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惜言
苏沅儿坐在地下,看见宁玚这些人又都顾不上理她,就要走了!
这是要把她自己扔在这荒山野岭了,这哪能行啊!
苏沅儿重生只有一个多月,在重生前,她与宁玚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
这次重见宁玚,有时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恍惚觉得,她就是与宁玚分开一个月罢了。
前世的记忆是清晰的,今夜又受到如此大的惊吓。
苏沅儿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委屈,她看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叫了句:“宁玚!”
宁玚的身子就是一顿,条件反射般的回了过来。
这是苏沅儿第二次直呼他的名字,可这次他却没有感到生气。
他只觉自己的心随着这一声带着哽咽的呼唤颤了颤!
宁玚睁大被石灰刺痛的双眼看着坐在地上的苏沅儿。
她穿得寝袍已经皱皱巴巴了,头发因为睡觉梳了一个大辫子,此时乱糟糟的散开了一半,就像个疯婆子。
头脸上还溅到了匪徒身上迸出的脑浆和血。
整个人是狼狈至极。
宁玚觉得自己的眼晴的确出了问题,这样的苏沅儿,他竟然不觉得丑,而是别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楚楚可怜。
不过他着急给兄弟们治眼睛,没时间理清自已的思绪,还是像平时说话般,不耐道:“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等着老虎吃你吗?还不赶快起来!”
“我起不来!”苏沅儿微撅了嘴,含泪道。
她刚才被狠摔了一下,又看这一幕杀人的场面,腿脚早就是软的了。
潘青等见小姑娘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包着一弯泪珠子,却又强忍着不肯落下来,更显得双眸波光潋滟,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劲,让人揪心不已。
宁玚看着苏沅儿红了的眼圈和鼻头,突然就觉得她的样子,就像他小时候母妃送给的那只小白兔。
那只小白兔,他非常喜欢,只是有一天小白兔丢了,他找到它时,它被剥了皮,血淋琳吊在御花园的树上……
宁玚的心莫名的一软,他不能近女儿家,但瞅了旁边的潘青等,都是不错眼的在看苏沅儿。
哼,他可是知道自己手下这帮人的狼心思!
男女授受不亲,苏沅儿到底是苏皇后的侄女,他的便宜表妹,他真不管她传出去也说不过去。
宁玚手里拿了剑鞘,大步走到苏沅儿面前,一伸剑鞘:“真是麻烦,拽着赶快起来!”
苏沅儿见宁玚亲自回来拉她起来,虽然是用剑鞘,可她心里不知怎么就舒服多了!
她咬着唇,伸手就拽了那剑鞘,苏沅儿这点分量,宁玚一抬手腕就把她拽了起来。
但是苏沅儿在地上坐久了,全身都麻木了。她起来时,脚一麻,身子往前一倒,就撞进了宁玚的怀里……
第16章 同 骑
潘青等侍卫什么时候看过宁玚理睬过女孩家。
但今天不但理了,还亲自去拽着女孩。
而且这女孩胆子大啊,竟然还“投怀送抱”!这可是铁树开花,不常见的景啊!这些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热闹!
宁玚的立刻感觉到了怀中柔软身子的娇巧玲珑,他全身的汗毛炸了起来,就想伸手去推开苏沅儿。
可这时他们脚下躺着的那个后背中了宁玚一剑的匪首并没有死透。
他也算是个悍匪了!想着等会谦王军若打扫战场,他也是活不了的,还不如死前拉个垫背的。
便趁着宁玚拽苏沅儿,没防备之计,忽然跳了起来,手里拿着匕首,直直的刺向了宁玚的前胸。
可这时苏沅儿恰巧又倒在了宁玚的怀里,她忽然听见侍卫们的惊叫声,眼角余光便看到了匪首的匕首,忍不住尖叫一声,怎么两世事她都要替宁玚挡剑呢!
宁玚刚才注意力都在苏沅儿这呢,一时没防备,此时见了匕首就要插到了苏沅儿的后心上。
他忙一抬胳膊,生生挡了匕首,匕首便狠狠的插进他的胳膊中。
宁玚也顾不得伤了,直接抬手拍向匪首的脑袋。
苏沅儿就见匪首的脑袋就像西瓜似的,被拍扁了,应声倒地,这回彻底死透了。
潘青等此时也围拢过来:“王爷你怎么样?”
宁玚只觉得伤口麻木,而且怀里的苏沅儿刚才一嗓子叫得他耳膜都疼了。
他伸直受伤的胳膊:“匕首上有毒!”
又低头对还抱着他腰的苏沅儿咬牙道:“放手!”
潘青等一惊,但他们打仗时常受伤,身上都是带着药呢!
潘青此时也不多废话,忙掏出怀里药瓶,倒了些解毒的药丸,给宁玚服下。
然后然后撕了两截衣襟,一块垫着手,拔下了宁玚胳膊上的匕首,就见那匕首的刀刃上闪着蓝莹莹的光,的确是抹着毒呢!
潘青用自己身上的短剑割开宁玚胳膊上的衣服,就见伤口处已经发黑了。
他拿了另外一截衣襟,勒在宁玚伤口上方,然后拿短剑直接割开伤口,双手用力挤,就看见一道黑血喷了出来。
又狠挤了片刻,直到那血变成了红色,这毒才算挤出来!但宁玚的胳膊也肿了起来。
这王爷的眼睛和胳膊都受了伤,得赶快走!
