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珞珞
一般情况下不为难，那么不一般的情况下呢？这话，清芷自然没有问出来，但是郑国公大奶奶说话已经很是精妙了。
清芷想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而现在皇宫中却是有两个太后，想必这机锋是要天天打了。
这些想法在清芷的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很快就恢复如常，她跟着郑国公大奶奶过去，想着顾及就算是有战火也不会燃烧到她身上才是，毕竟她在里面应该算是小透明了。
进去，里面摆设华丽无比，慈宁宫这个地方是圣母皇太后居住的地方，就算母后皇太后也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但是身份上面到底是差了一点，也不知道那母后皇太后心中是不是能舒服。
乱七八糟的想着，就进入到了大殿，这个时候已经不少人了，各个衣着华丽，神色矜持，在清芷看来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一样，傻傻让人分不清楚这里每个人的身份。
清芷进来，低眉顺眼的在裴三老太君和郑国公老太君身后行礼，今天能参加中秋宫宴的人其实并不算是很多，起码，每家过来的人就不会很多，都是守规矩的，自然是不会将家中所有的人都带过来的，毕竟一个家族都是有几十号人的。
正位上坐着两个女子，一个穿着枣红色的衣裳，画着极为精致的妆容，眼线好像是特地拉长了一点，所以显得有点凌厉；另一个则是穿着莲青色的宫装，一派温婉的样子。
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是圣母皇太后一个是母后皇太后，清芷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当然，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和裴三老太君还有郑国公老太君寒暄而已。
清芷干脆不动声色的开始大量起来的周围，说起来，还是圣母皇太后说话要更加的多一点，好像是这里就是她的主场一样，将所有的东西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然后清芷还发现的站在圣母皇太后身后伺候的一个穿着正红色宫装的女子，不用想，能在宫中穿正红色衣裳的女子除了两位太后也就是皇后了，而站在母后皇太后身后的是穿着鹅黄色宫装的白贤妃。
清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皇后，的确是眉眼之间都是带着病态，不过在清芷看来这样的病态好像都是恰当好处的，多一点会让人觉得太过于羸弱，少一点则是少了那一份韵味。
所以病态的皇后无疑也是非常漂亮的，淡淡论说颜值的话，白贤妃比不上皇后，只是皇后的美有些小家子气了，倒是不如白贤妃让人觉得舒服。
清芷默默地在心中对皇后和白贤妃做了一个对比，发现在气度上面皇后居然比不上白贤妃，说起来也真的有些奇怪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注意到她，清芷对这一点很满意，她今天过来就想当一个小透明而已。
找到了位置坐下，郑国公大奶奶给清芷介绍了几个人，但是清芷明显的感觉出来了那些人对她虽然态度好却是没有见她融入圈子的意思，清芷也不在意，只是打了招呼之后就坐在郑国公大奶奶身边不怎么说话了。
第204章 放下身段去为难
其实清芷能理解这些人的排斥，说白了就是觉得她和她们不是一个圈子而已，每个圈子都是有每个圈子的规则，清芷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失落。
现在她不是，等着以后迟早会是的，而且，这些将一切都划分太清楚的人也太过于势利了，所以并不适合深交，泛泛之交足以。
郑国公大奶奶最是明白不过他们这里的规矩了，说白了真的有些人很是排外，虽然说知道这一点，但是对于那些人对清芷的轻看还是让郑国公大奶奶有些生气了。
本身，郑国公大奶奶不过只是看在白贤妃的面子上对于清芷多加照应，还有一点就是白贤妃准备创办的女学清芷已经能参与其中了。
再加上许衍以后的潜力，郑国公大奶奶都是觉得和清芷交好对于她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而等着和清芷相处了一会儿之后郑国公大奶奶就更是觉得清芷这个人是值得深交的，不说其他的，淡淡就是清芷这个人就是足以深交的。
也就是这个原因，她对清芷真的更加用心了，可是现在她将清芷介绍给一些人，那些却是对清芷带着明晃晃的排斥让郑国公大奶奶心中不怎么舒服了。
