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子哲
绿秀弯了弯唇,总觉得自家王妃肯定是思念王爷了, 她劝道:“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王妃还是先用午膳吧,雪梅已经在煎药了,您用完午膳, 就可以喝了。”
梁依童颔首,命丫鬟摆了午膳。
此时,太后已经吃完了午膳,她正斜靠在榻上闭目养神,自打当了太后,她几乎每年都来行宫一次,对行宫的风景倒也没什么可惦记的,她此刻正在思考怎么不动声色磋磨梁依童,又不会惹人诟病,谁料,空气中竟又飘来了药味。
这味道又浓又呛鼻,味道着实难闻,见她神色不快,嬷嬷已经将门轻轻掩住了,然而药味还是飘了过来,
赵嬷嬷见她拧着眉,心情有些不大好,便道:“不然奴婢往豫王妃那儿走一趟吧,就说您闻不得这个药味,让她的丫鬟在旁处将药煎好再端过来,这样味道肯定能淡点。”
让她的丫鬟去旁处煎药,自然不是什么好法子,万一她的药膳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得就会怀疑到她身上,有不少人都盯着豫王妃的位置,万一有人想害她,得了逞,她岂不是要当冤大头?
太后虽然瞧豫王夫妇有些不顺眼,却没想过真让她出什么事,毕竟现在也不是跟豫王撕破脸皮的时候,太后淡淡道:“不必,真让她去旁处熬,万一出了事,豫王一准算我头上。真想替哀家出招就动动脑子,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给
她个下马威,还不留把柄。”
赵嬷嬷眼眸转了转,道:“以老奴看,太后娘娘明日不如搞个作诗宴,据说豫王妃出身很低,是侥幸被豫王收留后,才又认了亲,这么久以来,众人都道她生得漂亮,却没人夸过她有才华,想必是个胸无点墨的,在场的夫人都出身高贵,自幼有名师教导,才情都不差,若是豫王妃想不出什么好的诗词,肯定会当众丢脸。”
太后却蹙了下眉,“她好歹是豫王妃,若是当众丢脸丢的还不是皇室的脸面?这桩婚事又是皇上赐婚,岂不间接打了皇上的脸?不成。”
赵嬷嬷也是个胆大的,听她反驳后也没着急,只是道:“谁不知是豫王宠她,才硬是娶了她?跟皇上有何关系?以老奴看,分明是豫王不顾皇室脸面娶了她,要丢人,也是他们自个丢。何况她若丢人,谭姑娘瞧见了,心中肯定愈发不忿,一个无才无德的女人,哪里比得上她?说不准还会刺激得谭姑娘放下身段与王妃竞争。”
太后蹙了蹙眉,一时竟有些动摇。她还不曾探过谭月影的口风,梁依童越是不堪,谭月影肯定越是不甘心,这倒是真的。
赵嬷嬷又道:“更何况王妃就算真丢了人,也怪不得旁人身上,您也只是闲着无聊举行了一场诗词大赛,又不是您让她出丑的,怪只怪她目不识丁,才疏学浅。姑娘家最重脸面,她若真当众出了丑,说不准往后都羞于见人,以老奴看,这可比什么惩罚都重。”
太后还真被她说动了,“就按你说的来吧。”
太后虽说了无需给她请安,第二日众人还是过来给她请了安,太后便留众人在主殿用的早膳,用完早膳就道:“闲着也是闲着,行宫景色这么美,你们不若各作一首诗吧,就由我和华夫人充当裁判,拔得头筹的哀家重重有赏。”
华夫人自是应了下来。
大家只当太后是来了兴致,又哪里敢多言?其实这些夫人,都三四十岁了,有好几位儿子都及冠了,她们这些年多忙于后宅之事,就算年轻时,才学不错,也早忘得差不多了,只觉得太后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若是名次特别靠后,又被年轻小姑娘压了去,岂不丢人?
