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贵女 第15章

作者:弗夏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嬛不接话,浑身紧绷、直挺挺的将身子贴在榻围子上。

  秦玙知晓嬛别扭甚,含笑熄了榻前最后一盏灯,躺回塌上,将另一张锦衾随意搭在身上,侧首往里侧一挤,在嬛耳后低声絮语道:“嬛躺那么靠里作甚?出来些。”

  “唔,不要,我喜欢贴着榻围子睡,凉快。”锦衾里嬛闷闷的声音传来。

  “胡邹,山间野地,夜深寒颤,怎可贪凉,过来些。”秦玙一面温言劝说,一面长臂一伸,将裹成蚕茧的嬛给勾到了自己怀里,伸手就去拽她头上的锦衾。

  “裹得这般严实,也不嫌憋得慌?”

  嬛更加拽紧了自己身上的锦衾,憋得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不,不憋。”

  “又胡邹,憋得舌头都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说话就说话,贴过来做甚?”

  “嬛离我甚远,我不贴过来,如何够得到嬛? ”

  “出来,没得憋坏了。”见嬛不动,秦玙也懒得多话,直接扯开了她身上裹着的锦衾,将人拉入自己怀里,与自己同衾。

  嬛一个激灵,若白日于马背上那般,单薄的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结实的胸膛,烫的嬛直发怵,紧张的舌头都在打颤:“说话就说话,你扯我被衾作甚?”

  “你睡得太远,我够不着。”

  “你睡你的,你够我作甚?”

  “夜寒露深,两人一起睡暖和。”

  “......”

  “你,你,你手,你手碰哪呢?”

  “嬛——”秦玙大掌钻过嬛身上单薄絺衣,抚上琼脂的时候,一声满足的喂叹溢出喉咙,灼热的鼻息急促的喷在嬛的耳畔。

  “嬛,你的心跳甚快。”秦玙隔着琼脂都能感受到嬛心脏在剧速搏动。

  嬛此时羞赧得面红耳赤,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秦玙低沉喃喃,充满男子气息的荼蘼嗓音萦绕在嬛耳畔,嬛似被电流击中一般,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心底溢满全身。

  这种感觉,嬛很陌生,她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在炙热大掌的引导下,嬛下意识放松平躺,秦玙轻轻附身上来,双肘支在嬛两侧,俯首深深凝视着嬛。

  帷幄并不太隔音隔光,幄外燃着的熊熊篝火火光透过皮革,将幄里映得隐隐橙红,徒增几分暧.昧。

  较之大昏之夜,这回秦玙的吻多了几分热度,添了几分耐心,他轻轻含着她温润如莹玉的唇瓣,细细品铭。

  在他温柔的抚·触亲吻下,嬛全然失去了清明,混沌中双手无意识环住了他的颈项。

  两人身上的絺衣在炙热撕扯间,松松敞开,亲密相触……

  作者有话要说:  秦狗:“媳妇今天太帅!孤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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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嬛,我想我可以接受大昏之前发生的一切……”

  秦玙沙哑滚烫的嗓音似梦似醒飘入嬛耳里,如雷霆訇然,振醒了神思飘忽的嬛。

  他此话何意?他仍在怀疑她的清白,质疑大昏之夜她胸前那只掌印!

  嬛霎时出离愤怒,一爪子抓了过去,修理得整齐精致,涂着莹润光亮的丹寇的手指甲在他下頷颈间抓出了三条长长血印。

  嬛顺势一把推开沉溺在自己胸口间的臭男人,秦玙一时不备,竟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嬛推倒瘫坐在床榻上,迷茫间一只雪嫩嫩的玉足还踹在了自己脸上。

  秦玙懵了,自己好心大度的表示可以毫不计较她昏前失贞,她居然还敢踢自己。

  嬛出离愤怒间,无意识踹到了他的脸,她也很无辜,她也不是有意的,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思忖着该如何开口为好。

  哪晓得,须臾间,那名被自己轻轻踹了一脚的臭男人又扑了上来,一只大掌攥住她双手一提,牢牢桎梏在她头顶软枕上,沉沉的劲躯复又强势迫近。

  嬛双手被固定住,着急火燎的只能用双·腿反击……

  “莫动,你这甚毛病?动不动就踹人,我又没打算如何你。”

  “嘶,莫动,你踹哪?”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阒寂的夜空。

  太子大幄的灯火重新点燃。

  秦玙单膝蹲坐在榻边,手里握着一只雪□□致的玉足,足尖涂着丹寇的脚趾,就似那莹洁饱满的珍珠,这是一只光让人看,都能让人欲罢不能的金莲秀足。

  只是,现下,这只玉足足腕却红肿似猪蹄膀。

  “呵……能耐了哈,白日射狼,晡时射侯,夜里踹穿榻围子,嬛厉害得就差蹦跶上天了。”

  秦玙将手中的玉足放入盛着沁凉春泉水的木桶里,一面轻柔推拿着,一面出言揶揄道。

  他口中的榻围子,便是他二人就寝的那张塌。

  一刻钟前还完好的榻围子祥云浮雕,现下,祥云玄鸟的浮雕缺了一块祥云一只玄鸟,原本精致的榻围子蓦然多了一处破损的洞。

  洞不大,刚好够塞进一只女子玉足。

  嬛的左足早些年初初学会骑马,呈能疾驰,不慎摔下马,崴了脚踝不说,还被马蹄子重重踏了一脚,造成习惯性脱臼。这些年也就是小心养着,才未出甚大碍。

  白日里,狼狈摔下马,左脚先触地,没当场脱臼,只是崴了一下,本已是万幸。

  哪晓得,是夜,这才和自己的新昏夫君同榻而眠第二日就“旧疾”复发。

  嬛疼得不行,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瞪着蹲在自己跟前的“肇事者”,心下狠狠腹诽,他二人的生辰八字真如大巫所卜筮的那般大吉吗?

