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朝当咸鱼 第89章

作者:青丘一梦 标签: 种田 清穿 穿越重生

  宋知信还能怎样?只能在一旁赔笑罢了。

  午间宋知欢留了膳,用过膳后,乌拉那拉氏心念着姐弟两个怕有什么私密话要说,便笑着起身道:“久闻宫中御花园的景致好,臣妇还想去看看呢。”

  宋知欢向外看了看,道:“也罢,今儿日头也不大,让宫女儿引着你去吧。”

  说着,换了素来稳重的辛夷带一个口齿伶俐的茯苓,命二人引乌拉那拉氏往御花园内赏花去。

  这时姐弟两个在西稍间罗汉榻上坐了,小宫女又用烧彩琉璃盏子斟了消食茶来,宋知欢端起啜了两口,摆摆手,众人便都退下,只留柔成与云鹤守在槅扇外。

  宋知欢方低声问宋知信:“今次上战场,上回的旧伤可好了?”说着,又起身自临窗的小斗柜里取出一个颇为平常的藤条小匣子,轻轻一打开,满满当当的各色玉、瓷小瓶,宋知欢拣了一只碧玉瓶、一只旧窑红釉小瓷瓶出来,又从一旁的匣子里抽出个秋香色小荷包,将药装上,递给宋知信,道:“都是内宫秘制的丸子,一个是专补养沉疴旧疾的,一个是养伤了筋骨的暗伤。上回父亲病重,吃这个也好了。你这身子又不同,两样换着吃,共是二十天的量,定然要交错着吃,每晚睡前服下。碧玉瓶先用,杞菊茶送服,红瓶子第二日用,我记得前日皇上赏了你一罐子虎骨膏?拿那个挖一勺冲水送服。”

  宋知信听了嘴角不抽搐,口中嘟囔一句:“这得多大味儿啊。”虽如此说着,还是万分感激地收下了,又道:“阿姐放心吧,会记着用的。”

  “唉。”宋知欢叹了一声,抬手揉了揉他光溜溜的大脑门,“想我也是做外祖母的人了,还要为你这个弟弟操心,你说你该不该?”

  “不该,弟弟实在不该让阿姐为我操心。”宋知信忙表忠心,“您放心,以后弟弟就老老实实蹲在京中练兵养老,不往抬头去了。”

  “这才好呢。”宋知欢长长舒了口气,又道:“前儿万岁爷与我打听书小子婚配与否,我糊弄过去了,你若是真想要与南方旧亲结姻,就快些下手,别他再从宗室哪个不起眼不惹事的兄弟那里寻个女儿塞到咱们家。旁的我虽说不准,他那些兄弟后院里每一个安静的,宗女的品性就更不必说了,虽然歹竹出好笋也说不定,但咱们没那个胆子去碰运气,别进来再为争权逐利坏了门风。再有,咱们家如今也是鲜花簇新,无需再热闹了。”

  宋知信笑着应了一声,道:“您放心,前日万岁爷问的时候,弟弟已经一一答明了。如今已经预备着往林家走礼了。”

  “那就好。”宋知欢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道:“这些事情我也没你们明白,困局后宅多年,说是拙见都勉强。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我如今困局深宫之中,只怕这日后了。若真有造化,也有我自由自在的那一天。”

  宋知信只笑道:“当年的高僧大师们,哪个不说姐姐是有福之人?”

  宋知欢摇了摇头,无奈道:“这有福,我如今算是受足了。从前在王府里还不觉得,如今入了宫,拘束越发多了。前些日子你在青海,捷报屡屡传来,我这里应付着诰命们,也是苦不堪言。”

  宋知信知道宋知欢的性子,一时也是无奈,到底笑道:“如今也是承乾宫独领风骚了?”

  “这词儿是能这么用的吗?说你不好好读书你还不服。”宋知欢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可不是嘛,自打年大将军的名号传出来,承乾宫可热闹着呢,我都替她头疼,她倒是应付的不错。如今和几家诰命走的很近,还有敦亲王妃亦然,有你们万岁爷头疼的。”

  “只怕是盼望不得呢。”宋知信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然后就请宋知欢往榻上坐了,笑着将在外头遇到的种种趣事一一与宋知欢说来,引她一笑。

  一时乌拉那拉氏归来,三人挪到暖阁里去,说了许多话,直到天色擦黑,乌拉那拉氏且不提,宋知信先依依不舍的。

  宋知欢瞧着好笑,自己眼圈儿也泛红了,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到,只随意揉了揉他锃亮的大脑门,然后轻轻一拍,“去吧。下回再来,姐姐让辛娘给你做好吃的。”

