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七之弃女风华 第162章

作者:垂丝海棠 标签: 穿越重生

  那边的声音很干哑,好像很久没喝过水似的,“夏琳,抱歉,让你们担忧了。帮我告诉大家,我没事,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找了个地方冷静下。”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夏琳感觉她的情况不太好。

  “不用,我明天早上回来。夏琳,麻烦你帮个忙,以我的名义通知下电视台和各大报社,明天上午十点在建国饭店开新闻发布会,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另外,让夏大哥帮忙带那个律师明日也到场。”

  夏琳应下:“好,我知道了。那个,江教官他妈妈去找你,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很清楚她确实不在意外界对她的抹黑造谣,而她突然失踪,肯定是因为江楚恒妈妈说了什么让她承受不了的事情,她这才躲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在夏琳想开口让她别回答了时,听到那边一句很淡很轻的话:“我和楚恒结束了。”

  “什么?为什么?”夏琳一惊。

  “别问了,总之我们不会再有可能。”李海棠显然不想再提起那日的事情,楚红梅的话在她脑海里存在三日了,每句话都像一把刀在凌迟着她的心,

  她花了三日才让自己有勇气面对,她怕一说,又忍不住落泪。

  挂完电话后,夏琳匆匆给公安局和一众朋友打了电话报她平安的消息,也将她交代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第246章 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

  坐在地上角落里脸色泛白的李海棠放下电话筒,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直到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才收回视线。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麻,难受得紧,根本站不起来。

  她再次坐回地上,伸直双腿先缓解下,咬着牙忍受着不适,再次拿起旁边的电话拨号,打了个电话到槐树胡同。

  温老老两口这几日可担心了,一直在等待公安局那边的电话,他们想不通她之前还计划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情绪失控消失不见了,后来在她那些朋友处得到了些许消息。现在接到她的电话,老两口好好安慰了下,都没有开口说起令她痛苦的事情,只叮嘱她想开些。

  李海棠走出酒店客房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三天没进一粒米一滴水,早就饿得胃疼了,她摸了摸胃部,迈着沉重的步子在最近的饭店点了一份鸡粥,一叠热乎的包子。吹着咸腥味的海风,静静

  的坐在角落里边吃东西,边遥望那一望无际波涛翻滚的海面。

  三天前的晚上,她开车来了津市。前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会来这个地方看风景,景物依旧,人却已变。

  第二天上午十点,建国饭店门口蹲满了记者,个个脖子上挂着最新款的相机,旁边还有很多拿着笔记本和钢笔的人在等着做记录,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往外看。而酒店外面的大路边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围观的民众,酒店的保安和警察站在两侧维持秩序,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这个名声大噪的作家。

  许越洋和季东明等人今日要上班的都请假,上学的也全部请假旷课,大家都来这里等待李海棠的现身,希望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在她身边陪伴下她。

  当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出现在视野里时,眼尖的夏琳快速冲了出去,媒体方的记者们也全部做好了准备。

  车子停在距离大门口近五十米的地方,李海棠在车里看到外面的盛况,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见夏

  琳跑过来了,她打开车门,缓缓的走了出来。

  看到她仅三天就瘦得一大圈的脸,眼睛到现在还很红肿,夏琳心里不由得一酸,立即上去扶着她,声音有点沙哑:“你还好吧?”

  “没事。”李海棠轻轻摇了摇头,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弯腰提着包,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的朝酒店走去。

  许越洋等人看到她这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几个大男人都差点酸出眼泪来了,在大家的印象里,她一直是坚强快乐的,可现在却是那么的虚弱难过,楚恒回来估计要自责的给自己揍几拳了。他们瞧着记者们围了过去,几人立即呈保护的姿势站在她两侧,簇拥着她进酒店会客室。

  “咔擦...咔擦...”无数相机在她的面前晃动,还有很多记者迫不及待的想要采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起来。

  “李同学,各大电视台及报社刊登发布的新闻都是有人投寄信件告知,你作为当事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李小姐,你作为一个知名作家,这些日子曝光的全是负面新闻,你能否现在给解释下?”

  “李小姐,你是不是真的插入了别人的婚姻,破坏了人家未婚夫妻的感情?”

