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惜言
她拿手轻轻捶了捶他的肩膀,:“好了,我该回去了。”
苏沅儿看宁玚嘴角沾了些她的口脂,便拿手帕给他擦了。
她唇上的口脂也被宁玚亲了去,便从身上的荷包里拿了口脂盒,打开刚要用小指蘸了补些,就被宁玚拿了去。
宁玚就像孩童得了心爱玩具般,他上次见过知书给苏沅儿补妆的,是兴致勃勃道:“我来。”
苏沅儿嗔了他一眼,他的那个熊掌能做好这个。
不过这等描眉画鬓之事也是夫妻或是恋人之间的情趣,苏沅儿就轻轻的张了嘴,宁玚用小手指蘸了些口脂,小心翼翼的给苏沅儿抹了。
弄好后,两个人又抱在一起腻歪了一会儿,才分开。
苏沅儿是先出了房间,回到了饭厅。
钟氏见女儿回来了,一切如常,心里也没怀疑,也就没有多问。
那边宁玚过了一会才回来,向苏季远解释道:"刚才来了些军情,本王处理一下。"
苏季远也不疑有他。
这一顿饭,也算是宾主尽欢。
三天后,钟子齐从直隶省回来,带了些礼物来了苏府。
先去见了苏季远,苏季远见了钟子齐是十分的高兴:"齐儿,你快来,看看这本书。"
钟子齐看了姑父手中的书,就是一楞,他也是爱书之人。
苏季远手中的竟是据传在前朝覆灭时,已经烧毁在战火中的《寻阳录》。
这《寻阳录》是前朝皇帝召集天下名士所著的有关天文、地理、人道等内容的集大成之作。
如今世面上只余其中的几篇残卷,就已经得到许多有识之士的追捧,被称为是珍宝。
只是没想到苏季远这里竟然会有一本。
钟子齐是小心翼翼的的接过这本珍贵无比的书籍,翻看了几页,与曾经看过的残卷对比了一下,这的的确确是真迹。
钟子齐惊喜的问道:“姑父是怎么得到这本书的?”
苏季远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钟子齐很好奇,能有这本书的肯定是大儒大家吧。
可没想,姑父嘴里说出的竟是,"是谦王殿下的。"
谦王?宁玚?
钟子齐由惊喜变成了惊讶:"姑父,您,您怎么会与谦王有联系?"
苏季就把之前的事情与钟子齐说了:"诶,谦王爷不知该如何处理书画,便让我来帮忙装裱整理。
正好你回来了,这几天来帮我把这些书再手抄一份吧”
……什么?
钟子齐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这个气,姑父啊,您本是谨慎多智之人,怎么会被被宁玚给糊弄了呢。
宁玚这是投您所好,意在沅儿啊,您这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钟子齐也没心思与苏季远再说什么了,他找了由头,便去见钟氏。
有些话,他不好与苏季远说,但怎么也得给自已的亲姑姑提个醒。
钟氏见了钟子齐当然高兴了,这既是外甥又是女婿。
便忙让钟子齐坐了,又是拿水果,又是上点心的。
钟子齐也把自已带的礼物呈给钟氏。
钟氏打开礼盒一看笑了:"哟,你这孩子给姑姑送这么贵的礼干什么,姑姑又不缺这个。"
钟子齐刚想说这是他的心意,才注意到钟氏的头上带了一只赤金累丝垂宝石的步摇与他盒子里送钟氏的步摇是极像的。
"噢,原来姑姑自已已经买了。"钟子齐笑道:"这次齐儿竟是与姑姑想到一块了。"
钟氏笑:"我头上这个可不是我买的,是谦王殿下送的。"
……谦王?
又是宁玚,钟子齐就觉得嗓子眼里是憋了股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他刚要开口,就听钟氏笑道:"没想到那谦王爷与外面的传闻是一点都不一样,为人很是平易近人的。
你中了状元,马上也要入朝为官了,不如让你姑父为你与谦王引荐一下,以后在朝堂上也算是多条路。"
钟子齐奇怪,怎么他只走了这几天,姑姑和姑父会对宁玚有了这么大的好感?
钟氏听钟子齐问,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详细的与他说了。
钟子齐觉得自己如果再与姑姑说下去,肝都该疼了。
诶,这个宁玚当真是狡诈啊。
他的确是小瞧了他,这家伙竟把带兵打仗的兵法都用到了姑姑和姑父身上了,这分明就是三十六计中的:暗度陈仓、假痴不癫、上屋抽梯吗。
如今姑姑和姑父都把他当成好人了。
钟子齐觉得这事的根源还在苏沅儿身上,如果没有苏沅儿替宁玚瞒天过海,宁玚也不会这么快就得手的。
钟子齐就说要给苏沅儿送些礼物,钟氏是乐见钟子齐与苏沅儿感情好的,说留钟子齐中午吃饭,便让他先去女儿那里了。
钟子齐到了苏沅儿的院子,苏沅儿正在书房里练字,阳光透过窗扇照在她晶莹如玉的脸颊上,有细细的绒毛,却见一丝毛孔。
苏沅儿见了钟子齐笑着请他坐,钟子齐却没有坐,只是定定看着她。
苏沅儿知道钟子齐必定是见过父母了,许是知道了宁玚的事情。
她让屋里伺候的丫鬟都出去,“表哥,今日你来,我正好想与你商量我们婚约的事情。"
钟子奇只觉得头嗡的一下,虽然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听了苏沅儿如此开门见山的话,他心中还是涌起了难言的滋味。
"沅儿,你都想清楚吗?"
