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理寺卿谈情说案的日子 第51章

作者:脆皮玉米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谢云溪不屑一笑,“一个卖猪肉的好大口气,我等着你教训本小姐。”

  谢云溪说完转身准备走,却是突然撞到了一个丫鬟,“哎呀……”

  她差点被撞到了地上,丫鬟手中的东西也撒了一地,那谢云溪见此更是生气的很,“臭丫头,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这外祖父找的什么婢女,毛手毛脚看着来气,来啊,把这丫头带下去给我狠狠打。”

  “不要啊小姐,奴婢还得送东西去梨园,晚了师父可要生气。”

  “我管你送什么,给我拉下去。”

  青子衿正想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裴学却是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别找麻烦,这是人家的丫鬟,我们没有权利说什么。”

  青子衿气的跺脚,这个谢云溪,等找到机会一定好好收拾收拾。

  “这个女子太过于骄纵,等出了这门我要她好看!”

  裴学却是轻声安慰她,“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这丫头迟早会吃亏的。”

  “吃亏?你怎么知道?”

  裴学却是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走到了一旁,“这是什么?”

  他见到了一些粉末撒在了地上,那是丫鬟洒落的,他蹲下身子摸了一些在手心,“这是什么东西?”

  青子衿上前见到那白色的粉末,“这你就不认识了吧,应该是戏子化妆用的粉扑,女人用的你不认识。”

  裴学正想说什么,不远处管家匆匆而来,“青姑娘,裴公子,戏剧要先准备开始了,老爷让老奴来请你们,先看戏再吃饭。”

  “好,我们这就来。”

  唱戏的台子是摆设在后院的,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戏台子,大概有一楼高,红漆红木做成,戏台子下面坐人。

  依次而坐主谓宾,很是规矩。

  青子衿被安排和裴学坐在一起,谢君越则和李甲坐在了最前面,谢云溪死皮赖脸非要坐在谢君越身边。

  “堂哥,我和你坐啊。”

  谢君越没搭理她,目光瞥向不远处的青子衿,见她和裴学坐在一起,他眼色一沉带着一丝不悦。

  “君越啊,这白梨先生可是很难请到的今日你一定得好好看看,来蜀郡不看可惜了。”

  “是吗,据我所知,二十年前的南宫月表演这川剧应该更胜一筹吧?”

  一听这话,那李甲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哎,我们不提这事儿啊,准备看戏。”

  谢君越见他不自在,抬起杯子喝了一杯清茶,很快,戏剧开始了。

  最先开始的是一段表演翻跟斗的戏,那两个穿着戏服的小生涂着夸张的油彩,在台上配合着铜鼓做出各种动作,一气呵成,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一连十个翻空筋斗,看的人热血沸腾。

  “好,好啊!”

  青子衿觉得有些无聊了,这川剧她不是很看得懂,可看裴学和谢君越看的津津有味,她也只能勉强自己看,可她满脑子都想的是苏盐现在在哪,会不会就在这府里,谢君越到底问出来了没有?

  台上热火朝天,很快开始表演穆桂英挂帅,那出来的旦角穿着厚重的戏服,脸上化着浓浓的油彩看不清楚本来面目,身背盔甲,插一面挂旗,手中一根□□,配合着铿锵有力的铜鼓,只听那人咿咿唱来,声音婉转动听。

  “辽兵入南关,山河险破裂,天波府中保家臣,披帅挂旗镇南关,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儿个个是榜样,拿起保家枪,灭你入侵狼……”

  咿咿呀呀高昂的曲调把穆桂英挂帅推向高/潮/紧接着,一曲吧后,是最受欢迎的喷火表演即将到来。

  这表演喷火可是一门绝技,多数人只能学到皮毛无法入精髓,所以,大家都以白梨先生为榜样,他表演喷火多年,从未失过手。

  见白梨先生手执扇子,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下,只见他扇子从嘴边划过,轰的一声,那火光瞬间冲了出来,一瞬照亮现场。

  “好,好啊!”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叹,这样的绝技也只有梨园先生能办到了,那先生准备喷第二次的时候,那火却是突然朝着台下喷去,一瞬,那火燃烧在了谢云溪身上。

  “不好了,着火了,快救小姐!”

  这一霎那的功夫,原本在看戏的人都吓坏了,谢云溪被大火包裹滚在了地上惨叫,那台上的人也瞬间傻眼。

  “快,快去拿水救火。”

  “啊,好疼啊,外祖父救我,堂哥救我……”

  谢云溪被烧的在地上打滚,青子衿见此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衣衫就朝她跑去。

  “青姑娘。”

  见她飞快把身上的衣衫朝着那谢云溪盖了上去,很快把她身上的明火熄灭,谢云溪的头发被烧了。脸也黑了,整个人触目惊心。

  “快叫大夫。”

  一瞬间,原本看好戏的人都傻眼了,谢云溪被带走后,李甲大怒,“来人,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李老爷,这可我们无关,不关我们的事。”

  那白梨先生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他从未失过手,为何刚刚会……

  现在的李甲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只想着自己外孙女怎么了。

  一夜之间,梨园先生喷火出现意外,差点把谢云溪烧死了一事很快在蜀郡传开。

  五更天,大夫这才替谢云溪诊治完毕,而后缓缓起身,“李老爷,这小姐多亏急救及时,否则可就……”

  “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李甲很是担心,大夫忙道,“启禀老爷,小姐的身上被烧了一些,脸也……”

  “什么,老天啊,老夫该怎么和谢大人交代?”

