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见鬼发家致富 第53章

作者:蒋淮琅 标签: 种田 灵异神怪 强强 穿越重生

  “我只是说关起来,没说要处死她,她连一句话都没跟我留,就上吊了?”

  林娘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冷笑:“铁板钉钉的事情,好几个人看见了,她还有脸跟老爷说什么?”

  “马夫还没找到?”

  “谁知他逃哪儿去了。”

  郭纯嘉深深看了林娘子一眼:“听说你家九姨娘也死了?”

  林娘子一愣:“这事老爷怎么知道?她...前两天难产去了。”

  郭纯嘉面无表情,看不透在想些什么,只似感叹般道:“这几日死的人可真多啊,都不好好去投胎,为何呢?”

  他当然不知道为何,因为还没到头七嘛!

  陈姜一出门就忍不住向师焱炫耀:“知道欲擒故纵的意思吗?这一招还是我从那些老神棍身上学来的,越想要,就越要表现得不在意,保证主动权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在玄术界混,首先就要熟练掌握欲擒故纵,其次就是要把身价往高了吹。这门生意不像其他,可以从无到有慢慢积累名声,一开始就要把高端大气的名号打出去,管他听没听过,没听过就是他孤陋寡闻。把腰板挺直,无论对方怎么质疑都不能露怯,从头到尾鄙视之,懂不?咱们得营造出这样一种氛围才行。”

  师焱默默无语,陈姜看看他:“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赚钱路子太复杂,太麻烦?那我只能说冥君大人你也孤陋寡闻了,说赚一千两就赚一千两不是本事,说赚一千两最后能赚来一万两,才叫本事!”

  师焱偏头:“一万两?”

  陈姜眨眨眼:“我就是打个比方,这单未必能赚一万两,看老林家肯出多少钱吧,当然......我这些本事都是表面肤浅唬人的,真正要赚钱,还是得靠师兄你,毕竟说的再热闹,办不了实事,人家也不会傻到给我送大钱。”

  师焱扬起嘴角,眼中除了纵容还有一丝无奈,道:“同他一样,坏。”

  陈姜心里咯噔一下,同谁一样,他?它?她?大概率是“她”吧!

  质问已到嘴边,又死咽活咽地咽了下去。她不要问,不想听到有关前世的一点点故事,那跟她无关。

  玩了一手好欲擒故纵的陈姜回到客栈,晚饭草草吃了几口,倒下就睡。任三只鬼在床前飘着,八卦的八卦,讥讽的讥讽,沉默的沉默,她整夜面壁,一次也没回过头。

  廖氏以为她在外做生意累了,早上便没有喊她,哪知陈姜起床后精神很振奋的样子,拉着廖氏和陈碧云再次逛街去了。

  她雇了一辆板车跟在身后,带着娘和小姑一条街一条街地逛。离新年没几天了,府城里的年货早已备齐供人选购。各种腌制的豚鱼鸡鸭,各种造型的面食甜点,新衣新鞋,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菜蔬酒水,小孩儿的玩具,待客的零嘴儿,包括春联年画,香烛供品都应有尽有。

  陈姜大买特买,撒银子如撒纸钱,看见什么新鲜的都叫人往车上搬。陈碧云心慌地给廖氏使眼色,廖氏扯了陈姜好几回,她就说:“娘,这是小钱。”

  姑嫂二人见她一副骤然暴富不花不快的模样,都猜测她昨日是不是又挣了大钱回来。可是再有钱也不能胡买,一个夜壶要一两银子,买来供着吗?

  廖氏很快放弃劝她,加入理性购物行列,有理有据地给陈姜分析哪些该买哪些不该,果然缓解了她愚蠢的撒钱冲动。

  板车快满,陈姜不再买小东西了,直奔大铺子而去。布庄挑最亮堂的进,进去也不问价格,看见喜欢的颜色就上手,一口气买了十几块料子;银店选老字号,拍着柜台对廖氏陈碧云说:“只管挑,看中了我付钱。”姑嫂二人在店铺活计热切的注视下瑟瑟发抖,一人挑了一副耳坠子就想赶紧走,陈姜往架子上一扫眼,一人又多添了一对镯,两根钗。

  进了成衣店就更不像话了,明明买过了尺头,她非要给每人再挑两套成衣,包括她哥。绛紫玫红雪青蕊粉,专捡样式新颖价贵料好的拿。自己又买了好几身,光在这一家店,就撒出去四十多两银子。

  陈碧云都快哭了,拎着包衣裳的丝袋手哆嗦:“姜儿,你这个人情姑以后还不起啊!”

