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雨凝
“你别急，我去问问我爹去”苏青云看着不忍心，说着就去院长所在的院子走去，苏楠看着这个时候过来找他的儿子“青云，怎么，有事？”
“爹，璃儿她今天去哪了，你知道吗？”
“你找他有急事？”潜意思就是，没事就不要问了。
“倒不是我有急事，只是文兵的娘。他昨天就去了家里，只是他去的时候璃儿回了院子没见着，今天他说他娘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文兵是他不多的知己好友，真的做不到坐视不理。
苏楠皱眉，杨文兵娘的事情他知道，他以他是男子不方便为由拒绝了，现在他找上璃儿，他更不愿意璃儿去看，璃儿一个女儿家，去看妇人的病，他怎么会乐意，可那杨文兵又是儿子的好友。
“我知道了，我一会传信给她，看她怎么说在告诉你”
“谢谢爹”苏青云神情一松“爹，为什么要隐藏璃儿的行踪，连我都不能知道”
“不是不能让你知道，只是你也知道你周围的目光太多了，与其让你遮掩，倒不如瞒着你”苏楠双眸之中寒光闪烁。
苏青云心下一凛，他还真忘了，如今的书院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书院了，半年来多少人明里暗里的跟他打探妹妹的事情跟消息，要不是爹对外说娘的身体不适，不宜打扰，只怕她那边的麻烦更多，就是这样也有不少人该变方向往姥姥跟大舅母那边打探。
要不是家里的下人在年前的时候就已经配齐了，那些人只怕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儿子知道了，云霄那边要不要叮嘱一番”苏青云担心二弟年幼，被人探出口风。
“不用，云霄虽然年幼，嘴巴却紧，尤其是在他姐姐的事情上，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字”以前苏楠还一直担心这个二儿子，性子跳脱没有定性，可经过建密室的事情之后，他对这个二儿子彻底改观了，他是没有长子的沉稳，上进，可心思却一点不比他大哥少，触类旁通却心思机巧，很有几分怪才。
“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嗯”苏楠点头，然后拿起一篇策论看起来，就在苏青云要出去的时候，又抬起头来说了一句“青云，你崔叔叔过几天就回京了，你看着准备一份议程送去”
“爹，你说起这件事，儿子有一点不明，朝廷的官员一般是三年一任，既然崔叔叔在这里续任，怎么着也得六年，可是现在才第五个年头，还差一年，怎么突然就。更何况还在河运刚起步的情况下，怎么想都不太对。”这件事苏青云很早就想问了，可是父亲一直说不让他过早的接触这些事情，所以他一直忍着，现在他爹主动说起，他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东西南北四镜的事情，皇帝不会放心交给别人的，皇上能用的心腹更是不多，何况有为父在这里，通州怎么也不会掀起风浪的”对于皇帝算无遗漏的心思，苏楠就算十几年不见，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何况当初他派催之浩过来，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移栽育苗增产的事情，更多的是保护三皇子，现在三皇子已经长成可以独当一面，他在不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既然这样，崔之浩自然该去更适合他的地方，至于河运一事，起头的本来就是他的岳家，他自然就不会让这件事被其他人将其垄断，更不会让人在通州翻云覆雨，毕竟自己这个太傅就算没有实权，却不是无能。
“爹，朝廷突然这么大的动作，难道上面不担心。”苏青云没有把话说完，可是那没有出口的意思，苏楠却能听懂。
“浑水才能摸出大鱼”苏楠为儿子有这般敏锐心思跟观察力很是骄傲，只是他的阅历太少，看事办事还不够老道。
第186章 钟氏生产
苏青云离开之后，苏楠就召唤来了小苍，让它送了信给苏箐璃，小苍的速度是杠杠的，苏青云刚跟杨文兵说，他爹已经去问妹妹的意思了，让他再等等的时候，信已经到了苏箐璃手里。
“云二叔叔，这杨三夫人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苏箐璃相信，如果是普通的病，外面的大夫能治的情况下，她大哥绝对不会开口，他爹也不会帮着传信。
“这件事属下知道的不多，只是上次去云一那里的时候，听他媳妇说过一嘴，据说是怀相不好，杨家想落胎可所有大夫都说，杨夫人这个年纪在加上身体的原因，一旦落胎必定一尸两命，现在月份越大，越危险，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杨三公子才求到云少爷这里吧”云二一个单身汉，说起这些事情脸色有些红
