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第45章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标签: 穿越重生

  “荒唐。”

  人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混在人声怒斥着。

  “慎言。”

  “闭嘴。”

  荣国公和范知春同时出声呵斥道。

  骚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不多时就看见官家又一次匆匆回来。

  荣长玄一见他表情,心中一咯噔,立马觉得不妙。

  “荣卿说的极对,庶女陪东宫太子确实上不了台面。”他慢悠悠地开口说着,可谁也轻松不起来,脸上皆露出凝重之色,果不其然,只听到官家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把那庶女立为嫡女,明日就让人送旨出京。”

  众人心中一凉,知晓再也回天无力。

  范知春嘴角冷笑扫了眼荣长玄,率先行礼扣恩。

  士大夫向来是制约贤明之君的,面对早已破罐子破摔的庆延帝竟然毫无办法,如今的庆延帝毫无顾忌之人,可谓是肆无忌惮。

  散朝后,几堆人簇拥着各自的中心骨向外走去。

  范知春面色冷静,抱着手炉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几个心腹围着他,有人低声问着:“今日荣国公怎么回事,竟然选了个嫡女?”

  荣国公当真奇怪,按道理给太子婚配一个庶女应该是他拍手称绝的事情,没曾想他一直都反对,今日竟然还给太子提高了点门槛,选了苏家嫡女,毕竟事情若真的毫无还手办法,嫡女也比庶女来得体面。

  年迈的同平章事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场景。

  杨贵妃身边的黄门多宝弯腰哈背地谄媚与他说着话,荣国公一脸严肃,推开他直接走了。

  “老东西,狗咬狗一嘴毛。用着太原的玉佩也不嫌把肾子压坏了。”范知春长了一张清高的文人脸,对外是文人楷模,只有熟知的人才知道,这位同平章事的嘴可是毒得可怕,能当场把人骂得悬梁自尽。

  “管他做什么,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吗?”范知春收回视线,拉着脸骂着身边的心腹,“拟旨的饭碗都被端走了,以后都给我用手吃饭。”

  “如今册立的只是太子妃而已,你们如此慌张,出门被狗辇了吗?”

  “如丧考妣,回政事堂奔丧吗?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范知春中气十足,一路呵斥着,把几位年轻的同僚骂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辞官回家种地。

  等今日朝堂的消息传到太原的时候,消息已经支离破碎,落在众人耳朵已经转了好几手,唯有太子抬起头来,露出意味深长地笑来。

  “你该准备开宴。”他对着欧阳泛流笑说着。

  欧阳泛流听着汴京暗探传来的消息不由倒吸一口气,早朝发生的事情就已是一波三折,令人提心吊胆,可最后还是朝着殿下所想走了下去,只怕殿下私底下做出的谋划更为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星大侦探实在太好看了,太耽误我码字了,哈哈哈哈

第53章 开宴前夕

  苏锦瑟兴致全权地坐在铜镜前, 打着哈欠,抱怨着:“怎么整日这个要办寿宴,那个要开梅花宴,大家无事可/干/的话, 窝在房中睡觉不好吗。”

  王嬷嬷为她梳着一头乌黑秀发, 闻言笑说着:“姑娘还小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宴会啊,如何办, 怎么办,为什么办都是有讲究的。”

  “闺中女子到了适龄的年纪自然是要出去见识见识的, 那不就得借着由头。仲春办桃花宴, 初夏办荷花宴,深秋是落红宴,寒冬梅花宴。外面是男人的天下, 内宅可就是女人的天下了。”王嬷嬷意味深长, 说话间依旧为她挽起一头青丝, 露出发髻雏形。

  苏锦瑟百无聊赖地坐在绣椅上, 耷拉着脸,怀中抱着一个暖手炉,神情不耐烦, 忍不住又开始抱怨。

  “真是麻烦,说来到底也没谁真心为自己闺女打算的。再说太子开便开,还要太原三品以上家眷都去, 偏偏选在苏家办宴,这架势闹得像是要选妃一样。”苏锦瑟冷笑,不屑地撇撇嘴。

  “姑娘慎言啊。”王嬷嬷忍不住扶额低声阻止道。

  原来太子说入太原如此之久不曾大宴过群臣,特选了今日开一场梅花宴, 广邀三品以上官吏家眷出席,消息一出瞬间荡起风浪,众人回想着三日前从汴京隐隐传来的消息,心神一冽。

  一时间,太原金店绸缎店香风店货物脱销,众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殿下这个时机办宴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老奴昨日见斐郎君又来了,是一场热闹的宴会,姑娘等会入了宴,自己躲起来清净便是。”王嬷嬷见她闷闷不乐,出言安抚着。

