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捂眼睛的猫
“你们若是想问我有没有作弊，那我的回答是没有，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冯笑站起来，笑眯眯的提建议，“老师们要是真的怀疑这次月考有人作弊，那你们就重新出一次卷，大家再考一次呗，多简单的事。”
看到其他老师个个脸色发苦，周应真又忍不住想笑，这家伙还真是从不嫌热闹大啊！
要是真的取消这次考试成绩再考一次，那一中的脸面也不用要了。
全年级重新考一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就算教导主任疯了答应，校长也不可能点头。
不过冯笑的话倒是提醒了某些老师，他们看向教导主任：“或许我们可以另外出一张卷，单独给冯笑同学再考一次。”
教导主任还没回答，冯笑就拒绝：“凭什么？”
她虽然不讨厌考试，但别人怀疑她，她就要重新考一次，她不要面子的呀？
几个老师傻眼了：“你不想自证清白吗？”
“国家的法律都倾向于疑罪从无，为什么有人无凭无据污蔑我作弊，我还要自己去证明没作弊？”冯笑一脸纯良的看着那几个试图说服她重新考一次自证清白的老师，“要是老师们觉得只要有人写举报信，被举报者就要为了自证清白重新考一次，那今天放学之前，老师们就能收到学校所有同学被举报的信件了。”
老师们目瞪口呆看向她。
她这是在威胁他们？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第15章 自然是要热情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冯笑态度坚决，教导主任很是头疼，他还真的担心这大小姐搞出上万份举报信来，到时候一中就真的就要被人笑死了。
能当教导主任，他也不是一根筋的人，很清楚有些时候该退让就得退让，但问题是在这么多老师面前，他就算要退让，也得有个台阶啊？
不然他们这帮人情何以堪？
正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商珏板着脸，迈着大长腿走进来：“老师们好。”
“商珏同学啊，你有事？”教导主任松了口气。
商珏认真的看着冯笑：“我是来带冯笑同学回教室的。”
一班班主任有些为难：“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冯笑同学……”
“冯笑同学绝对没有作弊，这些天都是我在辅导她。”商珏一字一顿，目光从在场老师们脸上扫过，“你们怀疑她，就是在怀疑我。”
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脸色大变，目光在冯笑和商珏中间来回转，像是在判断什么。但商珏板着脸目光坚定，他们看不出什么，冯笑则是似笑非笑，迎着他们的目光坦坦荡荡，他们更是看不出什么。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充满担忧，对于商珏这样一个学生，从他初中入学，他们就一直关注他，自然深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商珏从不喜欢麻烦，他更是很少跟人走得近，而今天他竟然说得出“怀疑她就是怀疑我”这样的话来，怎么能不让他们多想？
商珏是一中的王牌，是他们心中高考状元和各项奥赛人选，要是他因为谈恋爱而分心，从学神的神坛上跌落，对他们来说，对一中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与之相比，一个差生的月考作弊真假算得了什么？
班主任当下就想跟商珏谈谈：“商珏同学，你……”
商珏打断她：“老师，我和冯笑同学得回去上课了。”
班主任跟商珏对视三秒，最后她选择退步，勉强笑道：“那你们先回教室吧。”她能怎么办呢？这位可是祖宗。
商珏和冯笑并排走：“你怎么知道我在教导主任办公室？”
商珏迟疑片刻，从身上掏出手机，递给冯笑，耳朵有些微微发红。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陌生短信：【你的小女朋友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哟。】
冯笑看着屏幕沉吟，商珏心跳有点加速，想到短信上写的“小女朋友”四个字，他就忍不住有点害羞。
她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因为小女朋友这个称呼？
冯笑研究许久，最后一锤定音：“这条短信肯定是数学老师发的。”
商珏：“……”
镜灵发出一声冷笑：【呵呵……】
冯笑：？？？
————
冯笑拒绝重考以证清白的结果就是，接下来一个月各科老师对她更冷淡了，目光几乎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过，就算不小心看向她这边，他们的视线也是马上移开。
对此，冯笑表示一点都不在乎。
她才没空去管其他人怎么看她，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提高成绩，压倒商珏！
很快第二次月考又来临了。
鉴于第一次月考可能存在的作弊，教导主任对于第二次月考可谓是重视到极点，全程亲自把关。从刚开始出卷，他就严令禁止各科老师讨论任何试卷的问题，试卷完成后，试卷被存放在专门的地方，二十四小时监控不停歇，他和几位老师全程都在盯着。
