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第64章

作者:池陌 标签: 复仇虐渣 豪门世家 爽文 穿越重生

  宋朝夕总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虽然她不喜欢容恒这种脑子拎不清的人,可这段时间容恒正常许多,忽然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是真想让她给容璟抬个姨娘,还是纯粹不喜欢她说他房中的事?宋朝夕垂着眼帘并未说话,她不说,老夫人也不催促,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直到过了会,宋朝夕不咸不淡道:“明日就是世子的生辰,长了一岁说话要更谨慎才对,我虽则只是你的继母,可世子爷说话若是不中听,我还是要说的。”

  老夫人笑了笑:“你该说就说,该骂就骂,他本就是晚辈,你就是不高兴骂几句又如何?男人皮糙肉厚,没那么娇气。”

  顾颜却莫名蹙了眉头,她下意识看向容恒,总觉得容恒怪怪的,方才容恒那番话是纯粹不喜欢被宋朝夕管,还是因为别的?她怎么觉得,与其说是生气,倒像是赌气,一定是她多虑了,如果说从前在永春侯府她还怀疑的话,那如今宋朝夕是他母亲,他是万万不能生出这种心思的,否则别说是她,就是容璟也不能饶他,容璟护短,若是让他生出疑心来,容恒这个儿子要如何自处?没有容璟的庇佑,他还怎么在官场立足?

  几人齐齐走出老夫人的院子,宋朝夕走在前头,容恒离她不远,俩人走到前头是,容恒看向她忽而道:

  “我不是故意说那番话的。”

  宋朝夕微怔,眉头轻蹙,这事不是过去了么?容恒怎么还提?“想必世子爷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讲那一席话,我和你父亲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儿子插手。”

  容恒面色微沉,在她心里,他始终是晚辈是儿子,可她明明比他还小,怎么就能如此坦然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可最初明明就是她先挑起话题的。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何必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宋朝夕语气不好:“你还怪我用这种语气?当初要不是你和宋朝颜合伙阴我,我会这样?世子爷怎么不扪心自问,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看看你配不配的上我的好语气!”

  容恒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做,跳出来看曾经的自己,就好像魔怔一样,愿意为宋朝颜做任何事,她骂的没什么错,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顾颜和素心跟了上来,宋朝夕见状,甩着披风走了。

  次日便是容恒的生辰了,宋朝夕难得起了个早,便替容璟更衣,仔细地替他系好佩绶。

  “今日世子爷生辰,爷你准备贺礼了吗?”

  容恒淡淡地瞥她一眼,“你准备了什么?你是长辈,没必要……”

  “我才没钱买贺礼给他呢,”宋朝夕哼了哼,“我是他继母,买太好我没钱,买太差人家会埋怨,再说我跟他年纪相仿,送东西总不太合适,平白惹人非议。说不定我要送了他反而受宠若惊,人经常处于惊讶的状态对身子骨不好,为了世子爷的身体着想,我决定什么都不送了。国公爷不会觉得我小气吧?”

  容璟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偶尔小气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宋朝夕微怔,抬头间他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容恒的生辰就只自家人在一起小聚,原本没打算廖氏会来,府中只打算自己热闹一番,如今廖氏来了,于情于理都该隆重一些。宋朝夕到时,廖氏已经来了,她今日穿一件灰蓝色的窄袖皮袄子,看到宋朝夕时很不情愿地打招呼:“国公夫人。”

  宋朝夕笑了笑,“侯夫人。”

  除了廖氏,席间并没有外人,酒席很快便开始了。容恒又不是小孩了,这等生辰自然也不喜铺张,基本上就算是家里人在一起吃顿饭,只是隆重些而已。等酒席吃得差不多了,丫鬟们端了茶具上来,廖氏喝了几口茶,才忽而道:“这几年毅勇侯府时运一直不好,我儿子运气也很差,我便请了云真道长来家里做做风水,帮毅勇侯府算了一卦,道长算得特别准,很快便指出毅勇侯府的问题所在。我按照道长所说,变动了家里摆设的位置,重新调整风水,你别说,现在毅勇侯府的运势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老夫人信佛,对道士也怀着敬畏之心,听廖氏这么一说,便沉吟道:“有那么神奇?”

