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祁鸽
陆灭的眼神渐渐古怪，还真的是和宋沛聊上几句就恢复记忆了？
“……他抛弃了我。但你没有, 为什么？”乔乔很伤心自己一点都不厉害：“我真的好弱好笨，今天还被朱星咬了, 连累你跟我一起离开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很不好，离开是正确的选择。”陆灭从来都不会责怪乔乔：“以后我们自己生活。”
“嗯。”乔乔点点头, 有些心不在焉。
陆灭不想她再胡思乱想，就刻意岔开话题，问：“那你怪不怪他？”
宋沛这个人，陆灭前世就看透了。他一手雷系异能在守护基地中地位不低，但关键时刻却顶不了事, 危急时刻懦弱无为，像个没长大的奶娃娃，耳根子又软, 并不值得深交。
若非因为好友宋涧, 陆灭看都不会看这种人一眼。宋沛比起宋涧来, 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乔乔摇摇头。
“很大度啊。”他调侃。
“我和他没有关系，他不管我很正常。他们人类，不都是这样吗？”
不再是你们人类。
“你倒是不记仇。”陆灭忽然想起乔乔之前在离开苏城时和他翻的旧账：“就跟我记，是吗？”
乔乔认真的点点头, 说：“你是自己人嘛，我只跟你记。陆灭，除了你，其他人都不值得被我记住。”
陆灭听了心情还挺好，顺带提起楼阳凌：“那那头木系丧尸呢？”
“他不是人。”
这话听着像是在骂人，但楼阳凌还真就不是人。
陆灭又问：“乔乔，你的记忆，都恢复了？”
乔乔摇摇头，说：“一点点。”
“都是关于宋沛的么？”对于乔乔来说，前世宋沛对于她来说是极为特殊的，至于这辈子……
陆灭不确定。
“还有霜霜。”乔乔的眼神变得很是柔软：“我的朋友。”
陆灭看了她一眼，淡声说道：“这就好。乔乔，你记住，宋沛是人类，你是……”
他声音忽然间顿住了。
“我是丧尸，人尸殊途。”乔乔乖巧的帮陆灭补足了他没说出来的后半句：“你说过，我记得的。”
陆灭：“……记性，真不错。”
“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住的。”
陆灭：“……嗯。”
夜色渐浓，陆灭也不打算晚上赶路，他带着乔乔找了一个相对干净一些的地方，铺上了毯子，打算就这样将就一个晚上。
风平浪静的一晚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要出发的时候，但在路过一个精品店的时候，陆灭的脚步顿住了。
既是赶路，乔乔披散着长发其实很麻烦。
他带着乔乔走了进去，找到了一把精致的小剪刀。
乔乔：“！”
乔乔含泪看向他：“你终于要对我的头发下手了吗？”
“可以吗？”
“不可以！！！”
陆灭扔了那把小剪刀，指了指不远处积了灰但看着样式还挺花里胡哨的一堆头绳，说：“去选。”
乔乔听了，很开心的走过去，抓起一把花花绿绿的头绳选啊选。
她捧着手里的战利品去给陆灭看。
虽然成为了丧尸，但乔乔还是喜欢小姑娘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陆灭随手从她手里拿了一根，然后抓过乔乔的头发就开始造作。
乔乔：“疼……”
陆灭没什么扎头发的经验，笨手笨脚的扯掉了乔乔好几根头发，他给她扎了多久，乔乔就小声哔哔抱怨了多久。
好不容易扎好了，乔乔摸过一边的小镜子一照，继续抱怨：“好难看啊，我要月月同款丸子头。”
这可太为难陆灭了，他沉着脸说道：“丸子头我不会，但我会把你圈成丸子，你要不要试试？”
乔乔安静了一瞬，说：“可你扎得好丑，你还不如给我剪个曲姐同款短发。”
陆灭忍无可忍：“那现在我给你剪一个？”
“别了吧，你剪的丑。”
陆灭故意伸出手，把她刚刚扎好的头发揉乱，说：“长进了，还知道爱漂亮了？”
乔乔乖巧任揉，很是认真的道：“月月说我长得漂亮，要爱漂亮一点。月月还说了，我穿的衣服都不好看，让你给我买新的漂亮衣服。月月还让我留着指甲，她给我做漂亮的指甲。”
陆灭：“……”
他不想和乔乔讨论这件事，索性直接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这家店。