怀孕？
杨三夫人成亲第二年就生下了嫡子，可二十年来从未再有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又怀上了呢，而且还是这么个情况，这里面究竟天意还是人为呢？
不管是天意还是人为，苏箐璃都觉得自己不能去，要不然自己必然麻烦不断，可是这个开口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大哥。
“哎”苏箐璃叹口气，写下纸条让小苍带回去，告诉她爹，她会暗中去一趟，不过就不必跟杨文兵说了，苏楠收到女儿的回信，夸奖了一下小苍，就让人去喊苏青云，告诉他苏箐璃答应了，却不想声张，让他在杨文兵那边拒绝，苏青云不傻，自然懂她爹跟妹妹的意思。
其实，要不是这人是杨文兵，他根本不会开这个口，璃儿在西镜的事情，通州这边都收到消息了，可比较不是发生在眼前，多少有些不真实，要是璃儿这次去了杨家，看好了杨三夫人，那来找璃儿的人会有多少，不用想都可以预见。
杨文兵得到回复很失望，可是也能理解，璃儿妹妹就算有天赋也不过才十几岁，那么多人都没办法，她怎么会有办法呢。
苏青云很想安慰一句，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在安慰也显得那样苍白“文兵，你还好吧，我也很想璃儿能够帮到伯母，可是璃儿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伯母的情况她真的无能为力”
“青云，你不用说了，我理解，我先回去了”杨文兵悲伤的往外走，他现在只想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他，以尽为人子的孝道。
杨文兵的失魂落魄，自然没有逃过有心人的眼，对于之前的传闻从将信将疑转为嗤之以鼻，他们就说嘛，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高明的医术。
杨家三爷这几个月来也煎熬得很，家中的庶务一股脑的都交给了儿子打理，也亏得他生的儿子能干，不仅将家中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兼顾学业，可也因为这个儿子，他内心的煎熬更甚。
“夫人，你今日怎么样，可有什么想吃的，还是想出院子里坐坐”
“三爷不用担心，我还好。没什么想吃的，去院子里坐坐吧，听说院里的茶花开了”杨三夫人钟氏睁开眼就看到丈夫的脸，听着他满是担忧关切脸，露出一抹虚弱的笑，被子的下的手覆上隆起的小腹，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但心地善良的她不想把这种情绪让丈夫跟儿子知道，她忍着不适看着外面向往的说了一句。
“好，好，你等着，我让下人去准备一下”杨三爷欣喜的说了一句，就让下人将外面的软塌搬出去，才回身将杨三夫人抱起来往外走。
杨文兵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努力掩下眼中酸涩，笑着上前“娘，儿子回来了，您今天好些了吗？”
“文儿回来了，娘好着呢，就是你跟你爹太紧张了，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谁家女人怀孕不是这样的”杨三夫人钟氏笑看着儿子走近，嗔怪的说了一句。
“娘，这可是儿子盼了这么多年的嫡亲弟弟呢，当然紧张心疼”想着娘不明就里的模样，杨文兵差点哭出来，他是很想要一个嫡亲兄弟姐妹，可如果需要用他娘的性命来换，他宁愿没有，哪怕家里的庶出兄弟姐妹不消停，他也不会再有这个想法。
“文儿，你回来了，就你先守着你娘，我去。我去厨房看看”杨三爷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站起身，说了一句就脚步慌乱的去了后面的小厨房。
他错了，真的错了，他不该因为自己心里的怨念，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苏箐璃悄然来到杨家，因为不熟悉路径转了一个圈才找到杨家三房的院子，因为心里的那个怀疑，她找了一套小丫头的衣服换上，在三房的四周转悠了一圈，尤其是主院正房这边，很意外的并没有任何的发现，不由得想，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不是人为，真的是命该如此！
杨三夫人钟氏的身体情况，在外面并没有多久，就被送回了房，杨文兵比较是男子，也不好在内室守着，就坐在了外室喝茶，守着他娘。
父子两日夜相陪，小心呵护的事情，让不少人吃惊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尤其是杨家各房的女眷，就是杨家老夫人都几次找杨老太爷说话，让他管管杨三爷，可惜杨老太爷丝毫不予理会，想着他是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去做这得罪孙子的事情。