偏偏太后又一锤定
音,她们心中叫苦不迭。想到梁依童被武兴侯府认亲前,只是个小小的丫鬟,应该没什么本领,几位夫人才松口气,只要垫底的不是自个,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她们哪里知晓,梁依童实际上是武安侯府的嫡庶女,宋氏虽瞧她不顺眼,却也不可能不让她跟着夫子学习,为了让梁依茜长进点,宋氏请的同样是名师。
小时候为了讨好父亲,梁依童再努力不过,她的诗词绝对比大多人都要强。
章氏心中不由动了动,略显担忧地看了梁依童一眼,她心思通透,几乎是转瞬间就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她当真觉得太后越发糊涂了,梁依童再不得她喜欢,也是豫王妃,她这么不给人留余地,又哪里讨得了好?豫王若是知晓了,只怕也不会痛快。
在场的夫人,唯有傅氏清楚梁依童的水准,见傅氏神色间并没有多少担忧,章氏才敛了敛心神。
太后发话后,就命宫女备了纸墨笔砚,让大家就围绕“温泉之行”提诗一首。
梁依童并不像旁人,一接到纸就苦思冥想了起来,她神色淡淡的,一副走神的模样,瞧着有些心不在焉,以为她不会写诗,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只觉得她也就相貌拿得出手了。
谭月影也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打定了主意,务必要一鸣惊人,死死将她压下。梁依童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是瞧见了太后望着她时,眸中难以压抑的讥诮和幸灾乐祸,自然也猜出了她的目的,她本来没什么争强好强的心,此刻,却被激起一股好胜欲。
她思索了片刻,就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太后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见她片刻间就写好了,只觉得她肯定是破罐子破摔了,太后自诩才情斐然,都没办法这么快写出一首诗,她悠悠道:“王妃怎么停下了笔?难道是觉得以温泉之行为题才难了不成?我皇家儿媳可不能服输!”
梁依童笑着福了福身,道:“回母后,儿媳就算不为皇家的脸面着想,也想为自己的脸面着想一下不是?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放弃?这题确实是难,儿媳不过侥幸来了灵感,已经写好了。”
太后却有些不信,只觉得她在打肿脸充胖子,冷声道:“既
然写好了,就放下笔吧!大家都不必署名,为了排名公平,一会儿令华夫人当场将众人的诗念出来,除了哀家和华夫人能当裁判,大家也可以选一下哪首是心中的第一。”
众人都应了下来,见她作得这么快,谭月影有些惊讶,一时也摸不清她是真这么厉害,还是破罐子破摔,她原本还想静心雕琢一番,见傅氏等人也放下了笔,她心中微微一惊,连忙将心中所想誊写了下来,也顾不得雕琢了,她琴棋书画皆可,自不怕作诗,根本就没把这些夫人放在眼中,毕竟她前段时间,还学着作诗,她甚至觉得第一肯定是她的囊中之物,这会儿神情也骄傲极了。
这十几位夫人底子都不算差,就算有的荒废多年,写不出惊艳的来,还写不出一般的么?大家很快就都写好了,见众人都放下了笔,太后便命宫女们打乱顺序,收了上来,随后便让华夫人一一念了起来。
十五首诗念完也不过花了一刻钟,大家心中自然有了排名,太后笑着选出了心中的第一,这首诗灵气逼人,颇让人惊艳,一看就是年轻姑娘作的,清楚肯定是谭月影写的,她笑道:“我喜欢这首,我心中的第一就选它了,华夫人你呢?”
华夫人喜欢的有两首,这首是其中之一,见太后娘娘选了这首,笑道:“回太后娘娘,臣妇跟您观点一致。”
太后又问了一下其他人的想法,见多数人都赞同将它评为第一,她不由笑了笑,“那这首诗,就是第一了。”
这十五首诗里,恰好有一首写得很是偏向口语化,她便笃定了这是梁依童作的,她道:“其他排名就不一一评比了,选出个最差的就行。”
说到底还是给众位夫人留了面子。
她跟华夫人这次也选了同一首,见果真是她的诗排了倒数第一,梁夫人摸了摸鼻尖,笑道:“哎呀,太后娘娘快给臣妇留点面子吧,臣妇多年不曾作诗,写成这样也不足为怪,本以为我不会垫底,谁料,小姑娘们竟都如此厉害。”
她倒也落落大方,并未因排了倒数第一,就羞得抬不起头,见她如此坦然,众人也没升起看笑话的心思,太后却怔了一下,显然有些失望,倒数第一竟然不是梁依童?
早知道就十五首诗都排一下名次,她就算不是倒数第一,肯定也会是倒数第二!因为前头已经说了,只选出最好的和最差的,太后也没好收回自个的话,这会儿她多少有些扫兴,对谭月影道:“第一首写得极其不错,可见天赋甚高,肯定是月影做的吧?”
谭月影被点名后,不由有些羞愧,只觉得太后娘娘是有意让她难堪,不过刚刚被评为第一的这首,确实比她的好一些,她道:“臣女哪有这等功力,应该是哪位夫人作的吧?”
她心中猜的是章夫人,毕竟章夫人年轻时可是有第一才女的称号,若是不曾荒废,肯定比她厉害。
众位夫人却都摇摇头,纷纷说出了哪首是自个作的,如此一来,竟只剩梁依童一人,太后微微怔了怔,显然没料到,她会拿第一,她眉头都皱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殿内肯定有人泄题了,想到以“温泉之行”为题,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她抿了下唇,“豫王妃,这首诗竟是你做的?”
