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 第8章

作者:暮阿洋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不听话,他不过回宫一趟,她便自行跑了。

  宋意欢不回他话了,依偎着他又昏沉过去,忽觉太子的手中的湿帕,一点点地擦拭着她的身躯。

  李君赫轻托着宋意欢,将汗湿的单衣扔在一旁,他可不曾伺候过谁,尽用在她身上了。

  宋意欢脑子迷迷糊糊的,直到身子汗意被擦净,被太子压在榻上啃了唇瓣,才渐渐意识过来。

  她小手轻轻攥着他的衣襟,被吻得有些麻麻的,双眸懵懵地跟李君赫对视,“太子殿下...”

  李君赫轻睨着她,轻轻扬唇:“认出来了?”

  宋意欢低下脑袋,显然还有些不知所以,却见自己赤着身子,心头噔的一下发抖,小手推着李君赫的胸膛想要逃,只怕他要做那类事。

  奈何这男人力气又大又重,病着的她哪斗得过他,宋意欢双眼水汪汪的,学着儿时的模样同他求饶,“太子哥哥......欢儿不要...”

  落在李君赫耳里,痒了他的心,压着声线道:“孤不动你,你莫惹火孤。”

  随后耐着性子,寻来干净的衣衫给她穿上,

  宋意欢瞧着他,一点点乖巧下来,期间太子的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换好衣衫后,宋意欢钻进锦被里,已然分不清为何太子会在她的屋里,如是做梦,快睡醒才行。

  李君赫坐于一旁,轻扶额角,腹下余温阵阵,若不是念着她,他也不会走这一趟。

  ……

  片刻后,柳薇被叫进来收拾热水时,太子衣袍整齐,神情淡漠地坐在梨木椅上,旁边桌面上有一杯喝过的茶水。

  床榻里的宋意欢睡得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薇动作利索,很快就将水端出去了,低着首不敢声张,主子的事仅她一人知晓。

  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宋意欢病得无力,迷迷糊糊地又陷入困倦中,太子入了榻,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幽香。

  长夜漫漫,宋府寂静无声。

  烛火未熄,李君赫敛眸,任由宋意欢枕着他的手臂,他轻轻揉了下高挺的鼻梁,不知在想什么。

  待到夜半寅时,宋意欢尚在安稳睡眠,他便已起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意欢:吓人

第9章 请柬

  翌日出了暖阳,洒在屋檐积雪上,散着淡淡的光。

  宋意欢转醒时已是辰时,撑着身子坐起来,床幔遮掩着光线,并不显得刺眼,她的高烧早已退去,只是头还是些许的昏沉。

  夜里的事彷佛像做了场梦,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身上尚有淡淡的汗味,这让宋意欢不是很舒服,便让柳薇备上热水沐浴更衣,下榻时还是有几分无力的。

  屋内一如先前的模样,但宋意欢总觉得有人来过,柳薇向来嘴巴牢靠,关于太子的事,极少会提起乱说,兴许也是怕这个人吧。

  宋意欢面朝浴桶趴着,任由柳薇揽着她的长发清洗,热气腾腾而上,她问道:“太子何时走的?”

  柳薇手顿了一下,探身过来些,轻声道:“寅时,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奴婢昨儿都要吓死了。”

  宋意欢微微抿唇,心里得确认的实质感。

  是不知太子为何会来,真是她使得他生怒了?

  宋府的丫鬟小厮少,到了她的院子更甚,以太子的实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问道:“可有让人瞧见?”

  “没呢。”柳薇摇了摇头。

  宋意欢微微闭眼,便不再问下去。

  对于夜里的事,也不知是何来的胆子戳太子的脸,昨夜他眼神仿若要把她拆来吃了,这般凶恶,宋意欢想想都是后怕的。

  沐浴之后,丫鬟端来汤药给宋意欢喝下,旁的瓷碟里盛着蜜饯果脯,色泽丰润。

  她如此病着,在柳薇的坚持下,只能在府上歇息着,正好父亲尚安,暂且可以放下心来。

  先前父亲受过鞭刑,伤痕满身的消息,只怕是太子放出来给她听的,为的是现在这般局面么?

  药碗放下后,宋意欢含了颗蜜饯解去口中的苦涩。

  盛京城内白雪皑皑,冬日里出了暖阳,天色看着不是前几日那般阴沉了,已是年底,宋意欢只望除夕之时,能一家人团聚,与父亲同过。

  牢狱里为宋初尧诊病的大夫换了个医术稳妥的,这事是那日探望回来的路上,宋意欢同黎术轻轻提了一句,隔日便换了人。

  一连几日过来,积雪融不少,这反而是最冷的天。宋意欢除去往怡院探望母亲,便是在屋里细读医书杂志。

  自从上次在太子夜访过,再无来过消息,正好歇着养养身子,不必左右奔走去见他。

  关于前世太子中毒之症,她一直都弄不明白,而今生他为何身子无恙,宋意欢也不敢多问,惹他心疑。

  托张管家寻了几本古籍医书查看,父亲写的药方,宋意欢见过一眼,别的不提,为了他清白,她也要弄清那药方中究竟有何不对。

  屋檐的雪融得所剩无几,冬阳透过窗牖,照着香几上的盆景。

  宋意欢坐靠在罗汉床上,双腿盖着薄毯,低眸看着手中医卷,睫毛纤弯卷长,娇唇红润。

  旁的炭火微弱,柳薇去将敞着的窗牖关上,不禁念叨一句:“小姐,这天冷风大,怎又将窗牖打开了。”

  宋意欢些许抬眸,“屋里有些闷。”

  “奴婢是怕你又着病。”柳薇走近过来,往炭盆里添了些炭。

  话语间,屋外起了脚步声,张管家走了进来,躬身道:“小姐,卫国公府来了人。”

  他神色带喜,宋意欢听言却蹙了眉,“所为何事?”

