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薄二三
见桃影脸色苍白红着眼眶,衣衫发髻皆已经被雨水打湿,薄媗赶忙说道:“没事,一块布脏了便脏了,你快先回去换件干净的衣物吧。”
“是,娘娘。”桃影行礼后沉默的退了出去。
桃影往常跟在她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怎么会因为一块平平无奇的月影纱而哭,薄媗叹了口气,感情之事她也不好劝。
见小贵妃叹气,鄢淮便将头伸过去放在她肩膀上问道:“怎么了?”
“桃影和小城子两个人……散了。”薄媗放松身体向后面靠去,对鄢淮解释道:“小城子不想让桃影跟他一样一辈子留在宫里伺候人。”
接住小贵妃的柔软的腰肢鄢淮嗤笑道:“蠢人一个。”
“陛下?”薄媗有些不解小城子到底哪里蠢了,明明他是在为桃影着想。
“他以为你对那个宫女好将来就肯定会放她出宫,但却没想过这种掌握了主子无数秘密的贴身宫女,在宫外真的能生活的安稳吗?”手逐渐向着不能写的部位试探着,鄢淮声音喑哑带着浓浓的欲念:“朕所爱的人,就算是死了,骨灰也得留在朕身边。”
薄媗趁他没有防备就推开他的手臂赤足跑下了床,边整理着凌乱的裙衫边说道:“陛下受伤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又是有理由光明正大拒绝侍寝的一天呢。
看着小贵妃得意的小模样鄢淮倚在床栏上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的佛珠,总有她哭的时候。
——
小城子来换班时正好远远的看到桃影眼尾泛着红晕从寝殿内退了出来,还以为她是因为办事不利弄脏了月影纱而受了训斥。
见她魂不守舍差点撞到柱子上,心里是既焦急又无措,刚走上前想去扶她却被躲开了。
因为躲避的幅度过大导致右边手臂一不小心撞在了柱子上,怀中柔软顺滑的月影纱散落在地。
回廊的地面上是宫人没来得及清理的雨水,这下好了,彻底泡透了。
什么希望她能出宫过好日子都是假的,不过是他另结新欢的借口罢了,桃影也没再去管地上的月影纱,而是转身从另一边离开了。
只留下小城子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福善因为也要出宫所以这宫内大多数事务都要暂时转交到德善的手里,两个人这些日子几乎都在忙这事儿,边走还在边商议着。
瞥见拐角处小城子和桃影的不欢而散后德善感慨道:“年轻人就是能折腾。”
“瞎折腾罢了。”想到自己干儿子弄出来的那些糟心事儿福善就无奈,“不说了他们了,还是继续讨论焰火的事儿吧。”
“行,焰火和小舟得准备齐了,这个可不能耽误……”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估计就要换地图了,游山玩水造崽崽
第51章 晕船
离宫的日期定在薄媗生辰的前两日, 需要带走的东西早已经分批悄悄运到了画舫上,连同桃影和楚美人等要一起去的宫人也都提前到那里等着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需要乘坐马车出宫装个样子来迷惑视线。
规格低调的马车一早便等在了外面,眼看太阳缓缓移动马上就要到头顶了, 但却迟迟不见陛下和薄贵妃出来。
岁华宫里各个箱子柜门皆是大敞着, 绫罗绸缎摆件器物散落在地,薄媗有些焦虑的四处翻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鄢淮耐心地站在门口等了半天, 见将要误了时辰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便开口询问道:“媗儿究竟是遗忘了何物?”
“臣妾也不知道。”薄媗合上手中的匣子心神不宁的回答道:“总感觉忘了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现代时也是这样, 每次即将出差的时候总会感觉忘了装什么东西进行李箱里。
走过去将她怀中的匣子放回了博古架上, 鄢淮拉着小贵妃便向外走去:“朕有钱,缺什么随时可以买。”
被拉着上了马车后薄媗又想起了一件事, 推开车门就准备下去:“臣妾还没和梨娘告别呢。”
鄢淮伸手勾住她的衣领将人拽了回来,对着在外面赶车的宫人吩咐道:“启程。”
见马车已经行驶起来薄媗便乖乖的坐到了木几旁的锦垫上, 倒了杯茶刚想喝突然想起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便递过去问了句:“陛下喝吗?”