  “弟弟告辞了。”宋知信戴上官帽,重新行了一礼。

  乌拉那拉氏也面带不舍之色,对着宋知欢行了一礼,又道:“大嫂子还说改日入宫呢。”

  宋知欢这才笑了,“我就知道大嫂嫂素来惦记我。好了,宫门也要落锁了,你们快去吧。外臣滞留宫中,说出去罪名可不小。”

  “是。”

  一时夫妻两个都走了,宋知欢闷闷坐在炕上,半晌没回神儿。

  柔成凝神细看一会儿,忽然悄悄退下,招了招手,唤了个小丫头过来嘱咐两个句,让她去了。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左右,辛娘亲自捧着个小食盒过来,笑着道:“我听人说主子晚膳没用多少?厨上备的芥菜鸡蓉什菌小馄饨,现煮了一碗,您赏脸尝尝?”

  口中说着,手上摆着馄饨,面上却作出一副深闺怨妇的姿态来,眉凝哀愁地道:“奴婢这些年,无非就是为了主子这一口吃的顺心。若是您吃的都不顺心了,那守着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主子快找一个手艺顺心的来,替了奴婢吧。”

  柔成在旁忍笑,云鹤却已压抑不住笑出声来,得了辛娘一瞪眼,瞬间禁声,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只是脸上扭曲极了。

  宋知欢恍惚着回过神儿来,听见这话也顾不得伤心了,连忙看向辛娘,却见她一见自己抬头便面上带笑,当即也笑了,摇头叹道:“我这一辈子呀,算是被你和柔成吃的死死的了。”

  “奴婢呢,奴婢呢!”云鹤腾地一下蹿了上来,宋知欢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你什么时候不畏辛娘如虎,再来和我问这句话吧。”

  辛娘颇为配合地瞪了云鹤一眼,云鹤便讪讪向下,嘴里嘟囔着什么,让人看着好笑。

  宋知欢一时心情舒畅了,口中的馄饨也鲜美了,就着小菜用了,然后笑道:“这馄饨滋味好,前日在养心殿,他老人家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疯让我留下用膳,也是同样馅子的小馄饨,虽是御厨的手艺,我吃着却不如这一口。”

  辛娘听了一笑,道:“这世间吃食难得不过‘顺口’二字,奴婢做的东西您吃惯了,便是顺。那御厨的手艺自然是没的说的,奴婢再大的脸也不敢和他们去比,只自认对这些东西多一份‘用心’罢了。又不是细致的用心,只盼着您吃了心情舒畅,身体康健,这便又是一样。顺口了,又带着心的吃食,吃起来怎么会差呢?”

  “平日里除了吃食都是少言寡语的,说起这讨巧卖乖的话来倒是头头是道。”宋知欢似嗔似怪地说了一嘴,漱口后却回身自炕柜的屉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儿来,纵然柔成也看不出几时的东西,也满是疑惑地看着。

  宋知欢见此神秘一笑,将那小匣子打开,里头竟是四对耳坠子和四个小戒子,三对银掐丝、一对赤金的,镶嵌的倒是相同成色的红宝与珍珠,打造的极精巧,或是竹节儿模样的,或是葫芦、瓶型的,都很是精致,和宫里的手艺相比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宋知欢将一对瓶型的红宝银丝耳坠子并同花样的嵌珠戒子用一个小荷包包了,交给柔成;葫芦型给了辛娘;竹型给了云鹤,自己留下海棠模样的,笑道:“都收着吧,等未来若是有福,能出去自由自在的逛逛,再带上,一看咱们就是一处的人。”

  柔成一时眼圈儿通红,忍不住的欢喜,又是无奈,只哭中笑地道:“远来前些日子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这个。”

  宋知欢见辛娘和云鹤也是捧着小荷包眼圈红红的,一时有些受不住的,随口道了句:“给你做赤金的传出去不好,况这个平常也能戴一戴,赤金的太晃眼了。”

  三人都明白这个,下一刻便见她摆摆手道:“快快快,散了吧。我是受不得煽情场面的。”

  柔成一时眼泪也掉不下来的,轻嗤一声,笑骂道:“没心肝的,泪都白流的。”

  说着,拉起辛娘与云鹤的手来,道:“咱们也走,不管这她了。”

  宋知欢知道她们出去只怕还有哭的,便有没留,只是想道素日赤金翡翠给了不知多少,也不及这一份,暗道人心相处果然最看重“用心”二字。一时下午的悲意已然冲散了,自在炕上坐了一会儿,向新添的藤屉架子上寻了本话本子来,握在手上翻着。

