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理寺卿谈情说案的日子 第69章

作者:脆皮玉米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第六十章 父子对峙

  阿东抬起头看向身边的陈玄礼, 陈玄礼站直了身子一脸骄傲的样子,阿东点了点头,“他就是陈大人。”

  谢君越继续追问, “什么陈大人,你可说清楚些?”

  “当朝宰相陈玄礼, 是他一直给我□□的内部消息传给我的主人。”

  此话一出, 陈玄礼自嘲一笑,神色依旧很骄傲, “冤枉人全凭两张嘴?谢君越, 这就是你破案的本事,真是荒唐, 这个男人本官不认识, 他在说谎!”

  “陈大人, 你不能这样不认草民, 你可还记得每次你来找草民的时候, 都给草民一个金铃铛,这铃铛草民可是都留着呢,”

  一听这话, 谢君越忙问道, “金铃铛, 在哪?”

  很快, 那金铃铛被送来了,那是一个很小的金铃铛, 就和婴儿头上带的那般大小, 摇晃起来叮当响。

  谢君越拿着那金铃铛在陈玄礼面前晃悠,这陈玄礼有个鲜为人知的独特癖好,那就是他和喜欢金铃铛, 所以他赏赐人都是金铃铛,这一点谢君越也知道,“陈大人,还不招吗?”

  陈玄礼咬了咬牙,却还是嘴硬的道,“这是本官给他的没错,可这代表什么,你说本官私通倭国,请问有何物证,除了这个叫阿东的男人,可还有别的证据?”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青子衿有些担心了,这陈玄礼不愧是当宰相的人,这都来了大理寺了,两个证人指认他,他还能泰然处之,偏生要什么证据。

  其实这里最厉害的证据就是那张盟书,可盟书拿不到,只能用别的法子让这陈玄礼开口。

  “证据自然还有,这是阿东烧给他主人的信件,这上面还没来得及烧完,最后的落款翻译过来是太政,陈玄礼,你这些年利用官职搜罗了我□□军队和朝中的情况给这东田一郎,你还狡辩什么?”

  “不过就是销毁的信件罢了,这些不足以定本官有罪,谢君越,从官职来说你没有把权利审问本官,如今是谁给你的胆子?”

  陈玄礼还想钻空子,以他的官职欺压谢君越,谢君越闻言只是勾唇笑了笑,而后从腰间拿出了一面金牌,“是皇上给予本官的权利,你说本官能审问你吗,宰相大人?”

  见到他手中的金牌,陈玄礼的脚步突然虚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皇上……”

  皇上竟然也怀疑他了。

  “现在本官有资格了吗?”

  陈玄礼虽跪下,却还是不认罪,“你说本官是那什么麻姑,证据呢,证据在哪,我儿陈一诺已为本官洗刷了冤屈,你还想如何?”

  这陈一诺就是裴学。

  “证据……”

  谢君越微微眯眼,“你想要什么证据?”

  “你口口声声说本官就是指使谢天的人,说本官是什么麻姑,证据在哪,你有证据吗,没有,就凭借这两个废物的指控,本官什么都不会认,当年南宫月一案早已审的水落石出,就算是冤案,那也是你叔父谢天失误,那和本官有何关系,谢君越,本官劝你乘早放本官回去,本官还有很多要事要处理,若是耽误了皇上怪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

  此话一出,青子衿更是着急,没想到人证都在了,这陈玄礼却是嘴硬的很,怎么办?

  陈玄礼见谢君越不说话了,他仰头大笑一声,“谢君越,你好大的胆子,没有证据就想让本官认罪,告诉你,本官不会就此罢休。”

  说完这话,他立刻站了起身骄傲自如,“来人!”

  此话一出,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侍卫,谢君越的捕快和那群侍卫立刻对峙在了一起,谢君越见此拧眉看他,“陈玄礼,你想干什么?”

  “本官身为一国重臣竟然被你等污蔑,本官今日不会罢休,你敢不敢和本官去面见皇上,还本官清白?”

  “好一个陈玄礼,好大的官威,你是不是麻姑,本官这里有一个重要的证据,你想不想看看?”

  “证据,什么证据?”

