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子哲
王府的防卫自然比武兴侯府森严得多,他都这么说了,老夫人自然也只能应下来,不过为了梁依童的名声着想,武兴侯府并未将认回梁依童的消息传出去。
接下来半年,京城也只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个是怀王不仅擅自离开封地,偷偷潜入了京城,竟还派人刺杀当今圣上,好在有豫王和侍卫护着,皇上才没出事,反而是韩国公府的三公子梁越沉因救驾有功,一时风头无两。
二是大皇子不知从哪儿得来个尤物,很是宠爱她,他竟效仿豫王,也不在意她的出身是否低贱,直接封了她为侧妃。
据说这位名唤黄妙儿的侧妃,不仅生得无比妖娆
,还格外擅长蛊惑男人,竟勾得大皇子夜夜宿在她房中,她得了恩宠也就罢了,却一点都不低调,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府里的丫鬟说,大皇子妃都被她气哭过。这事闹得大,连皇上都晓得了,还斥责了大皇子一通,令京城的众人看了不少好戏。
梁依童在得知黄妙儿竟成了大皇子的侧妃时,着实惊讶了一番,毕竟她一直以为,黄妙儿因勾引三皇子,为自个惹来了祸端。谁料她不仅没被杖毙,反而真去了大皇子那儿,还得了恩宠。
想到两人曾经的过节,梁依童眼眸微微动了动,不过她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肯定还会那样对她。
不知不觉离他们成亲就仅剩一个月了,八月初五时,老夫人便让人将梁依童接到了武兴侯府,顺便公布了她的身份,众人才知晓梁依童竟然是老夫人走丢的外孙女。
为了显得重视此事,陆老夫人还特意让大夫人举办了一个流水宴,将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邀请了过来,摆了整整一日的酒席,趁这个机会,将梁依童正式介绍给了大家。
京城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显然没料到事情还有如此反转,毕竟自从圣上赐完婚后,众人一直都以为梁依童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飞上枝头变凤凰,论身份根本配不上豫王,谁料,人家竟摇身一变直接成了武兴侯府的血脉至亲。
甚至有人在猜测是不是豫王为了抬高梁依童的身份,才伙同武兴侯府的人,撒了个弥天大谎,众人这个念头,在瞧见梁依童与陆行有几分相似时,彻底打消了。
宫里几位娘娘却各怀心思。流水宴举行完的这一日,谭月影有些存不住气,直接来了皇宫,想见皇后一面。
这几个月对谭月影来说,自然是极其煎熬,因姐姐说了,梁依童未必能成功出嫁,她便一直耐心等着,谁料等了几个月,眼见婚期越来越近,梁依童却依然完好无损,不仅好好的,她还一下子从个丫鬟变成了陆老夫人的心头宠,身份都拔高了。
谭月影亲眼见过梁依童,自然清楚比美貌,她根本没法与梁依童相提并论,她唯一值得骄傲的也就是身份比她高贵了,可是如今,她竟跟武兴侯府扯上了关系。
瞧见皇
后,她的眼眶就忍不住红了,低声道:“姐姐,他们还有一个月就成亲了,陆老夫人这么高调的认亲,那些想害梁依童的人,肯定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吧?是不是我与豫王当真没可能了?”
说完这话,她的泪珠也滚落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的。
皇后擦了擦她的泪,恨铁不成钢道:“你也说了还有一个月,他们又不是已经成亲了?哪里值当落泪?”
在皇后看来,武兴侯府认了梁依童未必不是好事,豫王府防备如此森严,他们就算想动手肯定也寻不到机会,去了武兴侯府却不一样,梁依童能多活几日都不好说。皇后却不知道,豫王一早就派人去了武兴侯府,梁依童身边也有人护着。
淑妃的人原本就想趁着老夫人宴请众位贵客时,对梁依童下手,然而却愣是没寻到机会,此刻淑妃正恼得摔花瓶呢。
这时梁依童却在安心备嫁。
她如今住在明寿堂,老夫人歇下后,她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回去后,她便又拿出了她的嫁衣,这嫁衣已经绣了好几日了,眼瞅着就快绣完了。
她正绣着嫁衣上的牡丹花纹时,却见表姐陆锦来了她这儿,陆锦是长房的嫡次女,也是府里唯一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她仅比梁依童大两个月,也是今年方及笄。
她性格活泼,跟陆叙一样鬼精灵,这段时间,早就跟梁依童混熟了,这会儿来她这儿也跟逛后花园似的。
梁依童也很喜欢她,瞧见她便放下了嫁衣,“表姐怎么这个点来了?”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前两日她都是白日来,还从未这么晚来过,陆锦眨了眨眼,笑道:“我睡不着,就来表妹这儿坐坐。”
今天府里很是热闹,陆锦就饮了一些果儿酒,虽不至于喝醉,精神却有些亢奋,加上有些心事,就来了梁依童这儿。
梁依童放下手中的针线,招呼着她坐了下来。
陆锦的眼睛一瞧到嫁衣,就移不开了,只觉得上面的刺绣可真美,这般漂亮的衣服穿在表妹身上肯定极为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有罪,竟然更这么晚,成亲倒计时啦,晚上十一点多一定再来一更,比心
第79章
见她目不转睛地瞧着嫁衣,梁依童唇边泛起一丝笑, “表姐是不是也该开始绣嫁衣了?”