  她怎觉得自己和这位赢太子就这般“不合”呢?

  “莫瞪我,是嬛自己好端端要踹人踹塌围子的。”

  “若非你惹我,我何故如那般。”足痛得厉害,本该是严厉反驳的指责声,也变得娇糯了几分。

  “我如何惹你了?”秦玙一脸迷茫。

  我明明都原谅你了。

  “哼!”嬛气得飞了他一记白眼,他让她如何说得出口,解释自己并未曾受到过侵犯。

  “说说,我如何惹你了?”秦玙执骜追问。

  嬛这回真急了,不顾伤脚的疼痛,用右足狠狠踹了他胸膛一脚,将他踹坐在地毡上,左足上火辣辣的刺痛又逼出了不少莹莹泪珠,嬛脸颊晕着红霞,泣声叱道:“你混账,你小心眼,你不相信我,你质疑我的清白。”

  秦玙先是一惊,再是一愣,复又释然,瞬间笑容溢满英俊的脸盘,起身蹲回嬛身旁,笑着提醒:“嬛再大点声,再大点声帐外的人都听到了。”

  帐外一队巡夜士卒整齐的脚步声适时传入帐内,嬛窘然,低声咒了一句:“混账。”

  秦玙眉眼带笑的继续推拿着木桶里红肿的蹄膀,轻笑着追问:“嬛……真不曾……?”

  语落,在嬛再度抬脚前,眼疾手快按住她小腿,固定住,省得她又乱踢,疼得泪珠子又刷刷往下掉。

  “淑女静而,动不动提脚踹人这习惯得改。”

  嬛不理他。

  秦玙也歇了调侃她的心思,一直扬着眉眼替她在水中推拿,擦干,复熟练的用布条缠紧,直起身子,将嬛抱上榻躺好,替她盖好被衾,自己则侧卧支首看着她问:“嬛左足先前受过伤?”这一晚总算说了句正经话。

  “嗯,少时曾坠马崴了足。”

  “嬛当真自小便威武。”

  “......”

  “明日会肿得更厉害。”

  “唔,我晓得。”

  秦玙收敛起谈笑的心思,躺下来,将下頷抵在嬛头顶上,伸手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道:“睡吧!”

  嬛左足痛得厉害,心下忐忑了一会,思忖,这臭流氓若再欺身上来,她如何应付时,耳畔便传来了他均匀柔绵的呼吸声。

  嬛轻轻的自嘲一下,也是,她都这般了,他若还想拿她如何,那他就真成禽兽了。

  心下一松,嬛也渐渐沉入梦乡。

  山野阒静,繁星如斗,猎场归于沉寂,偶尔可闻巡夜士卒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着火把松明燃烧的迸裂声传来。

  秦睿猛然自睡梦中惊醒,双瞳漠然的瞪着帐顶,喘息急促又沉重,榻上一片黏腻。

  他翻身坐起,方才抨击心灵的巅峰之感犹存,低头目光随意划过裆间,摇头自嘲一笑,复又阖上双眸,不舍的想继续流连缠绵在梦中,指尖轻捻,梦中温润娇软的琼脂似犹存。

  阖上双眼,感官愈发明显,那抹绯色骑装身影似乎仍犹在眼前。

  她张工满弦,对着自己粲然一笑,松手,箭矢离弦,锃亮的箭簇对准他的心脏极速而来,没入他胸膛之前,冰凉的箭簇化成为馨香若水的人儿。

  她那么美,那么动人心脾,摄人心魄......

  她檀唇轻吐: “公子睿——”

  三字如雷霆贯耳将他惊醒。

  他怔怔坐在榻上,心跳如雷,如临其境之感久久未能散去。

  他躯身将首深深埋在掌内,内心苍茫,天人纠葛。

  他十八载人生,今日首次感受到了异常的震撼,白日里那抹绯色身影端坐在马背上,沉稳大气,毫不畏惧满弓射猎那一幕,竟如刀雕斧镌般深深刻入了他从未被人侵入过的心龛最深处。

  这名如此令他心动的女子,竟是他长嫂。

  秦睿醒过来后,无比的痛苦,他光明璀璨的人生,从未如此纠结痛苦过。

  他自幼崇敬长兄,以长兄为傲为榜样。母亲及外祖再三暗示欲助他上位,他是那么的反感,那么的抗拒,长兄那么完美,赢国在长兄的执政下未来可期。

  可今日,他却对他最敬重的长兄的新妇,动了最不该有念头……

  秦睿抬首深呼吸几口,起身随意拉下挂在椸上的外裳,点燃案上烛灯。

  “公子可是有何吩咐?”帐外寺人的声音适时传来。

  “无,尔等守在帐外,勿入。”公子睿暗哑吩咐。

  “诺!”

  公子睿的帷幄内,生活器盟、纸张、简牍一应俱全。

  他摊开一张宣纸,饱蘸狼毫,丝毫不带停歇,奋笔书画,一气呵成。

  一名栩栩如生骑装女子背影赫然入画。她身姿妖娆,只背影亦是仪态万千;她微微侧首,眼神潋滟万分,含笑侧目望着画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