清芷这里能感觉出来郑国公大奶奶的不痛快，说白了，像是郑国公大奶奶这样的人就是那种比较爽利的人，这样的人要是把谁看成朋友的话一定就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让清芷震撼比较大的一点还是郑国公大奶奶这么快就能接受她了，其实，她现在对郑国公大奶奶都还带着一些保留呢！
这样想着清芷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倒是也不知道应该对郑国公大奶奶说些什么，只是想着以后也是将郑国公大奶奶看成朋友了。
上面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太后好像依旧打着机锋，这一次说着的是月饼的馅料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最好吃。
圣母皇太后是北方人，自然处处都是向着北方的，倒是母后皇太后并没有北方的月饼有什么不好，只是说更加喜欢吃南方口味的，然后就被圣母皇太后指责说母后皇太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适应京城的生活，根本就不应该生活在京城。
看得出来，圣母皇太后真的想要让母后皇太后离开京城的，想必这些年母后皇太后也真的用了很多手段来让圣母皇太后不舒服了。
清芷静静的看着上面的机锋，然后很快就发现了虽然看着是母后皇太后一直在示弱，但分明是以退为进的意思，能看得出来，圣母皇太后其实真的没有占据多少便宜的。
清芷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切，真的从来都没有想到会牵扯到自己身上，然后万万没有想到真的就牵扯到她身上了。
圣母皇太后看向裴老太君：“听说，今天你外孙女也过来了，怎么没有看到人？”
裴三老太君有些不高兴，这圣母皇太后分明是准备那一个人作伐子呢！可是，也知道说道：“清芷胆小，所以今天拜见了两位太后之后就去后面的位置坐下来了。”
圣母皇太后笑呵呵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哀家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什么可怕的。”
清芷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下子她是一定要出去了，要不然的话就是有些说不过去的，虽然说她是极为不想出去的。
清芷站起来上前重新拜见两位天后：“民妇见过两位太后。”福礼很是规范标准，这也是清芷以后学会的，知道了自己以后一定要去京城之后清芷就开始跟着湘零学习一些礼节，如今可不就是用到了。
圣母皇太后打量了一下清芷，说道：“看着倒是个不错的，也是没有看得出来你胆子小啊。”
清芷想自己现在就是出气筒一样的存在，应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太后谬赞了。”
心中真的是一百个不舒坦，她和圣母皇太后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现在圣母皇太后却是揪着她不妨，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圣母皇太后脸上带着一些玩味：“你是刚从江南过来吧，说说看江南的月饼和京城的月饼有什么不同，你喜欢吃什么样子的？”
清芷简直想要爆粗口了，两位太后没有说出来的答案现在让她点评，她何德何能啊！
裴三老太君也真的觉得这个圣母皇太后有些过分了，这可不就是为难人吗？
裴三老太君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清芷被为难然后什么都不表示的，当即就是站起来说道：“太后娘娘，老身这个孙女没有见过世面，恐怕是都弄不明白什么是京城的月饼什么是江南的月饼，还请太后娘娘不要为难老身的孙女。”
最后一句话真的有一种毫不客气的感觉，清芷觉得也就是自己的外祖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了，清芷明显的发现圣母皇太后脸上有那么一瞬间是带着扭曲的，说实话真的是有些痛快的，不过清芷也不敢太过分了。
圣母皇太后真的有些不悦，一向都知道裴三老太君说话不客气，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当着众人的面她还不能发作出来，今天晚上她真的觉得太憋屈了。
圣母皇太后挑眉：“哦，我看着倒是不想，小丫头胆子看起来还是挺大的！说说看吧，只是让你说看法，又不是吃了你。”
清芷想今天要是自己不说出来一点什么的话是不能安稳的回去了，也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一个太后为难她这样的小虾米是不是真的就是好看了。
