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州月下
3、虽然本地的士族中有大量废物,但这是如今的风气影响造成的,他们依然是如今的文明主流,拥有着知识与影响力,拉拢他们中的开明之士非常有必要。
4、拉拢优秀开明士族的办法就是提出一份行之有效的纲领,“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这句就用来就很不错,把土地公有制占上理论至高点,在士族的根基“土地”进行软刀割肉,将人丁纳税改变按田亩纳税,做为回报,可以放松对户籍的控制,农民和手工业者从而可以自由迁徙,出卖劳动力为生——士族对人口和土地都是非常贪婪的,改变要一步步地来。
5、把解决“温饱”问题做为暂时用的国策,拉拢农民阶级,把主要矛盾指向异族政权,凝聚人心。
6、消够私有制这些太超前的理论暂时不必,封建制度暂时够用,当商业发展一定程度后,再提立宪之类的事情,如今上党虽然有了工业的化的影子,但还只是资产阶级萌芽阶段,需要时间孕育。
7、……
将自己得到的结论汇编收集,书写成册后,这位玩家检查了一下,思考数息后,把内容先录下来发视频放网上,然后申请了结算贡献点。
同一时间,主管审阅的各大玩家贡献的单谦之微微挑眉,把内容告知魏瑾。
“这真是能人辈出,卧虎藏龙啊。”魏瑾看着对方归纳出来的一二三四,还有以后发展方向,指出以及肖晓的战斗力,应该在草原平定后,先解决幽州军阀,稳定北方,再以经济控制南方小朝廷,占据土地不是上党的主要目的,改变这个世界才是……
优秀、可行性高、思路明确、甚至还写出了一份扯着荀子和孔子一起用的文言文纲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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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世界,最后一分钟,徐策再次刷新了排行榜。
然后,他茫然地看着那第三的排行,咬住了手指,心痛的绞起来。
第85章 星星之火
在神仙打架中被无辜波及的徐策自然又上了一番热搜,那些心疼他、可怜他、粉他的云玩家们一边怜爱,一边笑得比谁都大声,宛如过年一般热闹,根本起不到一点被安慰的作用。
徐策的老领导还笑咪咪地宽慰他说:“小徐啊,当初上面不是那么重视这个游戏,所以你才有机会得到这个号,所以其它的,你就看开一点,不要太放在心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有的是仗打,你这个贡献又不会清空,总有得第一的那天!”
徐策听得想几乎想挠墙,但又说不过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只能刻苦阅读晋书,力求对这些古代将领和他们的势力范围再了解一些。
只是这古文实在难懂了些,虽然有白话翻译,但依然一小会儿就看得人疲倦厌烦,尤其是晋书的人物烦多,初看之时,一会就知道谁是谁了,只能咬牙硬撑。
而网上对徐策的围观只维持了很小一会,他们的目光飞快转移到一位新的大热门头上——新人王,苍秀儿。
这位三测的女玩家捏脸捏出的是一张英气逼人的中性脸,穿上男装时又美又飒,比很多魏晋涂脂抹粉的男性看着更有气势,非常擅长调节各方势力,如今已经是崔涞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不有古文功底,还写得一手飘逸的颜体,这次可说是一鸣惊人了。
她那理论从发到网上开始,就引起了一波大讨论,很多人看得不明觉厉,但也有很多人开始批评,挑出各种漏洞。
但她本人非常淡定,慢条斯理地总结了的官网上的批评,表示自己没有说要立宪,也没有说要资本主义,你们看得太快了,我说的是“如今提这些还太早,暂时可以不用理会”,另外政治这东西,从来就是表面一套私下另外一套,把仇恨引向异族政权,只是要竖一个靶子,凝聚民族向心力——没有比这更快更好的办法了,后世用起来都是百试不爽。
其实最好用的是晋朝,但如今上党毕竟还在晋朝治下,要等上党统一北方后,再立晋朝当靶子也不迟,毕竟女神是主角,不是匡扶汉室的诸葛丞相,不会当什么晋朝的大司空。
至于说淡化种族意识,这些需要时间,而且需要异族主动汉化——别说什么异族区别,存在就是存在,不是不提它就消失了。
就像把老年痴呆当成歧视,于是改称阿尔茨海默病,因为弱智成了骂人之语,于是说成精神发育迟滞,其实都是掩耳盗铃,除了让人第一次听时懵一下之外,作用并不是很大。
如今的民族区别还是非常大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语言问题,更不用说鲜卑族看着很好,只是因为现在两边合作,属于顺风局,一但上党和鲜卑发生冲突时,这些人烧杀抢掠起来,可是一点都不会输给匈奴羯胡这些人的。
她还举了个例子——比如看着很好说话、还和我们一起去守了洛阳的鲜卑小王子拓跋六修就不是什么好人,在史书上写着,他有一次帮了刘琨打匈奴,这时刘琨的手下邢延献给刘琨一块碧石,刘琨就将这块碧石送给拓跋六修,拓跋六修觉得是好东西,于是又到邢延那里索求碧石,但这玩意本就稀有,哪来第二块?他因为没有如意,竟然就抓走邢延的妻子儿女,导致邢延投降匈奴。
所以,鲜卑和胡族一样,都需要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这点,相信肖妃也是心里有数的。
另外士族的里有很多想要买股的寒门,如今他们没有买上党,只是因为上党是女主,加上我们还没有完全展示自己的实力。
只要上党苟完了09和10两个大灾年,就是可以浪的时候了,那时候,绝对会有无数寒门士子前来投奔,而我们需要的,就是在这两年里做好准备,创造一个和谐的文化氛围,这样才能在将来统一时占领先机。
绝对不可以小视了乡土小士族对治下民心的控制力,他们深耕本地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我们总不可能全部杀了,否则谁来传承古代文明?我们这些玩家吗?