  “自然,我家家安由大师调整过,现在做事稳妥多了,大师说原本家里的风水对性格不好,祖坟的位置不对,以至于子孙后代都不成才,我原以为是家安没能耐,现在才知道,问题出在风水这,只是父亲不信这些,我们程家的家族墓地没有找相当了得的道长看过,这才祸害了后代。老夫人若愿意,也可以找云真大师帮忙看一看。”

  宋朝夕听笑了,总觉得廖氏今日过于殷勤了一些。“廖夫人不如说说,你们毅勇侯府现在好在哪了。”

  廖氏一愣,顿时吞吞吐吐,“就我儿子比以前长进了,不惹事了,女儿的婚事也顺利,侯府的运势比之前好。你们这些小孩子哪知道这些事,老夫人肯定是懂我的,作为家中的长辈,阖府上下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宋朝夕挑眉,“我们国公府上下和睦,其乐融融,国公爷势头正猛,世子爷又刚抬了姨娘,没必要让道士来算命。”

  廖氏一愣,“怎么就没必要?好了还想更好不是,再说了,虽则其他方面事事顺遂,可你和国公爷如今连个孩子都没有,说不定就是府中风水不好,若有大师帮忙调理,对国公府的子嗣也有帮助。”

  宋朝夕莫名有了危机意识,廖氏今日殷勤的过分,就好像在这等着她了。即便老夫人对她好,可作为婆婆,老夫人肯定希望她能早日生下子嗣,廖氏这么一说,老夫人很难不心动,再说,只是调整风水,又没做别的,以国公府的能耐,别说找一个大师了,就是找十个也不成问题。

  顾颜低声道:“按理说做儿媳的不该议论母亲,可母亲这么久没怀上,指不定是身体方面的原因,若是好好调理肯定能怀上的,倒不一定非要调整风水。”

  这话就有意思了,调整风水至少原因不在她,顾颜倒好,直接堵了她的路,如果她阻止云真道长进来周整风水,岂不是要承认自己身体有问题?老夫人听了只怕也会有想法。

  高氏喝了口茶才说:“我们国公府有自己认识的道长,这位云真道长听都没听过,万一不灵验怎么办?周整风水可不是大事,此前国公府事事顺遂,万一调整完反而走下坡路了,到时候后悔可就完了!”

  老夫人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廖氏见状笑了笑,“按理说国公府是不该有这方面顾虑的,可我说句不中听的,万一哪个地方风水不好,埋下祸根就不好了。”

  老夫人拍拍宋朝夕的手,不动声色地笑笑,“既然如此,勇毅侯府人就把云真道长请来吧。”

  过了没多久,小厮引了一位留着山羊胡子,身形清瘦,穿着一件道袍的道长进来。

  京城的老姓世家都信这些,老夫人自打老国公爷去了之后,便开始吃斋礼佛了,家中也修有祠堂,偶尔会找道长上门算一算未来几年的运势,若是道长们都说没大的灾祸,便不去管,若说未来需要避祸,府中便会有所准备,要道长上门做法事,画个符驱除厄运。之前老夫人去寺里上相,慈济大师说国公府将有喜事,老夫人原本不信,谁知后来容璟昏迷,宋朝夕嫁进来,事事验证了大师的话。她便愈发相信了。

  云真道长看着仙风道骨,莫名让人信服。

  他淡淡地行了礼,老夫人笑道:“就烦请云真道长帮国公府算算运势,看哪里的风水需要改。”

  云真道长走了一圈,很快回来了,“我观国公府有祥云庇佑,府中一时间不会出什么大事,国公爷官途坦荡,短期内不会有大的杀机,只是……府中的北边隐隐有不祥之兆,不知道北边是谁住的地方?”

