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第66章

作者:池陌 标签: 复仇虐渣 豪门世家 爽文 穿越重生

  顾颜牙咬得更紧了,她就说宋朝夕没那么大肚,原来是在这等着了,“儿媳不敢。”

  “那就好,”宋朝夕笑了笑,极为舒心,“按理说世子夫人怀有身孕,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该为难一个孕妇,可国公府规矩多,若是让老夫人和国公爷出手,恐怕就要家法伺候了。若是上了家法,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保不住,为了让世子夫人不至于吃太多苦头,我便做主减轻世子夫人的惩罚,只罚你每日去佛堂抄经。什么时候抄好了,知道约束自己的言行,管好自己的嘴,什么时候再出来。”

  临近年关,别人都走街串巷,四处玩乐,她倒好,竟然被宋朝夕罚在家里抄经,且她的手之前被七王爷折过,手腕一到阴天下雪天就酸痛不已。佛堂阴冷潮湿,若是在佛堂待久了,难保旧伤复发,她身子柔弱,若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母亲,我如今怀有身孕,若是母亲罚我去佛堂,我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那顾颜的罪过可就大了。”

  宋朝夕挑眉,顾颜能耐了,知道拿孩子来压她了,她轻笑一声,“既然在佛堂待久了对孩子不利,那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吧,从今日起,你禁足抄经,除了元正那日的团圆饭,其他时候你不用出来了。”

  顾颜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宋朝夕摆了一道。佛堂阴冷潮湿,罚她去佛堂容易落人口实,对宋朝夕这个婆婆的名声不利,所以宋朝夕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罚她去佛堂。她拿肚子里的孩子压宋朝夕,正好如了宋朝夕的意,宋朝夕罚她在自己院子里抄,却顺势加了禁足。

  若是从前顾颜或许没这么急,可这几日宋嘉良一直没消息,沈氏心急如焚,经常给她送信催她跟世子爷说这事,偏偏容恒新抬了姨娘,已经很久没去她院中了。虽然府中没有明文规定,可自古以来的规矩便是,各大节日,男人都要歇息在正妻房中,原想利用这机会跟容恒亲近一番,求他跟国公爷求情来救宋嘉良,谁知宋朝夕却罚她禁足。如此一来她还怎么跟外界联系?又怎么让容恒去她院里?

  且宋朝夕没说要罚多久,要是罚她几个月,这段时间足够素心得宠了。

  想到容恒日日歇在素心房里,顾颜心气难平,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走后青竹才嗤道:“二小姐还好意思不满,从小就喜欢添油加醋,要不是她在里头呼应着,廖氏哪有那么大胆子搞出这一出?要我看她也不清白。”

  宋朝夕笑了笑,她如今对顾颜已经没有最初的恨意了。顾颜方才面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这种身子强行怀孩子,最终受累的只是自己,即便她不出手对付,以顾颜的身子也很难熬下去,更何况她最引以为傲的世子爷已经有了别人。她如今不敢回永春侯府,没有娘家人撑腰,整骨后脸有苍老的危险。就算宋朝夕不出手,她也将一无所有,所以宋朝夕根本不急。

  元正前一日,陈金忠送来加了云母的西施粉,宋朝夕用笔刷刷在手上试了一试,阳光下,粉白皙透亮,迎着光时能看到细闪,到了暗处又没有了,效果和手镯里的云母粉末差不多,完全符合她对闪粉的期待。

  “已经备好货了吗?”

  “备了少部分货,不过云母碾磨成粉并不难,直接混合到西施粉里便可以了,大小姐若是想售卖,随时都可以的。”

  “卖吧,我找丫头试了一段时间,擦了带细闪的粉后,她们都没有从前容易黑了。”

  陈金忠毕竟是男人,一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您是说这粉可以像雨棚一样,遮阳避晒。”

  “没错,几个丫鬟试用后都觉得皮肤更为细腻白皙了,我左思右想,许是云母会像镜子一般,将光线挡开,如此一来,太阳虽然照在脸上,却没有照在皮肤上,这才让人变白。你且把这些优点告诉售货的娘子和小厮们,让她们以此为卖点来卖。这粉说不得会比普通的西施粉卖得更好。想当然,售价也要贵一些,如何定价你看着办吧!”