  “…”

  李海棠眸底一片冰冷,扯了扯嘴角,边走边回答:“谢谢大家关心,我身体有点不适,所有问题稍后再一起回答。”

  随着他们进去了,其他人跟踪报道的记者一窝蜂全冲了进去,好去占领最佳的位置。

  等大家做好准备安静下来后,李海棠端着夏琳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双手十指交叉,对着麦克风先开始道歉:“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好,首先感谢大家的关心,这三天我心情不太好,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调整了下心情,让大家及各位亲朋好友跟着受累了,对不起。”

  “其次,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李海棠,今年22岁,湘省潭市人,高中毕业于省重点潭市一中,九零年全省文科状元,现京大英语系翻译研究专业

  大四学生,同时也是作家协会注册会员,笔名“木子海棠”的作者。”

  她的语速不快不慢,下面的速记员刷刷刷的快速书写着,电视台的摄影工具也在录制着,其他的相机灯光也在不停的闪烁。

  “一九八七年七月,十五岁,初中毕业,我初次以笔名“木子海棠”的身份给《中学生校园周刊》投递诗歌,时至今日为止,刚好投递了二十三首,发表二十三首。同年八月,在《东方周刊》发表第一部 武侠《梅引胥》。”

  “一九八八年,同年内发表武侠《九剑惊澜录》和玄幻《无极天尊》。同年底,与港城嘉宇国际影视公司签约拍摄《九剑惊澜录》。”

  “一九八九年,与嘉宇国际再签《无极天尊》电视剧拍摄,并发表《九剑惊澜录》第二部 ,同年底签约拍摄电视剧续集。”

  “一九九零年上半年停笔,全心备战高考。九零至九一年间,大学军训一年,期间在人文出版社出版教育题材作品《山那边的世界》和《一方窑洞》

  。”

  “一九九二年上半年,再创教育题材作品《我不想当普工》,发表在羊城出版社。同年下半年发表散文诗《我的梦随风行走》。”

  “一九九三年初,在人文出版社发表第二部 散文诗集《如果人生不够圆满》,同年四月至今,依旧在东方周刊连载玄幻《异世红莲》。另,大二至大四有英文译作三本,具体文献可在相关机构查询核实。”

  说了很长一段话,她嗓子有些干哑,再次喝了一口水,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刚才说的是关于我作家身份的介绍,现在说关于我身世的介绍。我出生在1972年8月22号,海棠果成熟的季节,出生地是湘省潭市韶县平山镇李家村,一个很偏远交通不便利的小山村。我的亲生妈妈未婚先孕生下我第二天就丢弃了我,顺带着留下三百块巨款。据村里的老人说,我的出生在村里引起了一场影响不小的打架斗殴事件,原因是大家都想抢到这三百块钱。”

  “最后,是我的养母邓文芳抢赢了,三百块

  钱归了她,襁褓中的我也归了她。从此以后,我冠以养父的姓氏,姓李,而海棠这个名字是我的亲生妈妈取的,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纪念。”

  现场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断,刷刷刷的写字声,咔擦咔嚓的拍照声自然都挡不住她麦克风里传出来的声音,大家聚精会神的听她讲这个独特的自我介绍。

  李海棠从桌上一堆的报纸里抽出一张来,将那一页的文字对准摄影机,声音有点沉:“这份报纸上刊登的文章形容我冷血无情,忘恩负义,不赡养养父母,对于这一点我有不同的看法。”

  “从我有记忆开始,应该也就四五岁吧,那时候就开始包揽家里所有的家务活,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养猪、做农活,样样都被逼着学会了。不做,没饭吃,挨打;做了,依旧没饭吃,只有冷冰冰的红薯。

  农忙双抢时节,人还没稻穗高,我就得在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下割稻禾捡稻穗,大人什么时候回家,我就得什么时候回家。中暑了,没有药,只能自己

  煮碗听村里长辈说起的鱼腥草,菊花,夏枯草之类的凉茶喝。

  寒冷冬天,我得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洗衣洗菜,双手每到冬天就会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又痒又痛,很难受,却不能说。因为我知道说了也没用,说了只会挨骂,或许还会被当出气筒。

  我不知道童年的快乐是什么,不知道爸爸妈妈温暖的怀抱是什么滋味,不知道跳橡皮筋的乐趣,不知道毽子的踢法,从没有用过漂亮的发夹,不懂掏鸟蛋的调皮,不明白别人为什么能笑得那么无忧无虑。