  谢君越冷冷笑道,“谢天曾说过,他和麻姑签订过一份盟书,那盟书上有谢天的亲笔签名和手印,自然也有麻姑的,那么……”

  一听这话,陈玄礼却是突然道,“盟书?你说本官是麻姑,那盟书在哪,只要你能拿得出来,能证明本官是麻姑,那本官就认罪,你拿不出来,今日你谢君越随意污蔑朝廷命官,本官押你去见皇上,让皇上替本官做主。”

  “大人……”

  青子衿没想到陈玄礼的气场这么强大,怎么办,他是料定了他们没有盟书,所以才如此嚣张跋扈了。

  “是不是只要见到盟书你就会承认?”

  “盟书在哪?”

  陈玄礼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是欠揍,此话一出,突然,殿外传来了一道凌冽的声音,“盟书在此!”

  众人朝着身后瞧去,竟然看到了……

  福叔搀扶着受伤的裴学一瘸一拐走了进来,青子衿大骇,“裴学你怎么了?”

  “一诺……”

  裴学被福叔和青子衿搀扶了进来,青子衿见他受伤成这样很是心疼,“这到底怎么回事?”

  裴学在福叔的搀扶之下跪了下来,“大人,我能证明陈玄礼就是麻姑。”

  此话一出,陈玄礼脚步后退几步,“你,你说什么?”

  裴学亲手交出了那一张带着鲜血的盟书,“大人,这盟书是我在陈玄礼的密室内找到的,请大人过目。”

  谢君越拿过那张盟书,上面清晰的写下了谢天所说的一切,还有谢天的亲笔签名和画押,另外旁还有一个人的笔笔迹,写的是麻姑,并未署真名。

  陈玄礼很聪明,这盟书是用来牵制谢天的,他不想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写了一句麻姑。

  “陈玄礼,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谢君越把那盟书摔在了陈玄礼脸上,陈玄礼拿过那盟书仔细看了看却是不屑笑道,“这上面只写了谢天的名字,并没有我陈玄礼,我不认!”

  “爹,你别狡辩了,这上面的字迹是你亲手写的,一对比就知道是你的笔迹,你写不写姓名都掩盖不了你就是指使谢天陷害南宫月一家,和倭国人勾结的罪人!”

  听到这话,陈玄礼愤恨的看着他,“我是你爹,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你不是我爹,我没有你这样丧尽天良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狗命和仕途,你竟然派杀手杀我,若不是谢大人的人暗中保护我,我现在就死了。”

  “你说什么,我派你杀你?”

  陈玄礼满脸惊诧,他什么时候派人杀儿子了?

  裴学见他不承认,自嘲笑道,“难道不是你吗,爹,你知错吧,这么些年你干了多少龌蹉事,南宫月一族人都被你害死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见儿子受伤了,还说是他干的,陈玄礼突然之间跪了下来,“不,怎么可能,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怎么会派人杀你,不是爹……”

  “够了陈玄礼,如今盟书在此你认罪吗?”

  陈玄礼原本坚不可摧,可他在意儿子,在意儿子的一切,他咬了咬牙,抬眸看了一眼谢君越,而后这才重重磕头,一字一句道,“罪臣陈玄礼,知罪!”

  听到陈玄礼终于知罪了,在场的众人都松口气,裴学眼中满是晶莹的泪光,“爹,你可知我当年为何离开家吗?”

  陈玄礼抬起头痛苦的看着儿子,“为何?”

  裴学深深吸口气,不顾身子的伤苦涩的道,“二十年前有次我贪玩想去书房找您玩,可我听到了您在谋划关于南宫月的事……”

  二十年前裴学只有七岁左右,他听到了父亲和一个男人的谈话,什么南宫月父子,什么喷火,他没有听的很清楚怕被发现便离开了,可在后来,他渐渐看到了父亲为了他的仕途诬陷忠良,害死了很多的人。渐渐裴学长大了,越来越看不惯父亲的所作所为,他无力改变只能在心里厌恶他,后来母亲死了,成为压垮他最后一根稻草,在他十七岁那年,他毅然决定离开家,离开父亲再也不要回去,而后来,二十年后,南宫一族的案子被重新提起,他渐渐意识到当年南宫一族的事也许和父亲有关,所以他想帮他们翻案,哪怕最后真凶真是父亲,他也会大义灭亲,亲自抓他入牢房。

  “父亲,你为了自己的位置害了多少人,这些年你可良心相安?”

