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 第683章

作者:卉苗菁彩 标签: 布衣生活 穿越重生

  一直想着谢奕将得赏的李贵中没从谢又春嘴里听到谢奕的赏,便知他没赏,不觉心说:也不知道奕儿会不会失望,一会见了他得安慰安慰他。

  ……

  李满囤其貌不扬,即便穿了上好的锦缎狐皮袍子,看着也还似个土财主。

  而李贵中虽说近来瘦了些,但比起谢家十三房的少爷来也不算出彩。

  夏伦看李满囤李贵中进屋原没在意,但等听谢知道叫了一声“满囤”后立醒悟到李满囤父子的身份,望向他们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兴趣。

  常言道:“父母是因,子女是果”。夏伦以为别看李满囤现只是个秀才,但冲他能生养出谢李氏这样一个女儿就知道他非凡人,有其过人之处。

  难得今日这样的机会,他必是要好好会上一会!

  他是太监没错,但他可以收徒养干儿子、干女儿啊,教养好他们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

第661章 公侯将相

  作为合格的吃瓜群众, 雉水城东街上看热闹的闲人多半都认识谢又春和李满囤。

  等李满囤跟谢又春一走,刚周遭竖着耳朵听他两个说话的人群瞬间就炸了——第一次听说伯爵、伯夫人、世子、世子夫人,不知道到底是啥又如何?

  只要知道这些都是官, 而且是大官,比现今谢老爷干的从二品山东藩台更大的官就足够了!

  何况还是一气四个,祖、父、自身、子整四辈人,比城隍庙戏台演的《满床笏》还热闹!

  《满床笏》里的汾阳王郭子仪虽有七子八婿, 但可没讲他孙子、重孙子如何?

  老话都说“富不过三代”, 谢家四代富贵却是实打实的了!

  想起《满床笏》的开场是祝寿吃酒, 有人断定:“谢家这回怕是要摆流水席了吧?”

  “必须的!”

  闻声众人情绪愈加高涨, 纷纷道:“就是不知道哪天?”

  “左右就这几天, 难不成还能拖到明年去?”

  ……

  自打贵祥媳妇生了儿子后, 郭氏差不多每天都要来瞧孙子。

  贵祥匆匆家来拿糕团的时候, 郭氏正在月子房里给孙子换尿片,不及细问。

  直等贵祥空手家来后郭氏方才问道:“你大伯怎么会跟你借糕团?”

  大房自家啥没有?

  “这不是事情来得急,一时不趁手吗?”李贵祥把谢家领圣旨的事告诉了他娘一遍。

  “难怪!”郭氏听后叹道:“似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头回听说圣旨下到咱们雉水城的事!”

  “就是先前红枣女婿中状元府城也不过才来一张喜报!”

  至于圣上授官更是只一张邸报。

  她可从哪儿听去?

  “所以, ”郭氏问道:“这回是红枣女婿, 还是谢藩台又立什么功了吗?”

  现提及红枣, 郭氏再升不起攀比心, 当下说话, 完全是拉家常的平和语气。

  “现还不知道!”李贵祥道:“卖完菜后我急着赶回来, 就道上听了两句。”

  他急着家来报信, 加上他媳妇现坐月子, 家里一堆的事等着他干,他咋可能跟城里的闲人一样等在谢家门外听信?

  “不过据大伯说十之八九是谢老爷官做得好,陛下下旨封赏他爹和他儿子的!”

  “谢大老爷和谢奕吗?”郭氏奇道:“不是都说封妻荫子吗?陛下赏谢奕倒也罢了,怎么还赏谢大老爷啊?”

  “这不是谢大老爷教子有方吗?”

  李贵祥说这话完全是就事论事, 郭氏入耳却只觉得扎心——她曾引以为傲的长子,现已沦为村里笑柄,而贵祥,别看现日子过得还行,但当初分家就是他上蹿下跳给闹的。

  三个儿子两个如此,怎么也称不上教子有方。

  ……

  临近午晌郭氏回老宅看午饭。进门看到只男人在,不免新鲜:“娘不在家?”

  她婆不似她公公日常泡在隔壁二伯家,家常都在。

  特别是现在这个做饭的点。

  “去隔壁二伯家了!”李满仓告诉道:“满囤来过了,接了贵中进城去谢家贺喜。二伯便叫贵金跟着过去打听。”

  “刚贵金家来说是谢家大房满门都封了诚意伯。”

  “什么叫满门?还是诚意伯?”

  郭氏只听说过满门抄斩,还是头回听说满门受封的呢,而且诚意伯是个什么意思?

  “诚意伯是比公侯低一级的伯爵爵位。”李满仓现学现卖地告诉郭氏:“公候知道吧?就是戏里演的公侯将相里的公侯。”

  郭氏不知道公候,但知道将相是将军和丞相的意思,所以李满仓一说她就懂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将军啊!”

  只没想这伯爵的排班还在相前面,竟然比丞相还大!