  年关很多有钱人家需要采购礼品来送人,世家贵人们的聚会也多了起来,走亲访友更少不了精心打扮。香宝斋年前年后通宵达旦,依旧忙不过来,钱流水一样往里进。陈金忠按照宋朝夕的吩咐定制了一批手提的烤漆礼盒,里面放的都是香宝斋的招牌产品,礼盒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虽则价格昂贵,却还是供不应求。这时候上新品肯定能得到更多人青睐。

  宋朝夕看着账簿,满意地在营收上点了点,“今年香宝斋业绩大增,辛苦你和下面的人了,我已经让青竹准备了银钱作为开年利是发给你们,你且去领了吧!”

  陈金忠笑着应是。

  他原以为就是普通的利是,打开后才发现,宋朝夕足足奖励了他两百两银钱,下面的人按照等级,也有二十两到五十两不等,陈金忠不由感叹,这位大小姐真是大方的,就是大小姐的姑父也没有她这样阔气。

  年关各个田庄铺子的账目送来了,宋朝夕这几日一直都在看账,容璟的东西也都在她这管着,她只管理这些就忙不过来,不由无比庆幸,幸好她没有管家。自古以来上位者就容易被下面的人埋怨,高氏管家管得很不错了,下面的小厮丫鬟却颇多不满,管理偌大的国公府耗费心神不说,还耽误时间,累得半死半活,吃力不讨好。

  按照本朝规定,官员们元正、冬至,各给假七日,元正前后各三日。按理说容璟也该休沐才对,奈何他一直忙到元正当日,甚至比平日更忙了,总要等月亮高悬才回来。宋朝夕抱怨了几次,容璟只能无奈地抱住她解释,说年关政务繁忙,各地的折子络绎不绝,虽则这都是皇上的事,可因为文武百官放假,皇上有些事没人商议,便要召他入宫。不过紧急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年后便可以多抽出点时间来陪她了。

  宋朝夕听得迷迷糊糊,次日一早醒来时,容璟已经没了踪影。红色的衾被软软的,只是有些凉了,宋朝夕伸出手臂,撩起幔帐,屋里还是空荡荡的,他没在书桌旁看书。她有些意外,以往他休沐总要在屋里等她的,叫她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可今日元正,他不用上朝,怎么起得这么早?宋朝夕叫来梁十一,一问才知道容璟去了练武场。

  练武场在后院林中,宋朝夕偶尔路过,却因为气得太迟从未看到他习练,不免有些好奇。这几日天愈发冷了,河面结冰,已经可以走人了,昨儿个府中的厨子在经过宋朝夕同意后,还凿开冰块捞了些湖里的鱼上来,这个季节湖里也就只有鱼了,虾和黄鳝之类的不好捕捉。

  宋朝夕试了试冰的厚度,脚实实踩上去,从湖心小筑走向后门,省了从湖边绕一圈。

  青竹和冬儿急坏了,生怕她一不注意掉进冰窟窿里,提心吊胆地跟了一路,好在冰面结实,宋朝夕走得很稳。她走到练武场附近,便听到兵器碰撞的声响。

  一袭选择劲装的容璟正和一个武师对打,那武师高大健壮,力气极大,旁观者下意识会认为容璟这样的身形比不过他,宋朝夕也是这样担心的。

  起初武师确实以蛮力占据上风,但渐渐的,容璟反守为攻,他拿剑动作看似很轻,出击也不算很大力,却能很快找到对方的弱点,招招制敌,没几下便把武师压制住了。

  宋朝夕简直开眼了,拿着宝剑、武力满分的国公爷在她心里格外高大。

  一局结束,容璟将剑丢给小厮,接过温热的毛巾擦手,才问:“怎么不多睡一会?”

