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郦执
裴斯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问:“深海女巫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这疯子一样的举动,没有理由。”
“操控。”梅喃喃,“你知道吗,所有的一切都在操控之中。大多数人称之为命运。但‘我’曾经窥见了冰山一角,在那遥不可及的顶端神圣并不是它,还有更可怕的生物、能量、我无法形容!只能恐惧。但这也是希望。”
“既然……”梅吞下想说的话,冒出了一头冷汗。
“差点犯了忌,”她吐口水,“可以打破的。在时间中,总有什么要不一样。”
裴斯:“你在追逐。”
梅打了个响指,笑得无比灿烂,就好像她已经看见了黎明的曙光。
她开口:“自由呀。”
……
那个人类离开已经半天了。
怀亚特撑起身子,他觉得自己有了力气。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他傻笑了一下,随后马上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鱼才给突然紧绷的面容解了禁。
她拿了我的鳞片!她拿了我的鳞片!这一句话在脑里不停地飘荡。怀亚特不知怎么得就忍不住嘻嘻笑出声。
……有点丢脸。
虽然没人看见。
怀亚特咬着向上扬的嘴唇,把自己闷回被子里。
他还是很开心。
开心到滚来滚去,把自己气喘吁吁地裹成一根海草棒。
他想见她!
对,他要见她!
怀亚特双手捂脸,英勇地决定,他要装病赖在这里。
还有,他打理好自己就要去海王殿找她!
第87章
库奇从王宫里带出一袋子王仆给他的器具,他拎到了第二区,丢在约定好的角落。
干完活,他要回第一区去。
短短几天,他已经打残了三只王民。因为偷窃、斗殴、还有对他出言不敬。
在裴斯立下的那一些规矩里以及他的冷血无情之下,他很快就成为了王民们亲近不起来的冷酷审判者。
当然,这里面还有阿波特的功劳。
他不让库奇为难,尽量躲着库奇。他在一边煽风点火,让王民们对库奇的感官愈发的差。但也仅仅是库奇而已。
没有牵扯到裴斯的头上。
在王民们眼中,她必须是远不可及、无法怪罪的施恩者。
他是被尊重爱戴的功臣。
阿波特有时候会为他们的关系而咂舌。名义上的情人,曾经的对手,今后……他说不准。君臣?还是,这美好的期待又是那个说谎的惯犯编织的谎言。
至于库奇。
脏活总要有人来做。
他会是背上王民全部厌憎的清道夫。
这是必要,也是必须。王民必须知晓自由之下的后果。
库奇悬在广场中央,那高耸的铁律石碑顶上。这个视角能让他看见第一区的所有动向。
维持这里的秩序,这就是他的工作。
明媚的早晨,经过挑选而组成的巡逻队开始不断在第二区绕圈。这些王民能够分散一些审判者的负担以及权力。
当然,为了吸引这些王民,不仅名头荣耀,还是能够拿到一笔不错的薪酬。虽然是十天一结,现在还没有到手。
阿波特从他的大房子出来又到了第二区。
他朝立在是石碑上的库奇遥遥致意。
库奇的眼神晦涩不明。
……
裴斯是被热醒的。
不仅仅是身体在发烫,甚至似乎也在被高温烤灼。明明身在海水当中,她却感到了极度的干渴。
双手撑起身子,这才发现就连力气也小了,身体软的不像样。在海水上感知也退化了。
那奥多伏在床边,少年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的眼眸看着她。他的气息简直无孔不入,渗透着裴斯的感官。
昨天那奥多乖乖任梅摸头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中。
一股火烧了起来。
伴随而来的是无妨抗拒的、想要把那奥多拉到怀里死死噬咬的冲动。
裴斯伸出手,似乎要去触碰那奥多的脸庞。
那奥多屏住了呼吸,看着裴斯的指尖就要落在脸颊上。而她却停住了手,收了回去。
这很不对!
裴斯的指甲掐紧掌心。
“离我远一点。”她道。
裴斯从床上起来,去拿一旁桌子上的摇铃。
那奥多退开,看见裴斯有些摇晃
,去揽裴斯的腰。
冰凉的触感搭在腰间,激起身体异样的感觉,就连心脏都仿佛在一瞬间扭曲。
裴斯一个激灵,猛然推开那奥多。
“滚开!”
那奥多楞了一下,慢慢收回手。他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脸色。
裴斯皱了一下眉,呼吸渐平。
那奥多是无辜的,她这是在迁怒。
但看着那奥多,她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裴斯摸到桌上的摇铃,晃了两下。
就在偏殿的丽丽赶了过来,在门口问:“陛下?”
裴斯:“把克里斯托弗带过来。”
丽丽闻讯而去。
克里斯托弗接到传唤时正在替怀亚特擦药。
怀亚特听到丽丽说裴斯要找克里斯托弗,心下一紧。
陛下,生病了吗?
克里斯托弗跟着丽丽离开之后不久,怀亚特捂着有些撕裂的伤口跟了上去。
……
“我的情况不对劲,”裴斯任由克里斯托弗检查,“我没力气,发烫、感知退化。就在今早。”
她觉得自己应该到了那个该死的时期。
裴斯和克里斯托弗说了人鱼的传统,也讲了她的猜测。
克里斯托弗迟疑了一下,点头:“您想的没错,我的陛下。”
“我需要抑制这种情况的药剂,克里斯托弗,你能做出来吗?”那一股火热在身体燃烧,裴斯忍不住皱了皱眉。
克里斯托弗:“陛下,没有那么快。”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用森冷眼神看着他的那奥多。
“陛下,身体本能并不好违背。我更建议您……”
能出现在裴斯寝殿的雄性应当只有她的情人了。人鱼本身也不是一夫一妻制的种族。裴斯是王,有什么不能,何必忍受这样的痛苦?
裴斯的脸已经因为激素的分泌变得又烫又红,眼里也含着水光。但她的眼神挣扎而清醒。
她冷冷道:“做两份。”
克里斯托弗面露奇怪。
裴斯的情人似乎并没有和她到了一样由生理主宰的境地。但他已经建议了裴斯一次,不好再发言,于是乖乖到门外。
克里斯托弗面色凝重匆匆离去。
门内的裴斯看着那奥多。
他低着头,面部不清,少年白皙的脖子上喉结动了动。他的四肢处有很多狰狞的疤痕,都是他受难的痕迹。
他在失落。
裴斯:“那奥多。”
那奥多抬起头。他的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到时候了,你不能再……”裴斯忽然神情一凛,“谁!”
门外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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