苏沅儿点了点头:"表哥,我想清楚了,我们还是退亲吧。"
"可是沅儿,之前在杭州你为什么不与谦王走,而现在又想着要和他在一起了呢?"
这也是钟子齐最不解的地方。
钟子齐就见苏沅儿大眼睛中升起了一团水雾:"表哥,你相信有些缘份是命中注定的吗?是你想逃也逃不掉的。"
……就像她与宁玚这样,她挣扎过,犹疑过,逃离过,可是命运还是把他们紧紧的联在了一起的。
就像她明知道她三年后可能会死,她仍然选择做那只飞蛾,投向她的光明。
可哪怕她与他之间只有三年的时光,但只要与她爱的人在一起,看着他的笑脸,她便心满意足。
钟子齐在苏沅儿脸上并没有看到少女提到情人时的娇羞,她的脸上是一种他难以理解的决绝。
可是在苏沅儿看到他与慕羽在一起的一幕后,他是没有立场再把她留在他身边的。
钟子齐艰难的点了点头:"沅儿,你既然想好了,表哥便答应你,你放心,在退亲一事上,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当天钟子齐没有在苏家用饭,而是匆匆的离开了。
过了三日,京中便传出了一桩风流韵事,新科状元,号称貌胜潘安的钟子齐,竟然在妓院里因为与人争抢一名花魁,被打破了脑袋。
这消息一传出来,街头巷尾都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诶,没想到那个神仙似的状元郎也呷妓,他不是定亲了吗?"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听说他定的是他的表妹,就不知道那家人听了会怎么做。"
然后就是钟子齐在苏府门外跪了一天一夜,向苏家表妹请罪。
这一下便是更哄动了,这回都是一种说法:说是苏家因为钟子齐呷妓一事要退亲,但钟子齐不愿退亲。
只是过了几天,便传出来苏家态度坚决,钟子齐与苏沅儿正式解除了婚约……
第55章 各怀心事
新科状元钟子齐如今可成了京城里的“红人”了, 市井街头, 酒楼茶馆,老百姓唠嗑聊天中都得说上两句。
这风流倜傥的状元郎与那妖艳娇媚的花魁女之间种种的爱恨情仇,在众人悠悠嘴里,便衍生出了各种版本, 而且情节都是不带重复的。
还因这种男女之事是符合了话本子里的一切流行元素, 一些茶馆的说书人就把它编成了故事,是赚了不少的打赏钱。
当得知钟子齐呷妓,因争风吃醋被打破头的消息时,钟氏与苏季远是震惊的,尤其是苏季远是气得连砸了两个茶杯, 钟氏也是急得掉了眼泪。
不过钟氏是不相信自己的外甥会做出这等对不起她和沅儿的事情来的。
当初钟子齐求亲时可是说了, 要与沅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绝不纳妾的。
可这刚刚定了婚约, 就做出了令岳家与未婚妻蒙羞的风流韵事, 怎么看也不像钟子齐能干出来的事啊。
钟氏是连忙派了人去找钟子齐, 可是钟子齐竟然没来, 只说头受伤了, 要在家休息两日。
苏季远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他是一向喜欢钟子齐的才学,是把他当做学生、半个儿子一般。
钟子齐今年下场科考,苏季远是没少指点的他的。
钟子齐中了状元, 苏季远也是与荣有焉的, 外人当着他面夸奖他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时, 他表面上虽然说着谦虚的话,心中却是得意的很。
但是没想到如今却成了笑话,苏季远是发了脾气,不让钟氏再去找钟子齐,还扔下狠话,不行就退亲。
钟氏急得是连哭了好几场。
这苏府里也议论纷纷,大房、二房都来看三房的笑话,原来三房得了钟子齐这样才学品貌都属于凤毛麟角的女婿时,她们是羡慕、嫉妒的,但此时闹出这样的事,她们各个心里是乐开了花。
尤其是苏蘅,上一次在马场里没有陷害成苏沅儿,是气恼了好多天,可是她也怕漏了痕迹,这些日子也是老实了一些。
但没想到钟子齐出了这档子事,她可不觉得钟子齐有什么错,不就是风流了一下嘛,错是在苏沅儿身上,是苏沅儿那个大草包笼络不住钟子齐的心。
若是换了她,她与钟子齐是才貌相当,必能是琴瑟和鸣的,她想着以后钟子齐读书时,她红袖添香的情形,做梦都是能笑醒的。
可是她还没高兴两天呢,事情便反转了。
钟子齐竟然跑到钟府的大门口跪着,说他一时糊涂,做错了,求三房、求苏沅儿原谅他。
苏府人的其它人可就是笑不出来了,这也太给苏沅儿面子吧。
钟子齐在苏府门外一跪,可就是一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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