别开玩笑了,拿得动毛笔吗?
……
这位秀儿不争不吵,讨论的很的和谐,有人指出一些小问题后,她也会很快修改调整自己的方案。
当然,大家更想知道是,秀儿姐姐你愿不愿意卖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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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涞是第一个拿到自己苍秘书部分书稿的人,一时间惊为天人,亲自一字一句抄写下来,爱不释手。
这本书其实是将后世的一些不那么太超前的理念用文言写出来的而已,但是其中的内容却是后世的社会经过无数检验锤炼实践过的,包含着国富论的思想,阶级形成与固化,土地的流转与劳动生产力的关系,并没有太深入,只是粗浅地提了提,却是字字珠玑,越是揣摩,越是回味。
这些知识后世很多学生看着枯燥难懂,那是因为普通人很少会用到,除了老师之外,需要用到这些理论的人,官位基本都不会太低,崔涞做为士族子弟,家学渊源,很多理论虽然是初见,但与家中所学所用相互印证,就会有极多的醍醐灌顶之感,看苍秀儿的目光都完全变了,整个人都谦卑地要执弟子礼。
崔鸢也看得心荡神移,表示您这样的大才在壶关太浪费了,分明应该开院讲经,传道传法啊!
苍秀儿叹息了一声,只说吾为女子之身,又是如此年轻,哪能服众?
理是这个理,但事不是这个事!
崔家兄妹在一起嘀咕商量了一番后,果断开始想办法。
“这书那么好!绝对不能埋没!”崔鸢挥着小拳头,坚决道。
“不但,但那些世俗文人只重名气不重文章,却是麻烦,”崔涞握着书卷,“当年左思就是这样,明明写的《三都赋》那么恢弘大气,但就因为名不见经传,根本没人细看。”
“所以得找一个名人来推荐,打出名气,就像左思那样,名气出来了,人人传抄,洛阳的纸都涨价了。”崔鸢陷入沉思,“找谁来推荐好呢?”
两兄妹烦恼起来,八王之乱后,名气大的陆机、陆云、张华、潘安这些名家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刘琨、王衍、山简这些次一等的。
但这些人眼睛都涨在头顶上的,不可能会为一个普通的庶民宣传这种有些异类的典籍。
“有了!”崔涞猛然一拍大腿,“我们可以找颍川庾氏啊,那一家都是名门大儒,有他们来做序,再找些清淡会推荐一下,保证能名声远播。”
只要有名声了,为了不落伍,其它寒门也好,士族也好,肯定都要看看的,否则会被视为没见识。
“但是他们是儒学传家,不会愿意的吧?”崔鸢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崔涞点头,名士们也很爱惜名声的,毕竟这年头刷点声望不容易。
“要不然,还是从咱家下手!”崔鸢猛然下定决心,“咱们清河崔氏虽然最近些年没出什么名家,但一点情份还是有的。让父亲给爷爷推荐,然后爷爷给颍川庾氏推荐,再收买些寒门之人,多多称赞此书,必然能名声大震!”
“这……”崔涞呃呃了几声,小声道,“这等理论,怕是父亲不会轻易松口啊。”
虽然他们觉得有道理,但其中有一些其实有点越线,他们都看懂士族收纳土地与王权的矛盾,父亲为官多年,不可能看不出来,就算觉得这文章锦绣,也不一定会为其宣传,多半更会将之好生收藏,做为不外传的家学。
“想办法呀!”崔鸢哼哼两声,也小声道,“知道我在上党这些日子学到最多的是什么么?人呢,要懂得变通!”
这位小美人苦口婆心地劝着兄长:“咱们可以骗父亲说这人是我看上的人,惊世大才,准备收为夫婿,父亲肯定会同意的!”
“你疯了!”崔涞震惊地心中饼都掉了,“这可是姑娘,父亲会杀过来打死你然后杀了我的!”