见她脸色并不是多好看,梁依童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笑道:“回母后,确实是儿媳所作,不过是侥幸有了灵感,才写了出来,谁曾想竟得了众人的喜爱,母后也不必赏赐什么了。”
见竟然是她作的,不少人都愣了一下,对政治不敏感的,甚至以为太后说不得是为了让她出风头,提前让她准备了,不然她怎么可能作的又快又好?
对上少女清亮的眼眸时,太后脸色微微冷了一瞬,下一刻才扯出个笑,“哀家说了会重重有赏,又岂会食言?”
她说着便让宫女将她提前备好的奖励拿了出来,本以为可以趁机羞辱梁依童一番,谁料竟让她出了风头,她不仅没能看好戏,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太后心中憋屈极了。
谭月影也没料到梁依童作诗竟比她还要好,一个小小丫鬟,她哪里来的这般文采?想到太后刚刚对她的嘲讽,她只觉得太后是跟梁依童联手了,今日之举,说不得就是为了侮辱她。
谭月影心中再恼也只能忍着,毕竟这二人身份都比她高。
众人散去后,太后还靠在榻上生闷气,杯子都砸了一下,对赵嬷嬷也没什么好脸色,“出主意前,也不打听一下她文采
如何,竟让她得了第一,自己滚去领罚吧!”
赵嬷嬷哪里知道,梁依童一介丫鬟哪里来的才学?她这身老骨头真领了罚,只怕接下来几日都要卧床不起了,她跪下恳求道:“求太后饶奴婢这一次,都怪奴婢没提前打听清楚,是奴婢自以为是了,才以为她什么都不懂,求太后给奴婢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奴婢还有一招,这次,保管让您出气!”
见她说得信誓旦旦,太后拧了拧眉,“什么招?还不快说!”
赵嬷嬷正想说时,却突然见一个宫女赶了过来,匆匆道:“太后娘娘,有侍卫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说是有急事求见您。”
见是侍卫赶了过来,怕是京城出了事,太后也顾不得梁依童了,连忙道:“快宣。”
侍卫来了后,太后才得知竟是豫王遇到了刺客。
她微微愣了愣,侍卫已经跪了下来,道:“属下是奉长兴侯府老太太之命,来接豫王妃回府,求太后娘娘准许。”
太后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一时有些摸不清豫王是真遇到了刺客,还是假的,若是真的,她若扣着豫王妃不放,皇上肯定会心生不满,让她放人,她又着实不甘,毕竟还不曾出气。
太后道:“豫王如今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侍卫道:“回太后娘娘,豫王伤在腿上,如今有些行动不便,早上皇上连他的早朝都免了,他如今虽无性命之忧,府里却需要豫王妃坐镇,望太后娘娘允许豫王妃提前离开。”
见皇上连他的早朝都免了,太后哪里还能扣着人不放?
梁依童得知此事时,眼睛都黑了一下,懵了一刻,才堪堪站稳,她连忙让绿秀和萧玲收拾了行礼,又过去给太后说了一声。
太后气得连见她都不想见,挥挥手,就将人赶走了,“豫王伤势重要,豫王妃还是尽快回去吧。”
梁依童谢了恩,便上了马车,一路上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唯恐王爷出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太难了,我尽量粗长吧,明晚见呀,
——
第105章
马车走出行宫后, 她才发现豫王竟派来不少侍卫, 萧岺竟也在外候着,瞧见萧岺,梁依童掀起窗帘, 再次问了他一句, “王爷怎么样了?”
萧岺道:“王爷正是怕您担心,才命属下也赶了过来,王爷并无大碍, 王妃不必太担心。”
哪怕萧岺说了无需担心,梁依童一颗心还是紧紧提着,想到上次他遇到刺杀时, 腹部就挨了一刀,梁依童整个人都有些焦躁,唯恐他再次出事。
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对梁依童来说, 竟是无比漫长, 她恨不得长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去,总算来到豫王府时,她也没下车,直接让侍卫打开了正门,让车夫直接将马车赶到了竹悠堂。
下了马车后, 她就询问了一下王爷在哪儿,直接跑到了他的书房,她闯进来时,才发现男人斜靠在太师椅上, 正在翻看着一本书,瞧见她的身影,他才放下手中的书,冲小姑娘招了招手,“回来了?”
这三个字,明明只是打个招呼,梁依童的眼眶却莫名有些发热,她直接跑到了他跟前,目光紧紧盯着他,紧张道:“有没有伤到?”
见小姑娘担忧成这样,豫王眼神柔和了下来,他将她拉到了自个跟前,笑道:“怎么还是这么担心?不是让萧岺也赶去了,他没跟你说我没事?”