  面对裴学的话,陈玄礼先是一愣,却是很快明白儿子离家的原因了,原来,二十年前儿子就知道他干的那些坏事。

  “老夫一直没想明白,为何老夫的官越做越大,儿子却离老夫越来越远,原来你早就知老夫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裴学眼泪滑落,“是,看着你的官越做越大,最后当了宰相,可我一点都不快乐,我最快乐的日子是在我四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您只是个小小中将,没有那么多下人,没有那么多应酬,只要您一回家就会陪我和母亲,可后来……”

  后来他的官越做越大,母亲也死了,他能见他的日子屈指可数,他虽然锦衣玉食,可他一点都不快乐,那不是家,是冷的人心寒的冰窖。

  “老夫以为,为你们谋一世富贵才是正道,没想到你竟然……”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案子还有一个大反转便结束了,大家猜猜是什么?

第六十一章 案中有案

  “我不要你什么荣华富贵, 人生在世唯有真情在,人才活的有意义,父亲, 什么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您现在身居高位, 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父亲,这些年您真的快乐吗?”

  面对儿子的质问, 陈玄礼突然全身瘫软, 眼泪婆娑看着裴学,是啊, 这些年他当了宰相风光无限,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很空虚, 住在高门府邸之中, 他看起来锦衣玉食妻妾成群, 他有了想要的一切,权利,数不尽的财富, 可身边一个知冷暖的亲人都没有。

  “一诺, 爹大错特错, 若你能早些提点爹, 让爹知道,也许我们父子就不会……”

  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不, 我若早些提点你, 你一样不会听我话收手,我是你儿子,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们,其实你不过为了自己,骨子里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在大殿之上,陈玄礼被儿子当场拆穿他的慈父面具,众人无不感到唏嘘,这官宦之家的亲情就好如一层薄薄的宣纸,轻轻一触碰就破了。

  陈玄礼深深叹息,“一诺,爹即使恶贯满盈十恶不赦,可虎毒不食子啊,爹不会派人杀你,你要相信爹!”

  “相信?你让我拿什么相信,那些人口口声声说奉了宰相大人的命令,陈宰相,不是你还有谁?”

  陈玄礼突然发现自己被人陷害了,他朝谢君越磕头,“谢大人,我陈玄礼认南宫月一族的罪过,可请您明察秋毫,替老夫洗刷这杀子的嫌疑。”

  一听这话,谢君越扭头看了看手上的裴学,“福叔,你先把裴学送下去找大夫疗伤。”

  “是,公子!”

  谢君越吩咐了福叔照顾裴学后,便继续审问陈玄礼,关于他和和倭国太政东田一郎这些年勾结的事。

  案子审问到了夜里这才结束,当陈玄礼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之时,他突然抬眸看向谢君越,祈求的道:“老夫求您,一定要抓到杀我儿的幕后真凶!”

  谢君越拧眉,“放心吧,若人不是你派的,本官自然会查个水落实出,来人,把陈玄礼带下去。”

  烛火摇曳,审问了几个时辰才把事情弄清楚,青子衿也把所有的事都听明白了,她走到谢君越身边见他眼神犀利,“你怎么知道裴学会有危险,还会派人去救他?”

  当她听到裴学说是谢君越派人救了他,她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谢君越怎么会知道裴学有难?

  谢君越笑了笑,“其实也只是推测罢了,裴学这人我虽然和他接触的不长,不过,我还是看懂他了,他是个正直的男人,绝对不会为了私人感情而选择包庇他的父亲。”

  青子衿瞪大眼睛,“这么说,你早知道裴学当初肯和陈玄礼回去,是想回去找证据偷盟书?”

  谢君越点头,“所以我劝你不要骂他,不要看表象,你和他是朋友,你却误解他了。”

  青子衿有些自责,“是啊,我当时真是被他气坏了,我以为……”

  “不必觉得愧疚,当局者迷,若我是你,我也会和你一样的反应,一个认识五年的朋友突然有了新的身份,做了一些让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换做谁都会对他产生怀疑和不理解的。”

  青子衿低垂着头咬着嘴唇,“是我错怪他了。”

  “他不会怪你。”

  青子衿深深吸几口气,“我会和他道歉的,对了,这案子已经明了了,我们推测的事完全正确,陈玄礼当年是受了倭国东田一郎的诱惑,才会设计陷害南宫月一家,达到烧死藩国王子哥舒的目的。”

  那东田一郎承诺会给当时的陈玄礼一个步步高升的机会,果然,陈玄礼步步高升,用了二十年时间做到了宰相位置。

  “只可惜如今这东田一郎远在倭国,若他在□□,本官一定抓他归案!”

  □□没有权利去倭国抓人,只能提防。

  “可还有一件疑团没有解开,这陈玄礼说他没有派遣杀手去杀裴学,那裴学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