陆锦的亲事也定了下来, 她下个月就及笄了,年后方出嫁, 她要嫁的是她的嫡亲表哥。说起她的亲事, 梁依童就觉得京城可真小,陆锦的表哥竟然是傅鸣卓。
梁依童在豫王府时, 见过傅鸣卓好几次, 她对傅鸣卓的印象其实有些一言难尽,傅鸣卓只比豫王小了两岁,虽然还算有能力, 品行也过关, 却有些桀骜不驯,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懒散的气息。
只是这样倒也还好,梁依童总觉得他有些不靠谱,毕竟, 她亲眼瞧到过傅鸣卓闯入郑晓雅的闺房质问过什么, 一般男子绝不会如此行事, 梁依童总觉得他是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也不知道表姐嫁去后,能不能跟他过到一块去。
听到她的话,陆锦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我的女红可不像表妹这般出色,嫁衣什么的肯定是交给丫鬟绣, 我才不自己绣,顶多穿一针装装样子。”
梁依童不由莞尔,陆锦在她跟前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大概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的缘故,跟她在一起时,梁依童也很放松,两人不知不觉竟从表姐妹变成了类似手帕交的关系。
梁依童将嫁衣收了起来,招呼着她在榻上坐了下来,“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锦确实是有心事,今日傅鸣卓也来吃酒席了,陆锦也瞧见了他,以往表哥见了她总要逗弄几句,如今两人一定下亲事,他却像变了个人,连跟她说话都变少了,虽然也在笑,陆锦总觉得他的笑有些敷衍。
这桩亲事,是父母定下的,她知道表哥一直无心成亲,如今因为两人一定亲,不仅令他心情糟糕,连她也跟着让他不待见了,哪怕陆锦一向没心没肺,今天瞧见他时,都有了退亲的冲动。
见梁依童问了起来,她忍不住有些唉声叹气的,略显惆怅道:“最初母亲是想将我许给大表哥的,最后也不知怎地变成了二表哥。”
她的大表哥是傅鸣峻,他跟傅鸣卓是双胞胎,这两三年都待在山东,听陆锦提起傅鸣峻,梁依童再次想起了傅鸣卓闯入郑晓雅闺房的事。
如
果她所料不差,傅鸣峻应该是喜欢郑晓雅,这一刻,她竟庆幸,表姐没被指给傅鸣峻,毕竟傅鸣峻心中藏着郑晓雅,成亲后,他一颗心若不在表姐身上,还不如不嫁他。
见陆锦有些闷闷不乐的,梁依童心中动了动,“表姐在郁闷什么?是不想嫁给你二表哥?”
其实梁依童也不太看好傅鸣卓,见她竟也不看好,眸底都溢出一丝惊讶,陆锦道:“也不是不愿意啊,嫁谁不是嫁,二表哥没有奇怪的癖好,人也算知根知底,嫁给他总不至于欺负我,所以父母提出这桩亲事时,我也没反对,谁料表哥竟是不满意,早知道还不如不定亲。”
梁依童怔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是这个原因,毕竟陆锦不仅五官生得漂亮,又聪明伶俐,这么好的姑娘,说句实话,整个京城都不多见,她不嫌弃他玩世不恭也就算了,他竟反过来嫌弃她?