“父亲又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崔鸢胸有成竹地道,“等父亲杀过来,我再装个为情所伤,为家族为难牺牲的样子,告诉父亲我可以不嫁给他,只求让他出个名,我就放弃这爱,这样一来,父亲肯定就同意了!”
崔涞听得目瞪口呆:“阿妹,你、你是从哪学来的?”
崔鸢悠然道:“当然是听那些管事讲的故事啦,我听孟岚姑娘说‘世人是最讲中庸的,你要说凿一扇窗户,他们是不同意的,但倘若你说把房子拆了,他们就会急忙来调和折中,同意凿窗户了’,父亲这里,当然是同理啦!”
崔涞居然觉得这个法子很可行,但是还是有危险的:“但如此一来,父亲会让你回老家成亲的。”
说话到这,他才猛然想起,他们兄妹来上党已经快四年了,妹妹虚岁十五,到了快出嫁的年纪了。
崔鸢自信地笑道:“我现在在孟岚姑娘手下做事,已经拉起自己的卫队了,放心吧,至少在上党,没人能抓的走我。”
崔涞有些虚弱:“……行吧,按你说的来。”
哎,他的妹妹,真的能嫁的出去吗?
罢了罢了,以后事情谁说的准呢,来上党这些年,他的思想也早被同化,看周围的士族妹子都甚是不得劲,估计也是有得熬呢,随缘吧。
崔鸢满意地点头:“那你快再抄一份,我给父亲写信。”
……
百里之外,两兄妹的父亲崔悦在这炎炎夏日,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第86章 成长烦恼
在上党北边的并州首府晋阳城,如今也在焦头烂额之中。
汾水是除了渭水外的黄河第二大支流,贯穿山西全境,形成的山西最重要的农业生产带。
汾者,大也,但这条大河,如今也枯竭了。
刘琨两年前来晋阳上任时,这里早已残破无人,可晋阳盆地作为山西最大产粮区之一,有着非常好的底子,这两年又和上党守望相助,恢复了不少元气,如今晋阳的治下,也有三万多户人口,和上党相差无几。
可今年的天灾太残酷了,刘琨隔三差五去治下视察灾情,每天拍腿长叹,哀民生的诗歌写了又写,好像自己的诚心就能求来雨一样。
事实是残酷的,已经五月底了,上天还是没有一点下雨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匈奴都懒得打过来抢粮食,反正都是没有。
刘琨只能一日一信,让上党的魏瑾救救晋阳,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魏瑾给的粮不多,但她派过来了一支水利工程人员。
这些优秀水利玩家组成的水工队们顶着烈日,勘察着如今这个时代的汾河水道,跃跃欲试地想把汾河水库也建立起来,这个水库在后世比漳泽作用还大,灌溉面积可以达到一百五十万亩。
当然,这个想法被魏瑾被无情的镇压了。
想啥呢,晋阳这边的盆地可不像上党那么封闭,修好了鲜卑匈奴谁都会来抢的,再说了,这是一天两天能修完的事情吗?明年还有大灾呢,都收收心吧!
于是大失所望的水利玩家们只能挖挖渠,刨刨沟,宛如咸鱼一般,再没有先前指挥万人时的挥斥方遒,就很没劲。
他们还想着把中国北方的河流都筛一次,能修的都给安排上。
再想想等上党发展起来,什么葛洲坝、三峡
但晋阳的百姓是极其欢迎他们的,因为这些人引水修渠方面真的是天赋神人,分水也好、筑堤也好,都能找到最省力最简单的办法,虽然夏收没了,但秋收或许还能指望一下?
出生清河崔氏的名门士族崔悦,做为刘琨的幕僚,最近就非常钦佩这些上党来的天人们,每天和他们交流,都会有不同的收获。
然而,这种好感,全部停留在一封上党女儿传来的家信上,一扫而空。
如今虽可与寒门通婚,但前提也是要有“门”啊,寒门怎么祖上也阔过,而这些都是庶民,一但自己女儿嫁出给一个庶民,整个清河崔氏的名声就全没了!甚至家中其她女娘的婚嫁通通要受到影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崔悦几乎是飞一样地找到自己叔父刘琨,告个假后,就一路快马,杀去了壶关。
只用了三天,便到了壶关,随后,他不用通报,就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长戒尺,气势汹汹地找过去。
当然,这时的崔家兄妹已经在壶关很有人望,立刻便有人飞快通风报信。
“什么,我都这么大了,还要挨打?”收到消息的崔鸢正在看壶关这次的灾情统计,闻此言,乃大惊,“好丢脸,阿兄!帮我挡住父亲!”
她猛然起身,左右一看。
刚刚还在一边的哥哥早已经杳然无踪,徒留她一人在房中萧瑟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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