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香味哒
如果哈比有机会变成人,大概就是他这样吧。
为什么当初救的不是他呢?他可比小煤球讨喜多了。
周云轻正浮想联翩着,窗外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你们抱在一起做什么?”
二人抬头朝外看,原来是小煤球回来了,背着一个巨大的袋子,飘在窗外很不高兴地看着他们,脸都黑了。
不知怎的,周云轻有种出轨被抓似的心虚感,下意识缩回手。
可仔细一想,这算什么出轨?
从没有哪个国家的法律规定过,一个人只许养一条狗的,何况只是聊聊。
她状若无事地起身走过去,打开窗户说:
“回来了?袋子里面装了什么?”
小煤球不回答,抓着她的衣服仔细嗅嗅,瞪了萨摩耶一眼。
后者说了句自己下楼了,变回原形,眨眼跑没影。
小煤球气哼哼地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我找到肉了。”
“我看看。”
周云轻打开扎口用的绳子,本以为会看见大块大块的冻肉,毕竟末世后没人养猪养牛,新鲜肉保存不到现在。
可出乎意料的是,麻布袋里竟然装着二十几只死鸡,血还是热的!
“……你从哪儿弄来的?”
小煤球把下巴一抬,仍沉浸在刚才那副画面带来的冲击中,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用不着你管,哼!”
周云轻:“……看来你想跟我翻脸?”
他硬着她冷冰冰的眼神,气势颓了一截,摸着鼻子讪讪地说:
“谁要翻脸,胡说八道。”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拎起一只鸡。
挺肥,得有七八斤,脖子断了,看痕迹是被狗咬的。
小煤球解释道:“城外有个农庄,老板和他家人躲在农庄的地窖里,这些鸡是他们放谷仓里偷偷养的,一开始有上百只,吃到现在只剩这么多了。”
“你全弄回来了?一只都没给人家留?”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眼神闪躲。
“大家需要营养。”
周云轻放下鸡,招手,“过来。”
他犹犹豫豫地走过去,抬手护着脑袋。
“你不要动手,我都说了不翻脸。”
她抬起巴掌,拍了拍他胸口,一把搂住他胳膊。
“干得好啊!咱们今晚有鸡汤喝了!”
小煤球愣在原地,看着她美滋滋的模样回不过神。
周云轻没理会他,跑去厨房烧开水,准备给鸡拔毛。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水声,小煤球意识到对方不但没翻脸,还夸了他,心情顿时飘上云霄,拎起麻布袋跟着跑进去,殷勤地干起活来,全然忘记自己一开始为什么生气。
小煤球拔毛,小煤球洗鸡,小煤球把鸡切块放进锅里炖。
两个小时后,周云轻过来加了点盐,尝尝味道,非常满意,回头吩咐:
“可以端下楼了。”
小煤球走到电磁炉旁,手都伸了出去,忽然停下说:
“你这么喜欢,你先吃?剩下的再给他们。”
周云轻哟了声。
“你越来越会拍马屁了啊,不用啦,这么多鸡,够大家吃个饱的。”
他这才端起锅,下到一楼。
狗子们早就闻到香味,恨不得马上跳到锅里去,奈何身体动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周云轻随后下楼,手里拿着两个碗,把其中一个扔给小煤球,自己也盛了碗汤,走向离她最近的那条狗,准备喂他。
萨摩耶惨嚎一声,她改变路线来到他身边,蹲下问:
“又开始疼了吗?”
对方摇头,双眼盯着汤碗。
周云轻忘了之前的目标,舀起一块鸡肉喂进他嘴里。
狗子们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一口接一口地吃,连喘气都顾不上。
萨摩耶也是如此,吃得肚子肉眼可见鼓起来,才放慢速度,变成人形蹭了蹭周云轻的膝盖,夸赞道:
“你做的鸡汤真好喝,比我以前喝过的好喝一万倍。”
周云轻笑得乐开花。
“真的假的?那就再来一碗。”
小煤球蹲在离他们两三米的地方喂阿拉斯加,闻言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回家时看到的画面,好心情泡了汤。
“这鸡汤是我做的!”
他不满地提醒。
萨摩耶却置若罔闻,一边喝汤一边跟周云轻聊天,气氛别提多融洽。
小煤球盯着他们,忘记自己在干嘛,喂汤的动作越来越快。
“噗——”
阿拉斯加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呛得半死。
“你上药上不好就算了,怎么喂个汤也喂不好?”
周云轻拿着纸巾走过来,给阿拉斯加擦嘴巴,语气带着抱怨。
小煤球被挤到一边,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有个问题在嘴边打转转。
但又问不出口,怕自取其辱。
她是不是更喜欢大白,不喜欢他了?
不对……她喜欢过他吗?
把每条狗都喂饱,周云轻也喝了两碗鸡汤,把碗筷留给小煤球洗,自己去卫生间洗澡。
小煤球飞快地刷了碗,跑下楼,蹲在萨摩耶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你少给我捣乱!”
萨摩耶疑惑,“我哪儿有捣乱?”
“那你老找她说话做什么?”
马屁还拍得震天响。
萨摩耶表示很委屈。
“我跟她说话,是因为感谢她救了我们。她帮我们上药,喂我们吃饭,难道要给她脸色看?”
小煤球噎了一下,答不上来。
萨摩耶笑了下,“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她,要是有机会,真想让她当我的主人。”
让她……当他的主人?!
做什么白日梦!
小煤球抓起自己的项圈,把小牌子怼到他面前。
“看见了吗?她是我的。”
萨摩耶扫了一眼,趴在地上幽幽地说:
“我又没说要跟你抢。”
小煤球瞪着眼睛看他,忽然道:
“你当狗的时候,比当人的时候讨喜多了。”
他算狗群里比较聪明的,小煤球有什么想法时,都会先跟他商量。
现在呢?
小煤球看着他白色的后脑勺,压根痒痒,恨不得咬他两口。
“呜呜——”
身后传来狗子低低的呜咽,二人抬头看去,发现是哑巴在惨叫。
哑巴之所以叫哑巴,是因为他很少叫唤。
他曾经被养在一栋居民楼里,主人非常严格,一旦出声就会揍他,因此养成了除非实在忍不住,否则绝不叫的习惯。
他都惨叫成这样了,可见相当痛苦。
小煤球立刻去拿止痛药,萨摩耶身带重伤,自顾不暇,也努力爬到他身边,舔了舔他的毛。
哑巴的伤在脑袋上,一道十公分左右的血口子贯穿了他半张脸。
周围的皮肤肿得像气球一样吹起来,按下去软绵绵的,大概积满了脓液。
他只有一只眼睛还能睁开,看见熟悉的白影,下意识往他怀里缩。
萨摩耶耐心地舔舐他,小煤球拿着药过来,用手捏碎化入水中,喂进他嘴里,又给他喷了点止痛气雾剂,尽量缓解他的疼痛。
哑巴不再叫唤了,躺在萨摩耶身上,肿胀的右眼里闪烁着湿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