“还叫陛下?”鄢淮倚在马车壁上轻笑着。
薄媗一时间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啊?”
“这次去宁州的身份可是燕京富商。”手中的折扇在木几上轻轻敲了一下, 鄢淮问道:“所以媗儿该怎么称呼我呢?”
“公子喝茶。”猜到他想让自己说什么后薄媗反而感觉羞耻的说不出口,随意扯了个词妄图能够敷衍过去。
鄢淮对此很是不满, “你原先不是喊得很顺口吗。”
特定情况下偶尔叫一次感觉没什么,但一想到未来几个月都要这么称呼鄢淮, 薄媗就有些耳朵发热, 垂下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夫君……”
“嗯,再喊一遍。”鄢淮伸手捏住了小贵妃柔软的耳垂, 凑过去在她耳畔说道:“还请夫人再喊一遍。”
薄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马车停了下来,推门走进来的女人衣着头饰皆和她所差无几。
女人冲她抿嘴一笑,梨涡浅浅桃花眸也泛着潋滟的水光,那张面容既熟悉又陌生。
仿佛在照镜子一般的相似程度惊的薄媗攥住了身旁人的衣袖,“陛下这是……”
“喊夫君。”鄢淮仍旧执着于这个称呼, 对那个女人甚至没有去看上一眼。
女人跪在马车的地面上恭敬行礼:“娘娘莫怕。”说完后抬头露出一抹笑意。
“夫君!”在看到对方连自己的一颦一笑都模仿的十分相似后,薄媗感觉更加惊悚了,背后已经冒出了阵阵冷汗。
鄢淮平静地拉着小贵妃绕过跪在那里行礼的替身下了马车,“别怕,只是代咱们去云州的替身罢了。”
虽然知道了只是替身而已,但在车外见到另一个‘鄢淮’后薄媗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明明和鄢淮是一样的相貌但那个人却怎么看怎么诡异,索性别过脸不再去看那边。
车队停在一片密林中,像是离河不太远,已经能隐约的听见水声了。
拿起一旁侍者奉上的面纱替小贵妃系上,系完之后发现他的小贵妃只露出一双眼眸也能美得勾人心神。
鄢淮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眸,开始回想画舫上到底有没有为小贵妃准备帷帽。
薄媗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便疑惑地问道:“夫君?”
没多做解释,鄢淮将帷帽戴在自己头上后翻身上了马,然后弯下腰伸手一捞将小贵妃放在了自己身前,待坐稳后便手持缰绳驭马前行。
两人一马行驶在林中,雪白的阔袖锦袍被风微微吹起,帷帽遮住了面容但从身姿气度上也能感受到那份经年累月的贵气,远处看倒像是位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
脑海中全是方才那位替身的模样,心中的不安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
薄媗斜坐在鄢淮怀中紧紧的攥着他胸前衣襟仰头问道:“你会不会有一天将我和替身认错了。”
太过相似的面容总让她想起从前看过的各种替身谋害女主冒名顶替上位的狗血虐文。
“自然不会。”鄢淮低头回答道:“那个替身其实是个男人。”
虽然和她预想中的‘她不及你万分之一’这种回答不太一样,不过也还是很让人惊讶了,“他脸上的是人‘皮面具吗?”
看到小贵妃跃跃欲试的眼神,鄢淮冷漠拒绝:“别想了,那种药膏对身体伤害极大。”
其实不止如此,人‘皮面具带多了以后替身本来的面容也会溃烂的血肉模糊,他们用寿命和自己的人生作为消耗换得了和主人相同的面容,但因为怕小贵妃听了心里难受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
无法尝试到这种古言奇术让薄媗感觉有些遗憾,但忽然之间身下的马就加快了速度,使得她再无心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侧头看向前方发觉已经到了河边,岸旁晴风飐柳郁郁葱葱,映的河面上也是一片碧色,彩绘涂漆的画舫静静地停在那里,她问道:“是咱们的画舫吗?”