清芷说道：“民妇见识短浅，了解的不多，只是以为每个人的口味不同，所以选择也是不同的，江南人士，即使离开家乡多年总归还是会怀念家乡那种地道的味道的，同样的，京城认识，也会觉得京城的月饼才是一绝，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然不好有一个明确的分辨的。以上都是农妇的浅薄之言，还请两位太后不要介意。”
不等着圣母皇太后说些什么母后皇太后就是说道：“你说的挺好的，又怎么会介意呢，可不是，哀家如今已经离开家乡多年，但是对于家乡的一些味道还是会怀念，大概是生活的地方不同，所以总觉得在京城吃了家乡的味道也是不正宗的，不过，哀家既然已经在京城了，自然也喜欢京城的月饼，在京城这么多年，京城也已经是哀家的第二个家乡了。”
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滴水不漏，温温柔柔的说出来的却是让人挑不出来错。
圣母皇太后明显是没有为难够的，说道：“哀家看着这陪嫁的外孙女也不是老实无知的，这一番话可不就是尖牙利嘴了。”
是准备无论如何都要往她身上安装上一个名头吧，清芷真的特别想要问问圣母皇太后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人了，现在疯狂的来往她身上按上不好的名头。
索性母后皇太后过来解围：“姐姐，我们两个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和一个小辈认真呢，说起来，小辈们的见识真的是比不上我们的，我们也自然不需要太过于认真了。”
虽然说这清芷见识上面不行，但是却是讽刺了圣母皇太后放低身段去为难一个小辈，这话，众人都听到了，可是偏偏圣母皇太后也真的反驳不了什么，毕竟圣母皇太后为难就是真的，反正圣母皇天后的脸色又是重新变得很难看了，这变脸大法清芷已经见识到了，所以也不惊讶，也就是恭敬的站在那里。
白贤妃这个时候主动开头：“太后，臣妾看着这许三奶奶分明是已经有些紧张了，不如就让她回去吧。”
母后皇太后笑着安抚了一下清芷：“你也不要太害怕了，好孩子，快点回去。”
清芷自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才来得及思考圣母皇太后的态度，对她分明是带着敌意的，这样的敌意应该也不是莫名其妙的，清芷想到了当初高产水稻出来的时候鲁王可是一直想要占为己有，不知道暗示过许衍多少次了，许衍都装作不知道过去的，现在看来，这个圣母皇太后分明是介意当时许衍的态度，所以才会这样的场合为难她的。
知道这一点之后清芷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能庆幸她看出来了两个太后之间的不和，然后利用了一番让自己成功的脱身了。
想到这里清芷彻底的淡定下来了，反正今天晚上她就不相信了圣母皇太后还会为难她，要是那样的话就是赤裸裸的不要脸了，可是宫中的人可不都是讲究脸面的。
就这样很快皇上等人过来了，自然优势一番寒暄，然后皇上坐在了两位太后中间，清芷看着那场景怎么都觉得皇上这样的位置恐怕是不怎么舒服的，这样的中秋团圆看着真的是有些讽刺了。
皇上过来，中秋宴席就是开始了，清芷真的觉得时间过的有些快，其实主要还是路上耽搁的时间比较长的缘故，但是既然已经开始的清芷就迫切的希望能快一点结束，毕竟还真的是有些折磨。
饭菜要上来了，今天这饭菜的味道清芷想要是放在前几天的话她一定很容易就呕吐出来的，索性现在这孕吐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她从荷包那里拿了出来了一块薄荷糖压在了舌头下面，这样就着薄荷的味道她就不容易呕吐出来了。
看着郑国公大奶奶看向她，清芷就低声说道：“我怀孕了，身子有些娇气，担闻着这饭菜的味道会呕吐出来，到时候那面就是有些不雅观了，所以吃一块糖在口中，这样会舒服很多。”
清芷怀孕的事情因为景阳郡主和姚二姑娘的原因如今京城一些有途径的人家基本上都是知道了，所以现在郑国公大奶奶了然：“可不是，我知道这种难受的，你现在还没有超过三个月吧，真是委屈你了。”
清芷笑道：“虽然说有些难受，但是想一想肚子里面的孩子有时觉得怎么都是值得的，这可能就是我们当母亲的最为伟大的一点吧。”
为了孩子，什么苦头都觉得能承受下来，这一点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就这样借着口中的薄荷糖清芷问道这些饭菜的香味也是没有什么反应了，虽然说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不过到底也是在刻意人手的范围之内。
男女是分开坐的，许衍远远的看着清芷的状态还好，稍微有些放心，却也不是完全放心下来，还是更多的事情会将注意力放在清芷的身上就是担心清芷会有任何的不妥当。