  陈姜道:“你是我姑,客气啥,今天我高兴,就这一回,以后你想有也没了。”

  无节制地花钱最终在一家木匠店里画上句号。陈姜花了今日最大的一笔银子,三百五十两,定下了新房所有屋子里的家具,材质挑的是鸡翅木,款式就按时兴的来,反正看在她眼里,都挺古色古香的。

  会在这家定家具,主要因为陈碧云看见了亲戚。秦氏的大哥就在这家铺子做工,陈碧云见过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寒暄的时候,陈姜已经跟着掌柜进去看木材了。她没什么背着人的想法,二房有钱老宅不是早知道了吗?既然是亲戚,就卖他个好呗。

  留下地址,拿好掌柜给的收验货小章,三人离去之后,秦氏大哥才从掌柜的那里得知自己带来了一笔大生意。惊得目瞪口呆,陈家二房不是穷得喝风吗?哪来这么多钱?

  买买买了一上午,陈姜却没几刻真正投入其中,她在拼命花钱的同时脑子里一直转着一个问题:如果有一日,三魄齐聚,师焱会怎么对她?

  这一日不定会在这世来临,也未必是下世。但他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魂,又怎么可能再放她投生于不知名的无法掌控的时空中?

  当影子和另两魄融入她的灵魂,她还是她吗?

  陈姜站在客栈后院里看小二帮她存货贴条,整个人神思不属,师焱飘在她身边,注视着她的侧脸。

  “陈天师!”一声呼唤打断了陈姜的胡思乱想,她转头一看,客栈掌柜正引着林娘子和一个丫鬟往她方步来。不愧是同知,寻人真快。

  林娘子担心陈姜要拿架子,来前想好了一通说辞,岂料不待她开口,陈姜便道:“你家家宅脏得很,一万两,我都替你收拾了。另外,我还想知道城里一户人家的状况,你家老爷若答应,我下晌过去,不答应,就请回吧,我最迟后日就要离开府城了。”

  “陈天师,一...一...一万两?”林娘子吓了一跳,这不是狮子开口,这是吞金兽啊!

  陈姜抱着双臂,无所谓地看着她,就这个价,爱给不给,不给滚蛋,心烦着呢!

  午时一过,同知府派了一顶小轿来接陈姜。赵媞在客栈实在呆得厌烦,听她说了郭家的事情觉得有点意思,就随她一同去了。

  再次进府,陈姜得到了高规格热情接待,郭纯嘉特意告了半天假在家等着她。见面就让人送上银票匣子给她过目。陈姜摆摆手,一眼没有多看,满脸写着“我视金钱如粪土,问你要高价就是惩罚你不尊我师门”的表情。郭纯嘉完全领会了这层意思,心里脸上都没有半点不甘。

  陈姜懒得废话,径直要求进入锦绣园。郭大夫人可不比那行尸大娘子脾气暴躁,老爷一来就开门迎接,眼看着一大帮人呼啦啦进入了她的房间,也没阻止。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温婉,但确实是有些老了。她迷惑道:“老爷,这是有何事啊?”

  林娘子躲在郭纯嘉身后,偷眼瞧向大夫人,嘴角露出个淡极的笑来。

  郭纯嘉不答,看陈姜。陈姜里外转了一遍,指着内室床榻道:“掀了床,挖地两尺,邪祟就在下面。”

  “什么!怎么可能?”陈姜话音刚落,一个女声蓦然尖叫起来。

  所有人投注目光,那女子猛地捂住嘴,随即又极快地放下手:“我是说,邪祟怎么可能在夫人的床下?这太可怕了!”