  我总是一个人不停的干活,干活,渐渐的总是低着头走路,不爱说话,越发沉默,还有了一丝自卑和认命。我渐渐的开始做隐形人,尽量让别人不要注意到我,一直活在自己营造的希望与认命的无限纠结中。

  每天唯一的快乐就是背上书包走七八里路去上学,学习成绩是自己唯一的安慰,同桌是唯一给我帮助和温暖的人,老师是唯一精神指引我战胜命运的

  领路人,教室是唯一令我放松静心的地方。

  五岁到十五岁,整整十年,不论除夕春节,不论寒暑刮风下雨,我每天都六点起床去割两篓子猪草,每天放学回家还得两篓子,这个额外的任务没完成,没饭吃。养母说,你可以饿,猪不可以。”说完这句话,声音都有点颤抖,眼圈一下就红了。

  夏琳和李洁等人全都泪流满面了,捂着嘴呜咽了起来,许越洋等男生紧咬着牙关,心情特别的沉重,很多偷偷来围观的服务员都在抹泪了。

第247章 采访解释

  采访解释

  李海棠从包里拿出一张帕子擦了下眼睛,声音很嘶哑:“十五岁前,我没穿过一件新衣服,没穿过一双新鞋子,一年只能吃上一块肉,一个月吃不到一个鸡蛋,还被养母辱骂了十几年的野种和贱蹄子。

  中考前,她不准我再读书,逼我主动辍学去南方打工挣钱,不准我吃饭,连红薯都锁了起来。五天没在家里吃过饭,靠同学中午带的饼子充饥,最后还饿晕在路上。被好心人送去卫生所,再次醒来的那一刻,我做出了决定。

  隐忍了十五年,我不想再忍了。我想走出大山,从此摆脱被控制的灰暗命运,想要把命运的齿轮控制权掌控在自己手里,对于农村孩子来说,只有读书一条路。回到家我主动提出了分家,单独立户,当时签订了断绝关系的保证书,没带走一粒米一分钱,只拿了自己的书本和几件补丁摞补丁的夏衣,住在一个已去世的孤寡老人的小茅屋里。

  那段时间很凄苦,是靠养父,村里乡邻和老师同学的帮助才挺了过来,可却是我童年至少年期间最快乐宁静的时光。大夏天,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甚至连蒲扇都没有,只能靠书本扇风或用凉水降温。寂静的夜晚,没有电视,没有任何喧嚣,只有虫鸣青蛙声陪伴。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开始写作,我当时开始创作的目标很明确,只想赚上一台风扇,一块电子表,还有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

  在中考之前的预考中,我考了全校第一名。我的养母却看不惯我离开家后过得顺心如意,去学校里大闹,故意恶毒败坏我的名声。我报了警,学校出面给我做了证,这件事也引发养父与她离婚。”

  “我童年痛苦的根源都是来自养母邓文芳,这样的养母,我做不到去孝顺她,也没有再去怨恨她。后来她和养父离婚后,自己作践自己,还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逼得投毒纵火要杀她报复。对于她后面的事情,我确实是冷眼旁观,没有施以任何帮助。

  我觉得,人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得到惩罚,她

  只要少一丝刻薄,对我多一丝关怀,多一分人性,最后也不会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如果大家觉得我的冷眼对待,是一种冷血无情的话,我无话可说,我接下了这个标签。”

  她的声音很平,好似一点波澜都没有,这种平静听在人耳朵里却格外的沉重心疼。

  如果她说的话都是真实的,那这样的养母确实不值得她去孝顺赡养,大家都能理解她的做法。

  “忘恩负义,不赡养养父母,这两句形容,我不认。养母对我无恩无义,我不会报答她,也不会赡养她。而养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是世上最伟大心胸最宽广的男人,是他没日没夜辛苦挣钱抚养我长大。

  在我十五岁单独立户分家出来后,也是他暗中资助我学习生存。这些年我在老家那边经营的店铺全是他帮我打理,所有的事情都帮我处理好,从没有打扰过我的学习。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视他为亲生父亲,会用一生去报答他、孝顺他、赡养他。

  在我的人生路上,对我有过点滴恩惠的人,我都记在心里。不论是一直引导我帮助我走出泥潭的老师,在我最穷困潦倒时帮助过我的同学和乡邻,我都在日子过好后,有用心回报他们。”

  “以上所言,句句属实,各位媒体朋友若不相信,可以去我的家乡核实情况,如有一句虚假,我愿接受全国人民的口水讨伐。”具体的地名都公布出来了,李海棠早就决定了要坦诚布公。