  宋朝夕快要崇拜他了,“我睡不着,你呢?今日元正你就不能起晚一些?”

  她今日绾了新发型,一袭红袍胜火,看得人心头暖融,容璟唇角微动,“我没想到你醒这么快。我打小便随着父亲晨练,这是经年的习惯了,一日不练便觉得少了些什么,往年元正我也是这样。”

  宋朝夕看着他的佩剑有些好奇,他的剑也是玄色的,镂空的外壳,隐约露着锋利的剑刃。他方才拿在手里时,总让人觉得没出什么力气,剑也很轻。

  “想试试?”

  宋朝夕笑容明媚,眼神微动,“听说剑是男人的挚爱,国公爷有没有那种不能让女人碰剑的习惯?”

  有些上战场的人会迷信,觉得女人属阴,出征和开战前都不能碰女人,也不能让女人碰自己的佩剑。

  “这是什么习惯?不过是输了就把责任怪给女人罢了,你过来,我教你。”

  宋朝夕握住剑,她原以为剑很轻,举的时候才发现手腕都要断了,容璟从身后握住她的手,替她分担了大部分重量,如此一来,宋朝夕便握得很轻巧了。容璟教了她几个招式,宋朝夕手腕转动,隐约听到剑划破空气的呼啸。

  她身上很香,细长的脖颈上还有未消的红痕。容璟想到昨日晚上,二人原本睡得好好的,半夜她忽然又往他怀里钻,这几日他已经很克制了,本来是可以忍住的,可她睡觉时又不爱穿衣服,就那样贴着他,他呼吸灼热,便拉上被子,把她从沉沉的睡眠中亲醒了。

  那时候她浑身都要滴水了,俩人都很难受,也只是勉强解渴了。

  容璟靠在她耳边,低声道:“朝夕,我教你几招防身的功夫吧?”

  在他身边危险总要多一些,他不得不以防万一。家中都有重兵守着,她虽然看不到人,却不代表没人护着她,万一要是有他护不到的时候,她还能自己护自己。

  宋朝夕试了几下就放弃了,“女人和男人体力悬殊,若我真有危险,就算学了防身的招数恐怕也不行,不过国公爷不用担心,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会医术,习惯随身带银针,只要让我有近身的机会,我的针肯定比剑好用。”

  容璟也知道她学不成,毕竟她的体力实在不行,她身子骨不错,只是没力气,全身上下哪哪都软的厉害,容璟眸光放缓,“朝夕,这么久了,你体力一点长进没有。”

  宋朝夕反口就咬住他的下巴,有些气,“还不是怪你?每日床笫之间也不是没运动,国公爷还敢自称会带兵,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容璟无奈失笑,她这样会撒娇会耍赖会歪缠的兵,他吃不消的。

  林中野风吹得很大,容璟扶着她往回走,宋朝夕挑眉想笑,她才怀胎两月有余,又不是要生了,哪里需要人扶着?为了抄近道,她自然而然地走上湖面,却被他一把拉住。

  他力道克制,面色却有些沉了,“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宋朝夕没觉得不对,谁有近路不走要走远路?再说这湖极大,绕一圈累得半死,还是走湖面省力气。

  “冰面很厚,我方才来时试过了,绝对不会掉下去。”

  容璟声音沉沉:“你以为你次次都能那么幸运?朝夕,你怀着孩子,我不在时,你不能做危险的事。”

  宋朝夕嘀咕:“你还真想当我爹?”

  容璟一顿,牵起她的手往湖边走,“陪我一起走走吧?我已经不记得上次与你在湖边散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宋朝夕心里那点不满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俩人上次漫步湖边似乎还是相权来的那次,之后数月容璟一直很忙,宋朝夕便开始过上了留守生活,这样一想,他们确实很久没单独相处了。

  青竹和冬儿齐齐吁了口气,还是国公爷有办法,知道夫人吃软不吃硬,她们劝夫人不听,非要国公爷劝才行。夫人这是头一胎,哪怕前头有一个世子爷,可国公爷和老夫人都对这孩子极为看重。虽则冰面很厚,走人不成问题,可若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们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赔不起。