  陈姜轻嗤:“郭大人,贵府的下人礼数没学好啊。”

  郭纯嘉发怒:“不知所谓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那十六七岁穿着丫鬟衣饰的女子看了林娘子一眼,也得来一顿斥骂:“我真是惯着你了,老爷和夫人在这儿你也敢大呼小叫,还不快下去!”

  女子退下了,家丁们开始动手掀床。大夫人慌张地捏着佛珠靠近郭纯嘉:“老爷,这是怎么回事?我床下有什么东西?”

  郭纯嘉对她态度倒挺好,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府里近日不安宁,特意请了天师,算出锦绣园这方有些异常,便来看看,你无需担心。”

  大夫人还是很迷惑:“他们说邪祟?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邪祟是害人的,妾身就被它害得不轻呢,夫人整日睡在邪祟之上,倒无半点事,可真是有福气啊!”

  林娘子脸上一丝笑容也无,自从那丫鬟走了之后,她死盯着陈姜不错眼,包括此时说话。可陈姜半耷着眼皮,根本不与她对视。

  她的话没什么不对,可是语气里透着一股难言的阴阳怪气,大夫人没说话,郭纯嘉瞪了她一眼。陈姜闲适地往桌边一坐,道:“郭夫人气色不太好啊,近日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吗?来,我给你把个脉。”

  林娘子脸色更难看,玉白的一张脸快僵成了青色。

  大夫人略躲闪,郭纯嘉却看出陈姜似有深意,牵着她的手道:“陈天师本领高强,就让她给看看。”

  大夫人落座伸出手腕,陈姜胡乱搭了一下,道:“哟,郭夫人身体真是十分康健,康健得都有了身孕了。”

  “胡说!”

  大夫人呆若木鸡,郭纯嘉被这消息刺激得又忘了尊重神棍门,怒发冲冠,一步冲上来狂拍桌子:“一派胡言!”

  陈姜散漫地靠着桌子笑道:“郭大人听我把话说完再生气啊,身孕是有身孕,可这孩子,却不是郭夫人的。”

  郭纯嘉愣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给夫人肚子里种了个鬼胎啊!”

  伺候大夫人的两个丫鬟失声惊叫,林娘子的脸色......跟死人也差不多了。

第65章 阴邪之物

  “天师,鬼胎何意,我夫人她......”

  陈姜指指内室,示意他稍安勿躁。而郭夫人则不知所措地捂住自己小腹,喃喃道:“鬼胎,鬼胎是什么胎?”

  不大会儿,内室床下地面挖开,果然挖出了一个黑色方形木箱,木箱里放着个小小的灰色包袱。呈到郭纯嘉面前时,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多看一眼。

  箱子被放在了桌上,陈姜绕着圈观察。见那内盖上画着些奇异线条,不是文字也不是图形,仿佛小孩随手乱画的曲线,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没有章法可循。

  包袱裹得很整齐,四角俱挺,中间合缝的三角尖上钉了一支梅花扣,暗红色的,像被血浸染过一样。

  “天师,这是何物?”郭纯嘉看着家中挖出这等奇怪东西,心如燎火,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姜扫视屋内,别有深意地道:“郭大人,我可以说吗?”

  郭纯嘉反应过来,马上赶走了屋内的丫鬟家丁,连他的长随都没留下。然后看看林娘子:“你也回院去呆着。”

  “是,老爷。”

  林娘子转身想走,被陈姜喊住:“不用,我本就是为了替二夫人除邪才来的贵府,二夫人须得留下来听听这邪祟的来龙去脉,也好想想明白,究竟是谁要害你的孩子。”

  林娘子如个木头人一般站定了。

  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主人家。来看热闹的赵媞远远飘着不敢靠近,陈姜瞅师焱一眼,师焱对她点点头,她便无所畏惧地伸手去拈了那支梅花扣。

  一拈,受到阻力,再用些劲,一根手指长短,木签粗细的黑色金属刺就从包袱上被拔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黑气从包袱皮里窜出,陈姜没防备,被它喷了个正着,又腐又臭的气息呛了一鼻子的,她皱起脸呸呸吐着,另只手不停地在脸前扇风。

  怨怒地再瞅师焱,他一双星目里满是揶揄,笑得很开心,牙齿都露出来了。

  他是故意的吧?早知道这包袱里是什么了,还假装没事地让她去拔刺,就是想看她被尸气熏到的样子。可恶!