  “太子办宴也会有好吃的嘛?”翠华坐在一旁,仰着头好奇地问着。

  王嬷嬷抿着唇笑了笑,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嘲笑着:“没见识的小丫头,殿下这般人物,这宴会如何会差,就是寻常士大夫家,也都讲究酒非内法,果肴非远方珍异,食非多品,器皿非满案,不然都不敢会宾友,殿下这个梅花宴更是不同寻常。”

  “嬷嬷懂得可真多。”苏锦瑟抬眉看着铜镜里映出的嬷嬷模样,漫不经心地夸着。

  王嬷嬷面不改色地笑应着:“不过是看多了,苏家秉持汴京的生活派头,每旬月的宴会都开得热热闹闹的,姑娘不曾参加过这才显得老奴都懂,不过是门外汉而已。”

  “对哦,大夫人总有几天像春天的蝴蝶一样在苏家飞来飞去。”翠华学着大夫人的样子,仰着头,翘着兰花指,尖着嗓子,“谁把这花放这里的,搬走搬走。”

  苏锦瑟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王嬷嬷用梳子打了一下翠华的脑袋,翠华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胡闹,去看看姑娘的药煎好了没。”王嬷嬷把不着调的翠华支出去,“姑娘就是太纵着她了,你看看连主母都敢打趣,今后惹出事,只怕会连累姑娘。”

  苏锦瑟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挑了挑眉,眉锋嘲讽,随意说着:“现在苏家人你看我哪个没得罪,走到这一步大家都在等一个时机罢了,翠华这种角色,老太太是肯定看不上眼的,余下的还不是来一个我怼一个。”

  王嬷嬷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以为嬷嬷会问我为什么那日一定要逼老太太做决定。”她看着铜镜中嬷嬷的脸,眯着眼笑问着。

  “姑娘自有打算,若是需要老奴便可直吩咐,不需要与老奴解释。”王嬷嬷理好发髻,平淡说着。

  苏锦瑟皱了皱鼻子,不高兴地撒娇着:“你看这就是翠华好了,我即使不这么问,翠华也会扒着我问下去。”

  “因为她整日胡闹。”王嬷嬷不客气地贬低着翠华。

  “是因为她满足了我的倾诉欲。”苏锦瑟为自家丫头辩解着,“我这步棋下得这么奇怪,你问都不问,明显是不关心我啊。”她强势夺理,泫然欲泣地强调着。

  王嬷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体贴地问着:“那姑娘为何现在就与老太太撕破脸,等殿下离开太原,只怕老太太第一个事情就是要收拾姑娘呢。”

  苏锦瑟敛起表情,高深莫测地说着:“自然是借着太子这股东风扶摇而上青天,顺风而去。”

  王嬷嬷动作一顿,敏锐察觉姑娘未尽之意。

  “路引可不好弄,更别说前往汴京。”王嬷嬷的声音含在嘴边,含糊地质疑着。

  苏锦瑟挑着妆盒里的簪子,面不改色:“不是有太子吗?我做了他手中的一把利刃,他给我做把刀鞘总是要的吧。”

  王嬷嬷抿嘴不语,她蓦然发现,原来她家姑娘都懂,不仅懂,甚至还学会推波助澜,借力为自己谋划。

  “姑娘长大了呢。”她欣慰又心疼。

  若是出生在受宠人家,姑娘这般年纪只需和六娘子一样整日为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发愁即可,何须烦恼这些人间腌脏之事。

  苏锦瑟得意地笑着:“与你说话可比翠华舒服多了,翠华整日就知道问‘为什么啊’,丝毫领略不到两三言语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王嬷嬷笑,她抬了抬眼,看到翠华站在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在与人说话。

  “有个小黄门来了。”她眼尖,看到门缝处露出的衣角花纹,皱眉说着。

  “姑娘,姑娘,太监送了一支发钗来。”翠华兴冲冲地跑进来,手中恭敬地捧着一个乌木盒子,眼巴巴地看着苏锦瑟。

  苏锦瑟懒洋洋地接过盒子,打开扫了一眼,又啪地一声盖上,面无表情地说着:“无事献殷勤,今日心情不爽不陪他玩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好了。”她把盒子往梳妆台上一扔,懒洋洋地说着,“今日素一点,毕竟等会要躲起来的,免得太美了,又被事黏上了。”

  这般骄傲得意的模样,可把翠华抖得直笑。

  太子殿下不曾想眼巴巴地送了东西过去,那人竟然不接招。而此刻,距离开宴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正对着落地铜镜打量着今日衣服。

  “殿下这衣服……”欧阳站在身后欲言又止。

  盛宣知皱着眉打量着,一本正经,严肃之极,好像在思索国家大事:“这衣服配金腰带俗了点,把那条犀角白玉带拿来。”

  欧阳哎了一声,身后的小黄门立马出门而去。

  盛宣知沉迷自己的衣服,突然抬了头,看到欧阳泛流的脸色,脸色一顿,扯了扯衣袖,谨慎又状若不经意地问着:“不好看吗?大红色穿起来很奇怪吗?”