  张管家道:“说是探问夫人来,送来不少良药补品。”

  一旁的柳薇瞧着自家小姐,默不作声,这卫国公府来得晚了。

  宋意欢微顿,淡淡道一句:“晓得了。”

  她将医书一角折上,合好置在桌几上,起身同张管家出了屋。

  卫国公府能出面来人,除了是那不闻世事的穆老夫人晓得了什么,那便是不久后穆奕生辰宴,只是今生的宋意欢不挂记在心上罢了。

  前世借着穆老夫人的名义前去,因为父亲未出牢狱,在宴席上她受尽欺辱,精心为穆奕绣的香囊作为生辰礼,被他扔入暖炉烧成焦灰。

  **

  宋府正堂,卫国公府来的管家袁贵正坐在椅上用着暖茶,两侧是候着的小厮。

  不远处的桌面上摆放着珍品补药,人参灵芝,出手着实阔气,穆家家大业大这点东西不过小意思。

  宋意欢信步走近,尚未说什么,袁贵放下茶杯,吐了些茶叶,“呸呸,这是什么茶啊,味都没有。”

  这话说得不大,正好入场的人皆听得到,几人也皆变了变神色。

  袁贵侧首故作瞥见宋意欢到来,拂着衣摆,站起身来,“我到以为会见到宋夫人,出来的原来是二小姐啊。”

  这袁贵正值壮年,是个十足的狗腿子,前世宋意欢去往国公府,没少着他明里暗里的轻视。

  姿态傲然,不过是个跑路传话的。

  宋意欢睨一眼他放下的茶,也懒得与他多费礼节,只是对张管家道:“夫人刚喝药睡下,一桩小事不必去惊扰她。”

  她顿了一下,这才对向袁贵,淡淡笑道;“今儿是什么破败天气,竟害袁管家跑宋府一趟,晦气。”

  还以为宋意欢会上来和他赔礼换茶,上来却是嘲了一句不好的。

  袁贵蹙着眉,“二小姐这话说的,我等是不待见了?”

  “哪的话,我这意思是操劳袁管家辛苦了。”宋意欢缓缓坐下,柳薇替她斟上茶水。

  袁贵眼色沉了沉,许久不见,这二小姐的嘴倒尖了不少,国公府近来不闻不问宋家,也不看看宋家成什么样子。

  要不是听穆老夫人执意,这才好心跑这一趟,她还倒有脾气了。

  国公府上穆老夫人,年近八十,时常记不住事儿,也记不住人,是有些痴了,偏偏就记得这宋意欢,念念不忘世子同宋家的婚约。

  多日来,府内上下是丝毫不提宋家的事,也不知是谁在老夫人多嚼了话语,非得让人来宋家慰问。

  不久后世子的生辰宴本就办得不大,来得皆是熟络之人,老夫人非得要把这宋家二姑娘也请上。

  袁贵不再与宋意欢多口舌,从衣襟里寻出一张檀色请柬,“七日后,我家世子生辰宴,老夫人说是要见见二小姐。”

  宋意欢瞧着那张请柬,嵌着朱线,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装饰,便让柳薇把请柬接下。

  “真是沾了老夫人的光。”她淡淡开口,不见得有高兴的样子。

  袁贵嗤了一声,果然见了这请柬,就眼巴巴的想凑上来了。

  他轻睨着宋意欢的容颜,姝色柔媚,眉目精致,这般容颜在盛京城内没几个女子能比的,就连薛候千金都逊色几分。

  只不过这小家子气的性子,怯弱胆小,宋家要什么没什么,空有这皮相,说白了就是除了这张脸,什么都配不上他家世子。

  若不是有老夫人拦着,国公夫人推去这婚约再正确不过了。

  袁贵收回目光,语气中略有不耐道:“行了,我话也带到这了,二小姐便准备着,我还得回去。”

  说着,他便要领着两个小厮离开。

  而宋意欢也没送他的意思,只是捧起茶水轻抿,目光落在桌上国公府送来的东西上,开口道:“国公府送来的这些东西,袁管家也一并带回去吧。”

  袁贵顿下身形,侧首看向她。

  只见宋意欢温和一笑,容色娇美,“咱宋府不缺国公府这点东西,我见不过区区二十年的人参,成色也不好,莫害了我母亲才是。”

  上回黎术送了不少东西来,比这些不知好了多少,尚且还没用完呢。

  袁贵面色一僵,道:“二小姐莫不是瞎了不成,分不清东西好坏,国公府还得你看不起了?”

  宋意欢有些无辜,瘪了下嘴,“袁管家这是哪的话,宋家世代从医,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了,母亲身子自来病弱,自然是会谨慎些,若是我说话少了分寸,还请国公府体谅。”

  袁贵哽住话,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顿着片刻,让小厮去把东西拿上,他愤愤低念道:“不识货的,送到你们宋家也是浪费。”

  宋意欢放下暖茶,静静地瞧着袁贵收拾东西。

  直到这一众人退出正堂,她起了身,对张管家轻缓道:“这套茶具往后就不用了,我见着不太干净。”

  张管家躬身应是,这话传到外头,出了正堂的袁贵听见这话,脚步踩得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