  黑气一出,屋里另三人也吓一大跳,郭纯嘉左手拉着郭夫人,右手还不忘拨一把林娘子,一起往后退去:“天师!那是什么!”

  “没事,尸气,吸个三口两口的死不了。”

  陈姜屏着呼吸待那阵臭气散去,拎着梅花刺看看,又有意无意地瞥了林娘子一眼。她不仅面如死灰,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随手扔了梅花刺,陈姜三两下把包袱掀开来,一具黑漆嘛乌干巴瘪瘦的小尸体现于眼前。

  很小,大约只有成人小臂的一半长短,形状却很完整。四肢蜷缩着,五官勉强能分清眼鼻口,天灵盖处有一个黑乎乎的小洞,全身如被火烤过一样呈碳化,肚脐上有裂口,便是插了那梅花刺的地方,还连了一截短绳状物体,陈姜判断,那应该是脐带。

  观察完毕,她对着已经快缩到门边的三个人招招手:“都来看看,就是这个东西搅得贵府不宁。”

  郭纯嘉哪里敢看,别着头急道:“天师你快收了那邪祟啊!我不想看,我只想知道它是怎么进了我家门,又是如何害了我夫人的?”

  郭夫人趴在他胳膊上小声啜泣,手里的佛珠捻得飞快。而林娘子仍然一声不吭,霸着郭纯嘉的另条胳膊作骇怕状。

  陈姜不紧不慢地坐下,将桌上的箱子推开了些,道:“真正阴邪之物已经进了郭夫人的肚子,这不过是个用来作法的小工具,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郭夫人总算敢正眼看看陈姜,弱声道:“天师,鬼胎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腹中有个孩子吗?”

  陈姜摇头:“没有真正的孩子,只有一团阴气凝化出来的东西。这具从你床下挖出来的婴尸并未完全成型,应是个落胎儿,被人炼化过,以邪术将其魂魄封于体内,让其不能投胎,但又没有完全封死,阴气便会外泄。你想想,一个从没出生过的孩子,它会有什么愿望?”

  郭夫人紧紧攥着郭纯嘉的手臂,面对这么恐怖的现实,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悲戚的表情。

  “出生。”

  “对,它已经死了,也没有投胎的机会,但它又想出生,怎么办呢?”陈姜站起来,指着婴尸头上的小洞道:“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每一缕阴气都在寻找母体寄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渗入人身之内。天长日久,阴气凝形,这女子就会出现孕态,月事会停,肚子会大,有滑脉,有胎动,外表看起来就和其他有了身孕的女子一模一样,连大夫也判断不出真假。”

  郭夫人眼含热泪,眉头蹙得让人心碎:“好可怜的孩子,它...它想找一个娘......”

  “呵呵。”陈姜冷笑,“郭夫人,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就算是个鬼娃娃,若能生下来,也可以喊你一声娘,也能让你好好的抚养长大?”

  “陈天师!”郭纯嘉爆喝一声,小眼睛一眯:“请慎言。”

  陈姜耸耸肩:“无意冒犯。只是想告诉郭夫人,同情心不要用错了地方。事实上这个鬼胎是不可能生下来的,它会一直附着在你肚子里,侵蚀你的阳气。到了该临产的时候,你生下的只能是一团空气,空气懂吗?空的,什么都没有。因为它的魂魄在死的那一刻已经定型了,就是个胎儿,不去投胎,它永远没有出生的机会。”

  郭夫人悲戚更甚:“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老爷......是谁害我,为何要害我?”

  郭纯嘉无言以对,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夫人的手,精明的小眼睛里出现了一抹内疚。

  林娘子一直在旁默默地听,此时突然像重新活了过来一样,开口道:“是啊,夫人吃斋念佛,心地纯善,怎会有人拿这等阴邪之物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