  今日元正,宋朝夕去屋中换了件簇新的红袍,大红的颜色衬得她肤白胜雪,配上正红色的口脂,很有嫡妻的威严,美得脱俗美得大气。让人一瞧便知道,这样的美人是绝不可能给人做妾的,这是只有正妻才有的气度。

  真真是又美又烈。

  青竹给宋朝夕梳头时,被镜中的夫人晃了眼,明明每日都见到夫人,见多了应该见怪不怪才对,可她还是经常被夫人的容貌震慑到。到现在都没有习惯。

  青竹替她换衣服时,瞅见夫人脖子上和胸口若隐若现的痕迹,顿时羞红了脸,头也不敢抬了。

  夫人有孕以来,就没叫过水,青竹没有嫁过人,不知道夫人身上的痕迹是怎么造成的,但这至少可以证明,国公爷对夫人是迷恋的。

  青竹莫名松了口气,又不免有些担忧,一般来说正妻怀有子嗣,不方便侍寝,总要家里的姨娘或者通房顶上的,也因此不少人家的姨娘通房都是在正妻有孕后,才得以有孕,国公爷对夫人很好,看着不像是要抬姨娘通房的。可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国公爷房中真的可以只有夫人一人吗?正是觉得夫人和国公爷太过甜蜜,青竹才更担心,怕夫人受了委屈。

  可家家的嫡妻都是这样过来的,一心一意对妻子的男子不是没有,却是万里挑一的,国公爷位高权重,他这样的身份要做到一心一意实在太难了吧?

  宋朝夕换好衣服出来时,容璟接到一份密函,便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她等得无聊,便坐在一旁看医书,也不知过了多久,容璟终于处理好密函,用火漆封好交给梁十一。

  全部处理完,容璟看向沙漏,才意识到自己忽视她太久了。

  她趴在桌子上,拿毛笔敲击茶盏,十分无趣地嚷嚷:“卖东西了。”

  容璟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卖什么?”

  宋朝夕头也不抬,“卖身!卖我自己!妾身不善女红,不能文也不能武,但精通医术,有人要买吗?”

  容璟掏出一叠银票“多少钱,我买了。”

  宋朝夕默默把银票塞进自己怀里,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她又快活了。

  “妾身能吃能睡,干活却是不会的。不过买一送一,谁买谁赚。”

  容璟轻笑摇头,“我不需要会干活的,你这样的就很好。既然我买了你,你得跟我走了。”

  他朝她伸出手,宋朝夕把手放在他掌心,抿唇:“国公爷真有眼光。”

  容璟实在无奈,笑笑地牵着她。

第72章

  今年过年,老夫人是最高兴的,半年以前,容璟从马上坠落,原以为凶多吉少,幸得宋朝夕嫁进来冲喜,要不是这个儿媳,容璟恐怕是救不回来了,若真是那样,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这条老命没留着的必要了,国公府这个年恐怕是过不安生了。

  有些事不能深想,比如如果容璟去了,这偌大的国公府靠谁撑着,容恒这般糊涂,哪能撑得起这么大的摊子,又怎能让国公府上下数百人受益?老夫人一想到这就愈发庆幸,幸好有宋朝夕这个福星嫁进来,否则,这府中几百口人都不好过。

  所以,那日云真道长说宋朝夕命硬她一点不信。

  “母亲,儿媳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康健。”宋朝夕笑着福身。

  她穿一身红,尤为喜庆,老夫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小辈穿亮些颜色,便欢喜地笑笑,“你怕不是来找我要花钱的吧?”