梁依童其实看懂了萧岺的暗示,心中也明白豫王兴许只是想寻个机会将她喊回来,可能没有受伤。单是遇刺的事,未必不是真的,毕竟之前从洪都往京城赶的这段时间,他们就曾遇到了刺杀,因对方人手不多,只是选择了在客栈投毒,那次若非有绿秀跟着他们,只怕他们就中招了。
顾怀义等人虽已经死了,这些年他身边却也聚了不少愿意为他卖命的,他们兄弟俩出事后,那些为他卖命的,就将矛头对准了豫王和皇帝,不止豫王遇到过一次刺杀,皇上也遇到一次。
梁依童很怕是他们的人真动了手,她抿了抿唇,眸色十分认真,“你先告诉我,哪里有没有受伤,这次不许瞒我,你答应了我的,不会再骗我。”
豫王无奈,将人圈到了怀里,“我真没事,不信你自己检查一下?”
豫王确实遇到
了刺客,不过这场刺杀,也算是他刻意撒下的网,她随太后离开时,他就打定了主意,第二日便将她唤回来。
这段时间,顾怀义的人时刻留意着他,在等他放松警惕,前段时间,豫王身边一直有暗卫追随着,他们才没机会下手,今日早上,上早朝的途中,他刻意没让侍卫跟随,有意引蛇出洞,对方果然现身了。
豫王与他们打斗了片刻,禁军才赶来,最终自然是将对方制服了,他也佯装受了伤,皇上得知对方是顾怀义的同党时,直接命人将他们压入了天牢,也免了豫王的早朝。
梁依童依然担心他,哪怕他眼中含着笑,一副逗弄她的神情,她也有些放心不下,闻言,便扯开了他的衣襟,他白皙结实的胸膛率先露了出来。
梁依童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的身体,他的肌肤很是光滑白皙,因腹部有几块腹肌,虽瘦削,却充满了力量,跟女人的身体截然不同,却依然有种令人无法言说的美感。
若是平日瞧见他的身体,她一颗心早就跳了起来,此刻见他胸前没有受伤,她才微微松口气。她依然不放心,将他整个上衣都扯了下来,见后背腰腹上也没有伤,再次松口气,毕竟对方不论是用刀还是用剑,上身受伤的机会极大。
见少女松口气,豫王唇边泛起一抹笑,他平日严肃惯了,此刻笑起来时,神情便显得格外慵懒,有种难以描摹的魅力,不论是俊美的容颜,还是含笑的眉眼,都莫名得勾人。
梁依童也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此刻已经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戏谑道:“下身还要看吗?嗯?”
他边说,还伸手抚了一下她的侧脸,明明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梁依童半张脸却火辣辣烧了起来,只觉得被他碰触的地方像是着了火,她眼神有些挣扎,咬了咬唇,神情却坚定了些。
自然是要检查的,之前梁依童就曾在他腿上瞧见过伤口,问他时,他说是战场上挨了一箭,对方万一放箭,再次伤在腿上也不是不可能,梁依童打定了主意要检查一遍,岂会因为他的逗弄而放弃?
少女一双眼眸清澈而明亮,眸中却溢满了坚定,豫王眼中带了点笑意,俯身弯了弯腰
,凑到少女耳旁道:“就算要检查,也得去里间吧?难道要在这儿扒我的亵裤?嗯?”
他说话时,语气全洒在了她小巧白皙的耳朵上,嗓音因含了笑,莫名带了点蛊惑人心的意味,梁依童一颗心都不由怦怦跳了起来,竟有些面红耳赤,她有些不想理他,却又不想半途而废,快步走到了里间。
今日的她是一身淡紫色衣裙,因衣裙是收腰款,将少女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腰勾勒得十分惑人,颇有种扶风弱柳之姿,她走动时,修长笔直的小腿,也印入眼帘。
她如今长高不少,只比他矮了一头,因为他长得很高,她跟旁的少女相比时,已经不算矮了,只是因为太过单薄,才显得格外瘦小,此刻从背后打量她时,豫王才发现,她的身姿竟如此动人。
望着她纤细的腰身和笔直的小腿,豫王几乎是瞬间就来了感觉,哪怕只是一晚不见,对她的想念也有些泛滥,他快步跟了上来,因步子大,几步就追到了。
梁依童才刚走入里间,就被他长臂一挥,捞入了怀里,她吓了一跳,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后背却已经贴在了男人宽阔健硕的胸膛上,他的吻也随之落在了耳朵上。
梁依童的耳朵极其的敏感,只是被他吻了一下腿就有些软,豫王声音带了点笑,低声道:“用别的方式也是可以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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