一定得传神。这对导演和演员的要求都很高,”池文阔顿了顿,然后抛出一个相当于深水炸弹的话:“你的演技在你这个年纪已经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是超出许多。可如果想表现出更多的东西,那是需要年龄来沉淀的。我听小池说你对导演感兴趣,那这次叔叔给你你两个机会。
“你是想面试一个主要角色,还是给我打打下手,当助理呢?”
没有多少导演系的新生能在刚结束军训,一节专业课都没上的情况下,得到这么好的机会。
姜霜有些受宠若惊,她甚至想激动的开口说:我两个都可以同时进行。
但她到底不是小孩,还是冷静思考到,演员和导演助理在一部剧中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角色,她对后面一项完全不熟悉,在工作时,万一顾此失彼就得不偿失了。
她只思考了一分钟就给出结果:“我想当导演助理。”
闻言,池文阔目露赞许。
能迅速在自己所擅长和陌生的领域中做出选择,迎难而上,且不贪心,可以看出来是一个思想非常成熟的孩子。
而她的工作能力池文阔没有任何怀疑。
高考状元,最佳新人,能把学习和工作结合的这么好的人,学任何东西都会非常快的。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如果姜霜选了导演助理,那么他会给她一个在剧里戏份很少,但很重要的角色。
可如果姜霜选了当主演或者是都想要,他倒不会拒绝,但难免有些失望。
还好,这孩子完全对他胃口。
“那从现在开始,在外人面前你就叫我文导吧,”池文阔对待姜霜的工作十分认真,一点没有糊弄她的意思,迅速进入角色:“其实一部电影想要开拍,招募演员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如何选角,得等一切都确定好后开始,那前期的准备工作还有……”
池文阔讲的很认真,渐渐语速也变快了起来。而姜霜一直目光专注,听的十分入神。
一旁的池见见状,便满意地笑了笑。
……
短短一天的时间,池文阔就对姜霜十分喜欢。他们聊了很久,前者还带后者到工作室认了认人,而后便说请她去吃晚饭。
因为姜霜还有很多不解的问题,于是由池见开车,两人继续在后座聊天。
经过一天学习,姜霜发现这里面有很多她不曾了解的门道。真要算起来,她在这个行业也呆了十几年了,然而有些东西她依然是一头雾水不曾了解过的。
听到姜霜不断提出新的问题,在前面充当司机的池见有些不悦,他趁姜霜思考的空档扔了瓶水给她:“你歇歇吧,真把我当司机了,只用不理一整天,别太过了啊。”
忽视他的话,接过水,姜霜就把它递给了池文阔:“您喝。”
刚还在想明明是他说话比较多,混小子却没给一口水的池文阔满意的笑了笑,果然还是小姑娘贴心。
驾驶座上的池见看到这一幕,气得牙痒痒。然而姜霜一直没和他的视线对上,导致他想发泄也没办法。
吃完饭,他们一起送池文阔回家,而后池见再送姜霜回家。
因为大人都不在,池见主动在姜霜家隔壁买了套新房搬出去住,这样既让姜涛放心,两人还方便见面。毕竟如果经常外出不小心被拍的话影响也不太好。
……
夜色沉沉,静的像一潭枯水。有小区里的野猫从花坛边迅速窜过,只捕捉到了一瞬它亮晶晶的眼睛后,它的身影便又融于黑暗。
圆润的明月将光辉透过枝叶细细洒在肩头,让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柔软又模糊的网纱。
两人到了家门口便要分开,池见看着女孩打开房门,准备进去时,他突然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点怪怪的?”
闻言,姜霜背影僵了僵,然后回头,摆出一副迷茫的神情:“有吗?”
池见又看了看她,终是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没有就好,快回去吧。”
其实近些日子,姜霜感觉自己有些怪异。
因为筹备演唱会,池见每天忙到不可开交。加上姜霜之前还在军训很少有机会用手机,因此两人见面和聊天的次数大大减少。
姜霜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成年人要有自己的生活,以前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真的当池见开始不像他们刚在一起时那么主动粘人,她心里反而升起了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矫情,但是没办法控制某些想法在心里发芽。
姜霜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好,那晚安。”
“晚安。”
-
生活照常进行着,在八月底到十月初这段时间,姜霜一边在校上课,一边利用闲暇之余和池文阔一起筹备新电影的事宜。
他们预计电影可以在明年正式开拍。
而另姜霜惊喜的是,池文阔选了一位副导演,是她的熟人--温驹善。
温驹善和池文阔是半师半友的关系,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池文阔比他更早入圈,所以算是前辈。加上温驹善对这次电影的剧本十分感兴趣,便接下了这个工作。
温导可以说是姜霜这一世的伯乐,没有他和倪致,她很难走到现在。所以当看到温驹善时,姜霜非常开心。她当时的样子让池文阔都有些酸溜溜地道:“我以为你这丫头最喜欢的导演就是我呢。”
姜霜吐了吐舌头。
如果倪致能来出演一个角色那就更棒了,她遗憾的想到。
但倪致现在已经是息影状态,请他过来基本不可能。
不过还好,这不重要,因为他现在过着他最喜欢的生活,不去打扰便是最好。
半个月前,倪致和岑竹终于在家人的默许下,一起出国生活了。他们走的时候姜霜和池见去送了他们,两人当时都穿着一身浅色衣服,看起来温和惬意非常登对。
过安检前,倪致拥抱了姜霜,并表示了对她的感谢。如果没有姜霜为他鼓劲,还为他们出头,那不说他和岑竹现在能不能在一起,后者是否还会不会活着他都不能确定。
现在的倪致应该是跟着岑竹在外国少数种族部落拍摄新的人文纪录片。岑竹以前很少拍人,这次据说是为了满足倪致的兴趣才去的。
她前两天收到了他们的照片,照片上两人笑的非常开--笑容里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与满足。
那份热忱让姜霜连着几天心情都很好。
而好上加好的是,《末世求生》在上映五天后,票房破了五亿。
按照这个态势,破十亿似乎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因为这部电影,姜霜的身价开始直线上涨,梅珍每天都在感叹,当姜霜的经纪人真是太省心了。
当然,仅指资源这一块。
毕竟这丫头时不时就能整出一些新花样来让她暴躁。譬如前段时间,她就因为在微博抽奖池见演唱会门票而上了热搜。
人称人美心善霜霜子,拯救池粉于苦难。因为池见演唱会的门票实在太难买了,她能一下子拿出八张抽奖,绝对是为大家努力争取过福利的。
--姜霜知道后,还吐槽这打油诗写的忒没水平。
不过好在这都不算什么大问题。然而梅珍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则突如其来的新闻给打断了。
【池见忙碌回归演唱会同时连续多日私会女友,两人疑似好事将近】
起先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梅珍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终于来了。
她立刻拿起手机联系了工作室的人,叫他们准备发很久之前就拟好的至粉丝的一封信,然后盯紧评论。
这时,工作室的小马战战兢兢地说:“梅姐,你看一下,那个女主好像不是姜姜……”
听了这话,梅珍眉梢微动,快速移动鼠标点开了那则推送的详细情况。
果然,只要认识姜霜的人,都能看出来那明显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