  但这一日又喜又悲,傍晚的小馄饨又少,也没顶什么事儿,临睡前便又饿了起来。

  辛娘那边早有预备,一听前头传话,便将一笼藕粉菊蕊桂花团子,又一碗消食汤,用小捧盒盛着端了进来,盖子一掀甜香气就传了出来,入口又软软糯糯的,很得人喜欢。

  只是拳头大的一个团子,笼屉里只一个,请宋知欢用小银匙挖着吃,宋知欢吃着意犹未尽,辛娘减了忙道:“不可多食。这一个还是怕您饿着睡下晚间不适,再是今日您这又喜又悲消耗太大才备着的,若是平日里,夜间只用汤面轻食才是。”

  宋知欢心知若论养生经这一宫的人怕都论不过辛娘一个,便也认了,放下小银匙端起消食汤引着,乌梅、陈皮、山楂、山药、麦芽等物配出的小药包要在铫子里慢火煎出来,滋味也比等闲冲的好,喝着又不伤脾胃。

  倒是和前世的健胃消食片有异曲同工之妙,宋知欢也曾沉迷于健胃消食片滋味,没事儿也要买一盒来嚼着,到了这边倒是少了个爱好。

  一时入了神,辛娘又唤她,轻声道:“既然用了吃食,也别早睡了,就在屋子里遛一遛,莫要看书,夜里看最是伤津液的。仔细坏了身子,追悔莫及呢。”

  “人不都说挑灯夜战嘛。”宋知欢不才,平生最喜欢把着灯看话本子,还不敢叫辛娘知道,此时又有些心虚,讪讪道。

  辛娘叹了一声,“那是等闲拼命备考的句子才做的事,真正惜福养身的人万万不会如此行事。您如今也是四十多的人了,还是身子最紧要,莫要任性才是。”

  宋知欢最不喜人说她四十多了,一下就要瞪眼睛,到底不敢跟辛娘耍脾气,撇着嘴哼唧着答应了。

  也仗着她保养的好,心态又好,看着年轻,一头乌黑的头发竟连半根白的都没有,面上也没生多少褶皱,看着还很是讨人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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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九八

  搞八王、搞九王, 皇帝如今在朝上可算是大展拳脚了。

  但对于敏仪与宋知欢而言,最欢喜的不过是诚亲王世子弘晟获罪。

  敏仪听了消息大笑两声,吩咐:“去, 热一壶酒来,我要和你们淑主子痛快痛快。”又命道:“诚亲王福晋入宫求见,一概免了。告诉她:当年的事我不信她不知道, 纵然初时不知, 当年我与她在宫里时是最亲密的,后来弘晖出事便忽然疏远了, 她也该渐渐回过味儿来。她那儿子做了什么好事,千刀万剐都是应当的!她的孩子是孩子, 我的孩子就不是吗?让她记着,从此弘晟绝不能得诚亲王府半分帮扶!若她敢伸手, 本宫就敢动她的心尖尖!”

  这话说得狠绝。

  见她隐隐有些癫狂之态,画眉忙干净利落地答应了一声,宋知欢上来扶了她一把, 道:“可别这会子就高兴疯了。”

  “是啊, 我不能高兴疯了。”敏仪为自己理了理鬓发, 笑着道:“我的晖儿, 他当年嫉妒晖儿优秀,可他们也是身份相当的。如今呢?他不过是一个落魄的闲散宗室,我的儿子是我大清太子爷!位主中宫,他一卑劣之子如何能比?”

  宋知欢挽住她的手臂, 笑道:“是,是啊。”

  “知欢,我欢喜极了,你知道吗?”敏仪歪着头看向她, 眸中隐隐透着些泪光,又很是激动,她道:“我知道你也欢喜,你看,你眼圈儿都红了。咱们晖儿啊,小小年纪受了那么大的苦楚!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可他呢?平安无事,当他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他算什么东西!如今总算……总算……”

  “总算有了着落。”皇帝淡淡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回头望去,便见他站在紫檀透雕丹凤朝阳的落地罩旁看来,眼带笑意,也有些激动之色。

  宋知欢见他来了,一面请安,一面瞥了敏仪一眼,打了两个眼色,示意自己等会儿寻着机会就开溜。

  敏仪瞄见了,这会子心里正好笑,悄悄应下了。

  一时皇帝在炕上落了座,黄莺捧了茶来,宋知欢见皇帝有意和敏仪促膝长谈的模样,便特别识时务地起身笑着道:“妾身殿里还有些香料到了时候要收起来呢,底下人打点都不放心,还得亲自回去。”

  敏仪忙问道:“饽饽房做的萨其马包好了吗?”

  黄莺笑着“唉”了一声,道:“早预备好了。”说着,亲自从外间提来一个食盒来,道:“还有一碟子鲜荔枝,就是您吩咐的。”

  宋知欢笑着命人接了,皇帝道:“宫中的荔枝永寿宫并非没有份例吧?怎么还需皇后给贵妃?”