  将军?李满仓闻言一愣,转即明白郭氏误会了自己刚那句“伯爵比公侯低一级”的话,忍不住笑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不是普通的将军。”

  “怎么个不普通法?”郭氏着实好奇。

  “一般的将军和文官科举做官一样,”李满仓继续二传李贵金的原话:“都是要通过武举考试一步步升上去的——这就是说父亲能做将军,儿子未必能做。”

  “难不成这什么诚意伯能父传子,子传孙,不要科举的代代显赫下去?”郭氏快口接道,心里却是万难相信:天下竟然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说好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呢?

  转念想起满门这个词,郭氏忽地恍然:“所以这就是你刚说的满门?”

  “比父传子、子传孙还厉害!”李满仓补充道:“这爵位不只能传子孙,而且能封赠上人,比如谢老太爷、谢大老爷也都跟着谢老爷一起封了爵,成了伯爷,往后见面不能叫老爷,太爷,都得改口叫伯爷了!”

  郭据说城里人都在改口了!

  郭氏闻言呆怔好一刻,方才低声问道:“这么说红枣才刚两岁的儿子现也是将军了?”

  早告诉自己别再跟红枣比——比不了不说,还反作一肚子的气,不上算!

  但听明白爵位的意思,郭氏还是不能免俗地深深嫉妒了:似她长子发愤十几年,偏至今连个县试都考不过去,而红枣抱怀里话都还不会说的儿子却已是比丞相还高一头的伯爷了——她怎会这般好命?

  妻凭夫贵地跟着状元丈夫享福不算,还不用操心儿孙们的前程!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这都是命啊!”李满仓低头修理着手里的农具叹息,所以他刚从他二伯家独自回来干活了!

  他这辈子就是个种地的命。

  “斌儿今天怎么样?”李满仓决心换个话题,说点自家的高兴事。

  “好!”提到孙子郭氏也撑不住笑了:“吃饱了就一直在笑!”

  “是吗?”李满仓一听也笑了:“等开年满月,我也去好好瞧瞧。”

  ……

  直到吃午饭的时候,于氏方跟李高地一同家来。

  饭桌前坐下,看到桌上仅有的干豆角炒腊肉和白菜肉渣汤两道菜,李高地想起正在谢家赴宴的长子不免感叹:“从来都是封妻荫子,谁能想这官做得好,除了给老娘、媳妇请诰命外,还能给老子、爷爷挣爵位,做伯爷?”

  “可惜,可惜啊!”

  可惜他没这样的子孙,只能眼热谢家的红火热闹。

  李满仓、郭氏闻言都不说话,李贵吉也不言语,只于氏笑道:“依我看,这事有待商议。”

  “什么待商议?”李高地疑惑。

  “当家的,”于氏告诉道:“咱们现都只知道谢家封爵,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

  “知道缘由又将如何?”李高地完全不懂:“难道就能封爵了?”

  似他们雉水城谁不知道读书能中状元?但过去几百年也就出了一个谢尚状元。

  “说不准,还真是!”

  对李高地语气中的冲撞,于氏照单全收!

  闻言不仅李高地,连李满仓、郭氏都听愣住了,李贵吉更是含着一口饭口齿不清地问道:“奶奶,这话怎么说?”

  于氏掰着手指问李高地:“我记得前年红枣女婿上邸报等封赏是因为红枣做的那个水碓模子,去年谢伯爷上封赏得邸报是为红枣做了营养钵,可以实验一年两熟,对不对?”

  “对!”李高地下意识地点头。

  “今夏红枣家来住了几天,其间指点她爹满囤拿灯光诱虫,做灭虫灯台,然后经谢伯爷的手叫满囤也登了回邸报是不是?”

  “是!”李高地点头,手指着于氏有些恍然道:“你的意思是……”

  心中有个念头呼之欲出,但就是卡在嗓子口不出。

  看李高地明白过来,于氏不再卖关子,直白道:“所以知道这回谢伯爷为什么封爵?是不是因为或者有灭虫灯的缘故便至关重要。”

  “如果事情如咱们多想的话,但凡红枣多回来几趟,多给满囤指点几回,当家的,你说满囤是不是就跟谢伯爷一样能被封爵?”

  “满囤可是红枣的亲爹啊!”

  而你又是满囤的亲爹,满囤若真封了爵,一准也少不了你的爵位。

  如此参照谢大太太,她也能混个伯爵夫人当当!

  今天李贵金的消息给于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于氏对生活,对未来有了新的期待。

  不然她哪会在李春山家待到现在?就是在盘算这个!

  对于于氏未曾说出口的话,李高地心领神会地一下子就懂了,不觉拍着大腿赞叹道:“对!就是这么一个理!”

  “咱们得尽快知道谢伯爷封爵的缘故!”

  “等午后吧,”于氏沉着道:“满囤吃席家来!”

  “不错!”李高地拿起筷子夹腊肉:“吃饭!都赶紧吃饭!”

  吃饱了才有气力听消息,做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