  宋朝夕偷笑,“我都是要当娘的人了,哪还在乎这些啊。不过老夫人要是给,我也不介意的。”

  老夫人就笑,“你啊你,少不了你的。对了,老二每年都有春赐,你得问他讨才行,可别叫他藏了私房钱。”

  宋朝夕挑眉看向容璟,她知道容璟拿着几份月俸,光是这侄些钱就不是个小数字了,但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谁也不会把这点银钱放在眼中,谁曾想,他还有春赐啊。

  容璟被她们说得无奈,“皇上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过初一米面枣糕还是有的。”

  米面枣糕?宋朝夕简直服气了,犹记得姑父讲过,前面几个皇上都很大方,过年时给名臣发的春赐有二十万钱,容璟这种级别,拿了几十万钱不成问题,虽则他们不缺这点钱,可一年到头谁不想讨个喜气?结果当今皇上吝啬到钱都不愿给,而给什么米面枣糕,别说他们,就是国公府的下人也未必瞧得上。皇上吝啬到这个地步,不知后世的史书会如何评价,看来当臣子的也要看运气,遇上吝啬的皇上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她脸上的表情把容璟逗笑了,“不过皇上说了,等你生了,他份子钱还是要随的。”

  宋朝夕已经不抱期望了。

  冷清的光线洒在院内,容恒带着顾颜和素心来了。下人们偷偷打量他们,总觉得世子爷十分奇怪。明明刚抬了姨娘,坐享齐人之福,却不见喜色,脸上一点笑意没有。世子夫人和姨娘是表姐妹,却从不见多说一句话,三人走过来,总给人一种面和心不和的感觉,饶是外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反观国公爷这边,虽然只有夫人一个妻子,却其乐融融,湖心小筑的下人更是面带喜色,跟其他院中的就是不一样。

  哪边过得好,简直一目了然了。

  更奇怪的是,从前大家都觉得世子夫人弱不禁风,让人怜惜,自打更柔弱的素心嫁过来以后,世子夫人顿时被衬托得健壮了许多,一点也看不出柔弱的样子。平时倒没什么,一旦世子夫人和素心这个姨娘站到宋朝夕身后,就让人觉得十分违和。

  别人家都是儿媳比婆婆美,比婆婆更入时,国公府却反过来,看看宋朝夕身上穿的衣裙,哪件不是最入时的款?擦的粉涂的口脂和胭脂,哪个不是新颜色?有些颜色外头都还没流行过,国公夫人便开始用了,府中的丫鬟们都会模仿宋朝夕的打扮。如此就更显得两位儿媳不入时了,素心倒还好,毕竟只是个姨娘,月例有限,可顾颜这个正经儿媳也这么不会打扮,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许是有孕的关系,她皮肤比从前差了不少,黯淡无光,松垮粗糙,根本不像才十六的样子,实在惨不忍睹!

  宋朝夕这个婆婆简直是碾压式的。

  顾颜根本不知道下人们的想法,她跟在容恒后头走入院子。

  透过半开的扇,远远便看到丫鬟们端着吃食鱼贯而入,厨子亲自端来了涮火锅的食材,并在一旁张罗着点火备菜。屋中拥挤而热闹,一年到头,似乎也只能看到一两次这样的场景。过年和平常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容恒也微微出神。父亲和宋朝夕就站在屋内,今日屋里十分明亮,他们离光远一些,看不清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格外温暖。容恒下意识向宋朝夕的肚子,宋朝夕虽则怀孕两月有余,肚子却一点没见大,腰身依旧纤细。等以后孩子出生了,应该也和宋朝夕一样不怕父亲吧?不像他,见了父亲莫名就有些怵,父亲对他也十分严苛,父子二人到一起从没说过什么有趣的话,板正的像是被钉在家规上。容恒似乎能想象到八个月以后孩子出生时的画面,到那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倒真成了外人。

  容恒心情莫名复杂,他带着顾颜和素心依次给宋朝夕和容璟请了安。到底是新年,今日请安总要正规一些,容璟面对小辈时向来没什么表情,冷肃又威严,还是宋朝夕开口让他们免礼。

  饭前,老夫人按照规矩要祭祀祖宗,厨房做了一桌饭菜,摆在祖宗的牌位前面,容沣和容璟站在前头,宋朝夕帮忙给火纸画圈,等男人们磕头完了,女人们才上前。

  祖宗吃完,后代子孙才能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