梁依童眸中都带了点费解,说出来的话也很不客气,“表姐这么好,依我看,他根本配不上表姐,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锦忍不住笑弯了眉眼,陆家的孩子相貌都不错,陆锦同样是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时,小虎牙都露了出来,平添了几分可人,她笑嘻嘻道:“表妹这话甚得我心,说的也是,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说完自个都忍不住笑了,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表妹之所以说这话,是不知道我二表哥多招姑娘喜欢,京城的贵女多得是愿意嫁给他的,大概在他眼底我也不过尔尔。”
陆锦是个很有自信的姑娘,此刻倒也没有妄自菲薄。
她道:“我来找你一是诉诉苦水,二是想找你拿个主意,他既然不太满意这桩亲事,依我看也没必要硬是凑合,我嫁谁不成?不过退亲终究对我名声不好,我这才有些愁,你说我要怎么办?”
梁依童自然清楚退亲不是小事,若真闹到退亲的地步,就算是傅鸣卓那边将所有责任都担了,表姐的名声也会受损,再说亲的话都会艰难些。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这个亲根本不能退。
“你怎么知道他不满意?”
陆锦拖着腮,分析道:“他是我表哥,我好歹了解他几分呀,你看,我们才定亲三个月,这中间见了他两次
,第一次见他,他就没怎么理我,我权当他心情不好,今日见了又这样,定亲前他还不这样。凭什么定了亲就要看他脸色啊?若非有外人在,我都想批他一顿。”
因饮了酒的缘故,她脸颊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语气也有些慢吞吞的,明显有些微醺。
梁依童倒也没因她饮了酒,就没有不将她的郁闷当回事。
见她提起傅鸣卓是这种态度,梁依童便清楚,只怕他们之前关系是极好的,见傅鸣卓并不是直接说不满意这桩亲事,梁依童反倒松口气,哪怕傅鸣卓有些不靠谱,他人品也不算坏,既然已经定了亲,两人自然是好好完婚比较好。
梁依童耐心分析道:“他说不得就是心情不好呢,才见了两次而已,你先别多想。”
陆锦却道:“他之前又不是没心情不好过,也没见他迁怒到我身上,十有□□是因为亲事头疼呢。”
梁依童劝道:“未必,我觉得以他的脾气,若是不想成亲,肯定会提前阻止,断不会等父母定了下来,又迁怒到你身上。等下次瞧见他时,大不了你先问问他,他若真不满意,你们再商量?”
陆锦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便道:“行吧,那就到时问问吧。”
她其实也是饮了酒,小情绪才被放大了,若是没有饮酒,说不得直接就过去了,根本不会上火。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靠在了榻上,动都不想动了,这副懒散的小模样,令梁依童无端有些想笑,只觉得,她这个模样跟傅鸣卓还真有些夫妻相。
梁依童弯了弯唇,让丫鬟给她脱了鞋子,干脆让她睡在了这儿,第二天醒来后,陆锦才发现她竟因傅鸣卓的冷淡,就跑来跟表妹大诉苦水,还说什么退掉亲事。就算她真想退亲,有父母坐镇,又怎么可能任由她胡来?
陆锦难得有些脸热,穿上衣服,就飞快溜走了,打算过几日,等表妹忘记此事后,她再来寻她玩。
梁依童已经在明寿堂住了三天了,表姐每天都会过来寻她说说话,见她一连两日都没来,梁依童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将嫁衣彻底绣好后,就去了表姐那儿。
她过来时,陆锦正懒洋洋靠在藤椅上,让丫鬟给她读话本呢,再悠哉不过,哪还
有因傅鸣卓心烦的样子?