  李甲痛心疾首,好好的外孙女来他这做客,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谢君越见此走到床边,深深看了一眼谢云溪而后道,“外祖父您也不必自责,今日之事谁也不想。”

  “这梨园先生可从未出过事,怎么这次会失手,我这到底该怎么和谢大人交代?”

  “您放心吧,今晚我也在,我会回去和叔父解释。”

  “来人,把梨园的人全部送到太守那里,老夫不会就这么算了,云溪才十五岁还没有嫁人,这脸若是毁了,日后可……”

  可如何是好?

  五更天,当谢君越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院外,青子衿和裴学却是站在那里等他,见他出来了,青子衿忙凑上去,“怎样了?”

  谢君越深深吸口气,“人没大碍,只是这脸恐怕毁了。”

  “毁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谢云溪嚣张跋扈又喜欢谢君越,这下脸毁了恐怕更会心里崩溃了……

  原本他们怀疑李甲就是镜面人,是他把他们吸引到这里来的,可如今出了谢云溪的事,她似乎觉得推测错了,没有谁会拿亲外孙女的命来开玩笑,如果李甲不是镜面人,那么……

  “大人,此事有猫腻,那个白梨先生我和青姑娘去打听过了,他表演了喷火这么多场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意外,当时我也在现场,那火怎么感觉不对劲。”

  青子衿也随声附和,“没错,那火是有些不对劲,我也发现了,但是现在谢云溪烧成了这样,这梨园的人是该好好查查。”

  谢君越挑眉看她,“你说不是意外?”

  青子衿摇头反问他,“大人觉得这是意外?”

  谢君越捏了捏眉头有些烦忧,他虽然不喜欢谢云溪,她从小嚣张跋扈被叔父宠得无法无天,可终究她是堂妹,这妹妹出事了,他还是很难过。

  “云溪出事了,叔父一定会很伤心。”

  “叔父,你这堂妹难道是……”

  她大惊失色瞪大眼睛看他,难道是福叔说的那个从前的大理寺务卿谢大人,谢云溪是他女儿?

  “没错,谢云溪是我叔父的老来女,从小很受恩宠,所以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子,她这丫头没什么世俗理念,说出的话你别介意。”

  青子衿有些尴尬,她介意啥啊。

  裴学也明白了,“大人,若想查此事,恐怕还得去查他们是如何喷火的,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必须要查清楚。”

  “裴兄放心,别说这次受伤的人是我堂妹,就算一个普通百姓,这件事我还会是查下去,那个白梨在哪?”

  “已经被送去了郡县太守那里。”

  谢君越想了的,“这样,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见白梨先生,你们两去戏台子查查可有什么线索。”

  “大人……”

  青子衿顿了顿,“我们还没有找到镜面人。”

  既然李甲不是镜面人,那镜面人会是谁,苏盐又在哪?

  她现在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谢君越深深看她一眼,“只要把这件戏院的事查清楚,我想镜面人自然会出现。”

  他丢下这话便快速离去,青子衿突然恍然他的意思,难道……

  “裴学,看来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裴学满脸不解,“真相,什么真相?”

  青子衿见他在装傻笑了笑,“我说裴夫子,你这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走,我们去戏园看看。”

  那戏园子还是一片狼藉,自从今晚出事后,这里就们没有在收拾过。

  五更天,两人来到后院,这里静悄悄的,几个灯笼随风摇曳,刚刚还热闹的戏台子,一瞬变得有些诡异和荒凉。

  青子衿从一旁提了一个灯笼,“还好没被打扫,走,我们去戏台上看看。”

  两人顺着木梯子爬上了戏台,戏台上散落了一地表演用的东西□□,棋子,还有散落一地的铜鼓和帽子。

  裴学扫视四周一眼却是没什么发现,“当时白梨就站在我站的地方,那火竟然能喷到二尺之远实属奇怪,一般来说这喷火最多只有一尺,如此做会考虑安全,表演者也会放心,怎么都不可能会烧到台下的客人,还差点烧死了。”

  “烧死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想到了南宫一族被皇帝灭门的事,当初查小双姐妹案子的时候,她和谢君越了解过这南宫一族的案子,当年也是在宫中表演,南宫月,也就是姐妹两的父亲表演喷火把邻国王子给活活烧死了,当时他们分析的时候就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竟然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

  谋杀。

  还是有预谋的谋杀。

  可这白梨为何要害谢云溪?

  正在她瞎想之余,裴学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蹲身伸手摸了摸地板上一些烧的乌黑的粉末。

  “青姑娘,你瞧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