通州的几大世家，周家嫡孙不管在三爷面前的体面又几分，可到底是三爷这个阵营的，冯家分陆家据说已经投了二皇子那边，只有他们杨家，不上不下，虽不至于被人欺上门，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一旦有事他们杨家就不好说了。
不过好在也不是全无希望，三房的这个孙子，跟苏家大少爷的关系亲近不说，那钟家跟苏家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有生意往来，更是得了积善之家的赞誉，只要三房在，这个孙子在，他们杨家就有希望更上一层。
苏箐璃从窗户翻身进来，快速的将屋内的妈妈点了睡穴，转身到了床前，就看到一双满是悲戚与绝望的眼睛，愣了一下。
“嘘。别喊，我只是受人之托过来给你看看。”虽然对方没有出声，但为了保险起见，苏箐璃还是低声的说了一句。
杨三夫人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她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因为昨天的时候，儿子回来就说了，说是苏家大小姐回来了，她的医术很好，一定会有办法缓解她的怀相，不会让她这么辛苦了，可儿子却不知道，尽管他们没说，她却依然听到了有关于自己的真实情况，她的日子不多了，等这个孩子落地的时候，也是她命归黄泉的时候，也或许她们母子会是一样的结局。
她不恨，可是她不舍，她舍不得儿子，舍不得丈夫，丈夫这么多年来，或许有很多的不足，可是除了…也从来没有亏欠过她，该她的，丈夫做的一分不少。
不过她也有疑惑，既然是儿子请她来的，为何不走正门，反而翻窗进来，还这身打扮。
杨三夫人心里想什么，苏箐璃不知道，她此刻摸着卖相，脸上覆上了寒霜，原来不是她的感觉错了，而是人为不是发生在别的地方，而是杨三夫人身上，而有这个能力且机会的，除了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要不是她正好回来，过不了几天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了吧。
“多谢苏小姐，我知道我的情况，只是我求你，求你保住这个孩子，无论用什么办法，只求你保住这个孩子，不至于让我儿文兵太孤单”钟氏看着苏箐璃的脸色，眼底的绝望更浓，可也激发了几分潜力，她一把抓住苏箐璃的手，激动的恳求道。
“娘，怎么了”外面的杨文兵听到动静，快步的冲了进来，在看到床前陌生的背影，心头一惊“你是什么人？”
说着就要去抓苏箐璃，却在看清楚那转过来的脸之后，豁然停在了半空“璃儿小姐，你怎么。你大哥不是说”不是说她没有办法，且不再家，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他家呢。
“是我让大哥这么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因为这身医术，在西镜惹了不少麻烦，所以还请谅解”苏箐璃无奈的说道。
“璃儿小姐严重了，文兵能够理解的，也万分感激。璃儿小姐，我母亲怎么样，真的。”没办法吗，后面几个字杨文兵硬生生憋在了嘴里，吐不出口。
“我想知道，以前的大夫是怎么说的”虽然这个人为不可能是杨文兵这个做儿子的，可是她想知道杨文兵是否知道，他娘之所以会这样的真正原因。
“之前那些大夫都说我娘年纪大了怀着孩子，又害喜严重，导致孩子的营养跟不上，且会随着孩子的长大，情况越来越严重，并且不能等到孩子瓜熟蒂落，可如果强行落胎，娘的身体又太虚弱，会受不住药力，就算不是最坏的结果，也会元气大伤，有损天年”
杨文兵的话说的很委婉，可是苏箐璃却听出了很多，看来那些大夫也不是吃干饭的，症结都知道，只是他们也很聪明，说得很是隐晦，才会导致杨文兵这个不懂后宅，阅历不足且不懂医理的杨文兵听不到后面更深的一层。
营养跟不上，不懂的人会意外孕妇吃的跟不上，却不会想到孩子的成长，除了外在的，还有内在的营养，不能等到瓜熟蒂落，说明内在的营养的不足，羊水不足，胎儿只能活活憋死在腹中，可是等到月份足了，那个时候要生要怎么生得下来，生一个活胎跟一个死胎，这其中的差别可太大了。
再者，这太虚弱，受不住药力，就更秒了，这杨三夫人自从生下嫡子之后，一直被各种药物侵蚀，就算近几年来调理着，可也伤了本里，又意外的怀孕，生子这一关就成了她的鬼门关，不管是什么药物，都会让她泄了元气。
“他们说得不错，你娘的身体这些年看着很好，实则已经被药物侵蚀，受损严重，不管什么药物都会让她命丧黄泉，而据我知道的落胎办法，除了用外力强行落胎，就是用药，所以这就成了一个四姐，不管怎么决定，你娘都在劫难逃”话落，不意外的，屋里就弥漫起了深沉的绝望与悲戚，苏箐璃摸摸鼻子，绝对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们运气好，遇上了我，而我也正巧在这个时候回来，要是我回来晚几天，你娘跟你弟弟，或者妹妹就回天无术了”