瞧见她,陆锦就睁圆了眼睛,挺俏的眼睫像把小扇子,瞧着可爱极了,她脸上却分明蔓上一丝红晕,梁依童认识她半年了,还是头一次瞧见她脸红,猜到她是为何脸红后,她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因为重生的缘故,梁依童自觉比她大了两岁,哪怕称她为表姐,其实心中也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她厚道地没有笑话她,也没刻意提起傅鸣卓的事,而是道:“表姐倒是悠闲,你若无事,便陪我在府里转悠一下吧,仔细说起来,我还不曾认真逛过武兴侯府。”
这半年,她也只来过武兴侯府五次,每次都是直奔明寿堂,顶多再来表姐这儿坐坐,连后花园都不曾去过,陆锦便带她去赏了赏荷花。
这时的荷花还尚未凋谢,开得依然很妖娆,一朵朵荷花争奇斗艳,瞧着让人的心情都畅快了几分。
两人也闲聊了几句,这次都是围绕梁依童的婚事在聊,陆锦问她快出嫁了,紧张不紧张,梁依童自然不紧张,她在豫王府住惯了,哪怕武兴侯府的人待她极好,夜深人静时,她还是会想起王爷。
尽管他们才分开五六日,梁依童就已经有些不习惯了,她不仅开始想念给他研墨的日子,甚至连他嫌她聒噪的模样都想念,梁依童都有些巴不得婚期尽快来临,所以还真没什么好紧张的。
清楚他最近在忙着铲除怀王的同党,梁依童也没敢给他写信,只是默默盼着日子走得再快些。
得知她已经绣好嫁衣时,陆锦眼眸就亮了亮,她笑道:“走走走,既然已经绣好了,就试穿一下,让我瞧瞧表妹穿上嫁衣什么样。”
嫁衣繁复异常,单是瞧着就极其好看,陆锦都无法想象表妹穿上嫁衣有多美,她想饱饱眼福,就催着她回了明寿堂,梁依童被她催得心中动了动,其实嫁衣绣好后,肯定是要试一下的,若不合适,就提早修改。
梁依童便随着陆锦回了自个的住处。嫁衣上缀了一千多颗珍珠,单是拿着就很重,梁依童是在丫鬟和陆锦的帮助下换上的,等她穿好时,身边的几人竟是都看呆了。
她如今的五官已经褪去了青涩,哪怕粉黛未施,依然漂亮得令人
心动,身穿嫁衣时,本就明媚的小脸,更是多了分娇媚,一时间,恍若完全盛开的绝代海棠,粉嫩妖娆又美不胜收。
陆锦喃喃道:“表妹平日就已经够美了,穿上嫁衣,竟好看到难以拿语言描述,还真是便宜了王爷。”
梁依童嗔了她一眼,她这才回神。
陆锦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笑嘻嘻道:“好嘛好嘛,不便宜王爷,先便宜便宜我,哎呀,这手感当真是绵软嫩滑,让人爱不释手,这小蛮腰也当真是好摸。”
她说着就摸了摸她纤细的腰肢,梁依童怕痒,笑着躲了躲,两人又笑着闹了一通,梁依童才脱下嫁衣。
豫王虽忙,却一直关注着她这边的消息,得知她竟然试了嫁衣时,豫王心中就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一刻对她的思念也达到极点。
因为还有事要处理,他方隐忍了下来,夜深人静时,他却有些控制不住心中激荡的情绪,等时间又晚些,估摸着老夫人等人已经睡熟时,他足尖一点,就朝着武兴侯府的方向飞奔了去。
武兴侯府的护卫并不算多,防备也很是一般,他怕梁依童出事,往里又安插了一队自己的护卫,防守才算过关。他过来时,特意避开了武兴侯府的护卫,却没能避开自己的,瞧见他来了,护卫们自然没有声张,豫王很顺利地便来到了梁依童的住处。
他过来时,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他站在她床前,竟是不忍心打扰她,因时间还多,他便打算陪她睡会儿,谁料他才刚躺到她身侧,就见小姑娘眼睫颤了颤,迷迷糊糊唤了一声,“王爷?”
“嗯,是我。”
见果然是他,梁依童瞬间清醒了,这几日,她都不太习惯身边没有他,这会儿见他来了,她根本没觉得于理不合,反而惊喜极了,眸中也溢满了欢喜。
豫王本就有些想她,瞧见她眼底的惊喜,心底几乎软成了一团,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问了一句,“想我没?”
梁依童点头,不分开不知道离别的滋味,才不过分开几日,她就想他了,平日他亲她时,她或多或少都会害羞,今日却一点都不想躲开,她甚至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亲昵道:“王爷怎么才来看我呀?”
她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豫王都未料到她会这么主动,他不由收紧了手臂,将小姑娘抱到了怀里,低声道:“是我不好,该早点过来。”
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温柔,甚至给她认了错,梁依童心中莫名有些甜,她并不怪他呀,他这样一说话,她更加想他了,明明人就在眼前,梁依童还是想得慌,他抱住她时,她也搂紧了他。
半年过去了,怀里的小姑娘不仅长高了些,身材也更玲珑有致了,只是这样搂着她,豫王都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
他眼眸微暗,忍不住将少女罩在了身下,低头去吻她的唇,这半年,他时常吻她,每次吻她时,也只是单纯地吻她,手从未乱来过,今日他的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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