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生晚晚
第17章 吃药
“娘娘,趁药热着您赶紧一口喝下。”
盯着玉圆手中那碗又黑又浓的汤药,姜浅身子抖了抖。
打小她就不爱吃药,不管西医还中医,她一律不吃。
生病发了高烧,也只是窝在被窝里让自己出汗,睡一觉隔天就好了。
“本宫怕烫,你先搁在那。”
纤纤素手随心一指,不想搭理那碗药,姜浅寻思着待寝殿里没人就偷偷将药给泼出去。
但这无厘头的丫头却没按照自己拟定的剧本走。
“不行,娘娘得趁热喝,梁太医有交代,一定要盯着娘娘喝下。”
“是梁太医说,还是桑果说的。”姜浅气笑。
藏不住话的玉圆眼眸睁大,欲言又止的模样,姜浅一看便知道肯定是桑果交待她的。
“本宫知道了,本宫喝就是了,防本宫跟防贼似的,本宫岂是那种人,真是对你们越发失望。”
骗不成功那就改采苦肉计,果不其然,玉圆脸上出现松动。
姜浅嘴角一勾,以为伎俩成功,不料却听见不远处传来——
“什么事这么热闹。”
容深背手踏入寝殿,便见姜浅和宫女凑在一块说话,面上神色可怜巴巴的,眸中神色却闪过一阵狡黠,容深便猜测这主仆俩肯定商议些什么。
见皇上亲临,玉圆忘了惧怕,先行告状:“皇上,娘娘她不愿吃药,正在耍赖呢。”
姜浅:“……”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不带这样坑人的。
药味窜入鼻尖,容深望向那碗一口也没动的汤药:“又中暑热?”
“臣妾哪这么娇弱……”
见姜浅满脸不情愿不肯开口说这碗药的用途,容深转身问向玉圆:“你来说。”
“是梁太医特地为娘娘调理身子所配制的。”
眼看皇上就在现场,玉圆鼓起勇气多嘴一句:“但娘娘频频耍赖不肯喝,还想支走奴婢,将药偷偷倒掉!”
“玉圆你这丫头!”
一记眼刀过去,玉圆非但不怕,还找了适合的位置,降低存在感,让姜浅又气又好笑。
“朕来。”
朝玉圆伸手,作势接过药碗,姜浅逮到这好机会,想来个“完美失手”躲避喝药。
但容深武将出身,岂可能让姜浅得逞,手臂轻轻一绕,环在姜浅的腰上,一手端着药碗往嘴里凑。
“皇上,这药您不能喝啊,喝了也没用。”姜浅脱口而出。
容深:“……”
空气顿时凝结,场面极其尴尬,姜浅讪讪一笑,将药碗夺回。
“也不算无用,这药就是让娘娘调理身子,好再生一个皇子,皇上喝了理当同理,就是女子补阴男子壮阳。”
姜浅:“……”
姜浅想死的心都有了,玉圆那丫头平日少根筋也就罢了,如今这紧要关头,还在背后捅一刀,真是名副其实的猪队友。
“药不苦,赶紧喝下,朕看着你喝。”
眼看姜浅垂头,一副要钻进洞里的模样,容深开口,搂着姜浅坐下,叮嘱着。
姜浅拧着眉心盯着汤药,无论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仍然喝不下口。
她怕喝药,是真的怕。
“凌向善,去将朕的锦盒取来。”
“奴才即刻就去。”
什么锦盒姜浅听不明白,她只知道眼前这坎不过不行,皇上都以身作则喝了,她再不喝说不过去。
“没你想的苦,赶紧喝了,不然朕就让钰儿过来,让他知道他的母后竟然怕喝药。”
“不可以!”