清芷也看到了许衍的目光，给了许衍一个安心的表情，然后就没有给许衍更多的回应了，其实清芷真的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一切都还是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到底两个人离着的范围有些远了，清芷担心要是频繁的和许衍做一些动作的话容易被人看到，到时候要是被说成轻浮就是有些不好了，所以清芷传递给了许衍一个安心的表情之后就没有再和许衍有过多的眼神交流了。
晚宴就这样开始了，自然是有歌舞助兴，清芷看着上来的舞女每个人都扭动着身躯带着优美的弧度，说起来也不是不好看，这样古典的美丽并非是那种轻浮的，事实上这样的场合也是不会有轻浮的舞蹈出现的，所以清芷还是心上的津津有味的，当然，在座的像是清芷这样单纯的欣赏误导的人还真的是没有多少，大多数的人还是会将注意力放在皇上身上，深怕会是耽搁了什么。
一曲完毕，皇后端着酒杯去了皇后那里说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她落落大方的，但是看向皇上的目光里面也是带着眷恋。
皇上到底对皇后还是有一些情分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是对皇后说道：“梓潼你身体不好，不用全部都喝了，意思一下就是了。”
可能，因为当初皇后不顾自己生命救他的场面会一直让他记住的，及时他对皇后没有男女之间的情谊，但是有些东西也是一定会牢牢的记着的。
第205章 温情和底线
所以，在皇上的心中皇后应该也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女子吧，皇后恐怕也是知道这一点，明白她的地位无可动摇。
而皇后显然也对于皇上的关心很是激动，她选择了将酒杯中的酒水全部都喝了，脸色多了一些红润让人看着好像是健康了很多。
皇后笑着说道：“臣妾就喝这一杯。”
任性又是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好像是在皇上的面前皇后能将所有的矜持和庄严都能放下。
看着，清芷想当初皇后为了皇上挡了一箭可能是有些心机在的，但是更多的还是源于对皇上的喜欢吧，所以才会毫不犹豫。
而喜欢一个人却是得不到那个人同样的回应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真的很是难以接受的，尤其是那个男子还是女子的丈夫的时候。
所以，皇后对于白贤妃也是带着一些介意的吧！
这个时候白贤妃也是朝着皇上举杯，笑道：“皇上，臣妾先干为敬了。”
皇上对于白贤妃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亲昵很多，同样也是一饮而尽，说道：“今天特地做了你喜欢吃的海参炖鸡，到时候多吃点。”
日理万机的皇上能记住一个嫔妃的喜欢，可见皇上是真的将这个人记在了心上的，清芷想果然皇上还是真的将有关于男女之间的柔情都是给了白贤妃了。
接下来就是其他的人给皇上敬酒了，皇上自然不会都是一饮而尽，反正宴会到现在还是不紧不慢的很是平和的进行着，让人觉得有些无聊，但是清芷由衷的希望能一直这样无聊的进行下去。
可是，怎么可能呢？
宴会进行到一半，母后皇太后说道：“这一段时间因为皇后身体的缘故后宫中的嫔妃都去恃疾所以将女学的事情耽搁下去了，我看着如今皇后的身体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女学的事情接着进行吧，贤妃一向将这些都做的不错，还是继续让贤妃负责吧！”
不等着皇上说些什么，皇后就说道：“也是臣妾的身体让这些事情耽搁了，如今陈琴觉得身体已经好多了，也想着能参与其中，也算是能帮贤妃妹妹的忙了。”
皇后的身份可是要比白贤妃的等级高的，要是皇后也是参与其中的话就不是帮着白贤妃了，而是她自己成为主导了。
清芷就知道依着皇后对于皇上的爱慕，又怎么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将整颗心思都放在白贤妃的身上呢？
清芷真的觉得有些悲哀了，无论是皇后和白贤妃其实都不喜欢这样子吧！
皇上倒也不傻，说道：“你身体不好，何必操心劳力，这件事情就让贤妃一个人去做吧，贤妃也有了章程了，你就放心吧，不会弄不好的。”
皇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还是说道：“贤妃妹妹做的事情臣妾自然是放心的。”
白贤妃一直到现在才表明的自己的态度：“臣妾一定不会辜负皇上、太后还有皇后的信任的。”
清芷以为这个时候圣母皇太后怎么都要说几句话的，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也真的让清芷足够的惊讶了，看来，圣母皇太后好像是有些忌惮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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