可是苏沅儿此时还抱着王爷的腰呢!
刚才宁玚虽然让苏沅儿放手,可是苏沅儿只觉得此刻哪里都没有宁玚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全,她像个八抓鱼似的,双手紧紧的缠在了宁玚的腰上。
宁玚何尝与女孩家这样零距离过,上一次接近他的一个歌女,还没靠近他一尺,就被他踹飞了。
苏沅儿是第一个抱他的女孩子,还是紧紧的,就像要钻进他身体里似的。
他全身都僵硬了,他想推开苏沅儿,可手脚都是不能动了。
可他们两个这样搂抱的样子,在潘青等人眼里就是另外一种光景了!
哟!王爷今日救美,看来暖玉温香在怀,大庭广众之下都舍不得分开了。
不过这连体婴儿可怎么走啊!也不能一个人一下子背两个人走吧。
还是潘青脑瓜快,一声口哨,一直藏在旁边的树林里的火云听到了指令,飞奔过来。
宁玚看着走到身边的火云,咬牙切齿的对苏沅儿道:“快放手!我要上马!”
苏沅儿也不理他,只把脑袋又往他怀里扎了扎。
潘青等就见王爷怀里伸手一只素白小手,摸了摸火云的身子。
就见火云四肢下弯,卧倒在地!
啊?!还有这种操作!潘青等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爷像抱孩子似的,带着苏沅儿上了马……
苏沅儿双手搂着宁玚,坐在马上,见他们这些人七拐八拐的,不到片刻工夫就到了山弯处的两三间农舍前。
苏沅儿就见农舍前拴着几十匹战马,原来宁玚这些人之前就是在这里藏身的。
火云这时又是四肢着地,宁玚和苏沅儿下了马。
宁玚此时全身僵硬得就觉得只有舌头能动弹了,他低头有气无力道:“你放手!”
苏沅儿这时也缓过来了,她抬头看到那些护卫们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脸一红,忙松了手!
可众人一看,宁玚身上少了苏沅儿这个拖油瓶,还是站在那里不动弹。
宁玚心里这个气啊,妈蛋!这手脚怎么像被点穴似的,老子能动早就自己走了,一个个都是木桩子啊,都不知道来扶老子啊!
宁玚狠狠的瞪了潘青,潘青才反应过来,扶了宁玚进了农家院。
进了院里,就农舍里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军爷,你们回来了,抓到那些山匪了吗?”
潘青道:“碰上了,但有人受伤了。婆婆你家里有没有菜油!”
“菜油?"老婆婆摇了摇头,:“咱这样的家做饭哪能用得起油!”
这栖云山闹山匪,山上的山民能走的都走了。
这留下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不想离开故土的。
而且这些人穷的,连山匪都觉得没什么油水可以抢了!
这时房里又走出一位老汉:“军爷,要菜油做什么?”
“他们眼睛里进了石灰,说是只能用菜油洗!”潘青着急道。
“那些王八蛋就会用下作手段,军爷别着急,拿獾子油也可以洗的。老婆子你去老张家,他家前天刚打了一只獾子,炸了油!”
老汉原是这山里的猎户,对山匪的事情还是知道些的。
潘青忙派了人跟着老婆婆取来獾子油,这獾子油在《本草纲目》上就有记载: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之功效。
果然用它洗了眼睛,宁玚与几个护卫就觉得眼睛舒服了许多,总算是没事了。
宁玚这时被抬到屋里炕上,洗眼睛时,潘青摸他的额头就有些发烫了。
潘青着急,虽然给王爷吃了解毒的药丸,处理了伤口,但是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毒,也没法根本的对症下药。
吴骁也急道:“妈蛋,我带几个弟兄直接端了这帮王八蛋的老巢,抓一个活口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毒?”
旁边的老汉听了事情经过,忙道:“那帮龟孙子手里不会有正经玩意,他们常年在山上抓蛇,那匕首还在吗?俺看看是不是蛇毒!”
潘青忙拿出用衣襟包着的匕首,老汉捏了放到鼻子下闻了,肯定道:“应该是了!”
老汉在山上居住,他又是打猎的,家里常年都预备着治疗蛇毒的草药,就忙拿了出来来,碾碎了,给宁玚敷到伤口上。
宁玚就觉得那草药一敷到伤口上,伤口火辣辣的感觉便轻了许多,胳膊也不是那么麻木了,便知道药用对了,冲潘青点了点头。
潘青心才放下些。不过还得找郎中来看,但是王爷中了毒不易移动,离这里最近的就是陈庄了。
听老汉说那里到有个赤脚郎中,医术不错,十里八乡的人都找他看病,吴骁就准备带人把郎中捉来。
潘青等人都在忙碌着宁玚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跟着进屋,一直站在角落里苏沅儿。
苏沅儿看着躺在炕上,面如金纸的宁玚,这样的他与前世那个受重伤的他,是多么的相似!
只是前世他是与北胡人作战受伤,这一次,他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躺在炕上的宁玚,已经有些烧得有些迷迷糊糊了,但总是觉得有道目光一直在看着他的脸,看得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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