“不然呢。”这河面上也没有第二条画舫了,鄢淮感觉小贵妃问了句废话。
停在了岸旁,鄢淮翻身下马后就直接去和脱下宦官服穿上寻常锦袍的小城子说话了,留下薄媗自己坐在马上瑟瑟发抖。
没被拴住的马迈着蹄子向前走了两步,吓得她连忙喊道:“夫君救我。”
回头瞧见小贵妃脸色苍白神情慌乱,鄢淮走过去敞开了双臂说道:“跳下来。”
本以为自己会犹豫胆怯的薄媗没想到身体却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动作,鄢淮稍微移动了下位置便稳稳地接住了她。
落在他的怀中搂住他的脖子,薄媗心里思绪却有些复杂,没想到她对鄢淮已经这么信任了,只是他在便感到无所畏惧。
鄢淮对她是好,但男人的承诺是不能全信的,尤其是在身份地位不对等她永远只能依仗对方来生活的情况下,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在现代时她可以靠努力工作来摆脱当全职太太带来的不确定性,但现在她没有选择的资格了。
垂下眼帘不再去想这些事,不想让未来的事情影响当下的好心情。
见小贵妃这个样子鄢淮还以为她是刚才被吓着了,便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好,忘了媗儿还在上面。”他不会承认刚刚是故意的。
“臣……我没事,咱们上画舫吧。”薄媗收拾好心情后转移了话题,出来玩就要开开心心的。
不过说起来她年终奖抽到的豪华游轮行还没来得及去就到了这里,现在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实现了,还是加倍升级的豪华。
——
薄媗并没有来得及感受到画舫之外的燕河风光,她现在正在卧房里尝试药的温度。
谁能想到杀伐果断桀骜难驯的陛下居然会晕船呢。
躺在软榻上的鄢淮神色恹恹嘴唇泛白,看到端着药碗进来的人后不悦的质问:“方才让你出去为什么不出去?”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被小贵妃看到了自己呕吐时的丑态。
“我只是放心不下夫君。”熟练掌握顺毛技巧的薄媗坐到鄢淮身旁,舀起一勺药汁吹了吹后送到了他的唇边,“太医说按时喝药能缓解在船上的眩晕之感。”
侧头躲了过去,鄢淮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强势的说道:“如果再有下次,你必须出去。”
见他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喝药的模样,薄媗便随意的应下了:“知道了。”
就着小贵妃的手一勺勺的喝着药,鄢淮眉眼中仍是郁气未散,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咽了下去却激起了胃中一片翻涌,紧抿嘴唇伸手指向门外想让小贵妃快些出去。
薄媗见他这幅样子便起身准备出去,想等他吐完了再进来,但刚迈出去一步便听到了身后发出水花溅到地面的声响。
“禀公子,奴刚收到飞鸽传信……”看到扶着软榻边缘正因为晕船呕吐的陛下,暗卫甲第一次开始恨自己这过快的脚速。
这下好了,指不定就要被心狠手辣的陛下给灭口。
怜悯的看着忽然进来的暗卫甲,薄媗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心里思衬着得吩咐厨房做些开胃的食物了。
这次听着只有水声大概是把药给吐出来了,估计鄢淮第一次吐完胃就已经空了。
燕河宽阔行驶至此已经难以看到两岸了,河面被风吹起阵阵涟漪只有三两只野鸭在上面嬉闹着。
薄媗在画舫船边站了许久,夹杂着些许凉意的春风拂面而过,抬起手来还能捉住几片不知怎么被吹到这里的柳絮。
“夫人,卧房已经收拾好了。”说话的是暂时顶替了桃影位置的云芳。
“嗯。”
刚一进卧房的门便闻到了厚重浓郁的香料味,软榻上铺着的羊绒毯子也换了新的,再次换了衣服的鄢淮此时整个人都被阴翳的气息所笼罩。
鄢淮见小贵妃进来便对着角落里的人说道:“好了,可以说了。”
跪的膝盖发麻的暗卫甲终于得到了可以开口的机会:“公子,刚收到飞鸽传信昌平王殁了。”
见识过鄢淮的手段后薄媗对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后说道:“阿淮真厉害。”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做的。”鄢淮这次没有去计较小贵妃偷偷换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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