“什么意思？”杨文兵抬起头，眼底盛满了惊愕。
“意思就是我又办法救他们，不过我需要你们保密，再者你现在立刻去找你最为信任的稳婆过来，再将你娘这边的屋子戒严，不可让任何人靠近，就是你父亲都不可以”钟氏出生医药家族，耳濡目染必定也懂，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让她中招，且这么多年都不曾察觉，那就需要一个前提，这个下药的人是她信任且非常亲近的人，这个人苏箐璃不做他想，必定是杨家三爷，钟氏的丈夫。
“现在。”
“对，就是现在，如果在晚几天，你娘腹中的胎儿，会因为母体羊水不足而胎死腹中，要知道死胎跟活胎，在生产的过程中有着天差地别的，不过就算是今天生产，我也不能保证母子平安，至于要保哪一个，就看你自己选择了”
保大保小这个问题，一直都是残忍的，现在苏箐璃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杨文兵，却不算太难，杨文兵根本不用考虑，就说了保大，钟氏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儿子难过的样子，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尽管肚子里这个她一样爱护，可跟长子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些。
“能不能等一会，我去找我舅母她们过来”杨文兵不傻，在听这件事不能让他父亲知道时候，就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在这个杨家如果连父亲都不能信任，那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了，所以他只能去求助外祖家的几个舅母。
“好，不过要快，还有将你爹支走”
杨文兵的能力是不差的，他一边让自己小厮去钟家找人，一边用他娘想吃什么，把她爹给支走了，钟家人来得很快，钟家三个儿媳妇，一人带了自己的陪嫁心腹过来，将主屋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不一会，就听到吵闹声，接下来一番手忙脚乱，杨三夫人要生了。
第187章 心是不会变的
钟家三个儿媳妇，在屋里演了半天的戏，最后被苏箐璃那一手精湛的针灸之术给惊呆了，下针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小姑子就发动了，可是也到了最揪心的时候，小姑子的身体，连参片都不能用，一切都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守着，用最残忍的方式给她提精神。
“他姑，一定要撑住，要是没了你，妹夫还年轻，以后要是再娶一个，文兵以后可怎么办呀，俗话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的”
“嫂子，嫂子要是我。文兵。文兵就”钟氏虽然已经生产过，可是时隔二十多年，早已忘记了当时的感觉，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身体很好，不像现在，她感觉身体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疼，可是孩子却没有丝毫要下来的意思，她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钟家大儿媳，焦急的看着坐在床头守着的苏箐璃，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中，脸上没有丝毫的焦急。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此一难吗？是因为从你生下长子之后，就一直被人下了避子的药，可你却又一直喝着各种求子调理的汤药，长年累月下来，你的身体已经被这些药物侵蚀，外强中干了，可是在几年前有人停了你的避子药，所以你这两年调理有了起色，才会有了这个孩子，可是你的身体却不能承受不起孕育了，一旦怀孕就是一尸两命”
“你是说，这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要我的命？”钟氏抓住苏箐璃的手，激动的说道，在看到苏箐璃点头之后，眼底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啊。杨孝礼。你好狠的心肠，啊。”强烈的恨意让钟氏升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也更加想要给儿子添一个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不至于让他一辈子孤单无依，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她也要生下这个孩子，至于她。就算逃过这一劫，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一夜之间变身豺狼的丈夫，不如眼不见为净。