直到学生们全部进入考试，教导主任才放下心来，有钱也做作不了弊！看你这次能考几分。
“这次的试卷你们一定得认真改，对试卷答案要按照高标准，严要求来批改，我要看到学生们的最真实成绩。”他叮嘱改卷老师们说。
高二的老师基本都知道冯笑被举报作弊的事情，也知道教导主任这次这么严格，很可能就是因为她，所以改卷的时候，一个个都前所未有的严格。
他们也想知道，这次冯笑能考多少分。
怀着这样的心思，老师们激情高昂的批改完所有试卷。
直到拿掉试卷上考生名字的遮挡，开始抄录每个人成绩，他们集体愣住：“怎么可能？”
——
蒋美婕早早起床，兴奋的吃完东西就赶往学校。
这次月考她终于没有再发挥失常，她估摸自己能考理科十名前后，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的成绩，更想看到冯笑的成绩。
上次月考被冯笑压了一头，即使一个月过去，她到现在依然觉得恶心，这次她终于能够洗刷掉那种耻辱感。
上次她写了举报信，虽然学校方面并没有对冯笑采取任何措施，可是她知道，老师们还是产生不小的警惕，这次考试没有空子可以钻，冯笑这次肯定会现出原形。
蒋美婕一走进校门，就有不少人恭喜她：“恭喜你啊蒋同学，这次你考的很好，理科第十名，太厉害了。”
“运气好罢了。”蒋美婕谦虚道。
“这都是你的实力，哪里是运气啊！”
蒋美婕微笑，那人接着说：“不过要说运气，有个人那才是真的运气超好呢！”
“谁啊？”
“冯笑啊！她这次理科第八啊！上次才理科五十名，这次就变成第八，你说她运气是不是超好？”
蒋美婕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
“怎么会这样呢？”
“对啊，为什么呢？”
“怎么可能是第八呢？”
“对啊，她是怎么考到第八？”
周应真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几个同事满脸苦恼，一个个想破头的样子，看着都可怜，他扭开衬衫袖子上的扣子，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唉，周老师啊，你没参加改卷，你不知道吧？冯笑考了理科总分第八名。”说话的老师期待着看到周应真脸色大变，然而周应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依然笑着。
“我知道，刚刚路过成绩栏看到了。”
“你知道了你怎么能一脸淡定？”
周应真拍拍那同事肩膀：“接受事实吧，人家就是靠实力考的。”
“不，我不信，这里面肯定还有漏洞。”那同事一脸玄幻的飘出办公室。
另一个同事凑近周应真：“周老师，你一向情商很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请讲。”
“我就是想知道，周老师接下来会用什么态度对待冯笑同学呢？”那老师尴尬的问。他教了冯笑两个月，至今连句话都没说过。之前以为她是差生，以为她作弊，所以他很理直气壮。但现在他觉得有些心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然是要热情。”周应真微笑回答。
“原来这样就可以了？”
其他老师对视一眼，齐齐点头，都决定今后对冯笑热情一点。
那老师欢欢喜喜拿着试卷出去，他第一节课教的正是一班，只不过他没听到周应真在他离开办公室后接了一句：“我对她本来就很热情。”不像你们。
第16章 打破你的头
一年后，又是一次月考成绩公布，成绩栏前照样挤满人。
“啊！商珏和冯笑又包揽了一二名。”
“这种事难道还需要看吗？”
“我不就是期待一下有意外嘛。”
“那你还是做梦去吧，那比较容易实现。”
从高二第三次月考开始，冯笑就霸占了年级第二名，从此再没有下来过，一中的传说也从商珏一人变成商珏冯笑双煞，不管参加什么考试，两人必然牢牢霸占一二名，导致整个城市的高中生都听商珏冯笑而变色。
蒋美婕站在第一页成绩栏下面，仰着头久久没有动弹，她高二下学期就重新进入一班，这一年来她也很少再发挥失常，成绩甚至有所进步，十次有八次能进前十。
但这都是她拼命学习得到的成果，每天除了吃和睡，她所有时间基本都扑在学习上，这一年来她瘦了差不多十斤，她妈妈都开始担心她的健康，劝她多休息，不要整天看书。
她能不拼命吗？她就算是如此拼命学习，依然只能在前十里徘徊，最好的时候也能进前三，但下一次依然会被其他人挤下来，前十竞争极其激烈，很少有人能稳定占据，除了一二名。
一年前还是个标准学渣的冯笑，只是短短几个月，她就打败他们所有人，把除了商珏之外的所有人都死死踩在脚下，她比年级第三整整多出四十多分。
从前看成绩蒋美婕都好恨，恨冯笑占据的位置，恨自己这么努力跟商珏距离还是如此之远。但现在她却觉得很茫然，脑袋一片空白，她连恨都恨不起来。
距离太远了，她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蒋美婕幽幽叹了口气。
她听到旁边也传来一声叹息。
蒋美婕看过去，便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冯笑。
冯笑站在蒋美婕旁边，苦大仇深的看着成绩栏最上面，商珏总分又比她多十来分，全部来自于语文。
这世上还有比语文更让人讨厌的学科吗？明明只是描写景色，题目为什么要问有什么含义？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题目又为什么要问作者想表达什么东西？还有问各种象征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