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卢
宋连枝用手悄悄地拧了一把他的胳膊,咬着牙低声说:“我的哥哥,你抬头看了眼大屏幕。”
摄像故意给了裴昼镜头,找了好半天才拍到这位新火起来的年轻队长。
机位不声不响就对上了他 ,屏幕里的裴昼不似营业时那么不近人情、惜字如金,在镜头外的地方小表情很多,感觉心情也还不错,神态放松,说话尖酸又有趣。
裴昼一面对镜头就又恢复成那个冷酷的队长,绷着下颌,五官线条整个看上去冷硬三分,不苟言笑,一派正经。
宋连枝觉得很尴尬,她和裴昼方才那点小动作,都被逮了个正着。
裴昼看见她这个鸵鸟样子,还显得特别看不起她,嗤之以鼻,“宋老师,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宋连枝回怼,“裴昼,别演了,你耳朵红的能滴血。”
当众处刑。
人设崩完。
“@心系娱乐圈:完蛋了,宋连枝这女的也是不得了,和每个男的看起来都好配。”
“@我的家在火星: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裴队长是被下蛊了吗?他们在聊什么,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已经聊到了生孩子这一步?”
“@互联网剑人:他们在谈恋爱?日你妈,好甜,宋姐快点开班教学,这么多男的围着她团团转,就没见谁说了她坏话。”
“@剑中剑:脚踩那么多条船,还没翻,难怪我看之前搞女团的秀粉说她是绿茶白莲plus版,确实招人嫉恨。”
视频里听不见宋连枝和裴昼说了什么,光靠唇语也猜不出来。
裴昼的粉丝团构成拥有战斗力强大的女友老婆粉,对于宋连枝人品以及知名事迹都不敢恭维,也不认同她这个人。
粉丝不高兴,为了和平,也只是嘴了一句自古糊比多作妖。
颁奖礼很无聊,许星晚陪跑视后,哪怕是公司费了心血运作走人脉,她也什么奖项都没捞着,想靠拿奖扭转风评的心思彻底落空。
宋连枝一条微博,差点毁了她的事业,还逼她不得不另辟奇径,这笔账她记在了心里。
她心里恨的扭曲,在媒体公众面前还要表现得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事发之后,许星晚也曾哭着给江榭打过电话,她哽咽地说了很多,对方似乎都没有耐心在听,临到最后,清淡淡地回,“所以呢?电影不是给你了?”
而后挂断,再打就只有助理应付她。
她忽然间明白了自己什么都不是。
对于江榭而言,宋连枝不是他的爱人,她也不是。
江榭喜欢她的时候,她想干什么都能干什么,一旦玩腻放弃,连你死在他面前都不会管。
许星晚不想死心,所以在典礼结束后,走了贵宾通道去找了江榭。
休息室门口的西装保镖伸手挡住了她,意思很明显,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许星晚强撑着表情不变,站在门外等到了他出来。
她眼含泪水娇滴滴的凑上去,“江先生。”
声音如魅如丝。
百转千回,似委屈是才有的娇嗔。
江榭停下来,眼中含笑,这种笑却比不笑时还冷。
他心情不好。
许星晚硬着头皮迎上去,“江先生,我的车坏了,今晚能不能搭一个您的顺风车?”
江榭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笑着问:“怎么,这段时间没被骂够?”
语气平淡,冷漠无情。
许星晚脸上表情一僵,明明被羞辱,也甘之如饴。
她装出江榭最喜欢的娇弱姑娘的模样,鼻尖泛红,“江先生,您能不能......疼疼我。”
江榭捏着她的下巴,外人面前的好脾气也到此为,“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没亏待过你,识相就别再来烦我,好好当你的大明星。”
他说完,松开了她的下巴。
皮鞋落地,声音冷冷,迈开大步,两列保镖跟在身后,掌权者的气势展露无疑。
江榭身上的黑西装穿的周正,面若冰霜,一双冷眼毫无情绪,脑海中是今晚宋连枝和那名年轻男子谈笑风生的画面。
离婚之后,宋连枝过得比他想象中好太多。
她不颓废,不丧气。
她活得自由自在。
江榭着实高兴不起来。
意料之中,江榭和宋连枝在地下停车场里碰面了。
这是他们双方和平签下离婚协议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江榭握紧拳头,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女人。
宋连枝忙于和圈内的虚假姐妹寒暄,一开始并不知道江榭的到来,直到车库里的声音越来越静,她抬头一看,只见男人板着张标致的冷脸,站在几米远之外的地方,安安静静望着她。
宋连枝脸上的笑一点都没变,没有因为江榭而受到任何影响。
她爱过他,现在不爱了。
就是两个陌生人。
她有新的人生。
没有江榭的人生。
圈内虚假姐妹想吃瓜看戏的心情已经兜不住了,个别人士在看见江榭真人之后,心里疯狂大喊我可以。
当小三我也可以。
难怪许星晚去插足,就江总这身价地位和脸盘身材,睡一晚都赚了!
宋连枝被江榭给蹬了也是活该,长得漂亮就能为所欲为?脾气差架子大,刁蛮无理,铺张浪费,骄奢淫逸,除了脸蛋一无是处。
这婚离得太好了。
江榭做了一件大善事。
裴昼戴上了棒球帽,双手插兜,掀唇冷冷说道:“快点上车,我送你。”
宋连枝没意见。
对于任何能占到便宜的事情她都没有意见。
她拉开车门。
“砰”的一声巨响。
几乎是整个停车场的人都能听见的巨响。
江榭的五指搭在车把手上,青筋毕露,用尽全力泄愤似的将车门给摁了回去。
他不爽。
谁也别想高兴。
宋连枝也不跟他犟,转头就要换到另一边的车门。
江榭拉拽她的手腕,阴着脸,言简意赅吐字说:“跟我上车。”
宋连枝不闹不慌,心平气和的处理现状,“江榭,你是想要载我一程吗?”
“是。”
她说好,“我去跟我朋友说一声。”
江榭松开手腕,由他去了。
副驾驶上的裴昼降下玻璃车窗,望着她,恨铁不成钢地问:“你还喜欢他?”
宋连枝摇头,“别侮辱我,几百年前就不喜欢了。”
很早。
早到什么时候呢?大概江榭都想不到。
她记得当初江榭包养的那名女大学生,怀孕找到了她,哀求她给她一条生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宋连枝让保姆客客气气把对方送走,然后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那一天她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比如,江榭是一个不值得她喜欢的人。
她以为江榭不喜欢孩子。
吃避孕药避孕,还弄得自己生理周期不调。
卑微的像个煞笔。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如往常自然。
当然也落到了江榭的耳里。
男人脸上表情渐渐有了裂痕,眼中的孽火越烧越旺,心头灼烧,眼珠子像充了血,泛酸发疼。
当着所有人的脸。
他像被宋连枝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左脸疼右脸也疼。
心上像被滚烫的沥青浇灼成了一滩烂水。
宋连枝长出了翅膀。
越飞越远。
越飞越高。
天真烂漫的少女,出落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女人。
江榭弯腰,凑在她的耳边,气息微凉,吐字问她:“你是在故意和我说狠话?”
宋连枝诚挚摇头,“不是。”
她道:“我字字真心,绝无虚假杜撰。”
宋连枝觉得自己可记仇,江榭对她的不好,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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