  敏仪给宋知欢使了眼色让她先走,然后对皇帝笑道:“年贵妃喜荔枝,吩咐内务府送去了许多,份例上不够了,妾身做主把贵妃这一份裁了分给其余嫔妃,再从自己这里给贵妃补上一些。左右妾身与贵妃都不是喜食这些燥热之物的人,分着尝尝鲜儿就是了。”

  皇帝先是面色一凝,眼角余光盯着敏仪的面色,见她仍是笑容温婉端庄的模样,便又松了下来,轻笑着道:“皇后贤惠,淑贵妃也知道忍让。”

  说着,他回过头来吩咐苏培盛:“养心殿里的荔枝,取一些送来皇后这里,还有送去永寿宫。”

  苏培盛口称“嗻”应下了,皇帝又摆摆手吩咐殿内宫人退下,自己执了敏仪的手,颇为恳切地道:“咱们晖儿的事,这些年了,朕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当年你来信说得轻飘飘的,朕只以为并无大碍,不成想竟然那般严重,可是吓坏了朕。”

  说着,他眼圈儿竟然也红了起来。

  敏仪亦颇为配合地双目微红含泪,轻声道:“妾身也是怕您在外,为稚子身体担忧。”

  “敏仪。”皇帝好似颇为感动,泪光微微,对敏仪道:“得此贤妻,夫复何求啊。”

  二人又情真意切好半晌,皇帝方状似随口一句般地道:“琼葩年轻不懂事,你多担待至于也要多教导教导她。”

  “是。”敏仪笑道:“妾身也有意请年贵妃与妾身分担分担宫务,只是这些日子承乾宫热闹的很,年贵妃总不得空,这才无法。想来等过些日子,年贵妃闲了下来,妾身便可让她好生学习学习,也替妾身分担。”

  说着,露出一个带着些羞怯的神情来,似嗔似怨地道:“这偌大的皇庭,要管的事当真是多的很,从前能在王府里,有晖儿媳妇帮忙,还能打理得来。如今入了宫,这大大小小桩桩件件都不放心,实在是艰难啊。”

  皇帝先听了前一句话,目光一凝,复又笑道:“这也是寻常。先帝妃子众多,众妃同理方才能将宫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你如今就你一个,也没个臂膀,难免艰难些。或者淑贵妃、华姝等人能替你分担一二?”

  敏仪听了直笑,“万岁爷,您可别说笑了!齐妃如今是愈发懒散了,只想含饴弄孙,知欢那个性子您还不知道?从前在府里时就不想沾一手,她身边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柔成打理,如今入了宫,永寿宫上下事宜也是柔成和首领太监负责,她自己无需操半点儿的心。要她来打理家务,可不是要她命呢吧?”

  皇帝一时也笑了,仔细捋一捋自己后宫这些妃嫔们,竟然也寻不出一个能给敏仪分担的,索性便道:“既然如此,你多劳累劳累,或者几个儿媳妇,你看得上哪个,让她们也帮帮你。”

  敏仪听着,心忽地一沉,仔细打量皇帝神色,又觉得不该,只道是自己多心了。

  她笑道:“是了,若是从前自然该这样的。只是如今弘时弘皓两个都要出宫了,他们媳妇我也不好用。晖儿媳妇,她屋里那么多孩子,我也不忍让她多劳累。”

  皇帝本欲直接顺着敏仪的话说下去,诸如媳妇为婆母解忧是本分一类的,忽地又是心念一动,状似随意看了一眼敏仪的神色,见她也不过寻常说话的样子,便也笑道:“是,她一个毓庆宫便自顾不暇了,再替你掌管内廷,她小人家,怕经受不来。”

  敏仪只觉心中愈冷,右手的指尖捏着袖角的滚边捏的极用力,面上却还得笑着打趣道:“咱们也是疼儿媳妇的人家,万不可如此行事,累坏了媳妇的身子。那都是小门小户里的肮脏算计。”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只是她笑的仍然那般温婉柔顺,无可挑剔。

  皇帝听着倒没觉出什么,只笑着应了一身,夫妻二人默契地说起了旁的话题。

  第二日和宋知欢说起这事的时候,敏仪面色倒是极平常的,只是口吻分外的冷淡。

  宋知欢一开始倒觉着平常,只是后来猛地反应过来:哪家的长媳不是带着孩子打理家事的?哪家的媳妇和娘家敢抱怨?抱怨了人家还要说你不识好歹的!

  婆婆乐意放权,可是天大的好事,哪里有媳妇会不乐意。