“陆灭……”
“说。”
乔乔摊开手心，上面还有两根头绳，一根坠了个小狗，一根坠了个猫咪。她问：“这个怎么办啊？”
“扔了。”
“可是好可爱。”乔乔想了想，说：“好东西要分享才对呀。我用这个给你扎个小啾啾吧。”
他当然不会让乔乔造作，但还有一件事，陆灭发问：“你会吗？”
乔乔愣了愣，很是可惜的说：“对不起，我不会，等我会了就给你扎。”
“扔了。”
乔乔就当没听到，抓住陆灭垂在身侧的手，胡乱的套了一根头绳上去：“这样就可以啦。”
乔乔说着，还想将另一根也套陆灭的手腕上，被陆灭毫不留情的拍开。
“别胡闹。”他不仅不让乔乔套另一根，还想把前一根也扒拉下来。
乔乔哽咽：“不要！！！”
她嗷一嗓子，让陆灭停住了扒拉头绳的动作，看向她。
乔乔委屈极了，仿佛做了很大的让步：“你别摘，大不了我也戴就是了。”
陆灭：“……？”
这是你也戴的问题吗？让他戴条狗，他不要面子的吗？
乔乔揉了揉眼睛，揉掉几滴眼泪，红着眼眶朝着他举起手：“我也戴上了，你满意了吗？”
陆灭屈辱道：“……满意。”
原本放在石溪镇门口的那辆越野车，陆灭也不打算开了，就带着乔乔去了车行，准备换一辆新的车。
他在改装车辆的时候，乔乔也帮不上忙，就四处的看啊看，后来趁着陆灭不注意，她跑出了车行，直奔对面的服装店。
陆灭忙活完了之后，看到的只有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和蹲在衣服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乔乔。
陆灭：“……”
乔乔示意陆灭快把衣服都放进空间里，并说：“漂亮！”
陆灭现在听见这个词就头疼。
朱月到底教了乔乔什么啊？每天那么辛苦的训练她们还能抽出时间来聊“漂亮”？
“放不下。”陆灭冷酷无情的说道。
乔乔哽咽：“呜……”
空间里塞了一堆小女生衣服的陆灭也想呜一声，但他忍住了。
坐上了车之后，乔乔看陆灭在开车，就乖巧的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去打扰他。
中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乔乔问：“我们是要去守护基地了吗？那里的人怎么样呀？”
“不去了。”陆灭甚至都没有往北走，而是选择了向南前行，也就是苏城的方向。
“为什么呀？”
“那里不好。”
乔乔弯了一双漂亮的眼睛，语调轻快：“如果有你，就好。”
陆灭：“……”
乔乔，真会。
傍晚的时候，他们停在了一片银杏林外，乔乔觉得这里有点眼熟，问过陆灭之后，乔乔才知道，这就是他们出了苏城之后，待过一晚的银杏林。
他们今晚还是要在这里停脚。
乔乔盯着金黄的银杏林，眼睛发亮，像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陆灭没去管她，而是慢悠悠的架起锅准备做饭。
炊烟袅袅升起，香味蔓延，不见乔乔的身影。
陆灭站起身，想去找一找她，但林中传来了嘈杂的声响，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朝着他窜了过来。
毛茸茸速度太快，没看清它跑的这个方向还有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刹车都来不及，眼看着就要撞上，陆灭一把揪住那团毛茸茸命运的后脖颈，把它给提了起来。
是一只变异松鼠。
他还没来得及把它丢掉，乔乔就从林中出来，跑到了他身前，伸出爪爪去抓那只松鼠。
松鼠在陆灭手下挣扎，并对着乔乔怒目而视。
陆灭：“……”
他把松鼠递给了乔乔，乔乔成功抓住它的后脖颈，睁着一双水葡萄般的漂亮眼睛和它大眼瞪小眼。
松鼠挣扎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扫过乔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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