  “好,李小姐,接下来请你再讲述下关于亲生父母这一段的故事。”最前面带着金丝眼镜的先生询问。

  李海棠看到了他身上佩戴的记者证,京都电视台的,她礼貌的朝他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关于我的亲生父母,说句实话,到现在为止我仅仅只知道他们的名字。十七岁那一年暑假来京都游玩,我第一次偶然见到他们,从外貌上猜出来的,双方零沟通,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天,他们寻来了我所住的酒店,第一次

  说上话,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交谈,过程很不愉快。他们来找我的目的是断绝关系,让我不要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提出了给钱或户口或房子的补偿,我拒绝了。

  当时,我们双方签订了互不打扰的保证书,保证书内容由京都方圆公证处林副处长亲自拟定见证,其中也明确写明了财产继承的归属分配问题,我这个被丢弃的女儿没有任何继承权。这一点是我自己提出的,他们同意,林副处长和我的两位朋友在现场见证。”

  季东明主动站出来,高声道:“我就是其中一个在现场见证的人,她所言句句属实。”

  “咔擦…咔擦…”记者们的照相机对着他一阵狂拍。

  李海棠投了个感激的眼神给他,等记者们都拍完后,继续道:“关于亲生父母这一段,我能提供的就是这些,在后续的决定中,我会将保证书的内容公布于众,请大家静候。”

  “李小姐,那你恨你的亲生父母吗?”对方又问了一句跟采访无关的话,可也是大家都很想知道的。

  李海棠身子稍微往后靠了些,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娓娓道来:“这个问题,他们问过,我的同父同母的弟弟问过,也还有很多关心我的朋友问过。

  我从头到尾的答案都是一样,不恨。

  大约一个多月前,同父同母的妹妹突然来学校找我,第一次见面,唯一的交谈内容就是不准我回家,她不认我。我看到出来,她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孩子,她并不知道我和她爸妈已经签订过保证书。大约半个月前,她又来了一次,说家里的其他长辈想认我回去,她是来警告我,要我说话算话的,已经答应她就无论如何都不要去认亲。

  当时,我跟她说,我从偏僻的小山村考到京大,靠的不是聪明,不是勤奋,也不是毅力,或许也不是倔强,而是一种期盼。自我懂事起,自我知道自

  己是被丢弃的孩子起,我就期盼有朝一日去见见亲生父母,想要靠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一身光荣的走到他们面前,想要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丢弃我。

  然而,当两方猝不及防的初见时,我在他们眼里没有看到任何欣喜,也没有一丝愧疚,反倒是闪躲,还有防备和警惕。加上他们第二天迫不及待的前来撇清关系,我终于知道,我真的只是个多余的累赘,是一个他们或许早就忘记也从来没有想起过的包袱。

  他们生了我,给了钱,对我有生育之恩。可也因为他们,我受尽了苦痛折磨,冷眼辱骂。两相抵消,无恩无恨,所以我爽快的答应了断绝一切关系往来,从此各过各的平静生活,再不相互打扰。”

  夏琳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她们两经常见面聊天,可她从没有说起过这些事,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她亲生父母那边的人还来找过她。她曾经以为她只是将这些伤痛隐藏在心底深处了,可如今看来她是真的放下了,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平静的谈论这件事。

  亲生父母这边的事情放下了,可现在个人感情上又给她来了一记重击,也不知道她需要多久才能挺过来。夏琳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太阳穴,突然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她不想结婚,觉得单身挺好,上个月才好不容易打开心扉,可如今却…以她的性子,这辈子难道真的要孤独一生吗?

  “好的。李小姐,那现在麻烦你讲讲抢夺别人未婚夫的事情。”另外一个涂着红唇的女记者开问,很明显她很八卦,好奇这种私人问题。

  李海棠看了眼她记者证上的报社名字,在桌上一堆的报纸里找了出来,他们报社写出来的文章通篇都是在围绕“抢夺未婚夫”这件事在写,很像后世的娱乐杂志。她快速的浏览一圈,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只是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这位女士,关于贵报刊登的这篇文章里描述的故事,情节真的很狗血,电视剧或戏文里都不敢这么演,我身为作家也暂时写不出来。这位编辑在贵报应该是天才般的存在了,脑子想象力真的非常丰富

  ,你们领导真的很擅长挖掘人才并让其发挥特长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