就是现在，银光闪过，就听见钟家大媳妇惊喜的大喊，看到孩子的头了，话刚落下，孩子就落了地，孩子不过才七个多月，生下来就跟小猫一样大，哭声也弱小得好似听不见，看得一屋子人，酸涩不已，不过最庆幸的是，虽然惊险好在母子平安。
苏箐璃也是一身冷汗，幸好，把了脉写下药方来到钟家大媳妇身边“钟大夫人，我建议你们最好尽快找大夫过来诊脉开方，至于我的事情，我相信你们知道怎么说”
“苏大小姐放心，今天我们不过是来接小姑子回家养身体，无奈小姑子性格执拗，争执之下小姑子早产，好在菩萨保佑，小姑子母子平安”钟家大夫人不动声色的将药方收入衣袖之中，笑着说道，眼神还扫了身边的两个弟妹一眼，见她们都点头之后，才一同看向苏箐璃。
“多谢，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苏箐璃肩膀一垮，拍着胸口庆幸的说了一句，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钟家妯娌几个都善意的笑了。
其实她们很乐意帮这个忙的，先不说苏家于她们钟家有恩这一层，就是那种自己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密码这一奇妙的感觉，就足够她们守口如瓶了，毕竟这件事她们知道，以后真有什么要命的时候，她们也多一个保障不是吗？
反之，她们嘴巴不严，苏家顶多就是多了一些麻烦，她们钟家却失去了生意，失了为人的诚信跟家风，损人还不利己的事情她们干嘛要做。
“那我先走了”苏箐璃说着，就翻窗走了，走得潇洒，却不知她走后，钟家妯娌几个，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们可没有忘记苏大小姐说的事情，二十年来，她们的小姑子居然一直被人暗害，现在更是有人要直接取她性命，这要是几年前，她们或许还是忌惮，忍气几分，可现在，她们钟家有了御赐的匾额，就算还是商籍，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的了。
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杨家欺人太甚，要是她们作为娘家人什么作为都没有，他们钟家也无颜在通州立足了。
“你们去准备马车，咱们接了小姑子跟小外甥回家”
“大嫂，小姑子这情况，会不会。要不等月子过后再说”钟家二夫人看着虚弱的母子两个，踌躇的说道。
“过了月子，在接人就是咱们家的不是了，就是要现在，也正好多找几个大夫看看，看小姑子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钟家大夫人掌家多年，自然能够想得到，小姑子的身体跟之前凶险的局面，不是单单哪一个人能够办到的，以前他们家示弱，不能为小姑子撑腰，难不成现在都要人命了，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二嫂，我觉得大嫂的话有道理，要知道咱们家如今可有好几个姑娘呢，要是娘家不硬气，以后她们受了委屈心疼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当爹娘的”钟家第二代只有一个女儿，可是第三代却有好几个，尤其是三房，嫡女就有两个，大房没有嫡女却有一个庶女，二房房也有一个嫡女，所以三夫人很赞同她大嫂为出嫁小姑子撑腰的决定。
何况她们都很清楚家里的爷们有多心疼这个小姑子，要是今天她们三个没有丝毫作为，回到家里只怕要吃挂落。
“你们都这样说，那就这么办吧，不过这事是不是得跟文哥儿通个气”钟二夫人想了一下点头，不过她觉得这事应该跟外甥通个气，毕竟这里面的事情事关他爹，知晓他的态度，他们也好决定怎么对杨家。
“你说的在理，那你去跟文哥儿说吧”钟家大夫人最是知道，这个二弟妹凡事不愿意强出头得罪人，得罪人的事情从来都是指着她或者是拿三弟妹当枪使唤，有好处的时候却从不肯落下的性子，然她却不知道，性子直率的三弟妹可不是真的那么脑子，只不过她性格使然，有些事情就算她不怂恿，三弟妹一样会出头。
苏箐璃之前本想着去锦绣行转一圈，可是没想到这一趟会去这么久，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了回了北门的别院，云二看到她回来，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