  老夫人沉吟:“那是国公爷的宅子。”

  “北边风水不好,水多不利于国公爷的子嗣,长久住下去会让国公爷子嗣困难。”

  老夫人蹙眉,别人不懂,她却是知道的,湖心小筑四面环水,十分隐秘,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是以容璟的书房便设在那,他多年不住前院,这些年也就宋朝夕去过后院,就连她这个母亲,都不太过去。让他搬到前院来他肯定不习惯的。

  “国公爷的事,我当不了家也坐不了主,一切还要等国公爷回来,看国公爷的意思。”

  廖氏一愣,家家户户,儿子的事都是母亲拿主意的,廖氏的婆婆还在时,她每日晨昏定省,在婆婆面前,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事事由婆婆做主,她夫君就更别提了,什么事都是母亲说了算,怎么到了国公爷就不按套路出牌了?关系到国公爷安慰的大事,老夫人竟然无动于衷,还要等国公爷回来再做打算?

  老夫人又道:“大师还有什么要算的?”

  云真大师忽然道:“女主阴,男主阳,阴阳调和运势才能好,不知国公夫人八字如何,频道也好为国公夫人算一算。”

  宋朝夕闻言,这才放下筷子,很快把自己的八字报了出去,随即不咸不淡地继续喝茶。

  云真道长掐指一算,随即面色越来越凝重。

  老夫人蹙眉,“我儿媳的八字有何不妥?”

  云真道长捏着八字胡沉吟:“实不相瞒,世子夫人命很好,可命太好太硬也不是一件好事,命好的人会从身边人那吸取运势,国公夫人便是这样的情况。从八字上来说,国公夫人和国公爷八字相克。”

  老夫人摇头,“不可能,我儿媳进来给国公爷冲喜,正是因为她国公爷才醒来的,成亲时我找人算过八字,他们的八字极其符合,怎么可能八字相克?若是相克,国公爷又怎么会醒?”

  云真道长高深道:“非也,国公爷运势弱时,国公夫人命好确实能旺国公爷,可如今国公爷强盛,国公夫人也强盛,二人便容易八字相克。八字相克倒也没别的大碍,现实中或许很难察觉,只是子嗣方面要艰难许多,依频道看,国公夫人要想怀上子嗣,必须要好好调理才行。”

  杨嬷嬷和溪月站在一旁,听得着急,宋朝夕嫁进来后她们都很喜欢这个国公夫人,宋朝夕好命,嫁进来有国公爷专房之宠,又有老夫人在一旁护着,怎么就命太硬,怎么就克国公爷了?要真那么玄乎,国公爷哪能捡回一条命?别人不知道,她们却是笑得的,国公夫人医术好,不仅医好了国公爷,还医好了国公爷的手下,就是她们这些外人看了,都忍不住要竖大拇指。这道长胡说八道,还说什么不利子嗣,要知道高门世家最重视的就是子嗣传承,国公爷成亲有些时日了,世子爷身子板这么弱的都,世子夫人都怀上了,怎么国公爷那边天天叫水还怀不上?

  若老夫人真信了,国公夫人以后可有的苦头吃了。她们不希望这么好的国公夫人被指指点点。

  老夫人手指拨着手串,过了会才笑:“依你看该如何调理?”

  云真道长沉吟:“贫道有独家画符的法子,我画一张符给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吃下这符水,再吃我一颗秘制的丹药,如此一来,国公夫人必然能早日怀上子嗣。也能压住太旺的运势,让国公爷得益。”

  宋朝夕不说话,老夫人也不做声。廖氏笑了笑:“我看云真道长说的很有道理,我虽然只来了国公府几次,可我看国公夫人的面相特别好,一嫁进来就有享不尽的福气,想必云真道长所说不假,国公夫人的运势很旺,但运势旺是好事,若是压住国公爷的运势,那可就不好了。这女子属阴,哪有阴压阳的道理?阴阳不调和,运势自然好不了。左右不过是吃个符水丹药,又没什么害处,国公夫人若是对云真大师有疑,还可以再找其他道长看看。算命做法这种事,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第70章

  太医赶来时跑得满头是汗,上次国公府的小厮去找他,还没这么火急火燎的,这次倒好,左催右催,说生病的是国公夫人。外头都在传,国公爷对夫人很好,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他家夫人回去还羡慕,说什么国公爷是男人典范,话里话外讽刺他收了通房,可把太医给气坏了。

  面对国公夫人,他一点不敢怠慢。

  太医赶紧给宋朝夕把脉,过了会,眉头紧蹙,“国公夫人因何腹痛?”