“那你就赶紧喝下。”
在容深的激将法和一句句的低哄,姜浅总算是将这碗药给灌下。
“呼——”
舌尖蔓延开来的苦涩,窜入鼻尖,姜浅皱起脸蛋,像是被赏了毒药。
伸出手想倒杯茶润润喉,唇边猝不及防多了只手,抬眼一看,竟是容深亲自倒茶凑近她的唇瓣。
“喝一口,压味道。”
姜浅还处在发懵的状态,容深一个命令她便一个动作,待她回神,她才惊觉方才被容深亲自喂了茶。
动作温柔有耐心,与批改奏折时的凌厉大相径庭。
脸上失了严厉多了丝温情,拥有这般好皮囊又如此体贴,怪不得那些嫔妃如此爱慕他。
姜浅想着,若容深一直这般待她,而自己又回不去原本的世界,说不准真会爱上他。
但这样就势必得待在这烦闷的宫中,一想到没有人身自由,姜浅叹息。
声音不大不小,在跟前的容深自然听见,看着姜浅皱着眉头,以为是药苦。
返回朝阳殿索取锦盒的凌向善恰巧踩着点回来。
容深从里头取出一颗橘红色的糖,递给姜浅。
姜浅不疑有他含在嘴里,外头裹了一层橘子口味的糖衣,随着温度化开,流出糖膏,新奇的是,竟然甜而不腻。
“娘娘真是好福气,这锦盒皇上宝贝的很,奴才还是第一见皇上拿出来赏人。”
“就你话多。”
容深口中责备却没否认,凌向善谄媚一笑,拉着玉圆离开。
容深吃糖这点,让姜浅感到新奇,但姜浅最纳闷的是,这糖的做法和味道似乎在哪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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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双更
第18章 吃糖
“这糖的由来也没什么。”
“朕从前是不受宠的皇子,常常借机溜出宫外,因为不受宠连带也没人发现朕根本不在宫里。”
“侍卫忽略,寝宫无人看守这都在正常不过。”
容深轻描淡写说着,面无神色,但姜浅却感受到他的苦涩。
想制止他说下去,但容深继续说道:“最可笑的是,连自己的母妃也没发现。”
容深的母妃早在前些年死于瘟疫,那时容深年幼,只能睁眼看着母妃死去,那种无助感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虽然母子间的感情没多深厚,但血缘上的相连怎么断也断不了。
登基之后,追封她为皇太后,算是尽了最后的孝道。
“怎么会……”
连自己的母妃也没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得多生疏才会如此,姜浅愕然。
姜浅的家境虽算不上富裕,但家人们间的情感相当浓厚,她完全无法想象容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很难相信?”容深不以为意的笑出声,“但事实却是如此,朕的母妃不受宠,连带朕也不得宠,开蒙教育没有,习武强身也没有,身为一个皇子却过得比富家子弟还低层,你说好不好笑。”
“不好笑。”姜浅哽咽出声,不知为何,听见容深平淡叙述陈年往事,眼眶泛酸。
没想到姜浅会有反应,容深替她擦拭眼角:“哭什么呢,都过去了,朕都熬过了。”
“都还没说到这糖的由来,皇后就哭成这样,那朕还是不说的好。”
“哪有人这样耍赖的,小叔叔您不可以这样!”听到糖竟然还有由来,姜浅忍住眼眶打转的酸意,扯着容深的衣襬。
再度听见那声“小叔叔”,容深凤目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终是熬不过姜浅的撒娇。
说自己耍赖,最爱耍赖的分明是她。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朕这就说。”捏了一把姜浅红通通的鼻尖,眸中划过宠溺,一闪而逝,姜浅没捕捉到。
“那时朕常跑去京城里看戏玩耍,还天真的想要是自己生长平民百姓家该有多好,也无需整日提心吊胆有人要致朕于死地。”
“有一年瘟疫四起,人心惶惶,母妃被宫人传染得了瘟疫,那一晚全太医院都被请到即将临产的嫔妃宫里,母妃只能裹着破了洞的被子缩在里头。”
想到那时的场景,容深眼眸一暗:“那时朕实在想不到法子,只能跑到宫外寻大夫,但夜已深,没有大夫愿意出来看诊,还有人把朕当成骗子,大声躯赶。”
“朕最后依然没有救回母妃,她死后的第三天,才传到父皇耳中,呵,真可笑。”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先皇冷漠的神情和无关紧要,都让容深彻底对皇家失望。
年幼的他看透皇家无情,毅然决然自请到军营锻炼。
待在军营里的年份,比在宫里还要长,也因为这样为登基打下基础。
重生前被容煊命为摄政王,美名曰监国,实则收烂摊子。
宠妾灭妻,昏庸无能,为了避免姜浅重蹈覆辙,容深这世才亲自钦点她入宫为后。
说是报恩也不为过,毕竟那锦盒伴随自己多年,挺过艰辛。
但姜浅似乎过的不愉快,正确来说,是心没放在宫里。
不过,这阵子姜浅明显的变化,对自己的亲近,容深确实感受到了。
至于容煊,若这世依然不受教,那他也只好亲自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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