  欧阳的话在嘴边徘徊不知如何说出口,脸色沉重又犹豫。

  “哈哈哈哈,不是,殿下你怎么了,好像我家的孔雀开屏了,哈哈哈哈,你这衣服是不是太艳了点,哈哈哈,不是,你这个人不是想来就穿黑蓝青三色吗,今日怎么穿起红色了,哈哈哈哈,好奇怪,好可怕,哈哈哈哈。”

  不知死活的笑声在空荡的屋内骤然响起,斐善和爬窗爬到一半,一抬头就笑得直不起腰来,蹲在窗棂上拍着窗花直笑。

  欧阳心中咯噔一声,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脸色黑沉的殿下,为冒死撩虎须的斐郎君鞠一把泪。

  “夏及晨。”盛宣知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

  原本守在门口的夏将军拔剑而出。

  “等等!有话好好说,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的。”斐善和猝不及防对上大内第一高手,不由叫苦连连。

  盛宣知面无表情地看着在院中缠斗的两人:“先打他整日不走正门就爱爬窗的腿。”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有事,是姨母叫我来的,是姨母。”斐善和大叫。

  等斐善和被夏及晨提溜着回来时,一脸颓废萎靡之像,整个人趴在夏及晨身上,一见到盛宣知挣扎着,扑倒他身上,揪着他衣服,可怜又委屈地说着:“你怎么叫人打我,你果然变心了。”

  盛宣知把他推开,小心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眉也不抬一下:“还想被打?”

  夏及晨长剑叮的一声露出一点锋芒。

  斐善和从善如流地站好,嘴里不正经地调笑着着:“我听说太子妃有了人选,特来给你把关一下,免得你整日沉迷正事,分不清人间绝色。”

  盛宣知随意一笑,轻轻一声:“嗯?”

  直觉敏锐的斐善和立马嗅出杀气,眨眼就一本正经地收敛着笑,认真陈恳地说着:“汴京的事情,姨母听说了,气得大骂官家好几天,把我打发出来,让我来问你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太子殿下接过小黄门递来的腰带,神情淡淡的,无所谓地说着:“海将军费心了,如今燕云十六州局势紧张,内忧外患,无需操心汴京这等没齿之事。若是无事,你便回去帮海将军吧。”

  斐善和的眼睛黏在那条腰带上,脸上眼睛写满八卦二字,一双脚黏在原处挪不动,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求生欲。

  “你真的要娶苏家那个七娘子啊。”他不怕死地问着。

  燕云十六州虽远离汴京,却因地势特殊对朝堂风向极为敏感,更别说太子汴京所布之局,海家推波助澜,搅乱风云。

  太子所做的打算,他清清楚楚。

  盛宣知手一顿,突然响起一件事来,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眯着眼,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八卦的斐善和。

  “你,觉得七娘子如何?”他神情温和地问着,态度突然转变,好似兄弟闲谈,瞬间给了斐善和蹬鼻子上脸的梯子。

  “背后如何能议人长短。”他自己拖了张椅子坐下义正言辞地说着,不过很快话锋一转,“不过听闻七娘子已被殿下收入麾下,如今也不算外人了,不过是日常聊天罢了。”

  “七娘子绝色。”他摸着下巴认真说着,完全忘记去看殿下的脸色了,“当真是千秋绝色,悦目佳人,世间少有。”

  欧阳太监想着毕竟也照顾过斐郎君几年,救人如水火,用拂尘轻轻推了推他的背,没曾想二愣子斐善和疑惑地抖了抖背:“太监推我做什么?”

  欧阳脸色一黑,盛宣知眼神轻轻扫了一眼他,他立马眼观鼻子地站好,再也不理这个自寻死路的人。

  “还有呢?”太子殿下继续温和问着。

  斐善和摸着下巴认真说着:“就是凶了些。”

  “我每次见她好像都没有好脸色。”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也是可怕,见到她不知为何总是想起政事堂的范相公,这张嘴真是令人敬谢不敏。”

  也不知这话哪里戳中太子了,不可思议地让太子脸色阴霾渐散,露出一丝笑来,不由附和一句:“这嘴确实有两把刀子。”招招戳人心肺子,时常气的人侧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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