  宋朝夕轻飘飘道:“也没什么,有人说我子嗣困难,必须喝符水吃丹药,谁知一喝下去就腹痛不止。”

  各大世家都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可活这么多年,太医还是第一次听说国公夫人这样的身份,还要被逼喝符水的!谁那么大的狗蛋,也不怕国公爷怪罪?再说了,怪力乱神的事就算传的再玄乎,也多半是假的,国公府的人怎么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

  太医顿时瞪大眼急道:“真是荒谬!要是喝符水就能喝出孩子来,还要大夫干什么!这些道士要真厉害,怎么算不出你已经有了身孕?让一个孕妇去喝符水催子嗣,我第一次听到这么滑稽的事,说出去简直让人笑话!”

  他话说完,屋中登时安静下来。

  老夫人和高氏齐齐对视一眼,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老夫人又惊又喜,容恒的孩子只是她重孙,宋朝夕的孩子才是她孙子,孙子自然比重孙子更亲近一些。她盼着朝夕的孩子盼了半年,如今朝夕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她当即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杨嬷嬷喜道:“老夫人,国公夫人有了!我就说国公夫人是好福气的,哪里需要喝符水!”

  老夫人连连点头,眼眶湿濡,“太医,我儿媳怀孕多久了?”

  太医这才发现她们根本不知道宋朝夕怀孕的事,也是,国公爷的孩子多金贵啊,要是府里知道宋朝夕怀孕,怎么可能让她冒险喝符水?“国公夫人已经怀孕两月有余了,胎儿一切安好,这次国公夫人受了不小的惊吓,一定要好好休养才行,切不可再出纰漏了。”

  他话音刚落,扇门被推开,冷风卷着雾气,一袭官袍的容璟沉沉走来。

  昏黄的灯火下,他神色冷肃,给人前所未有的威压。

  屋中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烛火跳动的劈啪声。

  他眸色骤然沉了,冷声问:“太医,我夫人情况如何?”

  京城前两日下暴雪,今日又起雾了,国公爷应该是骑马赶回来的,官袍都没换下,肩膀上湿了一片。可见他心里有多着急。也难怪,国公夫人比国公爷小这么多,平日肯定被疼着宠着,如今小娇妻生病,国公爷怎么可能不着急?看国公爷的面色肯定是不知道夫人怀孕了,若是知道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太医于是笑道:“恭喜国公爷!”

  容璟眉头蹙得更紧,他跟皇上处理政务时,收到梁十一的消息说她忽然腹痛,便急急赶回来了。皇上还因此取笑他,他原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可现在太医竟然对他道喜。

  容璟眸色渐渐缓了,“吴太医,莫非我夫人她……”

  吴太医拱手笑道:“恭喜国公爷!国公夫人已怀胎两月有余了。”

  老夫人责怪道:“你看你,你媳妇怀孕两月你都不知道,你还带她去泡汤,孕妇是不能泡汤的,幸好胎儿没受到影响。从今日起,我会吩咐小厨房准备适合孕妇的膳食送过去,你整日见不到人,实在不行就让朝夕搬来前院由我照顾吧!有我看着,还能放心些。”

  她说了一堆话,容璟却一句听不进去,他越过太医望向床上的宋朝夕。

  宋朝夕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老夫人招呼着太医出去喝茶,屋中瞬间安静下来,容璟坐到她床边,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暖意。有容恒时他在外领兵征战,等回来时容恒已经一岁多了,陡然面对怀孕的妻子,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宋朝夕拉拉他的手指,挑眉问:“爷,你老来得子,高兴吗?”

  容璟失笑,他哪有她说的那么老,明明正值壮年,和她房事也和谐,她竟然还说这种话。但他确实比她大许多,她爱调侃便调侃几句吧。

  他替她拉好被子,语气缓和:“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自然高兴。倒是你,明明自己就是大夫,怎么怀孕两月都不知道?”

  “我小日子一向不准,就没放在心上,倒是国公爷,我都怀孕了,你还怪我?”

  他哪里是怪她,明明是太惊讶了,虽则他们成亲这么久,同房次数不少,有孕是正常的,可亲耳听到太医这么说,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她对孩子可有可无,他听说女子年纪大些生孩子比较保险,他希望她能晚一些,却不料还是有了。

  “你今日怎么忽然腹痛了?”

  宋朝夕不相信他会不知道,这府中城中国中,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但她还是添油加醋,从廖氏咄咄逼人到顾颜帮腔,再到老夫人帮她说话,全部告诉了他。

  容璟静静听完,才道:“剩下的事由我处理,你好好休息。”

  宋朝夕点点头,廖氏是容恒的舅母,她不方便出手,否则也不会留廖氏蹦跶到现在。有容璟替她出手,就不止是内宅的争斗了,廖氏所在的毅勇侯府都要跟着遭殃,她说不高兴是假的。

  等人走了,青竹和冬儿走进来,青竹低声道:“夫人,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廖氏会请来云真道长,又会用这一招来对付你?幸好你早上诊断出自己有孕,才能反将一军,否则今日只能吃哑巴亏了。”

  宋朝夕似笑非笑地盯着通红的指甲,她并不知道廖氏要玩什么花样,只是猜测廖氏一来肯定没好事。

  但她确实是今早才发现自己怀孕的。她来京城后水土不服,小日子一直不正常,和容璟成亲后第一次小日子,与前一次隔了两个月,这次迟迟没来,她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今早青竹端了一碗燕窝粥,她从前很喜欢吃燕窝粥,今早却莫名反胃,总觉得燕窝的腥味比往日大,青竹和冬儿闻了却说正常,宋朝夕这才察觉到自己味觉和嗅觉都比从前敏感了。要知道有孕的女子鼻子特别敏感,口味变化也大。她前世诊断过一个孕妇,怀孕后总嫌自己男人身上味道大,等孩子生了又一切正常了。

  虽则医不治己,可大夫给自己把脉还是能做到的,宋朝夕便给自己把了脉,把完就发现是喜脉。她并未张扬,看到廖氏带了道士进来想污蔑她,她不动声色,想看看府中这些人都是如何反应的。还好老夫人虽则迷信了些,却比她想象中更讲道理。

  她顺势喝下腹水,再假装腹痛,一切自然而然。

  廖氏又不是正经亲戚,却日日来家中指手画脚,不说她就是老太太也早就看不惯了吧?她倒要看看,是廖氏这个所谓的亲戚重要,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廖氏差点害了国公府的血脉,国公爷还能饶了她?

  容恒顾颜和廖氏都在屋中等着。廖氏搓着手,满脸急色,她万万没想到宋朝夕会腹痛,总觉得宋朝夕在装可怜。可是方才她听到隔壁的说话声,国公爷似乎回来了,想到国公爷对这个妻子的维护,她忍不住一个激灵,怕得要死,生怕国公爷迁怒于她。

  门吱呀一声,容璟冷沉着脸走入老夫人院中的东厢房,他身材高大,身穿官袍,威严正盛。廖氏只看了一眼,便慌忙低下头,紧张得汗都下来了。容璟脸色很难看,一定是宋朝夕跟他诉苦,可不过就是符水而已,宋朝夕还真是矫情,不就是想利用肚子疼来害她吗?太医来了,诊断出宋朝夕没事,她就不信宋朝夕还能反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